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想的?你可以告诉我你凭什么来断定小丹是那样的人的吗?”家俊的脸闪过无奈和悲哀,看起来更无血色。
“凭我多年的社会经验。你相信我,爸是不会错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你别再理她了好不好?以我们的家势找一个比她好十倍的人都可以的。”自家俊出现,李健忠说的虽然是我,但却也完全不把我的存在当作是一种存在了。他仍是一意孤行,在他的心里,他一定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
“爸……”“家俊,别再说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我打断了家俊的话,不卑不亢地说,然后就转身离开。在我脚步踏出的同时,我就听到身后传来家俊着急而无力的声音,“小丹,别走,我可以和我爸说清楚的……”就这句话在我身后响了好多遍,随着我越走越远而越来越无力,可我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回到家俊的卧室见朋友们。只因一股气填满了我整个胸口,我必须要发泄掉,否则一定会死掉的。
走出了李健忠的家,我就狠狠的发誓再也不会到这种鬼地方来了。其实在这种情况下立的誓言,我也不见得会去遵守,我之所以发誓,纯属是为了发泄。站在公路边,我忽然失去了方向感――并不是忘记了回家要走哪条路,而是觉得回家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天地间的一切就这样变得好迷惘好无力,如果这样的心情能持续久的话,我想我一定能成佛,看透这世界的一切,跳出红尘外出家去。一个人走着,在汽车拥挤的公路边;在昏黄的路灯下;在凛冽的寒风中,内心没有任何可以抓得住的事或物,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过李健忠对我的污蔑,整个人空荡得就如一个失去了灵魂与思想的躯壳。
天气真的很冷,一镰弯月孤单的挂在天的那一边,在长满云朵的阴霾天空中穿越出没时隐时现,似乎也是经受不住这世界的寒冷。一朵朵乌云重重地向地面压下,加上身边汽车所发出的噪音,让我觉得空间特别的压挤和喧嚣。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生气,我只是觉得难过悲哀。冬天的阴天真的很绝望:昏红的路灯照印着黑压压的乌云,变成了一种迷蒙的死亡颜色;冷冽的风一次又一次地横扫着大地,那就是来自地狱的萧瑟;狂飙的汽车在路上呼啸而过,如魔鬼一般的无情。这一切都让人觉得人生是如此的没有希望,生命在此刻变得很脆弱,人,原来真的很渺小。
我有过很多次独自一个人毫无思想、漫无目的的游走的经验。就那样的走着、走着,一直走到我心情转好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有很多次还因此而迷了路。身边的事物似乎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就只是一个人走着,想要走出自己的困惑、自我的封锁。
“铃……”我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听见我的手机响得很急,也不知道响了多久。“喂。”我拿出了手机看也不看就无精打采的接了。
“小丹,你现在在哪里啊?”手机里传出了阿生焦急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大概是离家俊家不远的公路边吧。”我迷惘地望了一下四周说。
“没什么事的,家俊跟我说了。你在那等我,我一会就到。”阿生安慰着说,,在挂线的那一刹那,他又很担心的叮咛着我,“千万别走开,等我。”
我一个人站在路边,无聊地看着奔驰着的汽车和灰色的天空,在等待着。阿生总是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及时出现,让我的心如浴春风般的安宁。思想像是决了堤的洪水绵绵涌出,除此之外,我再也容不下任何的情绪了。
“小丹。”我很快的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后面叫我,一转身就看到了阿生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深情看我。在路灯的印照之下,他脸上的微笑让我非常的动心。
“阿生。”我快步迎了上去,在他的面前站定对视大概两秒钟后,我们就相拥在一起,在他的温暖的怀抱里,我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好了,别相信别人说的疯言疯语,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在这世界上还有我了解你,相信我们都同样深深的需要彼此的理解和信任。”阿生抱着我,在我的耳边深情地说,我的话就像他的拥抱一样温暖有力,让我深深的眷恋着。
我必须承认老天对我的厚待,一个像天使一样的男孩成了我的男朋友。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像天使的他一定是懂得天使的法力,总能适时的出现。像一阵温柔的风吹抚过我的心;又像一片清凉的雨冲洗了我所有的烦恼;更像和薰的阳光让我幸福快乐。在他的温柔中、他的言语里、他的笑脸上,一切的烦恼和委屈都像冰雪般地在阳光中融化。‘他是我的幸福’我为我以前下的一个决定而感到欣慰。
“阿生,小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忽然听到有人在背后这么叫我们,回首转身,就看见了明山和阿珊双双地出现在我的眼前,笑意盈然。
