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_属自意,落错去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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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2 / 2)

车厢音响没有开,空间里焗闷的,只有窒人的死寂。

锁好车库,夏然径自上楼,关上的电梯差一点夹到侯景南的衣角。

一前一后,彼此无语,各自思绪落在湖面,荡起两圈不相交的涟漪。

开门,进屋。屋里还有解酒米粥的香气。

夏然进书房,锁了门。已不能称为书房,而是为了伊洋改装而成的次卧。崭新床榻容许她自己一人,过个坠落沉思,又或者是无眠放空的夜晚。

侯景南进浴室洗澡,打着赤膊进厨房盛了米粥,只吞不嚼两碗落肚。

厨房的窗留有缝隙,寒风狰狞地挤进来,肆虐欺凌他□□的肌肤,鸡皮疙瘩丛丛冒出。

侯景南客厅里坐了好久,几乎要消融在黑暗里。

身形微动时,已经不知滴答的时针走到哪个角落。额头抵在书房门上,侯景南轻轻敲门,疲惫不堪的嗓音低沉到难以听清:“小然。”

夜半三更,除了道路上遥远的车啸声,再无其它声响。

全身冰凉,五指蜷曲不直,再敲了两下门,侯景南说:“小然,听我说,行吗?”

乌云凝固在夜空,不露半点月色。

清冷的屋子里,依旧没有光线,没有动静。

敲门的手指静止,而后沿着门线,缓缓滑落。

长久抵在门板上的额头泛红,听不见呼吸声,仿佛漆黑中不存在任何人。

“咦,夏医师,你还不过去吗?”护士们收拾好准备下班,见夏然还在。

“嗯?”夏然放下笔,转头微愣。

运动装的几人扬了扬手里的羽毛球拍:“昨天不是说了,今晚医院球赛呀。”

夏然记起,拍拍额头:“啊,我忘了。等我一下,我换衣服和你们过去。”

“没事吧,夏医师?最近精神好像不太好啊。”护士长关切,小婷也笑说:“夏医师这可不行哟,今晚你和成医师可是要雌雄双煞的嘞。”

夏然轻笑。“没事,至少拿个第二名送你。”

小婷咯咯笑:“别送我呀,送成医师呀。今晚院长请客哦,也算是给成医师践行了。”

更换衣服的手顿了顿,听门外几人还在八卦成医师何时出国交流。

鬼精灵女孩小道消息最准:“下个月初哦,去德国哦,啊啊,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不知结尾(三)

当两个人缘分不再,背对背走过都会忘了回头。

体校固然不大,也足以让人错过彼此。

听身侧的感慨,视线掠过身旁的学生,不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羽毛球馆里已经在激烈对战,些微闷热的内室,和严寒的外界有天壤之别。

已经扼杀的东西,就该一辈子掩埋成尸骨。

“夏然,总算来啦,马上到我们了。”一身耐克的成方远远招呼,冲旁人挑衅。“看我们今年怎么横扫千军!”

周围大笑:“嘿,小古,这牛皮吹得响啊!”

场内还有羽毛球专业的学生助教。篮球专业的,要也是在篮球场吧。

夏然收回视线,加入战场。

和成方多年的搭档可不是盖的,行云流水的默契,谈笑间大开杀戒。

“拿个冠军给我送行哩!”成方握着球拍,冲夏然挤眉弄眼,亮着嗓门嚎给对手听。

莹亮的汗珠滑过眼角,夏然回头,赏他一个自信的笑容。

球场门口涌进几人,看满室的人头惊讶道:“哟,今天被包场啦?”

夏然没来得及转头,视线便落在一人身上。那人手臂搭上别人肩膀,熟络道:“老板,今天好生意啊,谁啊,这些包场的人?”

老板甩开他肥手:“死大肥,又来压我矮了。啥人呀,哪个医院的医生们呢!”

医生?不会那么巧吧?大肥立即回头,心里咯噔,佟止峰眼勾勾地望向某处。

“哎,可惜啦,夏医师!”

某个场爆发遗憾的喊声。大肥顺着视线望去,那个他也认识的女医生带点不好意思的浅笑,捡起落网的羽毛球。

大肥回身拖着佟止峰往外走,对兄弟们道:“没场了,明天再来吧我们。”

没法啦。兄弟们耸肩,难得一次不打篮球改行羽毛球,偏偏赶巧没场,那也没办法。

“大肥。”佟止峰低声喊他,手臂挣开。

大肥幽幽看他一眼,满是不赞成的神色。兄弟们都在旁边,不好闹出动静,佟止峰轻易挣脱开,转身又进了球馆。

“怎么了阿峰?”

“别管他!”大肥掏出烟,点燃了蹲在楼梯顶端烦躁地抽。

佟止峰只是站在门边,定定地望着某个方向,移不开眼。

一个回头,视线对上,夏然别开头心神重回赛场。

仿若前生的记忆了,塞在记忆底层,轻易不敢拿出来回顾。再见她,好不容易平息的想念又沸腾。

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这三个月憋得几乎走火入魔,必须用无休止的忙碌自我麻痹,才能不去想无缘与诀别。可是忍耐与承受有限度,在他快承受不了时,她又出现了。

她的出现,让他的心魔溃不成军。

他被拯救了。

佟止峰痴痴看她,贴身青春的运动装,在球场上灵活得如同一尾鱼,接球反扣利落潇洒。

就是这尾鱼,让他成魔,又将他从炼狱里救赎而出。

看着她一贯的浅笑,从欣喜痴迷,终于重归哀伤绝望。

她曾经要求过,让他放弃离开。

她已嫁做人妇,她会有一个极其宠爱她的丈夫,她会一家三口去逛游乐园。她的生命历程里,他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暗影。

佟止峰留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再一眼。

一场完毕,夏然和成方险胜。

拧开瓶盖,眼睛朝某个方向瞟去。球馆门旁不见了那个身影。夏然仰头,咕噜灌了几口水,汗水滴落在地。

那一年的羽毛球比赛,有没有蝉联冠军作为成方的送别礼,夏然不记得了。赛后众人梳洗后,熙熙攮攮往酒楼去。

她倒是记得球馆外那株桃花,开得异常艳丽,粉红色的小花瓣落在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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