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胖子还有点感情哦!”
“嘘……”轻晖藏在一块巨石后面,制止住跑来的夜儿,示意他躲在身后的巨石后面。
“娘让你回去,我帮你看着,去吧!”夜儿毫无表情的阐述着自己前来的任务。
轻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师姐,在众人面前,她都会表现出杀人的眼神,这次只留下二人在此,他可不敢让蜀山的客人葬送在可爱的师姐手里。瞪圆了眼睛瞅着夜儿,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师傅跟师娘说,大师兄不是他害的……”
“你走不走!”夜儿估计早已厌烦了他这种态度,就要下手时,轻晖一溜烟似的跑下山去。
“爹!娘!你们在哪里啊,虎儿一个人好可怜呢……虎儿十年来无时不在思念你们,你们把虎儿忘了么……呜……”虎儿跌坐在岩石上,望着想象中家的方向,低声的诉说着
“爹,你说过要给虎儿铸造一柄世间最锋利的长剑,说要等我拿得起来。爹,你看虎儿现在长高了,也能拿起长剑了,看看这是虎儿铸造的剑,漂亮么,锋利么……”虎儿呜咽着叙说,便召唤出湛蓝色的长剑,举向山崖。
突然,虚空中传来一声低吟之声,绵绵幽长,其间还夹杂着阵阵的嗡鸣,响彻山谷,不时的回响着。这声低吟之声,惊了夜儿一身冷汗,正寻思声音的来源之时,眼睛的余光中蓝色一闪而过。
“咣……”山亭之内的棋案应声化为两半
“爹!你看虎儿铸的这柄剑,等爹给它取个名字,暂时叫它未名之剑吧……”
“你敢毁坏蜀山的东西!看我不让我爹惩罚你。”夜儿从巨石后面蹦出来,指着虎儿嚷道
虎儿手持着新取名的未名之剑,神情完全没有恢复,两眼中散放着怜爱的目光,看着手中的湛蓝色的长剑。
夜儿看着虎儿脸上早已哭的乱七八糟,未干的泪痕加杂着破烂的衣袖的擦痕,都快看不出模样了,逗得乐了起来。虎儿哭泣之声渐渐没了,身体也滩软下来,眼光没了神色,一脸的木纳。
夜儿几步走上前,准备继续诉斥他。走近了,看到虎儿衣衫破烂不堪;一头长发因为长时间的梳洗,零乱散开着;满脸的在悲情过后,显得更加的憔悴。她看着滩坐在地上的虎儿,不由的心里一阵的酸楚,女人天生的柔弱同情之心顿时暴露无遗。
“你没事吧!”夜儿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捅捅木纳的坐在地上的虎儿
“呜……”虎儿稍微回过点神来,接着刚才的心情继续的低声呜咽。
“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情也不好了!”夜儿面对这个不久前还让她恨的咬牙切齿的男人,心情突然变的犹豫不决。男人的脆弱一面,更甚于女人的柔弱,此时的虎儿的泪水仿佛便已打动了这个少知世事的夜儿。只见她的双眼显得有些红润,蹲在虎儿身边,左手拽着虎儿破烂的衣袖,摇晃着,似乎想把这个可怜的小男人拉回到现实之中。
虎儿的神情似乎好了一些,不再低泣,只是精神依然萎靡,无力的瘫坐着,任由山风吹撩满头的乱发,任由身边仙女般的姑娘劝解……
“虎哥,这是我听阿晖这么叫你的,我也这么称呼你吧。爹娘自小到大的照顾我,宠着我,完全理解不了没有父母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听你刚才的哭诉,才知道你遭遇的可怜,虽然我不知道你爹娘的处景,但他们一定也期待着见到自己的孩子。离开爹娘的心情,我也许体会不到,但能让一个男人哭至如此地步,虎哥,你让我体会到亲情的重要。”夜儿低头看了看目光无神的虎儿,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
“从小到大,从我记事开始,便是大师兄陪着我。逗我玩,给我抓山中的松鼠,带我采摘好吃的野果子……,而爹从来都是板着脸的训斥我的贪玩,训斥我的调皮、还有不懂礼数。有时我真的很烦,于是总是渴望着有一天离开他们,过着属于自己的快乐生活。这也是我恨你的原因,虽然不是你直接害的大师兄昏迷不醒,但也跟你有很直接的关系,你让我失去了一个护着我、宠着我的大师兄。直到刚才,我才发现自己是多傻,思念爹娘的滋味竟会如此苦恼,如此可怕。”边说着,夜儿放开虎儿的衣袖,站起身来,移身靠近山崖的边缘,任由山风吹捂她纤瘦的身躯,本来声音不大的话语被风吹的支离破碎,但这并未阻止她的说话的欲望
“我在爹娘面前没有心事,所有的心事都被我压在心里,而有的只有表现出来的开心和顽皮。我多么希望有人叫我七夜啊,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然而她们叫夜儿已经习惯了。在蜀山,在朝云山,我一直以一个爹的第七个徒弟生活着,然而却没有徒弟的自由,我想下山,被他阻止了,我想参加蜀山的论剑盛会,也被阻止了,我想……”夜儿俏丽的脸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光线
“我不希望被他们当成夜儿宠着!虎哥,我是多想经历一次原原本本的修真生活,仗剑翱翔在虚空之中,自由自在。有时真羡慕你这样的平凡人,虽然徒步辛苦点,但心情是舒畅的……”
夜儿说到平凡人时,转头看了看依然瘫坐在地上的虎儿,一个七尺男人伤情至此,不由得她放出一声惋惜之音。
虎儿待她转过头之后,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眼这位一身素装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