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选择_我的感动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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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选择(1 / 2)

光阴荏苒,当秋风吹落了第一片落叶,太阳已经没那么讨厌了。终于熬过了炽热的夏天,迎来了我盼望已久的秋天,心情也爽多了。今天应该算得上是个好日子,因为子杰在今天就要出院了,在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很少再见大阿生了,就算见到了,他也显得很匆忙。

子杰告诉我说,阿生每隔一两天都会去医院的,可每次我都碰不上,真让人以为他是故意在躲避我。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乐得清净。看来老天对我还算不错了,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家俊也不再说什么了,日子好象又回到了从前的平淡了,感觉很安乐。

农历八月,看着月亮一天比一天的圆,意识到中秋节就要来临了。我妈今天打电话来说今年的中秋节家里很冷清,因为我和老哥都不在家,只剩下她跟老爸,都不像过节了。听了这话,我忽然很想念他们,可惜学校并没放假,我不能回去陪他们一起过那个象征着团圆的日子,只能在心里祈祷老爸老妈中秋快乐,希望他们能诗意点过个浪漫的中秋节。

放学后,一个人流连在在学校的操场上,享受着初秋的黄昏带来的凉意。秋天是一个浪漫的季节,落叶漫天飞舞在半空中好似恋人般的缠绵,干爽的风吹在身上使每一个人看来都是那么的顺眼。秋天是诗意的,看着生命由旺盛走向尽头,人的感触也特别的多,有许多伤感的古诗就在秋天的气氛里酝酿出来的……算了,我还是老实告诉你吧,我写了那么多无非是要你知道,我最喜欢秋天了。

一个人走在树阴下,看着依旧热闹的操场,所有的景物都罩在夕阳的金光里特别的耀眼。树上的叶子正一片片的飘落下来,摇曳的舞姿是那么的轻盈,慢慢地、轻轻地随风晃动着下降,飘摇着掠过我的头顶,飘过我的视线,在风止的时候就落地。或许,它们正在等待着下一阵秋风来的时候再次一起飘起,炫耀那衰残的美。

“铃……”正当我在感慨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按了接听键,我先出声。

“呵呵,在哪里啊?”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熟悉却久违的声音,“我想告诉你,子杰已经回家了,后天是中秋节,他说想在我爷爷那搞个聚会,要谢谢大家的关心。记得要在后天下午到啊。”这家伙并没说出他的名字,好象认定我能知道他是谁一样。

“好的,我会去的。”我有气无力的接上,“你是阿生喔?”我有待确定地问。

“是我呀,怎么?想我了吗?”他笑得很开心,可我听得却有点刺耳。

“是啊,想你了。我在想一个乌龟王八蛋。”我没好气的说,乱没正经的。

“好啦,逗你的。子杰出来了,下次再跟你聊了,拜拜。”阿生紧张的说完就收线了。

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日子大概又要起浪了,阿生匆忙的又出现了,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几句话就能让我乱了心思。看着手机显示屏里的那一串陌生的数字出神,愣了好一会才在储存键上按了一下,打上“阿生”两个字,把号码存进了号码溥,然后看着这两个字发呆了好久。

“喂,看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小丽已站在我的身边了,她在我的耳边大喊。

我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手机给扔掉。“干嘛啊?那么大声想吓死我呀?”我说着,伸手就想给他点教训,好让她记着以后不要乱吓人。

“好笨喔你,这样也被吓到了,呵呵。”小丽好象早就防着我会这样,所以绕着晓云的身体打转,让我抓她不到。

就这样争执了好一会,最后被晓云阻了下来。一停下来就看到小丽的脸上展开了胜利的笑容说:“我就知道晓云姐会帮我的,呵呵。”说完好朝着我挤眉弄眼的,我被气得吹胡子,确切的说,我只是把气往鼻子里吹而已。

“你刚才在看什么啊?看得那么入神?”静下来以后,晓云也奇怪的问我。

“喔,没什么。是阿生刚才打电话来说子杰已经回家了。要我们在中秋节那天去阿生的爷爷那搞个聚会要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把阿生的话重说了一遍。

“好耶!你说那里很漂亮,我早就想去看看了。”小丽听了高兴得跳个不停,如果鞋子会抗议的话,一定会申请离开小丽的,因为做小丽的鞋子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晓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沉默了一会后,她对我说:“小丹,家俊今天跟我说了很多,我想他可能是喜欢上你的了,你知道吗?”她说得很小声,语气也很严肃。

