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论》慈诚罗珠堪布_灵能法则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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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论》慈诚罗珠堪布(1 / 2)

这部《前世今生论》是作者慈诚罗珠堪布熔佛教之戒律、因明、俱舍等佛法内容与现代心理学、生物医学、生命科学等学科理论与实际发展成果为一炉,并以发生在世界各地的大量真实事例为论据与补充,经过反复斟酌、仔细权衡、深入思考后创造而成的一部论典。通过佛法与科学多方面的比较说明,一方面找到它们的相异之处,一方面又挖掘出二者可互为印证的地方,并最终从科学与佛法互不相违的角度论证了前后世存在的合理性与必然性。相信此书的出版必会增上人们对前后世存在之理的信解,并有助于廓清长期以来蒙蔽在众人心头的有关前生后世的疑云。

针对目前的实际状况而言,很多人因为从小就接受机械唯物论及庸俗无神论的熏陶、教育,故而在不经过任何独立思考的前提下,轻易就把前生后世之理念与迷信、落后、麻痹人灵魂的道德说教等负面概念联系、等同起来。具体说来,有些人根本就不承认心识的连续、迁流性;有些则半信半疑;还有一些尽管从表面看来也在学佛,但因他们无法从教证、理证两个方面牢固确立前后世及业因果存在的必然性,故此类人的见解一点也不稳固,随时就有可能发生摇摆。正是为了上述人众能真正明白事理,作者才将佛法与现代科学原理结合起来,详细论证了这一问题的来龙去脉。其实佛教理论本足以揭开生死变迁的秘密,但因其阐述的道理非常深奥,而很多人又对它怀抱极大的偏见,故作者才借助科技理论及当今发生在众多国家的实例,深入浅出地以现代人能接受的口吻、与他们的心性十分相合的例证、语言,有理有据地阐释了关于前后世的正见。文中不但有佛教的教证、理证,亦有科学及人们的实际生活所提供的道理与说明,想来无有成见者接受起这些论述、论点应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究实说来,佛教徒也罢,非教徒也罢,承认并按照前后世的法则行事对整个人类社会的生存、发展都具有不可估量的积极作用。如果否认心识的流转、迁移,人们必将毫无禁忌地为所欲为,这一点正应验了《涅槃经》中的那句话:“不见后世,无恶不造。”是故懂得前后世的道理对当代社会的健康发展、现代人群的人格改造皆具重大意义与现实作用。

环顾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明白并遵守前后世及业因果规则的人诚可谓少之有少。在经济狂潮的推动下,金钱至上已成为太多人恪守于心的座右铭。古代的文化传统与道德观念日渐退出现代人的生活领域,人们对内心科学的轻视已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在给别人讲经说法的法师或世间老师、教授、学者中,有些只懂佛理,对科学则一窍不通;有些又满肚子世间学问,对佛法则知之甚少,把二者完美地结合起来以完成弘法利生之责的人实属凤毛麟角。不过在作者的相关著作中,这二者一直都被他有意地融合着,以科学的态度对待佛教、又用佛法指导、验明科学,这是贯穿于堪布一系列佛学著作中的一个明显特征。

在本书中,作者运用了许多非常精彩的能证明前后世客观存在的发生在世界各国的公案,在品味作者对它们的分析时,大家一定会对不可思议之众生业力、不可思议之佛法奥义均生起信解。由于他本人一贯喜欢并只说实话,且以令众人了知前后世、虹身成就等现象之本质为己任,因此多年以来,他多次排除障碍,不惧艰难险阻地奔赴一些地方,亲身采访、调查了一批涉及到此类事件的当事人,并获得了很多第一手的宝贵资料。本书正文之后即附有两篇这样的访问记,面对这些查有实据、无懈可击的事例,不知那些顽固坚持生命段灭论的人们又该作何感想?

面对这本《前世今生论》,真希望当代以及未来、下世的读者们都能擦亮慧眼,静下心来反观反观自他于永无止境的轮回跑道上争先恐后、盲目漠然地冲向痛苦深渊的情景;更希望大家都能借着本书出版的因缘,重新审视一下生死名利竞赛场的本质,以及被我们无数次践踏过的人身及生命的本来意义!

我们理当知晓,自身在今生中所感受的一切,其实远在前世就已埋下它们的根;而如果要了知来生的实际境遇,省查省查今生的所作所为即可了然于胸。此中道理恰如《华严经》所云:“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无量寿经》中也说道:“人于爱欲中独生独死,独来独去。”因此我们理应精进行持善业,这样做才能对今生来世带来永不会空耗的实际利益。《大智度论》又云:“今世与后世,行法则安稳。”这其中的道理我们也应完全通达。对一个智者来说,即便不懂得外在世间之学问也无甚可遗憾、后悔之处;但若不能掌握自他之心识不断流转这一基本原理,那就实实在在有负智者之名了。

试图求取人生最高智慧的人们,不妨从前生后世之理直下深入进去,以此途径也许能最终打开佛法终极智慧之门。假如人人都能从佛陀教法中汲取最究竟的理智结晶,则此世界当下就可成为净土,所有众生都能尽享暂时乃至究竟之快乐幸福!

译者作于色达喇荣

公元二○○二年十一月八日

目录

一、破斥他宗…………………………………………11

(一)他宗观点………………………………………11

(二)彻底破析………………………………………14

1、因与现量所见相违而破………………………14

2、因与成千上万亲眼目睹者所见相违而破……17

3、因与新科学理论相违而破……………………21

4、因旧有的所谓心识科学之说法理由不完整而破

……………………………………………………26

二、建立自宗…………………………………………30

(一)、心识的产生…………………………………30

1、心识的产生……………………………………30

2、对之生起信解…………………………………32

(1)依靠回忆前世之实例而生信…………………33

(2)依靠催眠、梦之要诀回溯前世之试验而生信

……………………………………………………65

(3)依靠一身拥有多心识及一心控制一身体之理而生信………………………………………………102

(4)、依靠心识可脱离肉体进行自主活动之事实而生信………………………………………………121

(5)、依靠中阴闻解脱法所描述之境界真实现前而生信………………………………………………126

(二)身体的形成…………………………………151

(三)身心关系……………………………………167

三、结尾………………………………………………172

附录:

