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来我们家好几年了,我没少培养你!你为何还是摆脱不了肤浅呢?”钱贵的话让藏在暗处的我深感痛快。
康小乐被钱贵驯得灰溜溜的,脑袋耷拉着像刚刚房事后的小鸟。
“我再跟你说一次!叶子楣不是我抓来的,是我派你请来的!叶子楣的名字一看就是这小姑娘忽悠咱们的,你不知道有个明星也叫这名儿吗?另外你说小叶出卖咱们,那你去找证据。没有证据的臆想,能说服谁呢……”钱贵因为说话的铿锵有力,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他迫不得已噎住了后面的话。
我和欧阳看得入神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呼喊。
“来人啊!来人啊……”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我们转过身看去,一个白发老太太被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扶着站在路灯下。
老太太用拐杖指着我们,气愤得声音颤抖。
天儿!我们偷听人家说话被抓现形儿了,我和欧阳紧张得语塞。
“妈!你怎么来了?”钱贵跟老太太打招呼。
“这是什么人……在我们家门口做苟且的事情!”老太太的话让我和欧阳意识到我们靠得太近,完全具备奸夫淫妇的嫌疑。我和欧阳的身体闪电般分开。
“听我解释……”欧阳说了一句让所有人乏味的话。
钱贵的眼神中有不易察觉的低落,他看着我和欧阳,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没事儿就好!天儿不早了,你们回去吧!今儿家中发生的事情,惊吓二位了!”
“钱先生……”欧阳叫钱贵的时候,钱贵已经扶着老太太迈进了客厅。
“康弟!送他们回去!”钱贵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平静中有压抑的不快。
我和欧阳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了钱贵家,走出那条逼仄小巷的时候。我,康小乐,欧阳显得异常沉默。
康小乐把我们送上车便返回了,他没再次夸欧阳有才气,让我内心有一种快慰。
回市区的路上,欧阳异常沉默。
“对不起!”我说。
“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欧阳问道。
“搅黄了你的好事儿!”我嘿嘿干笑两声。
“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你这人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儿啊?霈霈生死未卜,你就不着急吗?”欧阳说。
“你这人怎么爱好形式主义,可惜你没赶上文化大革命!我心里着急不行吗?”我懒洋洋地说。
“对了!你的裤子咋回事儿?”欧阳移开话题。
“我的裤子不是为你准备的吗?你借还裤子的名义还可以来一趟北港,顺便跟钱贵解释解释!”我揶揄欧阳。
“你这张臭嘴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吗?”欧阳先前的闷骚劲儿荡然无存。
“有啊!跟女人接吻的时候!”我说。
欧阳没有搭理我,我开始无趣地打瞌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市中心医院。
“下车吧!”欧阳叫我。
“到了?”我问。
“当然。”欧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