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缓缓踏进厢房,他脸上带着淡笑,身穿月牙白衣裳,他皮肤白皙,气质高贵,美得令女人惭愧不如,那一双英气的浓眉更强调出刚毅强硬的气势,为美丽太过的面孔添了一股刚阳。他这种俊俏白皙,江南到处可见,即使他太美丽了,仍不会让人怀疑他是否为女红妆。如此长相俊美的美男子偏带着一丝邪气。此刻却是悠闲地转着手中摺扇,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刚想问澈轩他不是和白老板你下午一起排戏嘛!既然他来了,怎么白老板这位贵客怎么还没到,这不,您就来了!来人啊,给白老板备双碗筷,再叫厨房多添几个菜!白老板,您请!”这次是软香温玉的声音。
等到那位白老板笑呵呵地坐下之后,玉娘转而对我们说,“来,姑娘们!快见过你们的师父,这是林澈轩。我特地请他负责教你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又专门请来了云晖班的白老板来教你们唱曲。而女红,茶道和舞蹈,我会亲自指派清月楼里的姑娘们给你们传授技巧。待客之道嘛……”一丝暧昧的微笑浮起,我突然有种想撕破她那张笑脸的冲动,“不急,等过两个月再说,从明天开始,你们都给我卯足劲儿来学,这关系着将来你们的‘钱途’(某人自己理解的,不过八九不离十的潜层涵义也就是这个),听清楚没有!要是想给我耍花样,就担心你们自个儿的身体能不能经得住折磨吧!”这话可是模棱两可,身体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突然觉得身体周围的空气好寒冷。不过无论如何,看来这“迎新宴”成了拜师宴了。
“是!”四人赶紧齐声回答。
“嗯?从云!”玉娘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一手猪蹄,一手扒饭,吃得正欢的从云。
“啊?哦!”
“哦什么呀!现在你还不是叫的时候,长大点再叫吧!听清楚我刚刚吩咐什么没有?”这话有点那个哦……-_-///
“偶为…鲁…咳咳…腻…咳咳……”唉,看来是被呛到了。这家伙不是饿死鬼投胎吧?
“我会努力。咳咳是被呛到了。呵呵,玉娘,你收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姑娘。”没想到白老板自动担当起翻译的工作,此时的他,带着一丝揶揄的语气的话,把玉娘说得颇为尴尬,不好发作,也只好赔笑,还顺带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从云一眼,可惜人家大小姐不接收,照吃不误!说再多也是没用,玉娘自讨没趣之后,也就悻悻然地跟白老板闲话家常了。
回头看了看林澈轩,还是表情漠然,白老板的嘴角还是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玉娘则是忙着布菜。我看了看从云,果然,还在吃,都不知道有没有明白要努力什么。雨霏低头吃菜,看不到表情,风絮仿佛在窃听情报一样,伸长着耳朵,有意无意地挨着白老板,小若,表情有点古怪,仿佛在盯着白老板,又好像在盯着风絮,总之眼神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移动,这是唱的哪出啊?作为一个冷眼旁观者,众人皆醉我独醒,就是这种感觉吧!
“启禀娘,少爷来了,要见您。”小燕毕恭毕敬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原来她唤玉娘作“娘”,看来林澈轩不太瞧得起玉娘,因为小燕的一声“娘”惹得他皱起了浓眉。
“快请少爷进来啊!白老板,您请坐就好。”少爷?哪个少爷?
“玉姨,我爹叫我来取账本。”他的声音虚幻飘渺,如梦似幻,但却像在山谷间的石缝里傲然生存的幽兰,无法捕捉,偏偏只要望一眼,便能生生烙印在心底,无法忘却。我对这把声音的主人很是好奇。抬眼一看,原来是那个白衣少年――杨逸星。对啊,今天小燕不就称呼他为少主子吗!我竟然给忘了。
“老爷要账本,差个人来说一声,我派个人送过去不就好了吗!何必劳驾少爷您亲自跑一趟,这是玉娘的疏忽!来人,给少爷看座奉茶。”
“不是的,是爹临时想看看账,觉得现在已晚,楼里的生意需要下人来打点,怕调不开人还怠慢了客人,所以就叫我来了,省得一来二去麻烦。再说,毕竟是账本……”言下之意,账本还是私人来往相送比较好,难道账目出了什么问题?
“是是是,还是老爷和少爷想得周到。玉娘下次一定注意!少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把账本取来。”只见玉娘顿时脸色煞白,说完这句话就匆匆出门了,毫不见白天那种精明干练,看来账目交在她的手里有问题,被主子发现了,所以现在派少爷来敲个警钟。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品茗。他柔似秋水的眼波一转,与我的视线对个正着,我愣住了,他也愣住了,我们就这么对望着。热茶浮起一丝缭绕雾气,朦胧的后面,他的眼神宛若一注深幽的泉水,优雅的唇角微微扬起,隐隐透出几分如同初春的阳光般柔和沉静的笑容,对我微微点头致意,我不由得看痴了……
“小雪,小雪!”小若在旁边扯着我的袖子,因为我实在不习惯姐姐妹妹的称呼,何况岁数差得不多,所以商量着就以“小若”“小雪”称呼着。小若倒也是挺干脆就答应了。
“啊?怎么了?”我回过神,还不明所以。
“还怎么了?盯着少爷都看呆了,想啥呢!”她压低声音说道。
“啊?有吗?呵呵……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该不是春心动了吧!嘿嘿……”这丫头倒取笑起我来了!
“那你还盯着白老板看呢!”不止你一个人有把柄哦!
“你!你可别瞎说。”小若的脸顿时变红了。
“咋了,姐姐,让人给煮了?”
“你!讨厌死了!”说完不够,还捶了我一拳。
“饶命啊!饶命啊!”我赶紧做抱拳求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