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菊次郎_乱波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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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菊次郎(1 / 1)

这天,孩子们正一起练书法,安喜对于这种慢条斯理的活动一向没有兴趣,草草地涂完了一页,眼睛就咕噜噜地望着其他人,老师正半闭这眼睛打瞌睡,姆妈和使女坐在门外,其他孩子都低头认认真真地在写,其中菊次郎尤其专心,毛笔握地紧紧地,一笔一划地写着,鼻子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安喜看了一会,轻轻走上前去,用袖子擦拭菊次郎的前额,这个本来只是个友好关切的表示,没有想到菊次郎忽然往后一退,轻轻挡开安喜的手,“小姐,你妨碍到我写字了,”安喜愣住了,这样无礼不说,还用这样不用质疑的讨厌口吻跟自己说话!安喜不假思索抢过菊次郎正写着的字,狠命撕扯起来,菊次郎站起来跟她抢夺,可是已经被扯的不成样子,菊次郎望着安喜,那双俊美的眼睛露出受辱后的愤怒与反抗,这种眼神也是安喜从未见过的,所有伴读或陪玩的侍童都是俯首贴面,即使受了责罚也不过哭闹求饶罢了,可是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侍童,竟敢用这样的眼神,带着谴责和威胁的眼神望着自己,安喜毕竟还是个孩子,突然之间,仿佛意识到自己作了一件不好的事将要受到惩罚一样,周遭的也没有人能告诉安该怎么做,有生以来第一次,安喜感受到来自外部的威胁。

她不声不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尽管受到惊吓,但咬着嘴唇没有哭,她也用一种恼怒的威胁的目光望着菊次郎,但对方并没有示弱,相反,以更凶狠的目光回视她,安喜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有一刻,她几乎要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突然尖声哭叫,但是,不知为什么,仿佛本能地知道这是一种不体面的行为,安喜还是没有哭,可是,渐渐的,有股尿意涌了上来,她努力克制着,环顾四周,老师已经开始轻声呼噜,姆妈跪坐在外厅,只偶尔往内厅望望,只见几个孩子都安安静静地端坐着,觉得很好。安喜觉得此时如果唤姆妈进来,或者报告老师,简直就相当于讨饶一样,她不要凭借外界的力量,于是就坐着,不吭声。

过了一会,安喜感觉到小腹刺痛,再忍的话,可能会因为疼痛而哭泣吧,安喜这样想着,一股热乎乎的液体终于顺着大腿,流到跪着的膝盖,湿了缎子扎脚裤,流到地面上去了,安喜依然静静地跪坐着,有一种奇异的被折磨羞辱但又兴奋的感觉,被虐的天性,只是这种被虐,她也要加倍的施到别人身上。保姆发现的时候,安喜的裤子都快捂的半干了,期间她若无其事地练字,不再看菊次郎,菊次郎也像心领神会一般,顾自写字,不再看安喜。这两个孩子的赌气,却也和一般的孩子不同,仿佛高手过招一般,面上风平浪静,底下波澜起伏。

因为菊次郎而蒙受这样的羞辱,反而使安喜觉得有一种特别的东西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菊你是我的!这个念头在安喜的心里挥之不去。

陪读的孩子都是经过挑选的,所以长的都不错,其中有一个叫合子的小姑娘,比安喜大几岁,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出落地格外俊俏。妒忌是人的天性,即使是安喜这样的小孩子,当发现自己不如同伴时,也显露出明显的抵触情绪,但又似乎觉得不值得为这样的事有所表示,安喜只是沉默,天性冷漠的小姑娘,也没什么奇怪。但是当她发现菊次郎对合子特别的亲切,她开始焦躁不安了。那天菊和合子坐在河边凉亭里一起喂鱼,安喜在对面不动声色地看了许久,回去的时候对绣男说:“爸爸,那个叫合子的女孩子,我不喜欢她,请你把她赶走吧。”绣男抱过她,“为什么不喜欢她呢?”安喜不说话,因为菊喜欢合子?如果因为这个而讨厌合子是否说明自己喜欢菊呢?

安喜倒不是觉得害羞,一直以来无论她想要什么绣男一定会想方设法满足她,结果是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了,小孩子的新鲜劲过去地很快,和同龄的女孩相比,安喜的要求并不多,娃娃脂粉之类统统没有兴趣,现在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一样东西想要却到不了手,安也不是害怕菊,她真的喜欢这个俊秀的敢于反抗自己的侍童,菊次郎的冷淡反而激起她的兴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也许因为自己不温柔,像合子那样柔声地说话,安喜永远也学不像,她不会在菊次郎写字的时候在旁边磨墨,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把自己的饭团和菊次郎的换着吃。菊次郎写出好字的时候,安喜的眼睛里也流露出羡慕赞赏的眼光,可是不会像合子那样拍着手,赞叹着:“菊好厉害啊!”菊好厉害啊,菊次郎的脸上果然露出了微笑,高兴地回望着合子,呵-这样的眼神从来没有给过安喜啊!菊次郎给她的只有不卑不亢的冷淡眼光。安喜躺在床上,咬着被子,气愤伤心而落泪,无论绣男或仆从,几乎从未见安哭过,安喜只是悄悄地哭。

绣男注意到安喜的反常举止,事实上,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一直在暗自观察着这个古怪的小东西,那么冷漠阴郁的安喜也终于有了喜欢的东西,喜欢但又得不到,会怎么做呢?绣男觉得好奇,这个7岁的孩子,没有哭闹,也没有明确要借助外界的力量,到底要怎么做呢?绣男望着安喜出神。

“竹田大人,有客人来访,”一个侍从忽然来报,

竹田放下安喜,“乖乖,你去找小朋友玩吧,”安喜望着父亲,叫自己走开的时候总是用特别慈爱的语气,这个表示有大人的事情要商谈,什么样的事情自己不能知道呢?安喜没有问,大概是比起自己和菊闹别扭更重要的事情吧,她本能地觉得。安喜走开了,竹田问来人,“没有留下活口吧,“全部清理干了,”竹田挥挥手,示意来人退下。作为幕府任命伊贺的守护大名,却只能控制伊贺不到十分之一的土地,还要经常受到控制伊贺的东大寺以及其他割据地势的骚扰,真是头痛!我可是堂堂的大名啊――这样天真的想法竹田从来都没有过,正值日本战国,各地大名诸侯纷争不断,而在伊贺这靠近京都的狭小山地,血腥、狡诈、残忍的程度,与外面的乱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身处目无王法的地界,自然也应该借用黑色的规则吧,而且不单在伊贺,就算在整个日本,当今幕府也已经在风雨中飘摇多时了,与其等着被别人宰割,不如奋起自卫,竹田绣男就是这么想的。但只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在乱世中就好像在急流中一样,不进则退,不吃掉别人,别人就会吃掉自己,渐渐的,绣男就像被吸进巨大的旋涡一般,投入疯狂的杀戮不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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