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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招军城西苑,左军大街,凤舞大饭庄。
从三天前就开始爆满,老板张财笑眯了眼睛。身为饭庄老板,却穿梭于大堂之间招呼客人,他并不感到有失身份,倒是乐呵呵地尽量满足客人们的诸般需求。帝都五年一次的招军大会,前年才举行了一届,才隔了一年,却又要举行了。
这还不是让那虎视眈眈的洪国给逼的,隔三岔五就派个几百几千人去大胡的跑马大营骚扰一番,当跑马大营不堪骚扰派兵出战的时候,那洪国兵痞子们便扭头就跑。还是欺负大胡无人啊。虽然去年居光明大将军给予了敌人迎头痛击,却也是个惨淡收场。据有幸生还的士兵回来说,那还是得益于一个神明般人物的出现。两百年前剑掷“祖魂碑”的姜太公可能现世了,虽然并没有人亲眼见到,但那气吞山河震寰宇内的大笑,让双方将士都不得不停下了杀伐,心照不宣地收兵回营。要不,依了那朱武的性格还不一定要分个胜负?
可惜这近十年来大胡却再也没有杰出的将才涌现了,眼看青黄不接,这招军大会不得不提前召开了。从全国各地涌来立志报效国家的各色人等,提前几天就充塞了整个招军城,还有不少是来自大陆其他国家的人才,也希望在大会上崭露头角,甚至拔得头筹,走上那领兵作战,建功立业的将军之路。
大陆人才的流动很频繁,除了名门望族,中下阶层对国家的概念并不是特别深刻,人人都想过那优越的上层生活,荫顾家人,毕竟整个大陆的人类基本上都是发源于同一个河流——怒江——除了大胡帝国南方临海的崇君群山之中,极西之地高原上的琅玛山脉,陆国北方的连君山脉,西方的落马沼泽,大陆极北之地的大雪原,东部大海上零星的岛屿中,可能还有异种人类外。
这不,他刚招手送走了一桌酒足饭饱的来参加大会的青年俊杰,又迎进来一位客人。这青年客人除了那修长高大的身材,倒也没给张老板什么特别的感觉,但那双眼睛却让见过大风浪的张财心神一荡,似乎有种被窥探了心灵的无力感。当他大赫之下再看青年时,却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难道只是自己这两天疲劳过度心神不宁的原因?
他刚想把青年领到那刚刚空出来的饭桌,没想到身子一歪,三个人挤开自己,鱼贯而入,立刻就围坐到那空桌上去了。张老板尴尬地望向青年,双手一摊:“客官,你看……要不我去问问他们可否能与你同桌?”
青年也不说话,只含笑点点头,就负手静立不动了。
张财心下好感顿生,也不多说客套话,小跑到那三人桌前,一脸和气地商量:“三位客官,能否允许那位年轻人与你们同坐用饭啊,毕竟他先一步进来,请各位行个方便可好?”
三个人也不搭理他,都齐刷刷地望向那个青年,其中一个可能是他们的主心骨的白面书生模样的青年答道:“好吧,老板你让他过来,他与我们三个同吃,这帐我来请了。”
张财大喜过望,没想到刚才行径卤莽的三个人居然这么好说话,当即一连道谢,招手让那长身青年过来。长身青年含笑道了声“谢了”便坐了下来。
酒菜陆续地就上来了,一直没说话的三人,其中一个可能年纪最小的男子出声询问了:“兄台,我等观你气定神闲的气派,想必也是来参加招军大会的吧,不知道高姓大名该怎么称呼?”
“兄弟客气了,在下丁洋,正是赶来参加大会的,还望几为兄台多多照拂。”丁洋说完,心中开始开阔起来:太公的弘愿恐怕就在这一刻开始拉开帷幕了吧,但愿我这个华夏子孙,在这个大陆上能再铸九鼎以镇四方九州。
那最年长的男子说话了:“丁兄有礼了,我等来自陆国清明河畔大通城,我叫钟清,这位是我弟弟钟明,”他指着最小的那个介绍道,“孔方,我们师父的独生子。”
大家寒暄一阵便开始动筷子吃菜。那钟明一双剑眉轻扬,只是介绍到他时,对丁洋微微一笑,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四人都扭头去看。
只见一个虬髯汉子,手提一柄硕大厚实的金环刀,一寸厚的刀背上穿着五只亮灿灿的金环,叮叮当当地响着,被大汉扬到张老板的鼻子面前,一大堂的食客都停了下来静观其变,却也没有人出声劝阻。孔方想站起来,被钟清拉住了。
“你开的什么饭庄,还不许人吃饭了?”大汉一手拧着张老板胸口,“你不给我吃饭,我就拿手中大刀吃你的人肉!”
“客官,还请你讲讲理好不?”张老板虽然任由大汉抓住自己,但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之色,轻言细语道,“你也看见了我饭庄里客满了的啊,要不你可以少等片刻,容吃好了的客人……”
“住嘴!”大汉口水飞溅,“让大爷我等,你……啊!”大汉松了张老板的衣襟,噔噔噔退了三大步才稳住身子,无法相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饭庄老板。
在所有人的眼中,只见张老板一掌印在了大汉的胸口,便好整以暇地抖了抖胸前衣襟:“就你这点本事,也想参加招军大会,趁早回家去苦练十年吧,免得丢尽了你的脸。”
满堂开始了窃窃私语,想必此刻已经有大部分的人都明白自己并不是这个饭庄老板的对手了,何谈大会摘魁。
大汉一时之间竟然也说不出话来,终于还是认为老板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自己未必就输给了他,大吼一声,手中大刀挽了个刀花就朝张老板斜劈了过去。
“小丑找死!”一声娇喝,只见从后堂刚探出个头的女子,手中一扬,一道黑影直奔大汉面门,跟着冲出了后堂朝大汉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