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梅德良等郎音稀的头发做好,回到家时已快夜十二点了。梅德良看着灯下卸妆的老婆,身材依然苗条挺拔,面容没有半丝皱纹,笔直的鼻子,厚厚的嘴唇,越看越耐看。哪里是风韵犹存能够写尽的?梅德良走到妆台前,一手扶着郎音稀的肩,一手抚摸着她刚染的头发,感慨道:放着这么个大美人在家,每天没有多欣赏,简直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现在站在镜前一比,自渐形秽,危机感太大了。郎音稀能够听懂他这种夸张的恭维,但这份对镜厮磨的温馨与浪漫却是久违了。转过身来,勾住梅德良的脖子,给了一个长长的吻。
梅德良抱住郎音稀,放到床上,就见郎音稀主动来脱自己的衣服。这可是结婚二十多年来少有的景色。他想,女人阿,其实是多么的容易满足,几句恭维,就能让她们高兴得什么似的。两人竟出现了少有的合拍,进入了同样的亢奋。事毕,又一起到卫生间冲了澡。回到床上时,郎音稀显然还沉浸在兴奋中,紧紧的贴着梅德良睡。
“音稀,你讲的事,我估计我们地税部门可能马上也会实施。你找你的同学打听点消息看看。”梅德良像恍然记起似的。
“同学,哪个同学?有用吗?”郎音稀的头在他的肩上蹭着说。
梅德良说我不知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人们不是说现今世界,三种感情最靠得住:要问感情深,同学十年窗;要问感情真,踢打同营兵;要问感情亲,同床共过枕。要不,为什么那么多人八杆子打不着边,也硬要说是同学、战友呢?
郎音稀说我又没得什么同学、战友在你们上级地税部门当领导。你要我去找谁?这不是烦人吗?
“只一眼/我的灵魂就锁进了你的倩影/你肆虐于我的梦境/荷一把花锄/播下清甜的笑靥/植下醉人的秋波/却在我的心里疯长出无限的苦闷/抑郁的彷徨”梅德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吟着。
呵,皇璞。财校进修班的同学。郎音稀想起来了。当时曾热烈地追求过自己,从财校回来后,还接到过他的情书。梅德良刚才念的,就是当时郎音稀给梅德良看的,梅德良说写得不错,就把那首诗留下了。
郎音稀说,你真有心。梅德良讲他写出了我想说的话,我借别人的智慧来表达对自己心爱的人的爱意,有什么不好呢?并说几十年前的东西,除了几首毛主席语录,就只会背这首诗了。郎音稀的泪就出来了。赶紧侧身用枕巾擦了擦。
郎音稀犹豫道,我知道他现在好像是你们市局的人教科长,但这么些年没通过来往,人家还记得我吗?
梅德良嘻笑起来,从他写给你的情诗看,十有八九你是他的初恋和梦中情人,他就是忘了他娘也不会忘了你。
哎哎哎,我怎么闻到了醋味?郎音稀嗔道。但心里还是甜甜的。
要不,今晚打个电话试试?梅德良撺掇。
神经,半夜三更打电话。郎音稀不干。
你没听说现在的男人是五鬼?八九点回家的是酒鬼,十一二点回家的是色鬼,二三点回家的是牌鬼,彻夜不归的是野鬼,下班回家的是穷鬼。我想皇璞大科长一定不会是穷鬼,他现在还正在回家的路上也不一定呢。
我总觉得深更半夜的打电话不好。
哎呀,好老婆,大科长接到女性的夜半电话,说不定偷着乐,在猜是哪位红颜知己呢!
郎音稀接过了梅德良早已翻开的电话本,就你道道多,真拿你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