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戒赌以来,我加强了身体锻炼,当舍友还在熟睡,校园还在迷朦,我已在操场晨跑了。
入冬的操场,寒气逼人,霜花枝满,跑起步来分外刺骨,我随着那些体育生跑着。
吃过早餐,去上了课,乘着中午余闲,我又去了一篮子数码店营业。按照惯例,蔡膨中午都会比我早到店的,可今天我已到店多时了,就是不见他,打电话也打不通,回想昨天下午他接了个电话神神秘秘走了,我估摸着十有八九去赌博了。
中午忙完,我又给蔡膨打电话,还是无法接通,我心中有点担心,便去他宿舍寻找。
到蔡膨宿舍,其他人不在,只有高宗躺在床上认真地看书,他一看我进来,连忙起床迎接,我笑着说:“都说高总是书虫,我还不太相信,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高宗从床铺跳到地上,穿上拖鞋,笑着说:“哪里的话啊!我是宿舍里没人,连个说话的人也没,闲着无聊,就看会书,哪是认真啊!唉,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你今天怎么得空到我宿舍啦!是不是有事啊?”
“高宗,你啥都知道啊!不瞒你说,确实说有点紧要的事找蔡总。”冲舟嘿嘿笑着说。
“冲舟,这下你就找错了,说到蔡膨,我也是找不到人啊!昨晚一夜未归,一上午电话又不通,连早课也没上。究竟不知干啥起了,我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也不知啊!”蔡膨惊讶地说。
“就啊!一般情况下,这家伙的电话那是二十四小时通着,今天不知怎么搞的,一上午到中午就是打不通,也不知搞什么名堂着来。”冲舟凑了凑凌乱的宿舍,坐在床边不解地说。
“就啊!这家伙,不知出什么事了,一早上班主任上课点名来,很是生气,非让我把他往来叫,他那电话就是不通,你说有啥办法来。”高宗略有怨言道。
“你说是不是赌博起了?”冲舟试探性地问高宗。
“极有可能!外赌成性着,说不定哪儿通宵赌博着,这会儿正睡觉着,冲舟,你找他有重要事吗?”高宗推断猜想说。
“也没有,就是中午他没到店来,我想着他是不是有事,便过来看看!”冲舟简单答道。
“估计好的!说不定手机没电了,说不准睡觉家把手机关机了,外莫大的个人来,好的开,你就别担心!”高宗宽慰冲舟道。
“担心倒也不担心,关键那家伙店里若不在,一些刁钻的客户我搞不定!”冲舟诉苦道。
“确实说咱一篮子数码店离不开蔡膨,但凭蔡膨那一张油嘴滑舌的利嘴,就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坏的说成好的,能把好多客户忽悠留住,你我就不行啊!估计你做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比我强,我是直接做不来的!”高宗倚立在床沿边说。
“各有所长啊!你是学习的人才,又不是一心想经商!况且你那学习认真的耐心他蔡膨就比不了。”
“我原本要一心学习的,计划考研家,去年跟上蔡膨入股了一篮子数码店,至今连本也没来,实在不想开了,又把本腾不出,实在没辙啊!”高宗叹息道。
“你好好学你的习就行,店里的事情多让蔡膨操心,这学期来生意还不错,如果继续好下去,不出意外,明年开春你的本就能收回。”冲舟乐观预测道。
“但愿吧!”高宗有点不看好地答道。
“你也别担心,熬过这个冬天就好了,生意刚刚上手,我也刚入了门道,还开了网店,再加把劲,争取下学期把你的本收回,我也就好从你俩的店干了。不然,拿着你们的工资,营业额提不好,好像你们有意养了个我闲人,我总感觉不好意思啊!”冲舟安慰说。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虽然作为大学生兼职赚钱是重要,能够增强社会锻炼,提早适应一下生存能力,但学习也要紧,大学还是要以学习为重的,毕竟你来这儿的初衷就是读书学习,提升自我。万了因赚钱耽误了学业,荒废了功课,挂了科,四年期满,毕不了业,就有点得不偿失,划不算来,你说对不对?”高宗作为过来人的身份提醒告诫冲舟道。
“就啊!你说的句句正确。我不到两年的时间,因各种原由,已挂了三科,以后若再不努力,恐怕就完完了!”冲舟略有担心地说。
“确实说你这种情况要抓紧啊!越到后头课程越多,难度系数加大,弄不好就挂科了,你要对自己负责啊!”
高宗说完,我看了看表,已快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便有点心急,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以后闲了同你再聊,我要先回宿舍取书上课了,感觉好长时间没听你给我讲历史讲政治了,还蛮惦念的啊!”
“喜欢就好,有机会了,咱坐一起,共同探讨,互相切磋,顺便给你安顿一下,你但有认识的亲朋了,多联系一下蔡膨,看怎么回事。”高宗送冲舟到门口,还不忘叮咛蔡膨下落的事。
“好!我下来了联系一些他的狐朋赌友,看咋回事情,估计有人知道,完了我再告诉你。”冲舟满口承应高宗安顿的事。
离开了高宗的宿舍,我直往住处拿课本。
收拾好下午上课的东西后,我从宿舍出来,刚走到隔壁石超宿舍跟前,看见他的门可能谁忘了关紧,被楼道的风吹着大敞开,我便顺道进去。
进去,宿舍里只剩下石超还裹着被子睡得严严实实,全然没去上课的意向,我就故意提高嗓门,放大声响,三喊三声将他嚷嚷吵醒。
石超被我吵醒后,极不情愿地从被子钻出个头来,裸露了个胖乎乎的手臂膀子,揉了揉眼睛骂道:“冲舟,你这会子不去上课,跑我宿舍声音放大成驴叫唤似的,死家还!”
