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你,也想起她。
她是一个爱他的女生,单纯而美好。
我见过她的眼神,在他身上,也是这样的执着和哀伤。
“有时候,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要伤害另一个人的。”但我不愿这样。我抽回了我的手。
他点了一支烟,烧到尽头也没有吸,只是很轻地说了一句:“在颜,对不起。”
我的眼泪落在天桥的栏杆上。
说到任性,如今也不能再否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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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停的依旧是清冷长夜默默愁倦的雨。
“最近找工作……很忙。”她再次挂断电话。
断线的余音,从我手中滑落。我坐在床沿,心已虚脱。
原来真有这么一天――
我再不能预支信念,来配合你的躲闪;我再不能假装英勇,来承接你的隐约。因为我的信念已亏空,我的勇气已碎成残骸。
在这个城市,我也孤独;在这个夜晚,我也想哭。我也是个爱情的小孩,我也会蹲在角落不肯起来。
我需要你的停留,我需要你的回首。我需要你的牵引来逃离黑洞,我需要你的温柔来修补缺口。
就算不能予取予求,也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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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
穿过###的时候,我听见风中传来的吉他声,仿佛一首恋爱的曲子,在暗夜里细诉衷肠。
似乎很久没见他。他托人带来的草莓酸奶已排满整个窗台,一盒一盒过期,一盒一盒丢弃。希斯痛斥我的浪费。但她怎会知道,我所丢弃的,原本就是一个借口,一个与他在人群中坦然相对的借口。
然而涂改是爱情的专长。情到深处,男孩也会哀婉如花,也会不堪风雨,也会将心忧伤地零落在远方。我不愿那样。
捧着那罐“幸运星”,突然想起受宠的“小宝”。她还淘气吗?
颜:
打工的无趣,山居的落寞,并不是梦里梦外的暗示与决心所能消除的,所以我对我的“家猫”给予分外的“爱心”,也因此取名“小宝”。
其实上次飞走之后,“小宝”再没有回来。楼下老太太问起时,我总说她在家吃不惯、爱在外头玩。有时傍晚也能看见她在底楼雨棚上啃着不知哪来的鱼肉鱼骨,就着夕阳,就着树影,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似乎也能慢慢接受了。
这里的春已逝,你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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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夜幕,错落的灯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表演。
电视塔顶层,她倚着栏杆,衣袂翻飞。我脱下外套给她。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头。我曾以为电话中的沉默是她的推脱,却不想她真的应约而来。只是一整夜,她都缄口不言,神情奇怪。
风很大,浮云的缝隙里,月光的手臂渐渐逼近,仿佛一对重逢的恋人,正相拥而泣。
“祁天……”恍惚中,我的名字划过她的舌尖。我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你。”她望着我,那变幻的眼神,只一分钟,就像经历了春夏秋冬。
我多想轻抚她的脸。但我前倾的双手,在空中画了一圈,最终还是恢复了失语的姿态。
电视塔下有很多卖花的小孩。
“哥哥,买支玫瑰吧……买支玫瑰送给女朋友。”小女孩锲而不舍地追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