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她本以为可以靠父亲,原来她的命脉早就写好了,她只能靠自己。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我跟自己说我可以让母亲靠我。
让女人依靠是一个男人的光荣,儿时的我有一些英雄主义情怀。
我按了门洞的门铃,防盗门很快开了。
走进门洞,我进了电梯。
我按了15层,站在电梯里,我琢磨着园园找我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呢?
园园家的门是敞开的,我走进客厅随手带上门。
我坐在沙发上等待园园的出现。
我跟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喜欢臭贫,面对我的工作对象的时候,我是严肃的。如果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在用胡侃的方式缓解内心的不安,这种不安来自我原始的价值观。
普遍中国人都会看不起一个男人出卖自己的身体谋生,包括我自己也有这样的观念,所以我在工作的时候往往会跟内心的传统观念较劲。
有个同行告诉我他觉得既能赚钱,又能满足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我听了他的话对他产生轻蔑,虽然我不能标榜我自己是绝对的好人,但是我的内心深处一直流淌着故乡那条碧绿的仙女河,仙女河的拙朴和离蓝天很近的民风让我秉承着古朴的情怀。
童年的茵秀是美丽的,白云,蓝天,绿树,河流,浑圆的鹅卵石……
在我没有感觉到生活的无可奈何之前,我的心灵和我的行为一直秉承着仙女河一般的纯澈。
而今,这一切离我那么久远。
每次看到园园之前,我都会用仙女河的激流洗涤我的内心。
“周吾!是你吗?”园园的声音有点虚弱。
“嗯,是我!”她怎么了,我揣测着却不敢迈进她的卧室。
“你进来……”园园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好像在乞求救援。
我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园园竟然睡在地上,我连忙跑过去把她扶在床上。
“你病了?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我问这话的时候非常自然,只有园园柔弱的时候我才有勇气流露对她的关心,只有这样的时候我才突破了我们之间那种冷静的心理距离。
“我……我没事儿!”园园说话的声音很轻。
我摸她的额头,发现她在发高烧,她的额头上很多汗水。
突然,园园猛地推开我的手,这种激烈的反应诱发了我心灵深处的自卑。她觉得我脏,我的心脏突然拧得很紧。我克制着难过,让自己慢慢放松。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说。
“你……你别碰我!”园园说这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并没有太多强硬。
“好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卑微地跟女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