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是你和冉带有意捉弄了我?”
“先不说这个,”她把长长的烟蒂狠狠地往烟缸里一摁,“我问你,你对桑妮了解多少?”
我保持沉默。
“我敢肯定,你除了知道她是一匹形体漂亮的母马之外,别的一无所知。”她的话十分难听,可远远没发挥她尖刻的本领,“我告诉你,她的爱情就是她的奶水,母马也好,母牛也罢,奶水把乳房胀得发痛的时候,就想淌出来,这个简单的道理你该明白的吧?”
这个恶毒的女人,太过分了!
她站了起来,幸灾乐祸地打量着我,“请你不要生气,”她说,“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一清二楚。你一定觉得我伤害了你的桑妮,其实,我只不过伤害了你的自尊,这一点你瞒不过我。”她一边说一边在我面前转圈,瘦小得像一只麻雀,“男人真可怜!”她这么咕咙了一声,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觉得我的意志在被她消磨,再听她这么唠叼下去,我就真的变成一个傻瓜,一个被人同情的男人了。
“对桑妮过去的生活,我的确没有考究过……不过,我觉得这不重要……”
“哼,不重要,”她快速地打断我说,“多么痴情的男人,百分百的世纪情圣!”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明白地告诉我?”我的声音
里带着满腔怒火。
她却显得慵懒而迟顿,无所谓地理了理秀发,翘着嘴说,“我已经告诉你了,她是一匹被爱情的奶水胀得发痛的母马,半年时间,你早已把她的奶水挤干了,可你还不松手,难怪她发怒了,要用刀刺你。”
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眼就看准了我掩藏起来的伤疤,并残酷无情地用刀尖挑开刚刚生长出来的嫩肉。我不能就这么让她奚落,我必须刺她一下。
“我对你们女人一点也不了解,这个我承认,我更不会挤奶,因为我没有进牧场训练过。我想,冉带大概是这方面的高手。”
“你说得很对,”她平静地说,“他的确比你高明。”
“昨晚上,我还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那女人乳峰高耸,大概正等着他的调理。”
我厌恶地吞下一口唾沫。我厌恶自己。我实在是一个卑鄙的人。
易容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一本正经的白天也变得幽默起来了。”
我一掌击在茶几上,大吼道:“我说的是事实!”
她不再笑了,以匪夷所思的目光看我一眼,冷静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桑妮以前不就是被他调理过吗……他把桑妮让给你,是看重你们的友谊,没想到你半点情谊也不讲,拿过去就不还给他了。”
我感到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之后,终于大吐起来。
易容急忙跑过来,一手抚住我的胸口,一手握成空拳,轻轻为我捶背。
我把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直到再也呕不出任何东西来了,喉咙还在不停地抽搐。
易容没有喊保姆,自己把地板上黄不拉叽的秽物清扫干净,绞来一块热毛巾递给我。
我擦了脸,重重地摔了她一耳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