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不行,哪里跑?”挣脱就走,侯嫂看着逃走的人儿。
“木头、木头,真是个木头!”说起侯嫂,她可是村上出名的花心肠子。别看她长得腰粗麻脸,却看上眉清目秀的帅红哥。
红哥胆小怕事,更怕丢尽红家的脸面,所以,一见侯嫂就躲,躲不及就把狗剩或二晕子揉在她的怀里,为此,红倔头也没少瞪眼珠子。
赵秀梅弯腰播种,心却荡意回肠,她思索着:神奇、神奇,撒下的种子不几天就要出苗了。这时,黄桂花追打着钱小灵赶到她的面前:“打死你、打死你!”钱小灵迅速绕到赵秀梅身后哀求:
“刘嫂、刘嫂,快救命啊!”赵秀梅直起腰,一笑责备:
“看你们,杏花一开就疯了!”黄桂花不依不饶的追逐,钱小灵躲在赵秀梅的身后接逗:
“哎哎哎,俊媳妇,刘嫂说你疯了吧!”伸手。
“好啊,你还敢耍贱,看我不缝上她的破嘴!”扑去。钱小灵推着赵秀梅的背左躲右躲。
“哎哟哟,刘嫂,你看她呀!”赵秀梅双手拦住黄桂花的胳膊。
“好了、好了,别闹了,快看红家的俊丫头吧!”两人侧身向山崖看去……
红妹看着远方,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出这个穷山沟。她惆怅地望着出村的羊肠小道,自言自语:“唉,人不飞心却飞了!”想着想着心里一紧,“听说外面很乱,什么馆、什么会,有钱的坏男人专耍漂亮的妞。”心儿顿时一阵胆怯,“飞飞飞,飞出会不会落入虎口呢?”微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并自我安慰道,“不会、不会,天那么大,地那么阔,怎就会落入歹人之手呢?再说,自己也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啊!”
红倔头瞪着山崖上的女儿红妹,将手中的镐头往地上一摔,“哼”的一声蹲在地上抽起闷烟。红哥看后马上双手弄喇叭状焦急地对着山上叫道:“小妹,快回来干活吧!”红妹回转身。
“知道了、知道了!”回走……
黄桂花看到丈夫王二小还在伸着脖子偷看红妹,用力一推恨道:“没心肝的,还没看够吗?”王二小一晃站稳脚根。
“嘿、嘿……”瞥眼。
“笑笑笑,忘记红家的大棍子夯在谁头上了吗?”王二小下意识的抬手摸着脑袋。
“嘿、嘿……“又一推王二小。
“没记性的种,你还笑得出?”倒退。
“我、我……”脚下一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该该该,怎么不摔死你啊!”抖唇看着妻子。
“你、你……”苦笑恼怒。
“你你的头,还不给我干活去!”狼狈的二小爬起身来,耷拉着脑袋摸起镐头刨土……
钱小灵比徐小凤晚嫁到杏花村两年,她看到红妹沿着田埂走来,笑眯眯的逗:“俊妹子,站在上面看到什么呀?”扭着柔身,
“看到了花开,听到了水流,你满意了吗?”看着摇曳的红妹。
“哟哟哟,你没看到什么起风的小窗户吗?”红妹一笑,想起外面的世界,放慢脚步。
“傻嫂子,那是深圳,发展可快啦!”微微一笑。
“那么好,咱们能去吗?”一瞥眼。
“怎么不能,只要你舍得李哥和侄女!”脸儿一红。
“舍得、舍得,不就是放放思想、松松腰带吗?”红妹听到李嫂有意歪曲她讲过的话,难以为情的。
“哎呀呀,那叫解放思想,动动脑筋!”
“知道、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多捞银子!”走着。
“贫嘴嫂子,不理你了!”村民们大笑不止……
狗剩仰脸接逗:“哎哎哎,婶嫂子,还有、还有哪!”回头看着狗剩。
“有什么?”挠着头皮。
“有、有什么向钱看,别受穷,什么、什么打工混钱也光荣!”李兆久大嘴一咧。
“哈哈哈,狗嘴诌得就是好听、好听啊!”二晕子伸着脖子。
“好、好、好听,好听!”
