特意嘱咐,一路上宁王爷一定要按时喝药,说话时再三的嘱咐我要看着王爷把药喝完才好。起初我并不知军医们为何这么郑重其事的交代,一直到真的伺候他喝药的时候我才懂得其中的用意。原来,宁王爷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喝药,恐怕这事情也就我不知道吧,不然为何大家一提到要王爷喝药就都摇着头不肯去。
还记得第一次把药端给他的时候,他直接就给扔出车外,追问之下,他才吐出一个字来“苦!”。我无奈,正准备去跟军医说再煎一碗,却没想到他们早有准备,我刚出马车就又递了一碗药给我,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只是苦了我了啊。
我再次端药进去,将药碗护在胸前。他斜靠在软垫上,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我,看的我心里毛毛的。索性就将药碗“啪”的扔在了桌子上,道,“你爱喝不喝,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才不愿意这么一碗一碗的伺候你,反正受伤的是你,疼得也是你。你不肯喝药他们都知道,就算你不喝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想当初为何让我喝药,他亦是用了激将法,而我只不过跟他学而已。
没想到他还真的端起药碗,眼神瞥着我,一口一口的灌了下去,末了儿还抓了我的绣帕擦擦嘴,得意的跟我炫耀。我暗喜,他果真是上当了。
刚把药碗递给车外的军医,就见无痕身后带着几个人压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往这边来。他头发乱蓬蓬的很脏,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血渍灰尘,看不清原本的面貌,不过上面一个落一个的补丁倒是看得出来的。
被压着过来的人一直低着头,刚到马车跟前就啪的跪了下去,不停的磕头认错。
宁王爷嘴里嚼着刚拿给他的蜜饯,懒懒的趴在车窗棱上看着他,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无痕问道。
“要如何处置呢,本王还要好好想想呢,是给你一个干脆呢,还是在这一路上在你身上找点乐子好呢。”宁王爷像是一个顽童一般扬着头看着天,可他的语气却让人联想到了白骨森森的鬼魅。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这声音乍一听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我起身上了马车,用毯子将他裹好,不然等会儿又吹了风再生病还要我跟着倒霉。
“私通敌国,劫运军中粮饷可不是本王能绕得了罪呀。就这个已经能诛你九族了,还想饶命!钱爷,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钱爷!”我脑中突然闪过在天仙楼的画面,那个肥头大耳油腻腻的钱爷,居然就是现在跪在马车前的人,真是世事无常啊。我不自觉的厌恶的拿起帕子擦擦手,试图擦干净他残留在我记忆中的所有地方。
宁王爷回头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半晌,才缓缓转过去。“而且你还妄想着从本王手中逃出去,你认为你逃得了吗。”
“王爷饶命!”钱爷哭腔升起,额头上已经磕出血,沾染了不少泥土。
一阵冷风呼的吹过,他冷不丁的咳了几声,身体跟着颤抖,他捂着胸口拧起双眉。我知他刚才咳嗽带动伤口的疼痛了,忙递了帕子给他捂住嘴,省得又吸了凉气。
“听闻钱爷有万贯家财,可不知为何一夜就全都不见了呢。”宁王爷问道。
钱爷身子猛的一怔,抬起双眸,透过杂乱的头发小心的看着宁王爷。
“嗯~~~”宁王爷清眉一挑。
“咚!”的一声,钱爷的头用了全力的磕到地上,大叫道,“王爷饶命!”
“落到本王的手里,难道你还指望着东胡有空来救你吗?要是再惹到本王,他们可就要自身难保了。”
“小的不敢,不敢。小的家财全部都在靠近东胡的龟山山洞中,一共五十口箱子,请王爷明察!”钱爷腿脚软软的趴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哼!”宁王爷得意的冷哼出声,,手指指着我们马车之后的一排马车道,“看清楚,是否是这些。”
钱爷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身后被掀开布幔的马车,瞪大眼睛,惊呼出声,“这是”然后又噗通的跪倒在地,两眼无光,毫无生气。
“本王念你老实交代,也不为难你。不过”宁王爷朝钱爷招招手,示意他走进。钱爷惶恐不安的靠近宁王爷的跟前,全身颤抖。
宁王爷不知道跟钱爷小声的说了什么,只见钱爷脸色突然煞白,腿脚一软的向后倒在地上,眼泪流的满脸都是,口吐白沫,而且他的裤子似乎阴湿了一片。
他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钱爷会突然变得这么如此。再看看宁王爷,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转而得意万分,顺手将窗幔放下,在车内对无痕道,“按照律法该怎么办怎么办,本王心情好就不想法子折磨他了。”
无痕领命而去。
马车依旧前行,本想问问他到底跟钱爷说了什么,可是他一在坐好就眯着眼睛又睡起来。我又不能吵醒他,只得坐在斜靠在车里无聊的打发时间。
“不要这么看着本王,本王会认为你有别的企图。”天色渐黑,他像是刚睡醒,带着些嘶哑的声音道。
“嗯~~”我缓过神来,刚才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居然是一直看着他,这会儿被他发现却显得窘迫。我忙起身往车外躲,“奴婢唤沛芷来伺候王爷。”
“怎么,怕本王!”他手一拉,将我带回怀中,手臂不自觉的挡在他胸口。
“咝!”他皱着眉头冷抽一声。
“我不是故意的。”我慌忙的止了动作,担心的拨开他胸口的衣服,还好没纱布上没见到血迹,也就是伤口没破开,还好还好,不然我就犯大错了。
“看来你比本王还心急。”他戏谑的将我揽在怀里,我脸色羞红,方才只顾着看伤口,却没在意男女大防,而且倒像是我在吃他豆腐一样。虽然我并不情愿被他抱着,可也不敢动,生怕再碰到伤口。
“王爷放开,您身上有伤。”我好言相劝,他却不领情。
“这可怎么办,你把本王的火点起来了。”
“唔――――”我瞪大眼睛,他居然趁我不注意就贴了上来,你这天杀的宁王爷,看来我真的要远离你,离得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他的手不安分的探入我的衣内,虽然我极尽阻挡,虽然他有伤在身,可这一切都没能阻止他的疯狂掠夺。我这时真的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王爷,驿馆到了。”外面侍卫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