(一)封面《轮回图》简介…………………………186

(二)封底照片所配说明…………………………187

(三)死后再生母子情深…………………………188

(四)逝而复返全家团聚…………………………196

前世今生论

慈诚罗珠堪布著

索达吉堪布译

唯以清净二智慧,彻见二谛法真义,

远离二障诸垢染,圆二利佛前顶礼。

佛语善说甘露藏,有缘众生增欢喜,

邪见黑暗弥漫时,游子旅途之明灯。

恐怖轮回大海中,生死波涛连天涌,

业风吹逐之众生,漂泊历程此宣说。

如是顶礼赞叹后,即真实展开下文之论述。

我们所生活、居住于其中的雪域藏地,在《时轮金刚》中被称之为“圣西藏”;而《毗奈耶经》中则具体描述道:“何为一家之城?即是深山之城、西藏之城、边地之城。”诸多经续中都一致说道,西藏早在数千年前就已成为当地民众护持的神圣国土。其后,从脱脱日国王开始,无等本师释迦牟尼佛大慈大悲之教法甘露即得以日渐广弘于藏土大地。从此之后,西藏这片土地就成为了具足十力、财富以及佛法的圣土,藏族也因之而成为一个非常文明、道德发达的民族。延续至今,古往今来的藏地大成就者及智者们一直致力于将藏族人的内心引向良善及正法的轨道上,也因此而使得藏族在信心、智慧、慈悲等涉及到内在功德的诸多品性上,其表现、水准远超其他民族。

再回顾历史,过去的三百多年中,世界,特别是西方的科学家,依靠科技力量在对整个人类、社会带来巨大利益的同时也造成了无法言喻的损害。当前,在二十世纪即将面临收尾的时刻,很多人开始对物质文明的单方面发展表示不满,越来越多的人把反思的目光转向寻求内心秘密、了达生死内涵等一系列物质发展无法回答的困扰人心的问题上来。而当人类对这些问题进行研究时,藏文化解决这些难题的方式、方法以及答案,立即成为全球学者乃至普通百姓的注目焦点,东西方具备公正心态的一大批智者均开始对藏文化发出日日增上的不断赞叹,此中详情下文再展开广说。

当生死意义等人们难以通达之道理日益进入世人的思索领域中时,西方科学工作者及广大学者皆把他们研究的对境转向藏族所创造的文明。一九八七年,西方一些智者与藏族学者曾进行了为期六天的研讨;一九年时在日本又召开了两天的会议;接下来,一九九○年、一九九二年,以生死文化为主题的世界性藏文化研讨会又接连召开。这些科学家们发现了藏族人开创的学问天地,其好奇以至兴奋之情就像航海家在大海中又发现了新的岛屿。这些讨论会并非是以各民族文化之间一争长短、高下为目的,而是本着互相尊重的宗旨开诚布公地进行广泛研讨,此种学术气氛的确令人心生欢喜。

尽管世界范围内藏学热一直持续升温,但依然有个别本土人士把藏文化的根基——佛学,当成消极落后、根本无法与新知识、新科技比肩的迷信。其实,持这种观点才是自己的认识及学识跟不上时代发展、思想既守旧又落伍的标志,这说明此类人还停留在非常古旧的思维水平上,他们远未意识到藏文化这一传家宝的甚深意义与价值。也正是为了使这些人都能了知自己祖先所创造的灿烂文化、知识之真正价值所在;同时也为了向世人展示古代祖师所造诸论中提出的观点,如今都一一得到实现的事实;亦为帮助现代知识分子了解过去及现在的各种学说;还为了增加人们对东西方观点及见闻的理解;最后,亦是为将佛经以及科学道理之间的差别、距离等进行对比介绍,为使这些人懂得上述道理,现今造此《前世今生论》一文对之加以宣说。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一个基本前提:即所有人都需要有清净的世间正见。印度大阿阇黎圣天论师曾经说过:“宁可坏戒律,亦莫坏见解,持戒善趣因,见解得圣果。”这就表明具足清净见解的极端重要,否则,一个人的今生来世必将被彻底毁坏掉。而所谓的见解正如龙树菩萨所说:“世间之正见,何人若具足,此人千世中,不会堕恶趣。”此处所谓的“世间正见”指的就是有关前后世的定解,也即是通俗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因果正见。具有这种正见对所有人来说都非常重要,特别是在当今时代中,若不具足此种正见,人们的寿命、财产瞬间就会完全失坏掉。不仅如此,对个人来说,自己的前途、命运在数十万生世中都会被彻底毁坏。因此,拥有前后世之见解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为重要了。

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为例,在长达四年的交战过程中,总共有三十五个国家和地区的十五亿人口卷入了这场血腥屠戮;六千五百余万军人直接参与作战;而惨死于战争中的人数则多达一千余万;还有两千多万人受伤;经济损失多达三千四百多亿美元……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仅美国在日本广岛、长崎投下的原子弹,顷刻间就使二十多万人的生命不复存在。再环顾当今世界,能使生命遭到断灭的杀人武器比起过去威力更为强大,杀伤力也愈发惊人。所有这一切使人们深陷死亡威胁的恐怖事件之所以能够发生,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人们不具备这种前后世正见。

如今的人们在见解方面确实堪称拥有的全都是浊世之见,因而邪知邪见才层出不穷、遍满天下,这也是一种必然现象与规律,法称论师就这样说过:“邪见极无边,一一难破尽。”不过,时下结合科学来说明前后世存在之理的因缘时机也同样渐趋成熟,用大众有目共睹的事实进行说明容易使人群对所宣说的正理生起信心,一些人云亦云之辈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也将无法再强词夺理、轻易否定或妄加诽谤。而对佛教徒来说,了解西方科学家及学者的观点以及科技常识也很有必要,故而才在此处对这方面的道理稍加宣讲。

本论文可分为三个部分:一、破斥他宗;二、建立自宗;三、结尾。“破斥他宗”又可分为:(一)他宗观点;(二)彻底破析。

首先来谈第一个方面的内容——他宗观点。

古代有顺世外道,他们依据相似理由而不承认前后世的存在,这些看法皆属以狡诈、无理之行为单纯建立宗派而已。对此展开的破斥在古今众多论典中都有所涉及,这里就不再广说。而近现代有些人同样依据一些相似理由,竟还在高喊前后世不存在论,因此这里重点解析这些人的观点。