“是啊,这么巧。你们干嘛呢?”我们把笑容堆到了脸上,阿生说。自上次在‘好心情’那次不愉快的聚会后,我真的很少再见到他们两个人了,即使偶尔路上相遇也用微笑点头带过。在多次的聚会里都不见他们的出场,这一点我确实不明白是为什么。老实说,明山本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可现在见到他,我却有陌生的感觉。
“没有呀,我们只是没事出来走走而已。”明山笑着,有些腼腆地说。
“呦,还挺浪漫的嘛,等等是不是想来个雨中漫步啊?”阿生抬头看了看天后盯着明山打趣地说。
“你们还不是一样啊?干嘛只说我们呢?”阿珊不甘示弱地插嘴,目光四处游离地接着说:“真是……”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下来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们来的方向,满脸的嫉妒表情。
我们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子杰和小丽手牵手的出现在公路边,深情款款地朝我们走来,那情景就像金庸小说里的杨过和小龙女一样的深情。真是羡煞旁人了。阿珊的嫉妒大概就是由此而来的吧。“小丹,原来你在这里啊?”小丽说着就到了我的面前,很兴奋的拍着胸膛说:“真的吓死人了。”
“我没事的。”我感激地看了小丽一眼说。
“明山,阿珊,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子杰走进后,望着他们很意外地说,表情没有一点的不自然。
“我也是刚刚路过碰上他们的。”明山指着我和阿生回答,然后望着我迷惑地说:“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家俊回来了。”我笑着说。
“你……近来好吗?”在明山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阿珊这么问子杰,然后明山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看着阿珊,脸上的表情很难过。阿珊问子杰的时候是满脸的关心,可当她的目光看到依偎在子杰身边的的小丽时,语气就变了,酸酸地说:“我想你一定过得很好吧。”
“谢谢,我很好。”子杰笑着回答。
然后大家都不说话了,好一阵沉默……
“小丹,老头他们都出来找你了。”在沉默中,小丽忽然对我说。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表示知道了――在诡异的气氛里,我的语言中枢很有可能是当机了。在不到两平方米的面积里有几个站着不说话,大概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尴尬吧。我不清楚此刻他们都想些什么,所以我只能任空气继续凝结下去。除了我和阿生以外,他们四人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小丽目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子杰不安的看着小丽,目不转睛;阿珊看着子杰的目光却非常炽热;明山却深情且痛苦地望着阿珊。四个就这样站着、望着,良久不说话,搞得气氛紧张得不得了。看着这情况,我真的不明白,情字究竟是好或坏。如果没有‘情’来作祟的话,我想此刻朋友们在一起大概已是聊得不亦乐乎了。此刻他们四个人都不好过,可最难过的还是明山,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喜欢另一个男生多于喜欢他自己的女生。
“天可能要下雨了,我们还是走吧。”阿生又抬头看了看天说,一经有人开口说话,我就感觉到了轻松,气氛似乎回缓了不少。
阿生说完,便牵着我的手向来时路走去,子杰听了,也牵着小丽跟上――他的手一直都没放开小丽的手。明山没有走,因为阿珊不走,“子杰,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走了几步后,阿珊站在原处忽然问道。
众人一听,都停下了脚步,转身回首,脸上均有不安的神色。“已经尺了,阿珊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了,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做一些无谓的事呢?当初你已经选择离开了,现在是不可能再回头的了,你明白吗?”子杰紧紧拉住了小丽的手,神色坚定,语气平和地说。
大概是看出了子杰的决心了,所以小丽偷偷地笑了。
“你骗人,你还在生气我当时离开你吧?那就证明你还是在乎我的。”阿珊很大声地说,“我们之间还是有可能的,前些日子在电话里,你也用同样的理由拒绝我,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吗?”阿珊的眼里隐忍着泪,摇着头根本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早就已经不生气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便遇不到小丽了。”子杰仍是紧紧地拉着小丽的手,因为他发现小丽听完阿珊的话后手在颤抖。“阿珊,你已经有了明山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你好好珍惜吧,别到了失去了才想要挽回。”子杰接着说,语气还是很平静。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我只是可怜你而已――可怜啊?你听懂了没有?”阿珊的目光注视着子杰握住小丽的手,忽然竭斯底里的喊着。谁说面子对女性来说不重要?虽然我不确定阿珊是否真的喜欢子杰,但是却知道她决不会去可怜子杰的,把话说完,阿珊转身就走。
