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_与一个俄罗斯女翻译的故事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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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下车,刘义仁先领教了东北人的粗旷。肖道文告诉他,机关也呆够了,再呆下去,他不呆也得疯。这种调调对刘义仁,简值是躺在蜜罐吃哈蜜瓜,甜得太闲。这样,他们有了共同的想法,除了在家乡继续颓废,剩余的就是熬时间了。26岁,原来日子也那么慢长,长得数不清,上小学他不知板脚指头,现在怎么就算不清从早到晚到底多少个时辰。肖道文告诉他,哈尔滨六里巷下车。

随着蚂蚁啃骨头的人群,他抢上一辆大客,屁股刚坐稳,上来一位五十多近六十的的老爷子,西装领带。

“让让,让让。”

刘义仁不乐意地抬抬屁股,没说话。老爷子气拔弩张,“你找死啊,让不让,不让,整死你。”

听得目瞪口呆,想过无数种类型的愤怒的嘴脸,就没想过一位胡里拉叉的大爷竟然要“整”死他。翻了半天白眼,张了半天嘴,终于吞口气,人生地不熟,他怕遇上黑社会。

眼瞅六里巷到了,一个提了包笨重行李粗手粗脚的南方民工下车,被车门把手拌住,迟顿一下,不知先把包裹弄下,还是人先走。迟疑间,大客司机象被人掐了脖子,气炸地吼叫:你他妈吃啥长大的,没吃饱,再慢点,给你弄车轱辘下面去。

噢,东北人都这样,自己不算最倒霉,这话不比整死难听。算领教了,跟东北人说话,慢条斯理绝对是要挨揍,反倒大骂不止,招人喜欢,也不知道这都是些啥人叱?

车靠站,肖道文的脑袋探进窗玻璃,眼睛提溜地转。“你小子真来了,路上没挨冻吧?”刘义仁瞪他一眼,别说,人不怕被人欺负,就怕被人瞅不起。赤贫如洗怕啥,笑我?肖道文听得直呵呵。话不多说,转了几条胡同,一栋两层小阁楼下停步。楼里漆黑,没等迈步进,他差点没吐。潮气顺着鼻子无孔不入乱窜,室内伸手不见五指,弄得象进了鬼屋。

“哥们,怎么穷得这样,你老爸忍心让你到这受苦?”

瞅着肖道文有点想哭,在家里觉得一个人孤单,现在有伴了,站在一个起跑线上,就变成两只可怜虫了。

“老爸火了,我连辞职信都省了,到这儿一个人呆了三月,一点没觉得那清闲日子有什么怀念的。”

人说吃饱了撑的,肖道文是没吃就撑得说起糊话,刘义仁竖起大拇胳,“你爸没说你,找死,或者整死你的话吗?”刘义仁眼光一闪,嘴唇含笑,肖道文恍然醒悟,“呵呵,来了哈拉滨才卅儿月,连街上卖黄瓜的老太婆都要整死我几次……”

肖道文果然天赋异禀,三个月,摸透这个城市所有招聘讯息。工作不难找,打工、卖货、跑腿,最赚钱的就是卖体力,二千到五千不等,估计刘义仁也做不了。想有成就,又体面,就得去大公司,气派足,待遇高,年年有薪假,三年一探亲,一年到头,假期占五分之一。工作繁琐却也不叫累,经常出差,公司呆不到一个月,全年大半时间都在外,尤其是出国,俄罗斯谁都不愿意去,乱,中国人到那里受气,遇上黑道或恐怖份子,就算老实巴交,弄不好不丢掉小命,也得扒层皮。可是,诱惑大,出差补贴高,赚几年的钱,够在家做半辈子清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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