比如英国十七世纪的机械唯物论者霍布士(1588-1679)就认为,物质、运动才是最究竟的实有法,心与意识的运动基础存在于大脑中的一种成实法。他认为人身就如同机械一般,并否认心识从前世到后世的流转。还有十八世纪法国庸俗唯物主义的开创者卡巴尼斯(1757-1808),他认为人的意识只不过是通过大脑运动而产生的一种物质,就像肝胆分泌出的胆汁一样。再比如十九世纪的福格特(1817-1895),他则认定意识是大脑中物质运动本身所具有的一种功能,其总体特征就与光、热等物质运动相同,区别仅在于意识是一种非常复杂、高级的活动。这些人因为见到大脑与个别八识聚具有能依与所依、能利与所利的关系,从此就生出意识是从大脑中产生的邪见。又比如英国有位叫约翰泰勒的科学家,他造了一部名为《挑战超自然现象》的册子,其中就如是论述道:“因有能依所依之关系故,若无大脑,意识别说进行活动,连自身之本体都无法形成。因此,与血肉身躯异体的意识才会存在。”另外,一般传统古代医学、生物学家也认为,意识从属于大脑,是大脑所产生的功用,如果骨肉血脉不存在,见闻觉知亦必定随之消亡。人一旦死亡,心识继续迁流不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生。

上述观点在千百年来的佛教论典中早已被破析得体无完肤,所有经论一致将其判为低劣的断灭见邪说而给予了最彻底、究竟、完整的驳斥,比如《释量论》中在介绍外道观点时就说道:“若谓识依身,不成串习也?”大阿阇黎慧天论师在对之进行解释时则说:“外道认为身体与心乃异体,所谓心识只不过是身体之功用,它必得依靠身体而存在,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布与布的白色或糖与糖的味道一样。若说意识是身体所结的果实,那么意识同样离不开身体,就好像灯与灯光的关系一样。还有外道说意识与身体非异体,那还是因为将心当成与身体一本体,并认为它乃身体之功用的缘故,依然说明意识要依赖于身体,身体的功用及果就是心识,因之无有独立的心相续存在,生生世世的连续相续、串习亦无存在之可能。”大阿阇黎赞匝褐乐在其所著的《宝鬘论》中也如是宣说外道观点道:“死后身毁灭,如灯烬光熄,心亦不再有,前后世无故。无积资断障,累世成佛无,无有佛说法,修法僧众无,顺世外道持,如上之观点。”古来诸大德皆认定,顺世外道实为所有内外诸教派中最低劣的宗派,他们把成立自宗的理由完全奠定在有无亲眼看见这一标准上,故才会因未见后世就以此否认后世之来临。虽说这种判断并无任何能够成立的充分理由,但现阶段相信、传扬这种见解的人却为数众多。

至于“(二)、彻底破析”之内容则可又分为四部分:1、因与现量所见相违而破;2、因与成千上万亲眼目睹者所见相违而破;3、因与新科学理论相违而破;4、因旧有的所谓心识科学之说法理由不完整而破。

先谈第一点——与现象相违。

所谓与现量所见相违,比如在美国弗吉尼亚州,有一位名叫安德鲁的儿童,他从生下来起就没有大脑。医生通过观察后确认他在有生之年中将永远不会微笑,更可怕的是,他们断定安德鲁活不过一星期就会死掉。不过,这个孩子如今已安全地生存了五年,而且当他看电视节目时还会发笑。医生及专家再次对他进行观察,结果发现安德鲁的头盖骨中除了有些水样的液体外,根本无有任何成熟、真实的大脑成分。头颅中除了肉瘤、脑部积水外,真真切切可谓一无所有。其后,安德鲁就被医疗专家们诊断为“有头无脑者”。

而在一九八○年,神经学教授摩罗福也在舍汇地(音译)大学发现了一个无有大脑之学生。此人头颅里只有一点积水,同样没发现长有大脑,但他的行为却与普通人没有两样。而且他还特别精通数学,曾得过数学竞赛优胜奖。

类似这样的无脑者,人们以前曾现量见到数十位之多。因此我们说,没有大脑意识的本体也不会存在这种观点,在事实面前自然而然就会露出无任何根据的虚假面目。

因此,当我们要建立自己的观点时,按照无则不生的原则把握好理由与结论之间的关系才能正确进行自己所欲进行的推理、立论,否则,一相情愿地只用自己认可的单方面论据就想成立一个论点,由此得到的结论则不一定具有广泛、真实的有效性。所以说,那些过去、现在的科学家们对生死、身心问题所下的结论可能有些太过武断,也有点为时过早。

在六世喇嘛仓央嘉措的秘传中就记载了这么一件他亲身经历的见闻:“我从西藏渐渐来到了康区的理塘,原本想在这里拜拜佛并多呆一段时间,不曾想果芒扎仓的陀果哈现在也在理塘当堪布,为避免他认出我来,只在此处呆过三天后我就继续上路了。有一天到一户人家里歇脚,在他家中我看到了一个无头之人。向其家人打听原因,他们告诉我说,此人原先就患有颈项病,后来头就断掉了。这种情况已持续了三年,现在他依然活着。面对这个无头人,我的悲心不可抑制地源源不断生起,我就一直用悲悯的目光注视着他。不大一会儿,就见他开始用手捶打前胸,我便问他的家人他要干什么。有一人回答说是此人饿了,要吃东西。这个无头人尽管已没有了头颅,但他脖子上还留有两个管道,家人就将用瓶子盛装的糌粑汤顺着管道倒下去,那汤已经调好,既不冷也不热亦不寡味。他们倒一会儿就得停下来等上片刻,因倒进去的汤水会泛起泡沫。过了一会儿,当泡沫消散后就又接着往下灌,就像我们平常倒水那样。慢慢地,瓶中的糌粑汤就给倒完了。我当时心想,众生的业感报应真是不可思议,由此即对因果正见生起了更为坚定之信心。佛经中曾经说过,诸菩萨为圆满布施波罗蜜多而获佛果,曾将自己的头颅成百上千次地予以布施;佛经中还说,头乃身体一切行为举止之根本,断后不可能再复生,人亦不可能再复活。现在对照着眼前这个无头人,我想佛经中的这种说法可能只是总说概论而已,个别众生所具体感受的个别业果,实乃难以衡量、判定,这些特殊现象根本不是我们言谈思议的对境。”

六世仓央嘉措文中所说的佛经是指《无尽智慧经》等经典。对大持明者仓央嘉措那样的量士夫而言,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说妄语,所以我们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碰到过这种无头人,此类人的确存在于世。因此大家应明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千变万化的众生形态都有可能存在于我们的生存环境之中。如果自始至终都顽固坚持只有自己眼见的才为真实、才感可靠,除此以外的任何现象、事物都不存在,这种人就真真切切成了愚痴与孤陋寡闻的典范。

再谈第2点:因与成千上万亲眼目睹者所见相违而破。

东西方广大世界的范围中,不论过去或现在,能回忆起自己前世的人士都可谓成千上万。这其中的大多数事例都极具说服力,完全能证明前后世存在的道理。而且从事此类研究的人员均为当代的科技界学者、专家;研究对象——那些能回忆前世的人,则遍布世界各国,他们来自不同的民族、信仰不同的宗教、文化传统亦千姿百态。如果说所有科研者及提供个体资料的人士都在异口同声地说妄语,他们全都受了迷信的蛊惑,他们的一切结论都乃无稽之谈,若有人这样认为的话,那我们则可以坚定地说:这些无有丝毫证据的臆想断言要想成立,恐怕才真的是无有是处!