早就知道平静的日子不会太长,只是没想到两个烦点竟然同时复燃罢了。我点点头说:“其实一个月前他就跟我说过了,可是你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我所喜欢的类型,况且……”我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我相信晓云一定知道我的意思。

“你是否还是觉得爱情很可怕呢?”晓云问我,不等我回答就接着说:“你这样是不行的,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那么脆弱的,或许你比较幸运也说不定啊。”

“就算我比较幸运好了,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就家俊而言,你是怕伤害了他对吗?”晓云真的很了解我,大概所谓的心有灵犀就是这样的了。“你可知道他今天跟我说的时候,简直把你但成了他的女朋友了,说阿生在撬他的墙角。”晓云说的话差点就让我昏到了,我记得上次不是很清楚的跟家俊说过了吗,我和他永远只能是朋友的。“别犹豫的,感情的事有一个人开心,就会有一个人伤心的。”晓云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很重,也很坚定。

“什么一个人开心另一个人伤心啊?”小丽靠了过来,只听到晓云最后一句话,偏很奇怪的问了起来。

“呵呵,就你在开心,你的鞋子在伤心咯。”看着她迷惑的表情,我的不快都暂时跑开了,不觉起了捉弄她的念头。我发觉,有时候我也蛮小孩子脾气的。

“笨蛋,鞋是没有思想的,它又怎么会伤心呢?”小丽更加迷惑了,可当她看到我和晓云脸上的笑容时,就顿时明白了。“你们在耍我,我要你们好看!”说着就扑了上来……

两天后的中午,吃完了午饭就往阿生的爷爷那里赶去。六个热一路上欣赏着秋天的晴朗,柔柔的风轻轻地扶过我的脸,吹起了我的头发,真的很舒服。风卷残云,幻化百千,看着天空中极淡的云朵渐渐地扩张消失,似雾似烟,感觉真的很美。少云的天空遮挡不了太阳,照射在身上有些微热,却不至于会受不了。不一会车就转上了小路,两边的矮树和小草依旧翠青,仿佛季节的变化在它们的身上留下不了痕迹,只是那少得可怜的野花已不复在。

这一次,我并没有坐家俊的车,虽然家俊来的时候极力要载我,但被我拒绝了。上次听了晓云的话后,我就开始有意的疏远他了,不然他的一相情愿真的很让人害怕。一路上,小丽都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吵着要快点去到那里,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众人都不觉地发出了会心的笑容。

到了那里,小丽就拉着晓云说要去逛逛看,老头他们没来过也跟着一起去了。我走到了小楼面前,子杰和阿生已经把很多东西都准备好了,看样子还有烧烤呢。我走进小楼找了好久都找不到老爷爷,就急忙的往外冲想问阿生。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视线里闪进一个人往屋里冲来,一个刹不住脚步,“碰”的一声撞上了。“啊”由于力道相差太多,我一个重心不稳,人就往后摔。“小心。”那个人的手很利索地抓住我的同时,口里说着:“你干嘛那么急,是不是想要我表演英雄救美啊。”听到了这样的话,我就知道那是阿生了。阿生拉住我站稳后,脸上就露出那一贯的微笑,还来不及欣赏,就被他的话冲掉了兴趣。

“懒得理你。我是想问你,爷爷在哪里啊?”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呵呵,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可以迷死很多的人的喔。”阿生不理我的问题,端详着我净找些无聊的话题来说。他怎么就不知道,他的话会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呢?幸好没别人在这里,不然,我宁愿一头撞死。

“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快说啦,爷爷去了哪里了呀?”我气急败坏的说。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如果他再胡说八道下去的话,我――我就一脚踢死他。

“好好好。”阿生投降的说,“爷爷说了,他不想因为他而影响了我们玩,所以到我爸那去了。喔,他还说要我加把劲呢。”可能是我的发誓被他洞察到了,竟然没在乱说下去,没想到这家伙还懂得“适而止”这个道理。

“喔,他叫你加那劲干嘛啊?”听到老爷爷不在这里,心里有些失望,我都很久没见到他了,实在有些想念他的慈祥。一股失落袭向我,让我愣愣的。当心里认定的东西被现实否认时,大脑就会有点混沌不清,思维也变得极为迟钝,所以我一时不明白阿生后面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问了出来。

