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凡事都有意外,好的意外我们称作它为天赐良缘,或许天降横财;坏的意外我们知道的只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故事。所以很多人都不希望有意外,可意外却偏偏会找上没有准备的你与我。这就好像机会永远会垂青于有准备的人一样,意外只会欺负没有准备的我们。
今晚的意外,连吴梦这种饱经沧桑的人都觉得离奇。今晚,他如往常一样离开了宝禅寺,一路下山直奔山边的花圃,将明天要准备的花采购齐全,这就像他生活的一部分一切都很正常。可就当他回花店的路上,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月,好像厌倦了在天空的执掌,慢慢的爬下山坡,黎明的钟声也即将到来。吴梦几乎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也几乎每天都很少睡眠,这也许可能是自己异能的一部分吧!反正吴梦是这样想的。曾经的雨好像也因为月亮的收敛而黯然退去,可骑车在了无人烟的大道上,却有大片、大片的雪花掉落下来。
在三层的世界中是完全没有冬天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有雪,也不会有如此巨大的雪花。天生优良的反应力,让吴梦随手接住了一片类似于雪花的东西,定睛一看,手中的居然是一张照片,一张艳情照。(当然没有陈冠希的那么经典,大家不要太多遐想,只不过是男女过于亲密的照片。)照片还在沸沸扬扬的散落下来。
此时,就在散落照片的大楼里,窜出一个穿着披萨店制服的年轻人。他满脸惊慌,失魂的喊着:“杀人了!杀人了!五层有人被杀了!”吴梦自然的停下车,仔细的看了看手上的照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阿修罗也道:“这马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姓吴的小子上面好像有人?”
吴梦抬眼望去,在几十层的高楼顶层却有一个身披婚纱的女人。她要死,是殉情、还是畏罪自杀,吴梦应该都对理由没什么兴趣。可他却抛下了满载花朵的车,健步冲入了大楼。
他没有等电梯到来,而是直接走了安全通道。“喂!我说姓吴的小子,你不是对世事都不关心的人吗?怎么一反常态,转性了!要学英雄救美了!老大!这么远,那女人正不正还看不清楚就不要那么冲动!万一,上去一瞅,是只偌大的恐龙,那我可受不了!”吴梦不管阿修罗在耳畔依旧的絮叨,在到5f的时候,大步冲了进去。
“喂!喂!喂!不是要去救人吗?为撒来五层看死人啊,死人有什么好看……”吴梦充耳不闻。大楼的五层,在这一层只有一户人家,显然在这里生活的人过得十分写意和优越。门前是一块披萨掉落在地上,可能是送披萨的人因为恐惧而落下的。
门是开着的,吴梦大步跨进门槛。小屋简单而奢华,可以看得出屋主人的格调与品味。可此刻的主人,却已经成了一句死尸,静静的躺在他松软又高贵的真皮沙发上。
没有什么外伤,致命伤在颈上,两个不起眼的小洞,却好像把所有鲜血都流得干净。主人死相安详,在沙发的茶几上发现了和吴梦手上中一样的艳照。吴梦不是侦探,他当然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杀的人,不过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窗外警笛轰鸣,吴梦快速的离开了现场,他没有选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是径直来到了屋顶。
“哇!我想起来了!照片上的女人不是那个银行的小姐吗?”
吴梦边走着楼梯边道:“我看出来了!而且我也知道楼上的小姐也是我见过的人。”他大力的推开了屋顶的大门,巨大的声响,吓得新娘险些跌了下去。
晨曦第一缕金色的阳光伴着徐徐而来的微风,卷起门前樱花树上片片落叶。粉色的红尘总是不时的吹起新娘染红了的白纱。带血的婚纱,凄厉的长发,如歌如醉的新娘,即便是这样的景象,也无法打扰对新娘的欣赏。
吴梦曾经觉得女人在婚礼的当天永远是最幸福的人,也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人,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的。眼前的女人即将结婚,眼前的她没有幸福,没有了小女生的故作矜持,没有了理智的制约,使她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张随时供男人享用的肉体,这样的她才真正是所有男人想要却无法要的东西。一张又一张不愿意看到的照片洒满了整个屋顶,并且还在风中飘扬。可她却依旧美丽,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疯子般的狂野。
男人永远就是一种喜欢猎艳的动物,她就是男人最佳的目标。不仅因为她动人的容貌,更因为她的危险、她的可怕,却让所有的男人都毫无例外的选择要征服这样的猎物得到至高无上的满足感。吴梦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第一次与满是彩妆的她相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同,而此刻在这个高台之上,在她站在屋顶的边缘,抛弃了矫揉造作,抛弃了幸福小女人的无知,抛弃了世上所有男人的谎言,她原始的野性却足够让世人惊为天人,我把这种容颜简称为“冶艳”,超越灵魂的疯狂却完整的冰冷。
冶艳其实也是对男人的一种致命的武器,可冶艳得到的往往都是一夜的怅然。当长夜过去,所有人从梦中清醒,心中遗留的是昨夜的激情以及犯罪的畅快。冶艳的女子好像注定就不是幸福的选择,她们没有从梦中醒来的权利和地位。当他们想回到女人,回到原本,却又给自己的同类夺走了背叛的男人、夺走婚礼上的新郎。只能说人们可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於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她错在不应该注定就是一个冶艳的女子,她错在不应该对任何男人抱有不现实的幻想,她错在不应该收到吴梦亲手送来香水百合,她错在不应该去看那张不祥的卡片。她与吴梦在对视着,千言万语也都在彼此之间传递着,可能吴梦有的是一种和女人独特的灵魂共鸣,他似乎天生就很能理解女人不能为他人道出的痛苦。所以他在一步步靠近,却没有惊动女人。
天已大白,楼下的警察和晨练的老人发现了楼顶的女人,他们的喧闹直接触动了女人的神经:“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哪个敢上来,我!我就跳下去。还有你也一样!”她说的当然是吴梦,“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跳下去。”
吴梦干笑了几声,就地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昨天晚饭没吃的面包,津津有味的大嚼起来,边吃边道:“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死去,你觉得值得吗?”
