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节 突发的善举_星之痕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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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节 突发的善举(1 / 2)

威廉。波顿试着把双脚搭上面前的书桌――他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适应周围的一切:宽敞的城守总兵办公室,充满了震摄力的雕刻,古朴大方的魔法灯座,夜幕降临时,从王都中央地下的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中传来的光芒便会从那镶于墙上的斗状开口的底部如泉般涌出,既而照亮整个房间。除此之外,贴有墙纸的墙上还挂有一些用于显示雅致的被镶在画框里的绘画作品。在威廉看来,这些物什是那么地多余,而面前的桌子除了用来搭脚之外他还没想到其它用途――一切作战计划都可以在他的脑海中瞬间完成,根本用不着这些多余的物件。

但当他坐在这里,闭上眼睛,任由从窗外洒进的阳光在修长健美的身体上流动时,他的心中第一次升腾起某种幸福感――他终于明白了某个家伙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挪到阳光下,接着便像猫一样蜷缩起来了或像干鱼片般伸展开来。

与此时正奢侈地享受着阳光的某将军不同,由于今天诺丹。佩拉帝会到大街上去――做一些与他已经商量好的事以及更多一直封得严严实实的私事,所以可怜的四影使便带着特殊的令状穿着便装晃荡在大街小巷中,他们被命令暗中监控城中的治安――如果城中突然发生奇怪的事,就拿你们是问――他们那专制的上司端坐于书桌前,背对着窗外的阳光,用阴郁的语气如是说,四人现在还能清晰地记起那因背光而陷于阴影中的面部上一对紫眸中不容分说的光芒。

不过,事实总是让他们感到心寒――就在小胡子结束了街头晃荡,拐过一个弯后便盯着眼前发生的事发呆时,总兵大人的办公室门外已经有士兵靠脚敬礼准备向办公室的新主人报告这件“突发的,游离于控制之外的事”了。

“将军,刚才大街上发生了骚乱!在平民区卡瑟琳教堂附近,有人使用了神圣魔法……”士兵半跪在地上,低头大声地向威廉禀报,从他跪倒的膝盖往右边移三步远的地方,一个站得笔直的人――如刀削般的脸上嵌入了两颗闪烁着坚毅和冷漠的灰眸,整齐的骑士装包裹着一副强壮高大的身架。在卫兵进来之前他和威廉的谈话已进行了五分钟,他就是王都城守副总兵克劳斯。墨顿――也就是那个最有理由对威廉天降般上任总兵提出异议的人,也是那个正巧在一进办公室大门就惊讶地看见他的新任上司――一个来历不明的英俊男子正以一种极不严肃的姿势横陈在坐椅上的人。

“又有魔物出现了吗?”副总兵在威廉还未作出丝毫表示之时,便出声道,此时的威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他没有从克劳斯。墨顿的目光中感受到丝毫的畏缩或谦卑,至于尊敬――威廉认为这样的神色迟早会出现其中,但还需要一些时间。

但威廉。波顿并不着急――自己有那个实力,他很明白这一点。

“不,回将军――神圣魔法对付的是平民,是一名像是圣职护卫的人发动了此次神圣魔法,另外,还有一个魔武双修的人也对平民发动了攻击,武艺十分了得!只一击便将一百来人击倒在地!”

“弄清这两人的身份了吗?是王都本地的还是外来人?”副总兵心中越发疑惑,他不明白――有圣职护卫在,就说明有高位的神职人员在场,可真是这样,既不会魔法,武技也不高超的平民为何要斗胆攻击带有保镖的神职人员呢?

就在他的眉头渐渐皱高的同时,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威廉。波顿将陷在坐椅中的身子向身后三扇并排的巨大窗户偏去,光影中,威廉双手交握,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叹气多过说话,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与某人有关。

猎手在心里摇着头,这都是些怎样的情景啊――几十人狼狈不堪地互相掺扶着从地上爬起来,洗衣的大娘损失惨重,她不仅要把手里一路拧来的滴水衣裳重洗一遍,连身上穿的这一件也得洗洗了。而铁匠则傻了眼,他光着膀子咧着嘴瞪了阿尔瓦和猎手好一会儿,才突然一个翻身跪伏在地既而大声嚷道:“尊贵的主教阁下啊!请原谅我们这些愚的平民吧!我们都是单纯的信徒,如有冒犯都是无意的!”话刚喊完,一旁的几十个人立刻如遭电击般扔掉一路提着的东西跪伏在原地――连一路上躲在人群中顺手牵羊的家伙也连忙将东西藏好头也不敢抬地趴在了地上。阿尔瓦在人群将要把某人压死前及时地念动神文发动了光明神圣魔法,虽然这种魔法通常只对魔族才有用,但发动时带动的冲击波还是能够将人群从诺丹身旁弹开的,突然遭到阻拦的人群只知小偷从那个方向跑过去,以为那些人一定是小偷的同伙――也就是唆使小孩偷盗的大人,便又一次围了上去,见状,猎手顺手从身旁的一个布篷中抽出一根竿子便彻底让面前这伙人冷静了下来。

原本,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骚乱,但骚乱中心地竟出现了一个圣职护卫,这就使得事情变得不同寻常起来――圣职护卫通常只侍卫在一定等级的神职人员左右,比如主教或大主教之类。所以当众人冷静下来时,第一件事便是下跪――在杰米利亚大陆上,很难说清究竟是圣教的教宗权力大些还是各国的国王在人民心中更有威信些。