“呵呵,就是叫我加把劲追你呀,傻瓜。”阿生的笑容跟深了,连额头都有了皱纹,一身的休闲服因他的笑声而夸张的震动着,那得意的表情让我很想给他两拳。

“要死啦,爷爷才不会这么说呢。”我说着,伸手在他的右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心里的怒气也随着我发出的力道宣泄而出。说不过人家只好动手了,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啊!”阿生发出的声音简直到了震耳欲聋的境界了,就连在弄着烤炉的子杰也被吸引了奇怪地朝这边张望,超难为情的。“你那么凶,将来谁敢要你呀?”阿生裂嘴皱眉好象很痛的样子,可还是不怕死的在逞口舌之能。

“关你什么事啊?反正都轮不到你。”本来想道歉的我,听他这么说,想道歉的话就变成了很凶的话了。说完,我闪身往屋外跑,不想再和他胡闹下去。绕过子杰身边的时候,却见他用很暧昧的眼神看我,似笑又似怕,那表情就只差一点没有说我在“谋杀亲夫”了。很不好意思的笑笑,算是回应,偏低头闪过,快步迎上了正向小楼走来的老头他们。

“小丹,这里真的很美喔,以后没事的时候来这里走走应该是很不错的吧。”小丽兴冲冲的加快脚步走向我,边走边说。秋风吹起她的头发,在后面荡起了一个很美的波浪,脸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兴奋的原因而有些发红,宽松的t恤随着脚步的走动而晃动着,合身的直筒牛仔裤衬出一双细长的腿,真像一个天使――我们的天使。

“呵呵,那你也应该问问这里的主人答不答应啊。”目光的余角扫到阿生正朝这边赶来,我有点赌气的说。

“我很欢迎你们常常来玩的。”阿生刚好走到我的身边停了下来说。头微转了一点,首先进入我的视线的还是那枚灿烂且温柔的笑容。

“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小丽饶过我拉着阿生的手说。“从一开始我就对小丹说你是好人了。”她大概是被高兴冲昏了头才乱说的。

“谢谢你咯,以后可得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喔。”阿生的微笑依旧,没有不好意思也没得意。

“阿生。”小丽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老头抢先了,他前进两步拍着阿生的肩膀很开心的说:“我想所谓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了吧,喔对了,今天就我们这些人了吗?”

“不,我还有几个朋友要来,他们等一下可能就到了――”阿生说着,忽然停了一下后又说:“还有一个靓妹喔。”后面那句话说得很暧昧。一说完,几个男生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真的超讨厌的。男生提到女生的时候一定得这样子吗?我这样想的同时也发觉了家俊的笑容有些勉强。

“你们男生都是这样的德性的。”晓云笑着骂道,“难道就不能正经点吗?”太阳斜照在她的身上,反射出一圈光环围绕着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捍卫女性权利的女神――起码我这么认为。

“子曰‘食色性也’。”老头和明山心有灵犀同时说了出来,语毕,又相视大笑起来真的是死性不改。

“你们聊什么啊?这么开心?”就在这时候,子杰也忙完走过来带着幸福的笑容问道。

“没你的份,烤炉弄好了没有?”阿生伸手搭在子杰的肩膀上说。

“早弄好了,再多的人也围得下。”子杰自豪的对阿生说,然后朝着我们逐一点头。我侧身看他们,阳光照着他们的脸,可他们脸上的笑容比阳关还灿烂,两个人都是一身的休闲服散发着清爽的气息,在阳光下看来是那么的引人注目。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我忽然很难把视线移开,因为想多贪一点属于他们的幸福。

“他们真的很帅是吗?”家俊忽然附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语气里的醋意很重,这时我才知道,吃醋不是女人专利。

“好了,大家别闹了。天快要黑了,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大家一起做好它。”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家俊的话时,老头的话解救了我。

听了这话,家俊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随着大伙去看看哪里还需要帮忙的。阿生跟子杰的办事效率还蛮高的,只是一天的时间这里就被他们添上了很东西,犹如锦上添花,使之看来更为美丽。到现在为止,该弄的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布置过程中留下的垃圾还需要清理。看着大家都在清理着那些垃圾,懒散的我便一个到周围走走看看,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些闪灯,就算没有一万也也八千个,沿着水潭边的树把整个水潭都围了起来。小树上大概有几十个,而大榕树上根本就看不清有多少,一眼望去,在夕阳中就只看到晶晶闪闪的很耀眼。我一个人往榕树下走,想看看竹排是否依旧存在,可走到榕树下时就不觉的停了下来。那张躺椅依旧放在那个位置中,几片落叶贴在椅子上,少了老爷爷的榕树下好象少了一种亲切感。呆呆的看了那张椅子一会,我就走到了竹排那里,竹排还在,而且被增大了,还用四条铁线从四个角紧紧地缠在岸边的树上,人跳上去也不担心站不稳了。站在竹排上看着这个“世外桃源”,这才知道阿生和子杰为了聚会真的花了不少心血。