“你也是个臭男人,你懂什么!”女人的疯狂几乎要放开她唯一能够依靠的护栏。
吴梦却一转话题道:“我是一个不懂女人的臭男人,但我还知道饿,还知道我是花店的打工仔,还想知道我送去百合花你是否喜欢!”
“对!”这句话直接激怒了女人,“就是你把花送给我的,要是没有那把花,没有那张卡片,今天的晨光就是我们教堂婚礼的开始。你说!是谁指使你把花送来了!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贱女人!她不仅勾引我未婚夫上床,还要抱负我,我现在,现在成了杀人犯……”女人突然哽咽,没有女人都不想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的命运。
“傻瓜!”吴梦将吃完面包的包装袋塞入口袋,因为饥饿会使大脑迟钝,又往前走了一步道:“为什么这样的你会喜欢人类,吸血鬼难道不是天生就来报复人类的仇恨的吗?”当说道吸血鬼三个字的时候,女人顿时僵住了。也许是阳光的关系她绝世的红颜变得有些苍老,性感的嘴唇欲言又止。
吴梦已经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他手心的温度可以让冷血的动物都为之沸腾。她真的是吸血鬼,在这块神之领土上当然没有真正纯血种的吸血鬼的存在,可她却是拥有和纯种吸血鬼一样异能的天之娇女,或许作为吸血鬼她却大大的不够格。她能够迷惑很多男人,她也能够让很多男人甘心情愿的交出一切,但她始终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真爱,也始终得不到一个普通女人应该有的幸福,越是得不到却偏偏就是要得到。虽然今天她以离幸福已近咫尺,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用自己的牙齿去了结那个负心汉的生命。一切的举动都变得失去了意义,眼前的男人眼光的炽热,居然融化了一个刚被另一个男人伤透了心的吸血鬼。
吴梦把她抱起,就好像在婚礼上新郎抱起新娘,是甜蜜、是幸福、是期盼已久的时刻。她从小是在人类身边长大,她从小就因为自己的异能不得不去吸食动物的鲜血,在很小的时候,班上所有的人包括老师都知道她是个喜欢吸鲜血的怪物,所有的人都没有一个敢靠近她,把他当成异类。随着,美貌的逐渐如花似玉,有些恶心的男人开始靠近自己,他们要的只是和自己这个骚婊子上床来发泄自己的兽欲。他们很快就得到了惩罚,那些恶心的男人很快的就付出了生命的鲜血。即便是这样自己还是喜欢和普通人一样期盼一份如期而至的真爱,连俱乐部的女人都嘲笑自己的可笑,她们说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只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什么感情、什么誓言,对于风尘中的女子而言都是些屁话。
可今天,她觉得不同。当她被坚实有力的双手抱起的那一刻,她感到上苍终于眷顾了她,痴痴等待些许年的真名天子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直到吴梦将她放下来,她还恍然如梦,脉脉含情间,不知所云。
吴梦的脸有些红,他应该只是为了就她的性命才这样做的。尴尬间,他问:“你叫什么名字!”这时的吴梦除了问名字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来化解两人在肌肤相处间产生的无谓的情愫。
“我”女人这才回过神来,“我叫卫清殇”
“哦!”吴梦不由自主的退到了门前,他不得不承认对于一个有吸血鬼般完美冷酷外表却满怀着少女满腔柔情的女子,有着常人无法发现的吸引力。可他却是个不能对任何人动情的人,没说再见,便不告而别,吴梦自己觉得自己很是窝囊。
而阿修罗却道:“小子!你不会对一个吸血鬼的女人动心了吧!她是祸害,她的身份也并不一般。”
阿修罗并不是神明,她没有看透人类内心的异能,所以他的判断吴梦并不放在心上道:“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就得也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自己是没有资格去和任何人建立感情的羁绊,我也不想再去伤害任何的女孩子。”
阿修罗叹了口气道:“有的时候,你不去寻找命运,命运却偏偏会降临到你的头上。珍重吧!我能告诉你的是刚刚在楼顶上还有另外一个高阶异能者在窥伺所有的一切。但当我发觉他的存在,他却很快的消失了。”
吴梦对于阿修罗对异能的判断绝对的信服,但他也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总该来的!就把今天当成一个意外,意外的救了一个意外的异能行者。只希望她不要别我卷进这场本就和她无关的纠纷中来!”
对于命运的安排,吴梦在两年的磨砺中以失去了往日的锋芒,更多的时候他都在用一种顺其自然的心态来看待自己未来的人生。不过,他却知道他终究还是要归来,归来到他原本血雨腥风的生活,他也终究就要面对多多、面对心剑、面对她。她应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