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烧又开始高起来,昨天以为已经开始好转了,体温也不高了,结果今天又开始烧得晕晕乎乎,连主任都觉得奇怪,只能做细菌培养,同时先改用其他抗生素了,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一直都在度以上,烧得她直说胡话。
谭主任没有办法,物理的常规的办法都没用,那就只能用激素了。足量的抗生素,再加5mg地塞米松。
下午,雨桐已经能朝来巡房的包得跟粽子一样的护士笑了笑,打招呼了。正想开口逗逗那小姑娘,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老太君,心里暗自庆幸,今天状态好,可以瞒过去了。
“喂,妈,最近忙死了,都没空给你打电话。”
“忙着谈恋爱呢?这么多天不给家里打电话。”老太太竟然很难得地开起玩笑,看来心情不错。
“没有啦,最近这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我又要忙了,不跟你说了。”雨桐觉得有口痰要呛出来,赶紧挂了电话,抚着胸口咳个不停,脸色也开始变得紫暗。
旁边的小护士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叫来值班医生,值班医生让护士赶紧吸痰,一口浓痰吸出来,雨桐有些变青的脸也开始恢复正常。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到了晚上,她似乎越来越不好了,热度虽然没有再升高,但是一直在39度徘徊,意识有些模糊了,呼吸急促,血氧饱和度一直往下掉,值班医师紧急处理并打电话请示了主任。谭主任一看这个架势,“赶紧插管,小楚,去把呼吸机推过来。”楚欣答应一声跑了出去。谭远奕立刻戴上手套,很快为她插了管,吸痰,接上呼吸机,看着血氧饱和度慢慢上升,慢慢松了一口气。
雨桐身边的电话响个不停,短信、电话的铃声交替,吵得主任心烦,皱着眉头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提示是她母亲打来的,谭远奕把电话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他知道雨桐到现在还瞒着她父母,但是看着雨桐这样的情形,作为领导,他觉得应该把实情告诉他父母,再等等吧,如果明天还加重,就要给她家里打电话了。其实,谭远奕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他很难过,一个得力干将,一起工作六年的同事,自己培养了六年的急诊科的骨干,就这样生死未卜地躺在这里。
护工把雨桐的痰培养接过拿过来,果然,原来的抗生素已经耐药了,谭远奕立刻对值班医生说,“按着药敏结果给药,用最大量,首剂加量,一定要把感染压下去。”
第二天,雨桐终于慢悠悠地醒来了,这一天里,她做了好多次被人掐着脖子的梦,很奇怪,无冤无仇,人家干嘛老是要掐她的脖子呢。终于努力地醒过来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做了气管插管,她觉得喉咙很难受,有什么东西卡着,难怪老是梦见被人掐着脖子。
四肢都还是软软的不能动,用眼睛扫了一眼,呼叫器就放在自己手中,用力一按,护士站的护士看见雨桐的床位号亮了,伍华第一个冲了过来,看见雨桐醒了,开心得快哭了,“叶医生,你醒了,太好了。”
雨桐努力点点头,用力抬手,示意她想写字,伍华赶紧找来纸笔,她歪歪曲曲地写了几个字,“我可以撤管,难受。”伍华点点头,说,“我去跟主任说。”
谭远奕听说雨桐醒了,还要撤管,赶紧过来,一看雨桐的状态,跟伍华说,那就撤管吧,改为无创呼吸机吧。雨桐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玩意儿太难受了,要赶紧拿掉。眼睛瞥了一眼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回来了?他来看我了?永斌,我终于看见你了。虽然没有说话,却眼睛湿湿的看着窗外,他能感觉到她在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