为了抹掉自己的过失,我信步找了个理由狡辩道:“声响不放大,你猪一样的瞌睡能叫醒来吗?”
石超一听我这般骂他,干脆收缩了手臂膀,说落道:“切!冲舟,有事说事,没事滚人,别影响我的瞌睡,我睡家!”
怕石超真的睡去,我赶紧说明了来意:“我的老板蔡总,你见了莫?”
“蔡总?!你问我干嘛!我不知道啊!”石超探了探头一怔,没好气地说道。
“他难道昨夜没和你一起吗?”冲舟不信地追问道。
“昨晚是一起,可早上就不知去向了!”石超满不在乎地说。
“老石,说实话,你是不是没睡醒,说的外是啥情况,我听的有点糊涂。”冲舟不解地问。
“谁知道啊!腿蔡膨脚上长着来,想走哪儿是他的自由,我怎么知道?但莫啥重要事了,我睡家,实在撑不住了,你也就赶紧上课起,别再我这儿蚊子似的嗡嗡作祟了,我实在受不了啊!”石超被睡意困昏了头脑,赶紧敷衍打发冲舟道。
“你说你晚上见人来,早上没见,是不是在他外头的房子里睡觉啊?”冲舟也不管石超愿不愿意回答,又不厌其烦追问。
“谁知道啊!外就是个蔡锤子!我睡家!”石超带着几分无奈,很生气地说完,头又乌龟受刺激般蜷缩进被里了。
“老石,最后一次问你,说完我就走家,昨晚你们赌博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冲舟不放心地问。
“没啥事情,就是你们的蔡总和我一样,都输大了!”石超图于应付,直接从被窝里给出了答案。
本来石超不愿多说,我也急于去上课,想尽快结束我俩的对话,可听石超说蔡膨输大了,好奇心的驱使,让我再次追问:“老石,你说蔡总输大了,究竟输了多少啊?”
“就几万元!”石超继续从被窝里发声。
一听石超所说的输大是几后面带“万”,万后面加“几”,我突然浑身发麻,有点紧张,恐石超这个花花公子睡糊涂了,信口胡说,便不管他在意不在意,生气不生气,一把撤掉他盖的被子,放于下铺的床上,让他赤身裸体暴露我面前,他自然肯与我好好对话。
对于我的这一突然袭击,让石超来了个措手不及,直接惊飞了他所有的睡意,他本能地从床上拾起,生气又无奈地说:“冲舟,你个锤子,这啥意思啊?”
“老石,真果不好意思啊!也没啥,就是想多问你些蔡总的情况!”冲舟站地下,礼节性地做了个躬,连连道歉道。
“你所问的不是都给你说了吗?”气急败坏有些结巴的石超反问道。
“你说是说了,但就是有点不太清楚。”冲舟连忙补充道。
“什么不清楚?!”石超责问道。
“就是你说蔡总输了几万元的事情!”冲舟赶忙说。
“就是输了几万啊!合适的啊!”石超无奈不解地说。
“你没骗我吧?”冲舟极不信地反问。
“千真万确,你别再遭贱我了,我都一夜未睡,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赶紧把被子给我,让我再睡一会儿,我也是头大的很!至于你们的蔡总去什么地方了,我真的不知道啊!”石超看着床下的被子,冷兮兮像个迷失的小孩求饶道。
“那具体输了多少,过程咋样,你给我说说行吧!”冲舟迫不及待地求问道。
“行行行!先把被子拿我,再慢慢给你说!”石超迫不及待地说。
石超一说完,倏忽间我把被子接与他。
等石超盖好被子,缓过冷的神来,才气愤地对我说:“你的那蔡总就是个傻逼,还算是经常诈金花的高手,一晚上净胡球弄,他那玩牌的手气和水平,估计有一背篓钱也不够输,把我也害得输了三万多!”
“什么?!你输了三万多!”冲舟惊讶地问。
“你以为啦?!”石超恼气地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蔡总比你还输的多?”冲舟怔怔然问石超。
“肯定昂!”
“那他究竟输了多少?”冲舟刨根究底地问。
“总共多少不清楚,反正光黄石跟前的高利贷就三万来,去的时候我还见他还身上带了些现金,中途输没了,不愿借黄石的高利贷,又跑外头取了一次钱,但具体多少不清楚,玩了几把的工夫,就把好多钱输没了!”石超盖好被子,神色凝重,爬床边回忆描述道。
“按你这样算来,蔡膨至少输四万多啊?”冲舟简明推算出结果,惊讶质问石超道。
“差不多吧!反正输得蔡膨那狼狈可怜见的样,我是从未见过的!”石超说着说着有些同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