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梅德良关上办公室的门,拨通了李步楚。我说李局长,机构改革的文件你们收到了吧?精神怎么还没有领会透彻?这次对你们年轻人来说,党组的大门可是趟开进,绝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呢。李步楚的嘎嘎嗓就在电话里打炸雷一样响起,梅德良赶紧把听筒与耳朵拉开了一段距离。“以后我看就是大哥当老板,要谁上谁,还不是老板您一句话?做小弟的以后就仰仗大哥关照了。”梅德良说,事情可能没得那么简单,要李步楚通知“弟兄们”聚聚。李步楚忙说,鲁光军已回到了县城,正在醉仙庄,是不是都通知到那儿相会?梅德良说,醉仙庄是不是太杂了,不方便?李步楚马上说,大哥可能有所不知,鲁局长不是醉仙庄的一总就是醉仙庄的二总。
梅德良忙问什么意思。李步楚说,既然你真不知,那我就告诉你吧,醉仙庄的老板江尚美是鲁光军的mm,说不定鲁局对这个可是玩真的了呢。鲁光军与何薇离婚后,又有过两次短暂的婚姻,后来干脆就玩起了天天谈恋爱,夜夜做新郎的独居生活。“怪不得那小子三天两天往醉仙庄跑,原来既能泡妞,又能为自己打点生意,一举多得。那就定醉仙庄吧。”梅德良同意了。
李步楚就说,大哥如果先到,就请先去舞厅坐坐,等我定好房间约好人再来找你。梅德良想,这小子有长进,考虑问题蛮细致了,看来是块材料。
梅德良踱进醉仙庄的舞厅后,因时间尚早,诺大的舞池只有三五对舞伴就着舒缓的音乐慢慢的移动。才进来时,眼睛对灯光不太适应,就找了个角落的屏座坐下了。侍应生送来茶水,礼貌的打过招呼就退去了。一位浓妆艳抹的姑娘马上走了过来,对梅德良作了个请的手势。梅德良欠欠身,说自己想先坐坐。姑娘善解人意地笑笑,挨着梅德良坐下说,那我陪老板坐坐?
一曲劲歌响起,梅德良说自己不会,姑娘滑进了舞池。在若明若暗的灯光中,梅德良突然发现了郎音稀,眼光往旁边再一扫,又看到了鲁光军。看他们时而牵手,时而对撞,时而疯旋,嘴中发出在梅德良听来是狼嚎似的叫声。这对狗男女,竟然还牵牵扯扯,藕断丝连?梅德良认为虽然始作俑者是自己,但这些年来,你鲁光军搞大了郎音稀的肚子,害老子还帮你带大了儿子,又把你弄进税务局,扶到了今天的位置,再大的委屈也该扯平了吧,也该知足了吧?原看他们好像没什么来往了,鲁光军也好像是忌惮自己的上级身份,收敛了,想不到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还在给老子带绿帽子。好啊,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一曲终了,那位女郎又坐到了对面。
梅德良友好的替她续了点水,就漫不经心地说,那对年龄大的舞伴,舞技还真不错。姑娘忙说,你是说鲁哥和郎姐吧?他们可是常客,也是固定的舞伴,配合可默契了。
梅德良说你能帮我送张点歌单到吧台吗?姑娘说可以,拿起来看了看,就照这么说吗?不知老板有什么赏赐?梅德良从皮夹中翻出一张五十的,与点歌单一起给了。小姑娘走后,梅德良也起身离开了舞厅。
“有一位先生为郎音稀小姐和鲁光军先生点播了一首《奸夫的爱》,请大家舞起来吧。”当吧台小姐的嗲声嗲气从音响中送来时,郎音稀先是讶异,后心里莫名的抽搐了一下。
鲁光军猜是哪名狐朋狗友在恶作剧,郎音稀就讲可能不是。她是敏感和聪明的女人,已从称喂中嗅出了不平常。在这种场合称自己为小姐而不称女士的只有一个人。当然她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鲁光军,说有事要先走了,抽身就到吧台去拿自己的挎包。
到吧台拿了包,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讨了点歌单,一眼就看出是梅德良的字。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有胡甜甜的,也有好几个梅德良的,最近一个显示的时间是几分钟前。
接通了胡甜甜,她说郎姐你到哪儿幽会去了,电话又不接。郎音稀的脸腾地烫起来,但嘴上却说,好你个小姑娘,在姐面前没一句正经的。说自己在醉仙庄作健身,手机没放在身上。问胡甜甜有什么事。胡甜甜赶紧说,那你就别走了,我们家“一立方”说领导安排在“八仙宫”,就是那间最大的房子聚餐,我已经到了,快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