“阿珊,你要去哪里啊?”明山冲着她喊。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啊?如果你要留下来的话,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了。但是如果你要和我一起走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见他们。”阿珊站在十多米的地方回头看着明山,很坚决地说。
“我……”明山立刻就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掠过,最后停在阿珊的脸上,深情且难过。
“怎么样?跟我走吧,我答应你,我会对你很好的。”阿珊上前几步,拉着明山的手臂很温柔地说。
“我……”明山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我们,目光中满是为难。
“明山,你跟阿珊去吧。你放心,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的。朋友不是一个词,也不是要常常在一起,做朋友讲的是一颗心,有心就好。”阿生见明山为难的模样,就开口说。
“恩,阿生说的对。”我们亦点头附和。
“谢谢!”明山很感激地说,“你说得对,我们的友谊会一直都在的。”说完后,他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转身的时候,我见到了他的眼里有泪。
阿珊看着明山里开,明艳照人的脸上不觉地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阿珊追了上去挽着明山的手臂,一改刚才的满脸怒容,对着明山嫣然一笑,然后跟温柔地说。走了几步后,又偷偷地回头冲着我们笑了,那笑容是典型的‘奸计得逞’笑,很是得意。
我们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远,在昏黄的路灯下,我看到明山的脚步很沉重,仿佛那是一段与我们诀别的路程,每走一步就把我们的友谊拉得跟远一些。看他失落的样子,似乎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的心上一样,走一步痛一次。可明山依然很坚决的走了,并不回首,最后终于消失在路的尽头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衡量明山这样做的对错,他只是追求自己所喜欢的东西而已。选择,顾名思义,就是当你‘选’了某些东西时,就该一定要放弃另一些东西,这大概就是‘择’了。当爱情跟友情有了冲突后,很明显会有很多人选择爱情,因为友情是宽恕的,而爱情却是自私的。
“怎么?心疼了啊?”过了良久,小丽见子杰还在望着明山和阿珊走远的方向发呆,眼里还挂着泪的她就嘟着嘴不悦地说。
“是啊,你说我能不心疼吗?”子杰收回了目光望着小丽说,在小丽还没来得及生气的时候又接上,“我是心疼明山,因为今后我又少了个朋友了。至于女孩子嘛……从今以后我只心疼你一个。”
“算你啦。”小丽在子杰的目光中低下了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瞥了我和阿生一眼,在路灯下看,她的脸在微微的发红。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猛一抬头说:“啊!你们说,明山以后是不是不跟我们见面了啊?”
“不会的,我们一定可以再见的。”子杰说,可语气有些动摇,在这么多人当中,就只他最了解阿珊了。
“别想那么多了,即使他不再和我们见面,但只要他开心就足够了,不是吗?”阿生的头向左上方微仰着,注视着灰暗的天空轻轻地说,“人生本来就有许多的不如意,人只要做子杰认为值得的事就已经很好了,至于其他的就别再想那么多了。走吧,天真的就要下雨了。”说完见我们都同意他,于是就拉着我的手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不见面,还怎么做朋友呢?什么才算是值得呢?……”一路上,小丽偎在子杰的身旁不断地问,像个百灵鸟一样。可子杰始终是微笑着没有回答,于是又可以听到小丽不依的声音,“你怎么不回答我啊?你笑是什么意思嘛?快说啦……”
就在路上,子杰打电话给老头说,我已经没事了,闲聊之中,不觉把明山的事也给说了。子杰挂掉电话后,直说老头反应激烈,不过最后还是同意明山的做法。天真的下雨了――在我们回家后不久,天空就飘起了绵绵细雨,使得空气更加寒冷。在雨中,老头他们也冒雨回来了,一进门他就暴跳如雷,一把甩开了拉紧的风衣,恨恨地说:“明山那小子真不像样,重色轻友――哎呦。”老头的话没说完就因耳朵被人拎了起来而叫疼。
“什么叫重色轻友啊?”杨玉珍拎着他的耳朵,笑嘻嘻的问。
“不――不是重色轻友。子曰,食色性也,这是应该的,应该的。”老头连忙唯唯诺诺地说些大道理,不过我并不懂得‘食色性也’是否就是这样解释的。见他这样说,杨玉珍就放开了他的耳朵。于是,老头一下子蹦到子杰的沙发后面,附在子杰的耳边故意放低声音,却让别人还可以听得见的声音说:“唉,子也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完还一阵摇头晃脑,惹来杨玉珍的怒目而视,却没有再去拎他的耳朵了。
于是,大家都笑了。
