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法海已经绝望的常常在天井的青石板上垂头丧气时,太阳快落山了,那光芒却还绚丽着。
前面空旷处却传来急匆的脚步声,很快三弟就冲进来:“哥,我还在这呆坐什么呢?漂亮姐姐来我们家了!”
三弟连说带扯把法海拉出去,不料门口却弯腰走进一个红裙生艳,脸容生动的女子——不是兰香,却是谁?
别梦寒
法海顿觉心脏激流涌动,那脸就兴奋的通红,声音嘶哑道∶“你,你,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兰香一把握住法海的手笑道:“法海,你跑不掉的,即使到了天涯海角也跑不掉!
都怪我,我被吴局骗了,你被辞退我事先毫不知情,他却支开我去出差,他太险恶了。
我回来时,和他吵架了,拍桌子……
没能挽留你,海,我好心痛,我来看你了,你一定要振作!”
法海激动的喃喃道∶“我知道真相了,你能看我,我好高兴……”
晚上吃饭时,兰香一劲的给法海家人挟菜,但就是不给法海挟。倒是法海给她挟了个鸡腿,兰香微笑道:“哟,你真好!”
她便把这鸡腿挟到三弟碗里:“呐,鸡腿是给小孩吃了!”
吃完饭后,兰香便和法海在天井里聊天:“哟,你在家里挺自在的嘛!”
法海想起吴局说的:“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而兰香却是公司的副经理,你别对她痴心妄想了!
她这个月根本不是出差,而是不想见你!”
虽然知道了是吴局胡说,法海也觉得很有些悲凉,他不知道兰香为什么来找他,虽然兰香就清香淡雅的坐在他的身旁,可却觉得她云端的仙子一样漂忽。
兰香打包拿出一叠钱递给法海,法海强烈反应道:“你什么意思?可怜我吗!”
兰香惊愕了,然后就拉着法海坐下,柔声道:“这是你的工资,你被烟草辞退后工资都没有结,忘了吗?”
法海一想:“原来,她不是专程来看我的,而是代表公司来送工资的!”
法海接过工资收好,然后就进了屋看电视,兰香也进来坐在旁边。
她悄悄问法海:“近来,在家里都干什么了?”
法海说:“什么都没干!坐家闲着!”
兰香道:“什么?你还坚持写作,成了作家!”
法海提高了声音道:“我的大小姐,你可听清楚了,是坐凳子的坐,不是写作的作。
我现在是不思进取了,我现在没有工作了,变成了无用之人,你是不是来取笑我的!”
兰香望着法海那咆哮的凶神恶煞样,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泣不成声道:“法海,你以前从来都不这样的!”
法海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本有些心软,但一想二人那不可捉摸的未来,这天高底差的身份悬殊,就觉得这段情其实已经到头了。
他就提高声调喊:“以前怎么了!我以前也是这样子的,也许你以前看错了,你来我家干嘛!
大不了你把工资打到我的卡里就是了!”
兰香气得浑身打颤,她拭泪转身出去,三弟扯住她的衣角求道:“姐,不要走,好不好,大哥他是糊涂了!”
兰香回过头来,抚着三弟的脑袋,那泪眼望着法海,只要法海点一下头,她就会停下脚步。
可法海转过身,打开电视声调。兰香就扯掉三弟的手,一个人呜咽着在夜色里奔跑!
法海身子一软,一下坐在凳子上,连凳脚也坐断了。
三弟就扯起他的手教训道:“哥呀,你快去追啊,她一个柔弱女子在夜里这么跑,遇到坏人怎么办?”
法海还在犹豫,三弟就强行把他推出去说:“我看清楚了,她是朝东方的王灵镇方向去的!”
法海就铆足劲去追,兰香伤心的边走边哭,有时停下会,望望身后可有人追来,可夜色中哪能看到有人呢!
兰香咬着银牙恨道:“死法海,你真狠心啊,让我一个人在夜里孤零的走。如果路上有坏人使坏,那都是你法海害的!”
她无法想像法海竟会这样的吼她,完全变了另一个人一样,兰香心碎恨恨的想:“他吃错药了,简直不是人!”
可前面的夜色如墨,那乡间的小道蜿蜒羊肠,全无认识,前路如何走?
这么忐忑着,对法海更加的恨。
那田间有怪鸟“嗷”的叫着,吓了兰香一跳,她急忙碎步前走,但脚底却踩中一软软的绳子样的东西,那感觉相当难受和恶心。
回过头用手机余光照去,恰是一条黑白纹路的“银宝铁”的剧毒蛇。
情回归
所幸没有咬中脚,不然这种毒蛇真是要人命的。
兰香一时又怕又恨,想想法海的无情,她只得打起精神朝前走,已经作了那最坏的打算。
又走了半分钟之久,忽听身后传来那急重的喘气声,兰香就惊想:“乡野里常常有孤魂野鬼的,又或是那见色抢财的劫匪?……”
她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强提精神急走,但高跟鞋早把脚跟磨破了,被汗水泡着,又咸又痛,此时走半步都锥心。
那喘气声已经到了身后,兰香强提身子往前纵,但脚跟那伤处却刀割一样,她的身子便软而前倾了。
不料,一只手摸上她的肩,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兰香惊慌的道:“我给你钱,只要你不动我的身子!”
“嘿嘿!老子偏要你的身子!”那声音如此恐怖吓人。
兰香要后退,但却被他抱在怀里纹丝不动,此时他的嘴唇已经印上她的唇,舌头也伸进来。
兰香紧闭着嘴,牙关紧咬,不让这吻被人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