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世界的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睡的。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桂林中心医院。而且是在三天后。

像无数电影中的情节一样，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窗外的阳光刺眼地射在我的脸颊。

我看到了打瞌睡的牛二，看到牛二我很欣慰。牛二撇下杨拉来照顾我，实在不容易。

我用手碰了碰牛二的手，牛二看到我醒了，很高兴。

我并没问牛二怎么来的，警察一旦介入一件事情，相应会出现一些奇迹。

“你扶我去看园园。”我说。

“你现在不能动！园园被冷冻起来了。你要看她随时都行！”牛二说冷冻这个词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你看你！这……”牛二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别看他平常特别能贫，关键时刻他就不知道咋说话了，我们茵秀老家管这种人叫狗肉上不了正席。

“病人醒了？”来了一个男医生，走过来对我做了一些简单检查，吩咐牛二跟我准备点清淡的食物，有利于伤口复原。

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我去跟你买吃的。”牛二说。

“叫外面的警察进来吧！”我明白他们已经守候多日。

“嗯。”牛二应了一声出去了。

从外面走进一男一女，女的竟然是曾经去桂子小区找叶子楣那个警察。

“你好！我叫阮小凡，是深市公安局的。这位是桂林公安局的姚远警官！”阮小凡三十岁左右，给人感觉干练。

“你们好！有什么事儿可以问我。”我说。

“你知道谁追杀你吗？”阮小凡问。

“我不知道。”我说。

“你跟人结怨过吗？”姚远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说。

“你的职业是……“姚远问。

“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但是我已经很久不工作了，而且，我跟园园是好朋友关系，并非工作关系。”我觉得这样回答外界是最好的，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职业影响园园的声誉。

“有特别迷恋你的客人吗？”阮小凡问。

“应该没有。深市是个让人们清醒和现实的地方，我想大家都很清楚游戏规则。除了工作的时候，我们私下并不牵扯。”我说。

“你看看这张照片，确定他是不是凶手？”姚远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的确是杀园园的凶手。

“是的！”我回答。

“园园还有亲人吗？”阮小凡问。

“有养父母，还有亲生父母。不过亲生父母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所来往。”我说。

“园园有仇人吗？”姚远问。

“应该没有。凶手的目标是我！他曾经在深市桂子小区的停车场揍过我。”

“具体原因？”阮小凡问。

“……”

我耐着性子跟警察谈了一个多小时，他们问得很多，很细。当然，他们没有问我的小鸟的身高，我觉得他们还是懂人权的。

最后他们告诉我园园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可以随时火化！

警察问完话，嘱咐我好好修养，要跟他们保持联系。说我在桂林养病期间，他们已经派了人保护我，叫我不要担心安全。

打心眼儿说，他们的安排让我感动。当然，我的医疗费是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