阿尔瓦犀利的目光扫过全场,确认无任何异状后,他布下的白色光幕便渐渐弥散入空气中,猎手则拄着那根竿子退到了诺丹的身后,在两人中间,夹心一般的某人正一脸迷糊地瞧着前方不远处众人的反应,而有脸上的神色显露出很明显的惊吓之情。

跪着的人群一直都没敢抬起头来看一下方才冲撞过的人,他们一直等待着那位大人对他们的发落。如果面前是一位仁厚的主教,那么他们就会安然无恙,但如果不巧撞见了一位严厉的主教,而且还跟宗教裁判庭有些交情,那么……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他们不可能忘记那几根似乎永远树立在王都大教堂旁肯明斯大广场上的火刑柱,即便他们中的一些人曾亲自用谎言将那些高尚而优秀的人送上火刑柱,并且还在为无法劝服被行刑者忏悔而悲叹不已的同时为火刑加了一把柴草。

他们当然不可能知道,那位一直站在护卫身后一言不发的人并非在思考怎样惩罚他们,而是在思考另一个问题:怎样才能为那个孩子开脱?诺丹转身看了看身后就猎手一把揪住无法动弹的小孩儿,他黑乎乎的手中紧攥着一个沾满油污的布袋,诺丹伸手想将布袋拿过来,却发现男孩儿固执地收紧了手,污黑的脸上唯一明亮的一双浅绿色眼睛鼓得大大的,似乎这样就能阻止诺丹从他手中拿走布袋。

“这是你的吗?”诺丹放开了布袋,将双手背了起来。

孩子扁了扁嘴,没吱声。

“如果不是你的,就交出来,否则你今天晚上睡觉时,我就会派我的宠物去咬你的屁股!”诺丹脸上的表情异常认真和严肃。

“你的宠物是什么?我有朋友比奇,它很凶猛的!”男孩儿逞强地回应道,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之后他可能面临的命运。当然,他实在太小,在诺丹看来,顶多七八岁。

“它是一条长有冰原般银色长毛,地狱般紫色眼睛的大狗,足有两米高,顺便提一下――”诺丹扬扬头,一副神色的模样:“它还有两米长的牙齿!”不敢想象,如果某将军在场会有什么反应。

“你……你骗人,狗哪有那么长的牙齿,比奇就没有!”

“那么你试试看!”

话音刚落,男孩儿便恐惧地张大了嘴,接着他盯着手中的布袋好一会儿后终于一咬牙不情不愿地将布袋递了过去。

“乖孩子。”诺丹接过布袋,顺势摸了摸孩子杂草一般的头发。

“你不会让宠物来咬我屁股了吧!”孩子怯怯地低声问道,闻言诺丹呵呵一笑:“当然不!不过你还得接受惩罚――偷东西可不是个好的行为!”诺丹晃晃布袋朗声对人群道:

“各位,请起来吧!我并不是主教那般伟大的人物!”阿尔瓦皱了一下眉――这话听着怎么有些讽刺的味道?

众人试探着抬起头,待阿尔瓦退到诺丹身后时,众人才知原来他们一直冲着一个毛头小子下跪着,他们慢慢地站起来,仍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但两只眼睛中的其中一只都以要将什么撕碎般的狠劲儿盯着诺丹身后的小偷。

“请问是谁丢了东西?”诺丹将布袋举起来,接着便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一边走口中还笑呵呵地叨着“我的,我的……神啊!感谢你!”之类的话,他恭敬地从诺丹手上接过布袋,连忙转过身避开众人的眼光,仔仔细细地数了起来――布袋里全是低面值的零碎硬币,许多硬币上还沾有泥污和油渍,但这似乎就是男人的全部家当了。

诺丹看着男人数了老半天后才终于转向他连连道谢,但那不停弯下又直起的身子上的眼睛中分明流露了对男孩儿那无法掩示地恨意。

“不知大人怎样处置这个小偷?”压不住,男人终于问道,与此同时,周围的人群都开始附和,渐渐的,附和声中一些尖利和狠毒的话语蹦了出来继而变成主流――

“烧死他!这么小就偷钱,大了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呢!”

“我昨天晾在窗前的衣服肯定就是他偷的,可恶的东西!”

“还有我的鱼!半个月前放在橱柜里的!”

“天啊!我女儿唯一的娃娃也肯定是他偷的!”

……

“各位,安静!”诺丹双手抬起向下压去,他得在这些人把祖父那辈不翼而飞的烟卷等类似的事怪罪在身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身上之前让他们冷静下来。

“先生,绝不能饶了这个小杂种!他体内有恶魔啊!一定要打死他!打死这个没爹没妈的小杂种!”

诺丹开始头痛,他明白这些人一路追打小偷的原因――他们很穷,说是自由,一旦身上那唯一的钱财不见了,便跟奴隶没两样了,幸好他们大多数都有一门手艺。但诺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身后的孩子被这群人活活打死――他也做过小偷,十分清楚被人们捉住的小偷的下场,人们通常会当场将小偷活活打死,或者将人绑于马后,一边拖着一边让人在两旁乱棍击打。

“各位,安静!”想到这儿,诺丹再次大声说道,但这次他的话音夹杂了一丝愤怒:“我不想说第三次。”他黑色的眼睛扫视着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人们竟全都噤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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