另外,心识已经离开身体,在体外存在并能看见自身的肉体,这类事例在全球范围内也可说是层出不穷。科学家们同样对之进行过详细的研究、调查,在这类研究人员中,最初耳闻目睹过此类事件,先是感到好奇、稀有,接下来则深入展开取证研究的一个代表人物即是莫迪博士(rdy)。一九七○年,在对一百五十人作过相关调查后,他写了一本名为《一生又一生》的书,内中如是说道:“我并非极力要证明人死后尚有意识存在,因我本人对人死后意识继续存在的可能性也无多大把握。”莫迪尽管这样说了,但他并没有停止探索的步伐,在刚开始无多大把握的基础上,他又继续向纵深方向推进对此问题的研究。后来,他对此的见解果然有所增进。一九八八年,他在另一本著作《远方的光》中就如此论述道:“我现在认为人死后还有一个东西留存了下来,之所以这样认为,主要原因就在于通过濒死体验的研究(nde)而让我坚信了这一观点。”其后,众多博士、科学工作者、医学专家开始对莫迪的研究结果进行复核、验证,之后,他们一致承认莫迪的见解、结论准确无误。

伊姆勒(音译)大学的心脏学教授山波目(m.b.soabom)起初在看到莫迪的《一生又一生》之后,并不相信其中所说的一切。为了核实书中观点的正确与否,他便开始对自己的病人进行测试,结果这一测试最终使他对莫迪的看法深信不疑。他曾抢救过一些心脏病患者,这些人中,有一些病人的心识的确从自身体内跑出来过,他们的心识就像被风吹走的羽毛一样,轻飘飘飞到了空中,还从高处往下俯视:心识看到了医生正在自己的身上进行治疗;还看到了别的房间里摆放的医疗器材,并把这些器械的形状看得一清二楚……当病人后来又恢复正常时,他们把自己心识的见闻如实讲给了山波目,特别是把那些他们平常不可能见到的仪器形状也准确无误地说了出来。山波目深觉震惊、稀有,他终于开始承认:人们以前只知道依赖生物学、心理学家的研究成果来解释周遭世界,但现在看来仅有这些还远远不够。

上面所讲到的病人,因其病得非常严重,医生们都看见并以为这些人暂时已经死过去了。其实他们只是心识离开肉体而已,后来由于抢救及时等原因,心识又回到身体中来。如今,很多科学工作者都认为,身体即便无有什么病痛,但某些人的心识依然可以脱离开肉身,自在无碍地穿越墙壁、山林等障碍前往别处。有些人的心识在晚间能看到外面的景物;或者跑到别人家里去,将对方的所作所为看的一清二楚;更有甚者,有些人的心识竟能飞跃高山、跨过大海,远行到别的国度……此等现象与一些佛教论典中讲述的道理非常接近,此中详情下文还要论述。

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任教的心理学专家塔特(t),于其研究报告中写道:有一少女从小时候起一直到现在,其心识每个星期中都会飞离身体三四次。当她从梦中醒来后,常常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而心识则在空中巡视。塔特教授于是把少女叫到自己的实验室进行检测,他让女孩睡在一张上方搁置有架子的床上,架子上再放置一块表面朝上的电子表,表上写有五个数字。如此测试时,第四天晚上,当少女睡着以后,她的心识真的飞到床上方去了,并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五个数字:25132。第二天,塔特教授询问她的梦中情况,姑娘回答得完全正确。这个事例是通过实验、检视而完成的,因此成为了国内外学者普遍承认的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证据。

与之相同,一九七二年逝世的苏丹卓越的科学家石卫登博(音译)也曾亲身体验过濒死的感觉。石卫登博的前半生对自然科学作出过重大贡献,他在生物学、心理学等领域均多有建树,曾写过多部论著,确实称得上是名闻遐迩;而他的后半生则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向世人广为宣讲自己的濒死体验上来。他本人的体会与行之于文字的材料,与现在的人们所感受到的濒死经历基本相同:他亦认为人的所谓断气只是心识离开色身而已,并不代表意识的永远死亡或断灭。因此,死亡的真实含义实是指心识从一个地方或载体迁移到另外一个地方或载体上继续存在下去。

感受过与石卫登博的濒死体验相类似状态的人,或者有关这方面的论述材料,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可谓数不胜数。据一九九二年的一份统计资料显示,仅美国一个国家就有一百三十多万人有过这种在生死的临界状态中往返穿梭的经历,因此这种现象、事实任谁都无法否认、抹煞。但在以这些现象为基础试图推导出与之相关的结论时,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就像《涅槃经》中描述的那样:众盲人摸象,然后各抒己见,结果各人所“见”大相径庭。

上文提到过的莫迪博士还写过一部名为《来世》的著作,书中广为破斥了不承认前后世存在的各种学说,其论证可说是笔锋犀利,颇能击中要害。有关世人回忆前世及经历临死状态的情况,下文在讲述自宗观点时还要展开详细论述。

下面谈第3点:因与新科学理论相违而破。

如果在当今时代还固守以前旧科学的一些过时说法不放,那只能说明这些人的见识实在太过狭窄。时下,有些人还在依据狭隘、机械的唯物论所提供的相似理由,不公正地否认前后世的存在,但此种观点早已与新科技的理论基础完全相违。其实早在一九六三年,当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得主、英国著名医学家约翰艾克理爵士(sirjohneccles)就在他的获奖论文中说过:“联系神经细胞并存在于它们中间的那些无颜色、无形状的东西就是意识。”他还说道:“在人的身体内确实有非物质的心识、意识,或者叫做心力的自我这种东西隐藏着,在胚胎时期或极年幼时,这种‘自我’就进入到人体内的大脑之中。它能操纵大脑的一切功用,就像人脑掌控电脑一样。人所拥有的这种无色、非物质的意识,可以指挥、控制属于血肉之躯的大脑,它能让大脑中的相关神经细胞从事在它指令指导下的具体工作。这样的非物质形态的‘自我’或心识,在大脑死亡之后依然存在,并仍拥有生命活动的形态,而且可以永生不灭。”

