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窗。
夜幕已临,夜色如泼墨般浓重,萧索的风中,廊下的宫灯摇曳着,昏黄的灯火忽明忽暗。
刹那之间,风势大了许多,灯火忽灭,夜色更显浓重。
雨,就在这一刻顺势而落。
淅淅沥沥地滴在瓦檐上,发出阵阵声响。
我呆呆地立在窗畔,任由雨丝随风入室,飘洒在我的身上,颊上,丝丝冰凉。
那凉意席卷了我的暖意,一下子侵入了我的思维,让我在猛然之间清醒了过来。
是的,就是那个。
我转身就往房外跑出,也不管守夜宫女的叫唤,一下子冲出了殿门,又一下子冲进了雨里,往花园奔去。
一直到了花坛边,我才停住了脚步,脱下了身上的外衫,包住了一盆花。
这花名叫七夜,是一种很难养活的花,而且它的种子十分的珍贵。
七夜之所以叫七夜,那是因为它一生只开一次花,而花期是七夜。
七夜的花很美,有七种颜色,每夜会开一色,七夜之后凋零。
大秦有一个很美的传说,如果两个人在七夜开花的时候一直都守着,并许下白头到老的愿望的话,那么他们就会一直相爱,白首偕老,正如这七夜,从最深的墨绿,一直开到最后洁白无暇的纯白之花。
最后服下七夜的花瓣,那么七夜就会永远守护着他们。
我如此做并不是因为我相信那个传说,而只不过是因为七夜是帝释绝送给我的花,是我们一起种下的,还彼此许诺要一起等待七夜开花。
七夜的花期不定,也许是春日,也许是夏日,也可能是秋日和冬日,还有可能此生永不开花,而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地守着。
我看得出来,如今的帝释绝很相信那个传说,也很希望可以和我一起守着七夜开花。
所以这一出冒雨救花,既能表明我对帝释绝的情谊,又能借这个机会让自己大病一场。
若我病了,帝释绝退位之事也必然会因此而耽搁下来,那么一切也不会脱离既定的轨道。
我一边抱着七夜往回跑,一边在雨中微微自嘲。
勾心斗角这些事情,我似乎也越来越熟练了。
身后的宫女终是追了上来,“娘娘,怎么回事?”
“花……七夜……”我有些哆嗦地道。
虽说已是初春,可是这气候还是那般得冷,此刻的我少了内力护身,还真是浑身都打着冷颤,不用刻意的演戏也已足够逼真了。
我把花塞到了那个宫女的手中,又在心底算计着几时该昏倒。
可是此刻,身体里却冒起了一阵阵的热意,烧得我浑身难受。
该死的,我忘了潜伏在身体里的东西了。
我有些慌张地寻着舒月留给我的药,却发现药并不在袖中。
难道是我刚才奔跑的时候丢失了?
身体里的那股热意不断地往上冒,我浑身无力,疼痛难耐,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讲话。
“娘娘,你怎么了?”宫女发现了我的异样,连忙扶住了我。
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吐出了几个字,“舞袖……舞袖……”
我要让舞袖尽快找到舒月,不然我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这一次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意外。
我体内的东西明明要再过几天才会发作的,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发作,让我措手不及。
这下可是连演戏都不用演了,逼真得可以。
“娘娘,娘娘……”耳畔不断地传来那个宫女的叫唤,可是我的意识却是越来越薄弱,到最后终究是彻底地沉入了黑暗。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要害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