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错不了,这个人只可能是高兰馨最尊敬最崇拜的左使大人!
“告诉我,是不是他,是不是你的左使大人干的!”
高兰馨浑身像是僵硬了一般,她紧紧闭着嘴,沉默的让人害怕。
我抓住她的肩膀道:“回答我好吗?是不是左使一直欺负你。”
高兰馨并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想起来了她无法开口,也无法动弹。
“李密,她为什么动弹不得,快解开。”我对李密喊道。
“这些针抑制着她的肌肉收缩功能,本来是保护受术人所用。”李密想了想:“你确定要解开?她现在的心理状况可能会不稳定。”
“我确定!”
李密飞快的抽出细针,细针从关节上拔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高兰馨立刻坐起来。
我连忙扶住她。她身体很软,直接倒在我身上,头镇在我肩上,微微喘气。
“很疼吗?”我担忧的问道。
“不会疼,只是肌肉恢复活力的痉挛。”李密站来一旁解释。
我呼出一口气,“是左使吗?是他吗?”
她低着头沉默,端正的坐着,把双腿缩成一团藏在膝下。
此刻在怀中的她是如此的柔弱,我又一次想起了那个被丢弃在雨中的布偶。我突然不忍再问。何况我已经从她的坚持找到了答案。
左使!唯有你不能原谅。
左使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一直把你当做生存下来的唯一理由?
一路走来,我只看见她眼中对你的崇拜。
任何人都可以原谅,唯有你……
我搂着她单薄的肩膀,我突然明白在血色中挥舞匕首的美丽身影,只是一个少女,承受着比我们沉重得多的负担。
她还是一个孩子啊!
我仰起头,李密表情非常冰冷,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的站在一旁。
她还是一个孩子啊!
“不要害怕。我不会再问你什么,你什么也不必说。我们是伙伴,我、李密和意车永远不会离开你。除了意车,这件事我不会再告诉任何人。”
她对我点点头,低下头。
我用最温柔的话对她道:“闭上眼睛,不要思考。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有人欺负你了可以告诉意车,受伤了可以找李密,如果累了可以让我在旁边陪着。不要再困惑,也不要一个人默默的忍受。我们所有人都会帮你。”
李密适时的轻轻在她额头插上一根银针。
我感到怀中的女孩睡去,慢慢放下她。
无论低头或是抬头,斑驳的阳光都是一样的刺眼。
树叶混合着秋日的光落在我的身上,本是很温暖,但我却打了一个寒战。
李密拍拍我的肩膀:“她睡了,手段激烈了点,这是最快的方法。”
我对李密道:“让她睡去也好,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安抚下来。”
李密笑道:“小米做得很好。适当的抚慰,合适的说词,还有温暖入心的语调,简直让我觉得你研究过心理学。任何人都无法做得比你更好。”
“没你说的那么厉害,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原来如此,我就乘着现在把治疗做完吧。”
李密捻起一根针,刺入她的小腿。
“她的伤势如何?”
李密点头:“不用担心,左使的力度控制非常精准,完全没有伤害到肌肉骨骼经脉。可以正常调理。如果能够处理完伤势,我预计她能够提升的程度要超过意车。”
我点头:“那么就开始吧。”
李密微微一笑道:“小米,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她的痛苦白费的。她很坚强,那种疼痛不是凡人能挺过来的,但是她挺过来了,经历了最残酷的训练。现在是收获成果的时候了,就让我把她所有的痛苦化为最强大的力量吧!总有一天她的匕首会成为不输于左使或是凌迟的存在。”
我也笑了笑:“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我要开始了。”李密手指飞快的刺入银针,“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刺激痛觉神经,因为长期的折磨会导致肌肉的逐渐麻木,我必须恢复肌肉的以前的活力。”
李密顿了下:“可能会很疼。”
“那可糟糕。她现在没有意识。”
“正是要她没有意识。晕厥是人体保护自己的最后手段,强行中断大脑对外部信息的接受,同时也就避免了疼痛对神经的刺激,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方法。”
我立刻道:“我明白了,我能帮什么忙?”
李密刺出第一根针:“你可以离开了,在她清醒过来前我应该能够处理完毕。”
我静静的看了一眼,也是,现在该和意车商量一下关于左使的事情了。这种事情有必要仔细商量。
然后准备离开。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响声。
然后是李密的惊呼:“怎么回事,她怎么醒过来了?时间明明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