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仁被推醒,迷迷糊糊瞅了一眼同样睡眼惺忪的李兰云。
“干啥?”
“我……我……”李兰云不好意思地指窗外,把刘义仁弄得更糊涂,她再指指肚子,才恍然大悟。缓慢爬下床,打开房间门,冷风嗖地让他打了一个冷战。蹑手蹑脚把外屋的尿桶提进来,放到地上,向李兰云指指,她厌恶地摇摇头。
“外边冷,出去不把你冻掉下巴。”刘义仁低语,生怕惊动老妈老爸。
李兰云无奈,向他打了手势,刘义仁偷笑地爬上床,转过脑袋。窗外风雪呜呜地叫,象要把一切都撕裂。他能想到整个世界已经被一片皑皑白雪覆盖,茫茫无人影。愣神间,一个冰冷的身子贴上来,冷不丁,让他再次哆嗦。不过,很快两人相拥抱在一起,那冰冷的世界变得狭小,变得温暖可爱了。
“骗我,不是说回不来嘛?”李兰云嗔怪地推他肩膀。
“噢,公司临时……临时要办的事不用,就……”刘义仁坦然地撒了慌,令他无法面对的事还在后面,贾楠归来,两人撞上怎么办?
“是这样。真令我惊喜,没想到会……会聚一起……”她甜蜜地享受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几个月思念的焦躁顷刻化成了温柔细流。
刘义仁张了张嘴,没敢把那句“你要休息几天”说出口,这不是赶人嘛。贾楠初五就回了,他必须想办法,说什么不能撞车,到那时恐怕头破血流的不只一个人。李兰云却投入到那片幸福海洋里不能自抑,刘义仁已经响起轻酣。
半天被折磨够呛,刘义仁被门外的敲击声惊醒,窗外天还蒙蒙亮,耳边钻进叽叽喳喳的唠嗑噪音,李兰云啥时候起床的,他不去想,又爬下继续睡。冬天的觉怎么那么深,人象永远睡不够。
过了很久,刘义仁被一只有力的手臂“蹂躏”了半天,一把推开李兰云的身子。
“别叫我,再睡会儿?”
“大懒虫,都快十点半了。”
他这才抬起头,睁开迷蒙的双眼。果然,窗外的阳光现身了。穿好衣服,走到外间,眼前一亮,外屋间象被洗了一遍。老妈独自在擦桌擦椅忙碌,不见李兰云的身影。
“小云呢?”
“她拾掇院子呢……”
他点点头,准备洗漱。老妈却没停嘴:“小云真勤快,起得比我早,把整个屋子收拾得特别干净,没想到这破屋收拾后,也挺亮的。”刘义仁边刷牙边呜噜应了。
“她还给了我两万块钱,你说我是收还是不收?”
刘义仁差点咬到舌头,这可是意外,他几乎有点不相信地向外望了望,迅速抹嘴、漱口,惊呼道:“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我也正想问呢,她在上海做啥呢?”他不再应话,套了件棉衣,迈步出门。
院落暖阳斜照,份外明媚,昨晚刚经历的那场风雪,清亮洁净,雪光晃眼。李兰云麻利地用不知从哪找到的扫帚,轻快地把积雪扫成一堆一堆。偶尔停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刘义仁走到她身后,“你哪来那么多的钱?”
“啊――”李兰云受惊地回身,望着他吸了一口气,灿烂一笑,“怎么弄的,花店赚的呗。”
“给我妈,什么时候才能把债还清,你没想过?”事是好事,但也要分轻分重。
“我存呢,最多两年……”她待解释,看到刘义仁一脸不乐意,就改了口,“你别急,生意好,我还存了买房钱呢。”
刘义仁又一惊,那是最大的心病,“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李兰云迎头面对他的鄙视,刘义仁根本无法相信那么个小花店能弄出什么名堂,不会是刘惠玲?他想说,没敢。李兰云巍然屹立在那雪堆上,不可侵犯的神情,让下面的话咽下。换了张脸,上前把扫帚抢过来,用力地扫除剩余的积雪。
“你不相信?好心竟然换来猜忌?哼……”想了又想,李兰云竟然站在院子中间哭泣起来,这下把刘义仁弄慌,脸上的歉意变成恭维,不断向她作揖。自己不懂生意,钱来是确实比工薪的快。
扫完雪,没其它的事。刘义仁提意俩人出去逛街。林城是一座20多万边境城市,应那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吃小铺,高级超市,连锁店,典型的商业城市。街道当然无法与哈尔滨上海比较,最大的优势到是那种清净与喧闹的欠到好处。大都市太闹,找一个消停的地方都难,人们到是喜欢戴上耳机听音乐;林城周围被山环绕的盆地,即算冬季到处松柏耐寒林,滑雪滑冰,随处可见。
“你没去过,我家那个小镇只有一条水泥道,随山岗忽高忽低的。”刘义仁想了半天,那种道路能结实吗?
“到处也是草木吗?”
“是啊,到处还牛羊。”李兰云斜他一眼,得意洋洋。突然想起什么,“你啥时候去我家,见我父母呢?”
啥时候?刘义仁皱了下眉,贾楠马上回来,他离开了林城,怎么找?可是,凝视李兰云关注的目光,他无法拒绝,挺明显,刚定婚,不,应该是先斩后奏,他有点张不开口。
“时间紧,怕去了一天也呆不了。”
“不用呆多久,我父母都老实人,就是想见见你。”李兰云羞涩地垂下头,“你聚了人家的女儿,连面还没见呢。”
刘义仁无话可说,屈指算来,去她家当天返回,初五前应该正好能赶回。对了,这样就有理由让她留在家里住一阵,就不会发生与贾楠的撞车。他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