英国牛津大学的著名生理学家查理士谢灵顿爵士(sircharlessherrington)也说过:“在人的血肉躯体中有一非物质的‘自我’存在,它能控制人的大小脑。”而加拿大颇有影响的神经生物学家潘菲特博士(dr.wildergvespemfield)则说:“人并非仅有骨骼血肉之身躯,除此之外,一定存在有一种非物质的心识。”任教于美国加州工学院的神经生物学家罗杰史柏理博士(dr.rogersperry),在详细分析了人脑的两半边功能后也开始造论立说,并于一九八一年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发明奖。他也这样认为:“人们所谓的‘自我’实际上是超越物质并且非常崭新、重要的一种非物质,它只出现于复杂分层结构组织的肉体大脑中,并实际控制大脑每一部分的活动。”又比如英国基勒学院的唐纳德麦楷博士(dr.donaldmackay)也如是论述道:“心识的这种‘自我’特性可以统治大脑,当脑死亡发生之后,心识还将持续存在。”而蜚声全球的著名数学家约翰冯纽曼博士(dr.johnvonneumann)同样直接阐释道:“人的非物质的‘自我’应该存在,它可以控制大脑,并能遥控物质。”谈到冯纽曼博士,很多科学界人士都公认他乃当今时代最聪明的人之一,曾经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汉斯贝德(hansbethe)就这么评价过他:“我有时心想,像约翰冯纽曼那么聪慧的头脑,很有可能是在暗示我们:这世上是否还有一种比我们人类更超越的种族?”而荣获一九六三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尤金威格纳博士(emewignor)曾这样说过:“纽曼是当今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在评论纽曼的观点时他又如是说道:“纽曼认为人除了身体以外还存在有独立的意识,且此种意识还能生出万法,这种看法是非常值得我们赞叹的。”

同样,诺贝尔奖获得者艾克斯教授在经过多年潜心研究大脑之后,最终得出结论说:“意识其实像物质一样是一种独立的东西,它存在于大脑的某一方,大脑只不过在被意识享用而已。”她还认为人死后意识亦随之断灭的观点无有任何成立之理由。这位大脑研究人员与著名哲学家波颇(音译)还合著了一本论著《我与我的大脑》,书中如是阐述道:“所谓意识其实是指像色法等物质一样,能独立存在的一种东西,人们不应该把物质称为意识。”而现代最有影响的心理学家荣格先生(jung)则在其所著的《寻找灵魂的现代人》中这样说道:“仅仅以意识与大脑有某种关联这一理由,并不能将物质叫做意识。”;“对于大脑的形成、意识的出现,心理学家尚未作出过最终解释。因此我们不能把心识的本性理解成其他的某种物质,心识应该具有一种不共的存在形式。”被誉为近现代“发明之王”的大发明家爱迪生也说过:“众生寿命非为断灭,其相续将延续不断地存在下去。人死之后,意识从一个身体迁移到另一个身体上继续生存。现在,我已对此生起了深信不疑的见解。”另一位西方智者墨地在《死亡研究》一书中则表明了如下的观点:“意识不仅能离开大脑而自立,更能使用大脑、现出种种功用。”弗拉曼努也在《死亡秘密》中揭示道:“心识能独立自主,因此相续可不间断流转。”日本著名哲学家巴殊圣哈则认为:“死亡只是肉身能存留于世的最后期限,但绝非标志自我也必须在这一时刻同时断灭。”

上文所列举之观点,皆是被世人公认的智慧超常之科学家、学者,借助先进理论、思想、科学仪器认真观察、思考后得出的结论。他们一致认为所谓意识从属于大脑的说法,无论如何都站不住脚。因此这些人才没有跟随此种说法而轻易交出自己的思考权,他们另辟蹊径,殊途同归地建立起崭新的观点。这就好比以前的科学家都非常推崇牛顿,而当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出现以后,人们又进而拥护起这种更为先进、合理、深刻的学说,死守牛顿观点的人自然而然就日渐稀少。科学发展史上,这种一代更比一代强的事例确乃无法胜数。同样,现在依然固守意识是身体的一部分这种认识的人,就像灭尽之灰烬,再无燃起冲天大火之可能,(他们的思想也如日薄西山、江河日下了。)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洛佩杜鲁门说:“现代心理学的发展已走到了尽头,只得踯躅不前、犹疑逡巡。”他的这种分析确实可谓一针见血。

总之,有些人打着所谓新科学的招牌在不懂科学原理的人面前,以所谓科技权威的口吻向他们宣说科学“证明”前后世不存在的道理,如果对之进行详细观察,我们就会发现,真正的新科学从未证明过前后世不存在的邪说。一般而言,科学的创新之源大多来自西方国家,如今具有正知正见的西方科技界人士到底都是如何看待这一问题的,这是大家首先应该彻底、深入了解的。我们只有随顺由理性推导而出的真理才能具有庄严的智者形象,一味固执己见的行为,不论给它披上多么赏心悦目的外衣,也掩盖不了其本质上的贫乏与了无实义。

下面接着论述第4部分:因旧有的所谓心识科学之说法理由不完整而破。

以大脑、意识之间存在所谓的能依、所依之关系为理由,从而认为心识皆从大脑中产生,这种观点得以成立的根据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不完整的。此部分之内容又可分成四点:

(1)人体方面而言的不完整:

如果人的伺察意识产生于大脑的运动过程之中,那么没有大脑的人就决定不会有伺察意识的产生,因大脑若不存在,大脑的运动又从何而来?若真是这样的话,则所有无脑者都应成为无有意识活动的人,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从上文所举事例来看,某些无脑之人依然能够进行种种意识活动,他们都具有相当的聪明才智。

(2)时分方面而言的不完整:

一个人的心相续中,个别心识有可能是依大脑产生的,但若就此认为所有心识都依赖大脑而产生,这种观点则明显与事实相违。比如肉体死亡之后有中阴意识存在;有些人的心识则可以脱离肉体飞升,而他的血肉之躯还留在原处,大脑并未随着心识一起离开。此时,能观察的心识(离开肉体之后)反倒比以前更为敏感、聪慧。如今,心识离开身躯后依然可以存在这种观点,已在全世界范围内被普遍认可。

(3)从形象方面而言的不完整:

