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军身高,22岁,河北人,父亲还是个离休干部,母亲也是国家干部,他高中毕业,来深市两年,因为无专长,转了好几个工作都不适合,开始做男性服务员这行时,还挺开心,既满足了生理需求,又能挣不少钱满足物质需求。可是日子一长,特别是一晚上被多次叫台,消耗太大,真是好烦,两年下来,已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既没有脸色,也没有精神,可放弃不得,每天的消费太大,这鬼魅的生活,像吸毒一样。
一个叫水蓝的,22岁,山西人,为情自杀三次。他到深市就是为做男性服务员挣大钱而来,可是每夜与一身赘肉的富婆玩,虽然挣的钱有时高达8000元,但是心理找不到平衡,所以到发廊找小姐。先是与曾做过鸡的阿梅同病相怜,结果2个月在这女人身上花了2、3万,她却不告而别。他后来又去追求桑拿中心的阿媛,结果又碰壁,所以选择自杀。
水蓝坚决地说:“男性服务员和女性公务员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接着他又说,做过男性服务员的人更强调妻子的忠诚,娶的妻子可以丑一点都没事,只要懂得孝敬父母,而且忠心耿耿。有一位做妈咪的大姐,她只有22岁,挣了不少钱,养了一个男朋友几年,可到后来男友要结婚,新娘却不是她,因为男人不要娶一个只有中学毕业的妈咪,而要有一个日后可以教育孩子的妻子。
我做了几年,那是因为我的生意一直不稳定,今年才算慢慢稳定。
因为不依靠任何俱乐部,我也得有竞争实力。价格和质量是竞争的制胜法宝。
我把底价定为500,观察客人的承受能力。当然那些喜欢变态玩法儿的女人,出的价钱很高,可是做那样的单风险太高,甚至会让心理无法承受,其实我是个脆弱的男人,我只是把脆弱掩埋得很深而已。
我刚来深市的时候,在一家俱乐部做。嗲嗲让我出台接待一个50多岁的胖女人。紧张、羞涩、不知所措。女人开始抚摸我、脱去我的衣服,可是我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嗲嗲的指教,不知以什么方式来迎合她。她怎么样地摆弄也得不到满足,于是她骑在了我身上,我感到真难受呵,当时嘴唇都咬出了血,我不断告诫自己:一会儿就好了,再坚持2分钟,再坚持2分钟。可是,漫漫长夜,这一晚我好像过了十年。女的要求我亲吻她,要从上吻到下,从里吻到外,我迟缓地、被动地挪着嘴唇,只觉胸中翻江倒海,赶忙跑到卫生间吐了许久。就是这样女人仍然要求继续刚才的亲吻。我说我想离开,我不要这个单了,可女人大怒:“如果不继续,就让嗲嗲炒你鱿鱼”。我不敢,初到深市的我实在害怕丢了饭碗。就这样在女人的各种花招中,我感到自己被强奸了整整一晚。这一次,我挣2500元。可是一个星期我的腰都感到酸得不行。
我的脑海里正浮想联翩,园园递给我一杯咖啡,园园递给我咖啡的时候并不去注意我的身体,而是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园园是个寡言的女子,因为寡言显得比一般女子高贵。
我一边喝咖啡一边偷偷地看园园的臀部,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迷人的臀部,我很少觉得女人的臀部高贵,但是我觉得这个臀部是高贵的,因为它让我不敢向往,我向往的时候便觉得自己肮脏。
喝完咖啡,园园燃了支烟,她一边抽烟一边画我。
她的一切我好像都很喜欢,有点冷僻,跟我遇到的女人是那么不同。
跟园园工作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天上很快挂上帷幕,我穿上衣服。园园递给我八百块钱,我退给她三百,她执意给我,让我无法推迟。
“你拿着吧!”园园说。
“我们说好五百的!你多给了!”我说。
“我的画获奖了,拿了一笔奖金,没关系的!”园园说。
我点点头,收下,我感觉脸有点发烫,她多给我钱让我的自尊心又开始疼起来。
我离开房间的时候,被园园叫住了。
她递给我一个不锈钢相框,相框很美,我欣然收下了。
我们之间说话很少,但是彼此之间处得自然温和。
走出雅阁小区,已经是九点了,按过去的规律,还可以做一单生意,但是我突然没心事做生意了。
我开着车在深市无聊溜达,我已经好几年不开怀大笑,也好几年不曾流泪。
我开了音乐,音乐像一种流质在车厢里流动。
电话响了,是弟弟的电话,告诉我他收到我寄给他的生活费。
弟弟并不知道我在深市做什么,我告诉家人我在深市专门跟人做假证,每个月能挣一万多。家里人朴实,也没觉得做假证有什么不好,他们觉得不偷不抢就很好,每次跟人谈起我,都夸我孝顺,又很能干。
有几个亲戚的孩子想来深市跟我一起混,我支支吾吾地没答应,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们,但是又明白他们并没有这个能力吃我这碗饭。
牛二是我在深市的唯一朋友,但是我并没有住在一起。
牛二喜欢玩小姐,而且是把小姐带到家里玩,牛二虽然已经过期,长相还是比一般人帅气很多,小姐们觉得跟这样的男人出台有面子。
我是不玩小姐的,我除了对园园有点仰慕的情绪,对其她女人并无感觉。但是我重来没幻想过跟园园之间发生什么暧昧,我觉得我去想这个问题会产生自责的情绪,显得自己很猥亵一样。
我开着车转了很久,感觉挺没劲的,便从中环路回家。
我家住在南环路的桂子花园,房子并不是我买的,而是租的。
我这些年挣了些钱,但是我还是没钱。比起一般行业,做男妓的收入比一般白领都高。
我父亲前几年得肾癌死了,死之前贷款治病,治疗了好几年,家里欠了很多债,我去年才还清,母亲又得了严重的风湿,完全不能下地干活儿。
在农村得了这种娇气的病,等于判了死刑。我是长子,当然要照顾母亲,我跟母亲请了个保姆,让她没事儿打打牌,我喜欢母亲这样度过她的晚年,我这个做儿子的心里踏实。
我还有两个妹妹,一个读高中,一个读初中,学习费用都靠我贴补。
我也不知道我父母当初为什么生这么多孩子,听村里人说他们为了生下我们这几个孩子吃了不少苦,到处躲计划生育。
我爸活着的时候,我家重来就没富过。
有时候我有点恨我爸,一个男人只知道播种,又没能力照顾孩子,要那么多孩子干什么。
我爸说他是独子,周家靠他传香火。他这话我真不忍心分析,分析起来显得我有些不孝顺,他播种太用功,得上肾病,把这个家拖得比牛棚还不如,也没觉得亏钱老婆孩子,撒腿就走了。
母亲因为躲计划生育,生我弟弟妹妹的时候都没坐好月子,身体犯上严重风湿也是预料中的事。
虽然我读书很少,但是我的观点并不落后,我觉得孩子还是少生的好,不生都行。
我是不想生孩子的,就这样耗着吧,把这个家耗上小康了,我就找个踏实活儿干干,一辈子平平淡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