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看着我，他的眼睛闪烁着。

“凯尔，”他说话了：“有史以来，没有一个生命能够像你这样为所欲为，也没有那个年代会有如此多的生命同时消失。这个世界并不太平，但是，有史以来，它一直是平衡的。世界上的万事万物生生息息，相克但又相互依存。这个世界不美好，因此就有地狱来收容这么多邪恶的东西，让那些生灵在痛苦中受到洗礼，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升华。凯尔，你要明白一点，在这个地球上，每天都有杀戮，都有死亡，都有不公，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世界一直是平衡的，而如今，这种平衡已不复存在。你明白吗？”

我注视着他：“我别无选择。为了丽丝，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么你也将别无选择地接受这样的后果。”阎王说，他的语气严厉。

“我去过第十八层地狱，在地狱里，等待我的还会是什么呢？”我说：“如果，我已经犯下了大错，那么我甘愿受罚。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可有人到天堂里通知丽丝一声。告诉她，让她不要难过，以后，我会到天堂去找她。”

我看着阎王。阎王严肃地看着我。终于，他表情稍稍缓和了些，最终，我听见他叹了口气。

“告诉我，阎王，我会面对怎样的惩罚？”我问。

“唉！凯尔，你太年轻了，你无法明白这所有一切之间的关系和它的内在规律。你将面临的惩罚将会由你一步步去经历，你会慢慢地长大。”阎王的脸上又出现了我以前熟悉的表情。

“阎王，你会放过我吗？”我问。

阎王再次叹了一口气。

“凯尔，”我听见阎王在说，但同时，我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凯尔，”阎王的声音：“凯尔，以后，不管面对什么，你仍然可以到地狱里来做客。地狱的大门将永远为你敞开...”

16我的身边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大地上。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对自己说。

我还没有品尝阎王的“地狱烈酒”，也没有见到拉恩和米切尔。不过，看到阎王那么严肃的神情。我的要求可能已经变成奢望了。不过，当我离开地狱时听到阎王的那句话又使我燃起了些希望。也许，我该以后再来地狱拜访他们。

那么，要到天堂去，就只能靠我自己了。天堂无非是在那高高的天上，只要我一直不停地向上，到达天堂不是一件难事。

我积蓄着全身的力量，向上...通向天堂的路途遥远而漫长，越往上，我离太阳的距离就越近，离太阳越近，我感到温度就越高。现在，我明白了，原来进天堂和下地狱都要经过烈焰的考验，不过，进入天堂之前的太阳光比地狱烈焰要轻柔、温和多了。它使生命为之振奋。它射进了我的心里，燃起了我心中的希望。我知道，很快，我就要见到丽丝了，而且，丽丝不再是一个凡人。那么，她将是什么呢？是一个天使吗？作为天使的丽丝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吗？我想到了丽丝的话：“凯尔，在天堂里，没有你，我不会快乐。”

我来了，丽丝，我会请求天使还你精灵的模样，你很快就会见到我。

不知过了多久，当太阳的光芒已经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时，突然，一阵清风拂面，我便发现自己到了天堂。站在天堂的大门口，太阳刺眼的光芒就消失了。

天使，我再次看到了站在天堂门口的天使。

天使正微笑着看着我。

看到天使鼓励的笑容，我更觉得精神振奋，也许，要回丽丝很快就能办到。

“天使，”我朝天使走去，上次见到天使时喝了那么多酒，因此没有注重礼节。今日，我可不能像上次那么失礼了。我盘算着如何同天使打招呼。不知这天使以前是哪个国家，那个朝代的。我该向他鞠躬呢，还是作辑，还是脸碰碰脸，还是招招手，说声：“hi！”我拿不定主意。

正当我犹豫之时，天使倒先开口了：“凯尔，这是你第二次来到天堂了。你为什么要来？”天使满面笑容地说。

“天使，丽丝在天堂里吗？”

“凯尔，难道这一次来，还是为了找那个姑娘？”

“是的。她在天堂里吗？”我问。

“这一次你找对了，那个姑娘正在天堂。”天使说。

我的心狂喜地跳动了起来。

“那么，天使，我能见一见丽丝吗？”我问。

“不能！”天使微笑着说。

我的心一下子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为什么？”我说。

“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生命能够不按照自然规律，随便进入天堂。”天使仍在微笑。

“你能不能收起你的笑容。”我发现自己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不能。”天使仍在微笑。

17天使仍在微笑，他的笑容在我眼里扭曲了。

我后退了两步。

我受到了温柔的拒绝。

现在，我该怎么做呢。也许，我可以不停地和他说话，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我可以和他忽悠，直到把他给忽悠得晕头转向，最终把丽丝还给我。

我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这时，我在天使嘴角边再次看到了更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