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迷糊着。
“霈霈的事儿怎么办?”欧阳问。
“钱贵不是说叶子楣是慕容嚼的女朋友吗?你通知这个叫慕容嚼的不就完了!我也该退场了!”说到这儿,我心情有点失落。
“慕容嚼死了!”欧阳说。
“死了?”我很惊讶。
“是啊!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只有霈霈不相信他死了。霈霈辞掉尚原的工作,来到深市寻找他。霈霈是个奇怪的女子,她要寻找一个负心汉,呵呵!”欧阳说叶子楣的事情,自己的情绪变得恍惚。
叶子楣的语气让我想起我的客人,我的客人谈到男人也常常爆发这样的冷笑。
“叶子楣找他自然有她的理由。人都死了,负心不负心都不重要了!”我说。
“你懂个屁!你喜欢一个女人躺在你怀里回忆别的男人吗?”欧阳问道。
“我……”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我习惯了怀里的女人不爱我,因为我也不爱怀里的女人,所以我没有觉得多难过。
“你啊!长得一副命犯桃花的样子,一张嘴油腔滑调,一看就是不靠谱儿的主儿!”欧阳说完继续倒车。
“姐姐,你对男人有意见别净跟我报复成吗?有种去报复伤你的男人!”我点了支烟一边吸一边说。
“你丫再乱说,我把你嫖了!”这话真是让我耳根子触电了。
“呵呵!姐姐,你跟我一天就被我带坏了!不是你自制力太差就是我太有能力;要不就是你骨头里风骚,平常只是憋足劲儿忍耐着。欧阳姐姐,你可千万要悠着点儿!你看过余华写的《兄弟》吗?许光头屁大的小孩儿,看了大人在床上做和谐体操,他自个儿都能效仿着跟电线杆儿亲热!哈哈!你可不要不学好啊!”能让欧阳难堪,我挺乐意效劳的。
“我今儿累了,不跟你耍贫了!霈霈的事儿我会想办法,要是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欧阳发动丰田车。
“欧阳,谢谢你!”我突然一本正经地对着已经远去的欧阳喊道。
我开着我那辆半旧的富康,穿梭在深市的夜色中。
水生路的人行道两旁不时有穿得“凉爽”的女孩儿,她们的腰肢被一些中年男人紧紧地拥着。男人的表情欣欣向荣,女人的态度也极其深情。这样的表象,看不出一点矫饰,只是那种年龄的差别让人浮想联翩。
我已经很久不做生意了。没有进账的生活,对于生活在大城市的任何人都是恐惧不安的。
我想起答应园园回到深市就要跟她联系,我拨通了园园的电话。
“园园,是我!”我说。
“嗯!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事跟你商量!”园园说话的内容和口吻跟上次电话一致,我猜不出她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嗯,好的!”我调转车头去园园居住的雅阁。
好像很久没来雅阁了,雅阁的栀子树已经落光了叶子。
下车后,我一边走一边用手摸每一棵栀子树瘦弱的树杆,手掌碰到不同的树杆,树秆的粗糙让我想起茵秀老家的母亲,我母亲的手跟栀子树秆一样粗糙。
用我们茵秀的话说,看我母亲的手就知道她是个苦命的人,她的掌纹很浅却很乱。村里大婶说一辈子忍耐而又辛苦的人便是这种掌纹,母亲听了这话,从来不哭的她回家哭了一场。
母亲害怕自己的命运被大婶说中。
母亲活得很苦,却总给自己希望,等待希望对母亲来说跟等待奇迹一般。
我记得父亲病得最重的时候,母亲依然告诉我们父亲的病会好的。
直到父亲真的离去,她才明白这世间有太多不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