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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辛还在搂着他吆喝:“老卞别打啦!你看人家林武都不还手了你还打……伙计们帮我劝劝老卞啊……打人是犯法的!”
我分明看见老辛用坚硬的脑袋撞了卞新生的嘴巴一下,心猛然一抽,很恐惧,孰是孰非全然没了感觉。
这时林武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正在纳闷,林武在后面推着一屋子人出来了:“大伙儿都来看啊,卞积委打人啦!”
满屋的人除了老范跟着咋呼了一声“打人了”以外,其余的人都在傻笑着,仿佛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有几位还在喃喃自语:“犯人守则第一条,服从管教,听从指挥,拥护中国*的领导,勇于跟坏人坏事做斗争……”
走廊上“呼啦”一下围满了人,大家像是文革时期的老太太在跳忠字舞,忽而前进,忽而后退,跳得整齐又欢快。
宫小雷在人堆里不住地跳高儿:“嘿!耍猴儿的嘿!”
妈的,热闹的地方总是少不了他。我冲他挤了挤眼睛:“早点儿歇着去吧。”
宫小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了一个趔趄。随即一个威严的声音炸雷般响了起来:“都给我回屋!”
老辛咋呼得声音更大了:“老卞,千万稳住!不是还有政府吗,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随着人流潮水般的散开,杨队铁青着脸过来了:“辛明春,放开卞新生!”
“呦!杨队来了?”老辛好像刚刚发现杨队来了,猛然松开手站了起来,“报告杨队,刚才林武跟老卞开玩笑开大发了,两个人差点儿动手了呢。没事儿,老卞是不会跟林武那个缺心眼儿的一般见识的。是不是老卞?开玩笑就是开玩笑嘛,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为这么一点小事儿伤了和气嘛,别忘了,咱们都是犯了罪的人,应该好好改造自己,不能由着性子来,政府不是说了吗,有什么问题找政府解决。”
林武凑上来,朝杨队“啪”地来了一个立正:“报告政府,我错了!刚才我跟卞积委闹玩儿,他小心眼儿,恼了。”
杨队扳过卞新生的脸端相了一阵,回头问老辛:“闹玩儿都玩破嘴巴了?”
老辛连忙用袖口给卞新生擦嘴:“都怪我,都怪我,可能是我刚才拉架用力过猛了一点儿……老卞,你没事儿吧?”
“好了好了,”卞新生打开辛明春的胳膊,怏怏的站了起来,“谁好谁坏我分得清楚。杨队,没事儿,林武这是让人给当枪使了呢。”
“你也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杨队剜了卞新生一眼,不屑地说,“谁是谁的枪政府更明白!我让你叫的人呢?”
我慌忙站到了杨队跟前:“报告政府,犯人胡四在这里。”
杨队看了看我,把头一摆,背着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林武“嘿嘿”笑了两声,像个沾了邻居寡妇便宜的无赖。
走廊上的人“呼啦”一下四下散去,跟电影院散场一样。
第十四章到了真正的监狱4
听林武扯淡我跟在杨队身后,不几步来到了走廊头上的办公室门口。
屏了一下呼吸,我畏畏缩缩地喊了一声“报告”。
门打开了,一个很年轻的队长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我:“你就是胡四啊,还很面善呢。进来吧。”
一时间我很感动,看看,人家这才叫素质呢,拿咱当人看。
我觉得他很像我的一个同学或者同事什么的,感觉很亲近。
这位队长的年龄跟我相仿,他不会真的是我当年的同学吧?我忽然发觉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奢侈。
屋子里已经蹲了一溜人,好像有七八个人的样子,估计都是今天刚下队的伙计,脸上无一例外地带着惶恐与茫然的表情。宫小雷,瘦猴子和大膘子也在那儿蹲着。
杨队简单介绍了一下中队的情况,管生产的楚队长就冲年轻队长说道:“小于,给他们点名,然后让大家过来领牌牌。”
于队长从背后掏出一沓子名片大小的纸牌,抽出一张念了起来:“张崇彪!”
大膘子浑身一哆嗦,忙不迭地站起来应了一声:“有!”
“拿着,记住自己的号码,一会儿回监舍交给组长就可以了。”于队接着往下念:“胡四!哦,这个不用喊‘到’了,我见过的。呶,回去把牌牌儿交给辛明春,他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分完牌牌,小于队长从墙角拎出了一捆灰蓝色的衣服:“大家排好队,按照牌牌上的号码过来取自己的衣服。”
哈哈,我要告别便装,穿国家“制服”啦!咱也是国家的人了。
等大家争先恐后地领完了衣服,我顺手捞起了我的那一套——1008,好吉利的号码!
大家人手一套劳改服,像在商场的试衣室里似的上下比划,唧唧喳喳很是兴奋。
杨队站起来打了一个哈欠,对于队说:“我先走了。有些事情你单独跟胡四交代一下就可以了。”
大家都走了,于队推过一条凳子,示意我坐下。
我没敢坐,于队笑了:“不用怕,坐下。”
我站起来,往他那边靠了靠,终究还是没敢坐,我是真的被折腾怕了。心想,我一坐下,你扑通一脚!我跌一跤那倒没什么,可你的脚就要遭罪了,我这瘦骨磷磷的身板儿不把你的脚硌坏了才怪。你捂着脚跳高,我就严管的伺候啦。这倒还没什么,怕的是你练过佛山无影脚什么的,这一脚出去,我——“嗖!”脑袋插到铁窗棂子上,你说这算是越狱还是算“挂大油”(上吊自杀)?万一往后抽脑袋的时候把脖子掰断了,伤及中枢神经,连累到下半身……俺可是个童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