徐小凤笑罢暗想:多亏有文化的侄女和黄桂花爱看书报,外面的新鲜事情都是她们传进来的,在经狗剩一编,小玉她娘一逗,句句笑人入心,想到这里催促:“哎哎哎,都别笑了,快干活吧!”媳妇们怀抱盆子。
“干干干,干完你得带我们洗洗去啊!”看着不知羞的媳妇们。
“臭媳妇子,昨天不是刚洗了吗?”擦去脸上的汗水。
“哎,今天不是又出一身臭汗吗?”眼珠一转、
“哟,我明白了!”媳妇们一顿。
“你明白了啥子?”笑着。
“明白,你们不洗身子上不了床啊!”媳妇们不羞不臊的看着徐小凤。
“就是、就是,叫你说对了!”故作惊讶。
“啊!不知羞的媳妇子,你们还真疯了?”摇身弄姿。
“疯就疯了吧!”笑起……
徐小凤看着欢闹的大老爷们接逗:“喂喂喂,扛枪抡镐的种儿,你们都听到了吗?”李兆久拽了拽耳朵,扮着鬼脸。
“张婶,没听到、没听到!”指着嬉戏的媳妇。
“哎呀呀,你们家的婆娘都疯了,还没看见吗?”看着多姿的媳妇。
“疯了好、疯了好,不疯怎能醉大床呀?”瞪着李兆久。
“醉大床、醉大床,醉了先吃你小子!”笑声再起……
钱小灵看着徐小凤笑得唧唧咯咯,扭身一笑:“哟,张婶子,你不是更疯,牵着张叔的大手浪窜儿!”羞涩难耐。
“哎哟哟,怎么叫你看到了呢?”
“不但看到了,还瞧到那个了呢!”捂脸羞怯。
“哎呀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媳妇们伸着脖子。
“张婶,你还知道羞啊?”无奈的求饶。
“臭媳妇子,我怕了你们行不行?”
“不行、不行,就不行!”追闹……
说起这帮媳妇子,她们很会苦中作乐。其中的徐小凤为人憨厚,做事胆大,自然成了婆娘头子;钱小灵是个智慧的女人,眼睛一眨就是鬼心眼子;黄桂花求知好学,是村上不可缺少的文化人;赵秀梅大大咧咧,干起事来却不含糊……
李二爷赶着羊群,发现种羊爬上母羊的屁股拱揉,老脸一阵火烧:“这、这就是闹春吗?”瞧着交欢的羊儿,“嘿嘿嘿,我老头子的心也被这春意荡醉了!”心跳加速,“柔、柔风是从那里吹来?”一顿,“是花丛,是羊群!”按住胸口,“嘿嘿嘿,还有我这颗不老的心儿!”顺手摸向身下,“啊!大好的时光‘鸟’睡了,还是他奶奶的一睡不起!”垂头,“老了、老了,行欢漉融,再也不是我老朽的事了!”哀伤,摘下一片树叶吹起……
转瞬夕阳也落下帷幕,五十多岁的村长李传村看着疲惫的村民感叹:“唉,又该下山了。”叹罢侧身,看到李兆久还坐在地头抽烟,摇头接叹:“这小子,怨不得狗剩编排他见活就累,见酒就醉,见床就睡,真是一点也不假呀!”
这时,徐小凤收起镐头说:“他刘嫂,该收工了!”
“收工了、收工了!”手搭凉棚看夕阳……
人群拥簇下山,狗剩走在低头耷拉脑的李兆久身后一笑:“哎哎哎,兆久哥,又想酒喝了?”不耐烦的一甩手。
“喝喝喝,喝你的狗头!”作着鬼脸。
“分田单干,治了懒汉!”李兆久上去就打。
“治治治、我打你这个贫嘴狗!”护头躲闪。
“唉哟哟,你还真打人啊?”再次举起。
“哼!整天累得要命,不打你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