一个人的眼睛如果出了致命的问题,眼识即会随之灭尽。同样,对大脑的损害也会使相应的一些心识发生某种程度的变异,这是因为大脑对粗大的意识起了俱生缘的作用,才导致了相应变化的发生。但像阿赖耶识这样细微、稳固的意识,即便对大脑施以损害或利益,我们都举不出也找不到它亦会随之而发生相应变化的理由与证据。上述道理以喻明之,就像锅中的一粒米熟了并不能代表一锅米全熟了一样,因此而称这些以偏概全的论证为理由不完整的相似说法。

(4)从新生方面而言的不完整:

仅仅依靠大脑和个别心识之间存在某些联系这一理由,就认为所有心识都要依赖大脑才能得以产生,这种认为心识以前没有,现在才依大脑而产生的观点肯定不能成立。我们都应懂得因果规律,首先要了解的一点便是,所谓的果是从因缘当中产生的,果绝对不可能存在于因缘之前,否则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果到底是从何而来。而意识不可能存在于大脑之前的理由并不存在,无论我们如何寻找也找不到这种看法的立足点。一般而言,眼根等普通法是无法执著别人的意识的,当心识离开肉体后,心识完全可以看见别人,但别人却看不见自己。因此只抓住大脑和意识之间的某些片面关联,然后就依照这样的相似理由,觉得独立自主之意识及前后世都不可能存在,这实实在在是一个大妄语;而不经过自己的观察就随随便便跟着别人的说法跑,这才是极其愚痴的迷信行为。诚如法称论师所言:“随顺此宗者,心为痴暗蔽。”

像这样的一些守旧的科学工组者认为前后世并不存在,此种说法有与新科学理论相违、论据及论证不完整等诸多过失,他们依据的也全都是一些相似理由。在当今这个科技昌明的时代,世人不仅无法找到前生后世不存在的任何确切证据,相反,越来越多的人依靠推理及正确道理开始对前后世生起合理之怀疑,死守生死断灭观的人们日益被发现其理论的缺乏可靠依据之处。

美国弗吉尼亚大学教授史蒂文森经过长期观察后得出结论说:“我们根本找不到前后世不存在的根据。”;“如今,能回忆前世的人数量日渐增多,他们关于前后世的回忆质量也愈发提高,因此我们似乎有理由承认:人应该是有前后世的。”台湾的陈胜英先生也说道:“现今,仅仅依靠已有的科技力量根本无法阻止生命终结之后,心识的延续存在。”台湾的王溢嘉原先对前后世是否真实存在曾抱有很大的疑惑,现在他则不得不如此承认道:“如果我们解释不了这种现象(指心识脱离开肉体而存在),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否认意识独立、连续不断的存在可能性。”所以说,通过推理,前后世持续延续的观点应能被大众普遍接受。再者说来,普通科学的研究对境是外在世界的物质天地,心的奥秘、前后世的真实景观并非传统科学的研究领地,因任何现代化的科技仪器都无法窥探、衡量心灵世界的风景。但守旧、保守的科学研究人员却依据上文列举的一些相似理由,用了科学的名义在全球范围内大肆宣扬前后世并不存在的理论,以致众多智慧低下的跟随者竞相沉迷于其中,我个人以为,他们的这种行为完全是对整个人类的未来、前途毫不负责、漠不关心的一种做法。另外我想说,真正的迷信是指在任何一个领域内由于本身的迷惑而陷于盲从的境地,那么对于那些所谓科技界“权威”的说法,当它们无有任何清净的正理得以支持自身的成立,而我们还要不经观察就盲目相信时,这就表明我们确确实实已陷入迷信的泥潭中了。

以上已将破斥前后世不存在这种理论的理由宣说完毕。

关于“二、建立自宗”则可分成三个方面加以阐述:(一)心识的产生;(二)身体的形成;(三)身心关系。其中第一个方面又可分成两点进行阐释:1、心识的产生;2、对之生起信解。首先论述心识产生之过程及真相。

在此世界范围内,一切细微众生以上之生命形态都拥有我们通常所谓的“心”。在心的力量未充分发展、强大、增上、圆满之前,心只能感受细微的苦乐,此种心我们就称之为渺小之心;当心力日渐强大,已能控制身心内外的一切物质时,此种心就名之为勇武之心;心还经常隐藏在秘密之处,此时它就成为了从暗处操纵言行举止的主犯;另外,从古到今,成千上万的寻伺者相继被迷惑的原因,就在于心成为了狡诈者;如果善加利用,心又会成为一切功德之所依,此时它则如如意宝藏一般可源源不断地生出功德利益。东方世界之中,千百年来,无等大师、大慈大悲的释迦牟尼佛,色迦仙人,印度瑜伽士、藏地之虹身成就者以及汉地的禅宗祖师等人,诸如此类的圣者各自都以自己的方式方法而开启了心识奥秘之门。在他们当中,有些已圆满了自他二利,获得了最究竟的果位;有些则现前了世间的各种功德;还有一些甚至获得了治病救人的能力……总之,各人的种种收益都不尽相同。不过,依然有许多人对这种心识到底存在与否满怀疑惑,尽管同处一个蓝天之下,都属于“人类”这个大的物种范畴,但先进思想与落后认识之间却存在着泾渭分明的巨大差异,这真令人倍感遗憾。

如果有人要问:这样的心识是从何而来,又去向何方?对此,不论智者还是愚者在千年、万年甚至十万年之中都试图予以解答。面对这一共同难题,不同的人分别作出了不同的回答,但在这些千姿百态的答案中,能真正站住脚的可靠结论数量却微乎其微。如果在这里以密宗续部的理论分析心的奥秘,这一问题即可被阐述得异常清晰、明了、细致,人们亦容易对之生起信解。但考虑到此时此处宣说甚深密法的机缘尚不成熟,故只能暂时收起这一打算,只以共同乘的说法来解释心的本质。

按共同说法而言,所谓的心无有开始、终结之边际,因从无始以来,心识始终处在连续不断的迁流之中,故我们也一直在轮回大海中随着生、老、病、死的汹涌波涛而头出头没。所有众生都逐渐从青春年少一步步走向衰老,最终则通过死亡而再生于来世;新的生命体又开始新的一轮成长、壮大、衰朽、死亡的过程,如此往复,循环不已。一切众生就像是在参加比赛一样,争先恐后地投入到从今生到来世的运转之中,其间,没有一个众生的心识在这一过程中断灭过。正如《百论》所云:“轮回此苦海,恒时无有尽,凡愚陷其中,何不生畏惧?韶华逝去矣,复又现于前,此世已过尽,来生竞相现。”此中所讲的道理,我们理应了知。

