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观斗_紫禁轻梦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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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观斗(1 / 1)

四、观斗

冰冷的水将我包裹住,绵绵的缠绕,恣意的涤荡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突然想起我的好象曾经沉入过这样一条深黑的河里,挣扎无果,沉睡清醒,一切如轮回般重现,我猛得睁开眼睛向那唯一的光亮游过去……

“呼――”我终于冲破那绵密的束缚呼吸到空气,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林间枝叶的清香以及肥沃的土壤所特有的气息,放眼望去,苍翠的树林,青碧色的湖泊,因潮湿而长满苔藓的滑腻的湖岸,不知名的小鸟在林间啾啁,潺潺的流水,除此之外四野无声,这是哪里?

我苍惶的向岸边游去,手脚并用的攀上湖岸,还没踏出两步,只觉脑后一痛,一阵甜黑袭来……

恍惚中有人抱起我,轻轻的喂我水喝,水轻轻的流过我干渴的喉,我想睁开眼,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有一只温暖的手拂过我的额头,“郑宇哥,是你吗?即使不能成为你的爱人,留在你的身边也是好的吧?”

有人轻轻的脱去我湿漉漉的衣服,用温暖而干燥的被子裹紧我,我轻轻的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我累了,那么就睡吧……

我在一间幽雅的房间中醒来,阳光正从小窗照向绣着牡丹的屏风,紫檀木的雕花大床,床上竟悬着一只八卦铜镜,映出堆锦绮罗被中披散着头发仅着一席白纨轻缕的我。我睁开眼把一切都打量了一遍,然后盯着床顶的流苏发着呆。

“姑娘醒了?”脆生生的甜美的声音让我转头打量,一个一身水蓝旗装的女孩子睁大了一双眼,微笑地看向我。

“这里……是哪里?”这是我从来到这里之后最需要被回答的问题,可那小丫头好象跟我作对似的,偏偏不理我的问题。

“姑娘醒了就好?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遣人告诉爷去。”说着撩开帘子向门外吩咐,折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套衣服,后面还跟着几个同她一般大小的小丫头,手里都拿着洗濑用品,一顺水儿的排在我的面前。

“这里是哪里?”我坐直身子,几个小丫抬头看了我一眼纷纷惊恐万状的瞟向那蓝衣女孩,在女孩儿微一颔首间如蒙大赦的逃向房外。

“姑娘别急,这儿是爷的府上,一会儿爷自然会讲给姑娘听,还请姑娘先梳洗一下。”说着绞了条毛巾恭敬的递给我。我们之间隔着很远,我无可奈何的起身伸手去接,她却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她们竟然怕我!我突然意识到这点。

先前那群丫头退出去我还没细想,而此时看这蓝衣女孩子的反应,我突然明白过来,她们竟然怕我!

这几日的昏迷,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惧怕呢?

看着她强忍着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再也不忍心吓她,要来的终究会来,暂且先料理好自己再说,于是也不用她帮忙,自己裸着足下地洗濑穿衣。不试不知道,衣服在我手中轻轻的被抖开,竟然是一件淡粉色的丝制旗装,上面的刺绣穿珠极尽奢华,让我大大跌破眼镜,这是怎样的一个殷实富贵之家才会有此阔绰的大手笔,稍一迟疑了,便穿上了身,对于漂亮衣服的诱惑,古今能有多少女人抵御得了呢?

一头长发被我随意用玉簪子盘在头上,留下长长的发尾垂在肩上,满意的对着镜子一照,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一个妩媚的古装女子就赫然的出现在镜子里,天!是梦就快些醒吧!

我白了镜子中满脸花痴相的自己一眼,却突然看到镜中别外一张脸,吓得我猛然转过头,惊惶间脚下一滑,差点撞入一个人的怀里,却被他硬生生的用力定在原地。那是双不同于我认识的任何男人的手,有力而坚定的手势,微微的茧子,轻轻而温暖的扶在我的肩头。

我的脸微微一红,抬头望进他含笑的脸,和煦无波的容颜,他说:“你还好吧?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一肚子的疑问生生地被他淡淡的询问哽在喉中,“……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落水了”,他伸手拂过我额边的碎发,“救起你就连日赶了回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

“人大荒山一路赶回来,已经有五天了!”

