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想不明白,为什么卓新要带她来墓园。他要拜祭谁?
她跟在他身后走着,忍不住偷偷地去看他,他捧着一扎白菊,脸上很平静,就像在景区踏青郊游一般。
一个空白的牌位,没有名字,没有照片,立碑的人就是季卓新,碑石很干净,似经常有人来打扫。
季卓新将白菊放下,注视着空白的牌位,心想他无缘的孩子会不会喜欢白菊呢?
昭君盯着他一丝不苟的模样,在先人面前,她得尊重一下,轻轻问:“谁的?”
卓新并没有回答,眼里有了泪雾,在心里默默地说:“孩子,爸爸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放弃你的人,她不配做你的母亲。如果我没有看错人,你也不会白白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后无声地离开……”
根深蒂固的误解
他在沉默,她也不再追问。心里想不通,最后干脆不想了。
离开墓园后,卓新载昭君回公司。
他没有再为难昭君,直接把合约递给她,这令她受宠若惊。
昭君细细地审着合约,巨细无漏,之前她也没签过这么重要的合同,事关重大啊。
季卓新突然走到昭君身后,环着胸打量她问:“你知道刚才那个牌位是谁的吗?”
“不想知道。”昭君想都没想就答了,关于他的事,她一概不想知道。
季卓新拍着掌冷笑:“果然是一个厉害的女人,一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也还能面不改色。”
昭君的脸在瞬间被冻结,僵硬,她明白了,是卓新为儿子立的牌位,他很珍惜那个孩子,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记得他知道她怀孕后,高兴得一夜没睡,他们一起为孩子想名字,买衣服,布置孩子房间……
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一定是个幸福快乐的孩子。可惜她不配拥有他的孩子,她不配!
她抿着唇,眼眶之中快要盈溢而出泪水,却低下头不让他看见。
“像你这种女人,我很有兴趣知道你还会在意些什么?如果我告诉你,贝塔市值是五十亿,你对我的态度会不会好一些?”他崩着一张脸冷然道。
昭君颤抖了一下,草草地签下了名字,合起文件站起来:“我签好了,季总,再见!”
永远都不要再见!
她一秒都不想多留,抱起合约逃似的走了。
季卓新坐在椅子上大笑起来,想到那个女人恐惧的样子,他的心里竟然觉得痛快。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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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后,昭君回家收拾东西,只等明天的辞职书递上去,马上订机票离开这里。
这间小屋是赛正雄为她付首期租的,眨眼就在这里住了三年。
三年前的她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住所,在台孤立无援,她疯一样地找工作,后来在菁英旗下的一间店做销售,意外地遇到了抛妻弃女的父亲。
还记得赛正雄望见昭君时那种吃惊的眼神,好像望外星人一样。
赛正雄在昭君一岁的时候就离开她了,之后也有回来看过,越来越少,就连妈妈死了,恐怕他还不知道吧。
人生总有太多的意外
她的出现在赛家掀起了一场家庭战,赛杨闹离婚差点闹到了法庭,成为当时狗仔队热议的话题,但最后不知怎的就平息了下来。
两个都是老奸臣滑的商人,在他们的眼里,利益永远都排在第一位。
昭君被赛正雄留了下来,并帮她租了这间房子。
她将衣柜的衣服一件件卸下,叠进箱子里……
来过这个地方,幸福过快乐过,一生中最想找到的东西也曾找到过,她无憾了。
“叮咚叮咚……”
“来了。”昭君将行李箱放好,拍着手奔出去开门。
“昭君,恭喜恭喜!”陈本超还未进门就兴奋大喊起来。
赛昭君坐在沙发上,倒了两杯水,表情闷闷地说:“你特意来恭喜我的吗?”
本超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这件是天大的喜事,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老大,我每天工作都很累,我今天不想出去,你自己找乐子去吧。”昭君这个当时人仿佛与事无关,淡淡地婉拒他的好意。
“怎么?怕我把你的奖金全吃进肚子里?你这个小守财奴!”他站起身拉着昭君往外走:“走吧,别老是闷在家里。”
昭君不再推却,过了今天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今晚就当是送别吧。但昭君不会告诉他要离开这件事,如果让他知道,她恐怕走不了了。
不严格来说,陈本超算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对她的关怀更是无微不至,早已超出了好朋友的范围。
车子走了十来分钟,今天播的音乐太熟,却太闷。
昭君突然侧过头去看本超,眼中的一抹哀愁忘了隐去,淡然说:“我想去吉吉咖啡。”
那是她走前唯一想去的地方,以前卓新常带她去,她总是抱怨那里消费太高,一杯咖啡花掉几百块,跟割了肉似的心痛。卓新只是一笑置之,说赚钱就是用来花的。
卓新就是在吉吉咖啡厅跟她求婚的,玫瑰、钻戒、白马王子一样不缺,昭君又怎么拒绝得了。可惜人生总有太多的意外,也许幸福来得太易,失去也会太易。
本超故作吃惊,夸张地说:“那种高消费场所你也会去?不心疼钱了吗?看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