下面阐述“2、对之生起信解”。这一部分的内容又可分成五个方面:(1)依靠回忆前世之实例而生信;(2)依靠催眠、梦之要诀回溯前世之试验而生信;(3)依靠一身拥有多心识及一心控制一身体之理而生信;(4)依靠心识可脱离肉体进行自主活动之事实而生信;(5)依靠中阴闻解脱法所描述之境界真实现前而生信。

先论述第(1)点:依靠回忆前世之实例而生信。

有那么多能回忆前世之人可以作证前后世的存在,这就是应对之生起信解的充分理由。清辨论师在《智燃论释》中说道:“由何知晓宿世之心识?以回忆前世等理由知。”又云:“世间之人有些可回忆前世,甚至能回忆多生之前之宿世。”与他描述的现象相同,从古到今,都不乏众多能回忆前世之人,这些人可将前世所拥有的财富、亲人以及自己的所作所为,甚或最细微的生活细节都巨细无遗地忆念清楚。至于他们回忆起来的具体内容,经过如今的科学工作者们的认真观察、检验后,基本上都得到了确证。

比如美国弗吉尼亚大学教授史蒂文森,就对此问题作过长时间之研究。他对能忆念前世的两千余人进行了调查,然后从中选择了极富说服力的二十个个案撰著了《能证明来世存在的二十事例》一书;美国心理学家慧临万巴赫也曾搜集过类似的一千个事例。

西方科学界人士在对此问题作过再三调查、反复研究以后,纷纷撰著了有关前后世的大量论著,这些著作如今已广泛弘传于全球,很多人的眼界因此而得以大开。现在,能回忆前世之人在东西方均不断涌现,以前从未听闻过前后世概念的那些身处偏远之地的现代人,也开始熟悉并亲身经历回忆前世的体验。这么多人能回忆起前世的唯一原因,只能归因于他们本人确实从前世流转到了今生,这是对此问题可作的唯一解释,舍此再无其他能站得住脚的理由。因此,在能回忆前世的人越来越多、能证明前后世客观存在的证据越来越充分的当前,关于前后世决定存在的理论自然而然就能成立并深入人心,因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可以驳斥此种论点的根据,而它却能为自己随手就拉来一大堆无可怀疑、无可辩驳的材料与论据。

若追溯历史,我们就会发现,其实早在无等大师释迦牟尼佛住世期间,就出现过许多这种能回忆前世的人与事例。比如有一位名叫格协的长者,他于死后转生在一名为当坚的施主家中,从此成为了这户人家的女儿。而当这个小女孩在见到阿难尊者时,居然毫不费力就认出了他。此中详情《毗奈耶经》中如是描述道:“一时,格协已年长力衰、垂垂老矣、大限将至。当其死时,以昔日承侍僧众之功德善根,而转生于施主当坚之妻子腹中。因其曾发愿来生欲作夏瓦国王之王后,故此次即得以转为女身。当其降生之时,种种吉瑞征兆纷然呈现,父母后便为之取名曰‘华丹姆’(具德姆)。华丹姆开口能言时,一日,适逢阿难前来城中托钵乞食。华丹姆才见阿难,立刻上前顶礼,且向其请问世尊及某长老近来身体安好否。阿难口中答以‘安好’,心下却倍感诧异,当坚及家人亦深觉稀有。阿难后将此事如实向世尊禀告,世尊问曰:‘汝与之相识否?’阿难答言:‘素未谋面。’世尊告之曰:‘此乃格协转世再来。’”后来,华丹姆以前世愿力成熟而如愿成为夏瓦国王之王后。当舍利子其后于晚间为她传法时,华丹姆当下即获得见道果位。但佛陀也因此而制定了比丘晚上不能对女众单独传法的戒条,此戒条至今仍属比丘众必须遵守之戒律规范之一。

当前,世界各地都出现了众多回忆前世之事例,以下择其典型者概要宣说。

一九二六年十月十二日,一个名为山提黛瑞(shantideri)的小女孩降生在印度的新德里。关于这个女孩的名字,不同国家的媒体在报道时都有不同的翻译方法,不过,一般都以此处shantideri的称呼为准。黛瑞从小时候起就知道自己的前世,她总说自己前世是马特拉城——一个离新德里一百多公里的城市中的人。除此之外,她还经常向人们诉说自己的一些前世经历与见闻。她曾经对自己的伯父说过,自己前世的丈夫是个卖布的,并且还把此人的详细住处也一一道了出来。伯父后把此情况告诉了一位退休在家的老教授雷纳,雷纳听后便亲自前来调查、询问,并从黛瑞口中得到了她前世丈夫的住址。雷纳教授立刻去函打探,在信中他问黛瑞自认的前世丈夫:你是否娶有这样的一位妻子?此人不久即回信答复说:黛瑞所说的一切全部属实。接下来,前世丈夫让自己的哥哥先行赶赴新德里了解情况,请他务必将此事调查清楚。当哥哥一进黛瑞家门,她马上就认出了此人,尽管两人在现世从未见过面。哥哥问了黛瑞许多前世的事情,她全都准确无误地回答了出来,哥哥自此后即对黛瑞的身份深信不疑。随后,黛瑞前世之丈夫带着他现在的妻子以及黛瑞前世所生的一个十岁的女儿,众人一起赶到新德里看望她。当黛瑞见到前世丈夫时,一眼就认出了他。丈夫再次以前世的生活细节询问黛瑞,她则一一作了完整、准确的回答。在事实面前,前世丈夫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自己以前的妻子。印度政府后来还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机构深入查证此事,他们把小女孩带到马特拉进行观察,结果在一连串严格的取证、核实之后,所有调查人员都对此生起了信解,这件事也逐渐传遍了全世界。

又过了许多年,印度大学教授朱祥功先生出版了一本书,书中这样记叙了他与山提黛瑞会面的经历:“去年春天的一个早晨,当我和伯恩先生一起喝茶时碰到了一位来自印度的姑娘。一打听才知道,她原来就是二十年前轰动新德里的‘前世事件’的女主角——山提黛瑞。如今的她已经三十五岁了,从印度旁遮普大学获得研究生学位后,她即在印度大学哲学系担任教职。此次远来瑞士是受一生死协会的邀请要发表演讲,我能遇见她是因为她正好特意赶来欲与伯恩先生会面。我于是问她:‘你现在还能回忆前世之事吗?’她则回答道:‘可以倒是可以,但现在已不如儿时那般清晰。再回忆时,整个情境就像是银幕上的影像,一会儿就消失不见。另外,我如今的生活和以前相比有很大不同,所以我也不愿过多回忆前尘往事,否则会给自他带来很多麻烦。’”