我们对明山一事,都一致的认为,人生的路是他自己走的,所以我们不想去左右他的选择。至于家俊回来了,我真的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安,作为朋友,我是应该开心的,可是他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做些傻事出来呢?我没有把问题问出来,大家也就在我住的地方坐着,闲聊着,等雨停了,所有人也就回家了,只剩下我和小丽、晓丹三个人说了一会话,也各自回房睡觉。
此后的大半个月里,家俊便常打电话来,说是为了那日他老爸所说的话而道歉。其实有些事,事过境迁也就算了,倘若事事都记挂着,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我承认当时自己很气愤,可泪我都已经流过了,气当然也就消了啦。所以每当家俊这么说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说,为此搞得电话中的气氛是异常的尴尬。听声音,家俊似乎正在康复当中,我记得头一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声音虚弱得让我心酸,可慢慢地在后来几次的电话里,他说话的中气越来越足了,这让我放心不少。
12月22日,面对圣诞节的来临,这几天我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了。前几天,班主任的一句话,我就将近忙了一个星期也忙不完。班主任说:“圣诞节来了,学校要组织一次活动,我们班也该出一个节目……”本来这样说于我来说该是没什么的,可当班上一阵讨论决定要出什么节目后,班主任有说:“那么,这件事就交由小丹全权处理。小丹,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得漂亮点。”就这样,我的头一个就变成两个大了。
那天是12月15日。
12月26日,圣诞节终于过去了。忙了快两个星期的我透支了我所有的精力与体力,回到了家里倒头便睡,再也顾不得我辛苦创造出来的‘劳动成果’的成绩如何了。在整个节目的构想和编排的过程中,阿生确实给了我不少意见,可每次见面都是匆匆谈几句正事,我就因为忙而离开了。至于家俊,他的电话依旧陆续打来,我自那次从他家出来就再没见过他了,每次的电话讲不到三句话就被我挂断了,心里颇为过意不去,可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劳累使我把这些事通通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什么阿生、什么家俊的,所有曾经困扰过我的问题我都不想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尽管我已经很懒得再动了,但为了避免被打扰,还是有气无力地掏出手机关了机扔在床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这是我所记得的当中睡着得最快的一次了。可惜好景不长,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睡梦中听到“叮咚――叮咚――”的门铃声。我躺在床上根本就不想动,心里只希望外面的人会以为里面没人而离开。可是我错了,来人的耐心很好,大概过了5分钟后,门铃还是有节奏般“叮咚――叮咚――”的响着。不得已,我只能起来开门。
“谁啊?”门还未打开,我就已经不耐烦的出声询问。
“是我,家俊。”门打开后,我就看到了面带微笑的家俊出现在我的眼前。现在的他和二十多天前有很大的差别:他的脸色不再苍白;他的精神不再萎靡;他的眼眶也不再深陷。“我打你的手机关机,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了。”见到我,他解释着说。
“进来坐吧。”我没精神的说。本来见到家俊康复得那么快我应该很开心的,可今天他来得真不是时候。一个很困很累的人在睡着时被吵醒,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开心的吧。
招待了家俊坐下后,我便回房间换掉睡衣。从床头拿起手机开机,发现才是下午1点而已――我还睡不到两个钟呢,家俊真的有些欠骂,我心中怏怏地想着。打着呵欠脚步轻浮地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连茶也懒得泡了,半闭着眼睛差点就睡着了。心中只有个念头:如果可以睡觉该是多美的一件事啊。至于家俊说话我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有的干脆用鼻音回答,于至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小丹,我是不是真的很讨厌啊?”家俊见我的样子会错了意,我听到他忽然这么问我。
“不,不是的。”这惊,我所有的精神都回来了,连忙坐直了身体,眼睛也完全张开慌乱地说。
“那你怎么对我说的话不理不睬的呢?我知道那天我爸爸太过分了,我真的很抱歉。”家俊说得小心翼翼,眼睛里的丝丝笑意又被忧愁取代了,精神也萎靡了不少。
“我早就不生气了,没事的,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再说了,我现在是因为圣诞节的节目忙得太累了,所以没精神。”我苦笑了一下说。
“喔。”家俊释然了,脸上又开始有了笑意。
然后家俊就陆续找些话题来冲淡客厅里弥漫着的浓浓的尴尬,但因为彼此心中有了芥蒂,所以话谈得并不投机,因而我更觉得困乏难受。所幸家俊也没呆多久,大概20分钟后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