一个人静下来没事做的时候就会想得特别多,我在竹排上做了下来,看着这个美丽的地方真的是思绪万千。很多天不见的阿生依旧是不正经中带点忧郁,我承认那这些天中我会经常想到他,可我是还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说这不是喜欢,而是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后忽然见不到他时的诧异。可在今天我就知道我错了,当今天我见到阿生的那一刻,我的心竟然有些激动,说不清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是幸福带着点不安,说真的很不习惯。一想到这事,我心就很乱,在没主见的情况下,我总是会拒绝去想而把事情交给“顺其自然”。这两天我想的很多,觉得今晚一定要和家俊说清楚,避免造成难以收拾的场面,这才是我想要的。举目四望,大家清理完垃圾后都悠闲地来来去去,没什么事要忙了。不知什么时候,屋里的音响已经被搬到外面来了,正播放着张学友的《释放自己》这首歌。或许是想得太多太久了,这首歌很容易的就引起了我的共鸣。透支了的身心是应该需要换个空间来呼吸点新的空气的,凡事都有两面性,在伤心苦恼的同时,别忘了开心也许就在不远处等着也说不定,擦干了眼泪就要向前走,停留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想到了这里我就站起身来对自己说:“今晚,我一定要把问题解决掉!”

“小丹,过来!”当太阳停在西边的山顶上的时候,阿生在小楼那边叫我。

“喔,来了。”我大声回答,转身跳上岸。从树与树之间的空隙看过去,几个人站在小楼前,两棵树成了边沿线,把那几个人框成了一副图。红色的夕阳照耀着他们,使我只看清了他们的形态而看不清面容,这画面很像是一张在夕阳下拍的照片,真的很美。我越过一棵棵的小树朝他们走去,脚步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那如梦的画面打散。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阿生见我走近便开口说。他先是指着我们,逐一地把我们的名字都念上一遍,然后再指着那我不认识的两男一女说:“我的朋友林凡、陈兵坤、杨玉珍。”

林凡是一个穿着灰白衬衫染着朱红头发个子不高也不矮的男生,很随和;而陈兵坤的个子和晓云差不多,可两道目光太严厉,让人觉得很难接近;杨玉珍就如阿生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靓妹,圆圆的脸配上一双灵活的大眼睛看来特别有灵气,嘴就是所谓的樱桃小嘴了。说真的,我着实不会形容一个人的外貌,总之,杨玉珍给人的感觉就是可爱有灵气的,当然也是漂亮的。

彼此打过招呼,就一起走进了屋里,家俊和陈兵坤好象很投缘,两个人大概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在客厅坐了下来,大家就七嘴八舌,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在聊天中就可以看得出两个人是否合拍,能不能成为好朋友,当然了也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否有才华,有常识。我想我该是一个很深沉的人吧,因为整场聊天我只是一个听众根本就一句话都没说,这使得陈兵坤经常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陈兵坤很健谈,说了很多我从没听过的常识,这让我很感兴趣。

有人说:“人可以没有知识,却不能没有常识。”如果大家经常有看《我猜》的话,那么就应该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了,我认为这话蛮有道理的。我就静静的听着,让自己的直觉去判断一个人的善恶,以此来决定自己对个人的喜欢或讨厌,其实我的善恶标准只是用道德评判出来的,并没有所谓的绝对。

“各位,”差不多坐了半个小时后,阿生大声地打断了众人的话题说:“先吃点晚饭怎样?我做点清淡的粥给大家尝尝?”听到有人做饭,所有人都举双手赞成。“小丹,你来帮我怎样?”见大家都答应,阿生就看着我叫我帮忙,脸上期待的表情让我无法拒绝。

“喔,好的。”我点点头站了起来,就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了。

“我看还我来吧,小丹她什么都不会的。”家俊阻止了我对阿生说,说完就竟自往厨房走,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呵呵,好啊。那各位就先在这坐一下咯,很快就好的。”阿生耸耸肩说。然后微笑着看了我一眼,那弯弯的眼睛就像新月一样的好看。

