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无耻地狞笑着说:“我有女儿,我不需要女儿,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他用力抱起了一时无主的少红,进了里屋。
少红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起初金德仁以为少红就是那种朴素纯洁的女孩子,同你说话的时候,她会睁着迷离的大眼睛,盯着你的眼睛不动。她会唱歌,会跳舞,会哼几句流行歌曲,再发几声嗲,就表现出与别的女孩子很不同的味道,金德仁寻着这不同的味道喜欢上了她。
金德仁看到少红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没了兴致。老赵的咳嗽声适时地从伙房传出来,在这漆黑的夜里传得很远。原来他没回家呀,金德仁慌忙松了手,少红趁机跑了出去。
遇上当地赶集的日子,窑场上往往提前发一部分工资,大家常结伴去买些日用品。金德仁给少红买了面背面是红色的圆镜子,女孩子就爱照镜子,她没拿到宿舍里,就放在了窑屋办公桌上,老赵买菜去了,没有客户来买砖,少红就在镜子前盘头发。她总是用一个大紫色的发卡把她长长的头发拧个圈别在头顶上,俏丽无比。金德仁走过去,夺过发卡,放在一边,扳过她的身子,凝视着她的眼睛说:“少红,我这次可是认真的,我觉得你对我也有意思呀。”不由分说,低下头去寻找她的嘴唇。少红发现了金德仁的企图,极力地将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前,躲避着他的嘴,她想把这纯洁的吻留给她未来的夫君。她头发丝里散发着年轻女性迷人的气息,金德仁激动不已,他觉察到了她的反抗,哀求说:“少红,不要再折磨我了,你就答应我吧!我对你是真心的。”她却伏在他的肩头哭起来:“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你有钱又有个好家庭,干吗来找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的事呢?”
金德仁就把妻子钱二妮的愚蠢和无知、霸道和丑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向少红诉说。金德仁说他虽然有了钱,但是内心非常苦恼,没有人理解他也没有人帮助他,只有得到少红这样聪明的女人的帮助,他的事业才能做大做强。
见金德仁一副不罢休的样子,郝少红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无可奈何的光,她说:“干爸,我喜欢崇拜你,但是绝不是和你搞那个。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说完就往外走。金德仁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少红的心咚咚地跳起来,像触了电一样,她回过头来,苦笑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是个苦孩子,你连想都想不到的苦孩子,你就饶了我吧!”
金德仁对少红的企图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他不肯罢休。金德仁想明明她的眼中泄露了对他的崇拜和喜爱,可是又这么冷酷地拒绝他,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吗?唉!女人的心呀,难琢磨。
金德仁看上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的,少红的反抗令金德仁非常苦恼,他觉得度日如年,身子像掉了魂一样无精打采。正午时光,他围着窑场转了两圈,见没有什么事就躺下睡会儿午觉。
少红也在午睡,但怎么也睡不着,她痴痴地盯着屋椽想,如果和金德仁好上了,就会一下子成了有钱人,相信自己因为年轻的优势,在金德仁面前永远占上风。反复考虑,前后比较,忽然动了心。少红主动去找金德仁,金德仁一扫往日的郁闷,在少红面前妙语如珠,谈天说地。少红一时插不上嘴,最后好不容易找了个金德仁喘息的机会,她说:“干爸,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的朋友有个做过小姐的,你怎么看?”金德仁迷迷糊糊不假思索地说:“她们算什么,都是一些垃圾,给你提鞋都不配,凭年轻不好好干活,好吃懒做,谁也不会瞧得起她们,没有男人会娶她们,娶了也会离婚,也没有男人真心会对她们好,让人骂一辈子吧……”少红一句话也没说,就出去了。
再见面的时候,少红有意躲着金德仁,再也不用多情的眼光看他了,后来,德仁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是有目的的,是试探他对她这种人的态度,正是他深恶痛绝的回答,冷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