“五天?”我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原来对于这个新环境新年代的好奇霎时灰飞烟灭,我已经在这里昏睡了五天了,那么也就是说爷爷和郑宇哥一定已经找了我五天,以爷爷目前的身体状况,如何经受得起自己宠爱的孙女在他一心想促成的婚礼上逃婚的打击,虽然郑宇哥爱的不是我,但高傲如他,又怎么能忍下自己未婚妻子在大庭广众下上演逃跑新娘这口气,想必他更想在爷爷之前找到我,狠狠教训我一顿吧?公司里我手头的几个计划想必已经让罗丽抓狂了吗?

温暖的手指突然轻轻托起我的头,动作流畅到似乎已经演练过千万回,尽管并不讨厌这个儒雅中透着些许霸气的男人,却被他过于亲密的肢体语言吓了一跳。我惊慌的闪开,害得他被以原有的姿态尴尬的扔在原地,他眼中有一闪即失的懊恼,可是很快的却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态,不着痕迹的踱了几步,自然而然的把手负在身后,淡淡的说:“我已经派人去回了贵府上,想必最晚不过明天你父兄就会遣人来接你回府。纵然他们……若你想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日,我已经吩咐过蘅芜园的下人不得惊扰了你,等我忙过这一段就带你去江南。”

父兄?江南?……还有,我和他很熟吗?我紧紧抿着唇,全身紧崩,有生之年从未象现在这样让我无助,有过小时候的经历,我对于时空交错并没有太大的震惊,这次并没有象前次那么轻松的时空回转,可是我始终坚定的相信,当事情进行到相应的时点我便一定会回转到现实中去,而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场千年一瞬的梦罢了,可是事情好象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男人似乎将我认作了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鼓起勇气想要问出口,却见一个穿着蓝色缎质褂子,顶着一条辫子的小厮垂手跑了进来回到:“爷,苏府少爷到。”说着偷偷瞄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话不好言明。那男人似乎早已经知道小厮接下来要说什么,竟看也不看他,携了我的手向门外走。

他是个陌生的男人,却是这陌生的地方唯一一个温柔的回答我问题的男人,虽只是片言只语却足以让我对他顿生好感,他的手温暖而让坚定,他的步伐不徐不急刚好让我可以与他并步而行,这样的体贴让我没理由在这不明就理的情况下冒然与他绝裂,尽管知道他认错了人,可是在确定目前处境之前,我却不想挑明。

他引着我穿过曲廊甬径来到前厅,厅内已有仆人为等候的客人奉上茶水,见我们进门,来人站起身来与带我来这里的男人寒喧起来,旁若无人的寒喧似乎我是透明的,让我好不没趣。于是想挣脱他的手,只是屡试未果,而且那只大手似乎有愈握愈紧的征兆,让我几乎咬牙切齿起来,完全忘记时间地点场合的与那只大手搏斗起来。

“筱轻――”一声无可奈何的呼唤,让我吃惊的停下了手上的激烈挣扎,迷茫的看象他们。

两个英俊无俦的年轻男子,一个唇畔带着又气又笑的表情手上却丝毫不见放松,一个一脸的无可奈何与恨铁不成钢,让我一头雾水。

“你的胆子越发大了,逃家不算,还跑进皇家围场,若是惊扰了圣驾,便是有一千个脑袋也不够你掉的。幸好曹兄及时找到你,不然指不定又闯出什么祸来,现在还不知道害怕吗?”

“苏兄也别太责怪她了,这丫头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更是因为溺水昏睡了五天,这教训也算足够了。”

一听说溺水昏睡了五天,姓苏的男子脸色大变,关切的伸手向我,我那姓曹的救命大恩人却貌似无心的用力挡开他,他不死心再试,他再挡,他再试,他再挡……

两个都是面不改色,可是身形却如鬼魅般的拆了数招。

“苏兄,男女授受不亲,即使丫头是你的妹妹,你也应知礼数。”

“曹兄,似乎应知礼数的绝非只苏某人一个吧?”

“苏兄,明人何须说暗话,这五日……我已备好聘礼……”

“曹兄,筱轻早有婚约,她与我后日即将完婚。”

“苏兄……”

“曹兄……”

他们在争的是我吗?不是,他们争的是筱轻。可是筱轻不是我吗?不是你,他们争的是筱轻,不是筱轻。很好,这可怕的逻辑已经把我自己搞晕,我就不指望用这个当理由去说服别人了。现在怎么办?两大高手在过招,而我应该做什么?我非常为难的站在大厅里,上前?不行,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很暴力的扫到。退后?退向哪里?在这不分东南西北的境地里,我同样也分不清前后。于是站累的我很理所当然的找了把椅子,更很自然而然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尽管我现在的样子该死的象坐山观虎斗,可是事实上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无辜,他们两个很有可能为我细心解释当前情况的男人在打架,除了这样,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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