我无奈地笑着没有开口。重新坐了下来,目注阿生消失在厨房的转弯处,带着硬挤上来的笑容投入视听中。喜欢听别人说着各式的话题来丰富自己,所以我总是静静的听着;喜欢看别人聊天时那荡着幸福的脸庞,所以我都很注意的观察着,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真善美”的表情。可为什么我现在静静地听着,注意的观察着而我的视线里出现的却都是阿生走向厨房时那个孤寂的背影呢?那从容到每步跨出的距离都一样的脚,为什么在我看来觉得是那么的伤感?从认识他到现在,他所表现在外的都是乐观、果断和不正经,可为什么我还是常常觉得他应该是忧郁的?大概是他眼眶太深的原因吧,我想。

“乒乓。”从厨房里传出一声很大的响声把我从失神中拉了回来,也打断了所有人的聊天。“家俊,发生了什么事啊?”在一阵寂静中,老头大声问。

“呵呵,不好意思喔,吓着大家了,没什么,我只是不小心摔破了一个盘子而已。”里面传出了阿生的声音,我听来觉得很不自然。

“那就别闹了,大家还等着你的粥喝呢。”老头提醒着,见厨房里没有了回应就对我们说:“没事了,大家接着聊吧,这两个家伙惟恐天下不乱似的。”

“什么惟恐天下不乱啊?你未免太夸张了吧?”老头的话一说完,杨玉珍就接上评判着,好象故意要跟老头抬杠。这举动让我不禁地为她担心,觉得她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找麻烦。在我和晓云这些人的观念中,这种傻事是不可为的。

“老师说过的呀,要学以置用,而我一向最听老师的话了,哪像你这个坏学生啊。”老头回顶说,可语气很明显地有些色厉内荏。我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不拿点老大的威风来给杨玉珍看看呢?这好象有点不公平。

“怎么?难道老师还教你做人要张冠李戴吗?”杨玉珍口吐珠语毫不相让的和老头争执着,一点都不怕老头,这让我们羡慕不已。

“这……”平日能言善道的老头好象乱了,又好象慌了,失去了平日的水准。红着脸磨蹭了半天,才说:“呵呵,还是你厉害,小弟甘拜下风。”这话差点让我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是小弟,那我不是跟惨?没想到老头也有这么一天。

“唉。果然是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啊。”小丽颇有感触的摇头晃脑,那一份强装沧桑的表情惹得满座大笑,当然也免不了老头那严厉的目光。

“说什么呢?那么开心,可以吃饭咯。”就在这时阿生端着一锅粥出来,见到此情况而发问。在他后面的,是捧着碗筷的家俊,沉着脸好象有很多人欠他的钱不还一样。

“没――没什么。大家饿了吧,来先吃饭吧,。”一向从容自在的老头被杨玉珍看得手足无措,话一说完,就往餐桌那边跑,到了阿生身边的时候还给了阿生一个感激的眼神的,看得阿生莫名其妙。

听老头这么说,加上肚子真的饿了,大家只有起身走向餐桌。“来,小丹。这碗给你。”我刚在桌子旁边停下,阿生就端着一碗盛好的粥送到我的面前说,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阿生,”子杰用手臂碰了碰阿生说:“重色轻友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虽然这是句玩笑话,可也让我觉得不好意思。

就在我还没来得及接过阿生那碗粥的时候,又一碗送到了我的面前。“小丹,给你的。”家俊盯着我说,火药味很重。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生气,像是一定要和阿生斗个鱼死网破一样,看来有点无理取闹。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看着面前的两碗粥不知所措。从来都不知道喝粥也能遇上这样的麻烦,是老天在捉弄我还是他们在拿我开玩笑呢?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看着我,在等着我的答案。我早就说过,我是一个遇到意料之外的事就会不知所措的人,所以我常常会有为了当时的选择错误而后悔的可能。或许我的脑细胞的基因本来就不活跃,总是要等到事过境迁时才能想到理想的解决方法,所以为时已晚的后悔会让我痛苦不已。不要这样的情况持续太久,偏偏脑里除了眼前的两只手和两碗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呵呵,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那这碗粥我就自己要咯。”阿生忽然把手收了回去,有点过长的头发往后甩,露出了他那双深情且有些笑意的眼睛笑得很灿烂的说。

一种温心的感觉在我心里激荡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谢谢,因为知道他能懂。然后我笑着接过家俊的那碗粥,在接过的同时我很客气很礼貌的地家俊说:“谢谢你。”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一刻里我觉得家俊很陌生。

“呵呵,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呢。”家俊带着胜利式的笑容,完全没有觉察到我的怒气,眉开眼笑的说。

“呼――”小丽长长的呼出了口气说:“家俊你干嘛啊?白痴!”甜甜柔柔的声音来说训人的话大概比较容易被接受吧,所以家俊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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