另一位印度女性斯万纳塔也是一个能回忆前生往事之人。她于一九四八年出生在印度的潘拉(音译)地方,三岁时就经常对哥哥、妹妹讲述自己的前世。据她自己说,她前世是卡他讷(音译)城人,名叫碧雅,后与一名为巴石勒的人结婚……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三岁半时,父亲米西拉带她外出旅游,恰好途经卡他讷城。当时她要求司机说:“我要到我前世的家中去,这里有条道可以直接通过去。”司机当然不会采纳她的建议。当一行人其后停下来喝茶时,斯万纳塔又说:“我前世的家里有比这好喝得多的茶水。”……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斯万纳塔越来越喜欢唱歌跳舞,她自己向众人解释说这是自己前世学来的。当她长到十岁时,全家迁移到吉哈达普(音译)生活、居住,在那儿,斯万纳塔碰到了一位来自卡他讷的女人斯丽蕾特。刚一见面,她马上就认出了斯丽蕾特,并说自己前世就认识她。女人听罢惊奇万分,她对米西拉说:“你女儿对我说的有关卡他讷的情况全都准确无误。”父亲以前只是对女儿所说的事情起过怀疑,但却从未重视过。听完斯丽蕾特的话,他才开始认真对待起女儿的所说所为,并将女儿的话语全都记录了下来。

一九五五年春天,印度拉嘎石扎学院(音译)专门研究特异现象的著名心理学家班内杰(nerjee),专程前往斯万纳塔家调查此事。他先向斯万纳塔详细询问了她前生的一些情况,然后又赶往卡他讷城小女孩所谓的前世之家——帕扎克家里进行核查。经了解后得知,帕扎克家里以前确实有一个名叫碧雅的女人,此女人后与米哈地方的巴石勒结婚成家,一九三四年才去世。班内杰把小女孩所讲的前世情况与帕扎克家的人所说的事实一一核对,结果发现它们竟完全一致。特别是斯万纳塔讲述的涉及到前生经历的九件极细微的生活琐事,也被班内杰验明与事实真相无有二致。班内杰后又用一些虚假的材料试图混淆斯万纳塔的记忆,使她不能轻松跨越自己设置的前世考验关,但小女孩则把所有谎言全部识破,还把自己前世熟知的二十余人的名字说了出来。班内杰的一切检验、考察最后都证实:斯万纳塔关于前世的回忆没有一丝一毫不符合事实的本来面目。

此事后来就逐渐传扬了开来,帕扎克家与巴石勒家对此也有所耳闻,两家人遂于当年夏天不约而同地奔赴吉哈达普看望斯万纳塔。女孩一见他们,没等任何人上前介绍,自己马上就把这些前世的亲人一个不落地全都认了出来。不仅如此,她还把自己当碧雅时与这些人之间的亲缘关系全部点出,又把他们当时的所作所为如数家珍般地和盘托出,甚至以前做碧雅时前门牙上镶金牙的经历,现在的她都能叙述得栩栩如生。众亲友异口同声地感叹道:“这个女孩所说的事情,只有过去的碧雅和她亲人才知晓,除此以外,任何外人都无从探知,而她却能说得分毫不差。”于是,众人都对斯万纳塔确属碧雅再生这一点深信不疑。再往后,斯万纳塔又跟随家人前往卡他讷城以及米哈探访自己前世生活过的地方,当她来到米哈时,一下就认出了很多前世结交过的朋友,并对众多以前玩耍、嬉戏、居住过的地方印象颇深。她注意到了自己死后人、事、物的变迁,从而开始对轮回生起厌离之意。此次前世家乡之行,使斯万塔纳在面对卡他讷以及米哈的物是人非时,不由自主地就发出了一声长叹。

从此以后,她就经常看望以前的碧雅所结识的亲朋好友、兄弟姊妹,每次她都会以诚挚的悲心拥抱、爱抚他们。此事后被美国的史蒂文森博士(dr.lanstevenson)听闻,他随即于一九六一年专门前往印度调查此事,结果最终确证了斯万纳塔所说话语的真实性,此一结论与数年前班内杰独立调查所得之结果诚可谓不谋而合。

另据可靠资料,一九五六年一月间,在土耳其的伊达纳(音译)地方,有一个名叫阿贝的人在果园的马厩中被果园工匠残酷地砸碎了脑袋后杀死于马厩里。妻子和两个儿子在听到他临死前的惨叫后,急忙赶往果园打探,结果也被凶手残忍杀害。一个星期之后,凶手即被捕入狱,而阿贝的前妻夏蒂斯则与被杀害的妻子和阿贝所生的另一个女儿嘎鲁萨冷、儿子散杰从此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

不久,当地一名为默罕默德的人便拥有了一个儿子,其后为其取名叫伊士枚。伊士枚长到一岁半时,有天和父亲躺在床上,他突然对父亲说:“我不愿呆在这个家中,我要去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孩子住在一起。”父亲听后极为震惊,他纠正小孩的说法道:“这里才是你的家。”但孩子却坚持说:“我前世的名字叫阿贝,我是被别人杀死的。五十岁那年,有人打碎了我的脑袋杀害了我”默罕默德急忙将儿子的话告诉给妻子,妻子满心疑惑地说:“伊士枚生下来时头上确实有一块黑疤,难道这个就是他所说事情的证据?”不过因夫妻二人原本就不承认信奉前后世的宗教,故暂时来说,他俩既不相信儿子所说的话,也不愿别人知道这件事。但伊士枚却再三请求父母道:“我要到我孩子那里去。”父亲认为儿子的精神可能出了问题,便命令他不得如此胡言乱语。不过当默罕默德再喊伊士枚时,孩子却不予应答;而当叫他阿贝时,他却高兴地马上就回应。有时在伊士枚晚上睡着后,梦中他都在叫女儿的名字:“嘎鲁萨冷,不要哭。”简直就像是一个父亲在安慰自己的女儿。

某次,默罕默德买了一些西瓜,结果伊士枚发现后就拿走了一个个头大的。父亲很奇怪地问他何以如此,孩子口气坚定地回答说:“这个西瓜我要送给我的女儿吃,谁也别想碰它。”父亲自然不允许他这么做,伊士枚竟为此痛哭了起来。因前世习气所感,小小伊士枚竟也酷爱喝酒,他常常偷出父母的酒悄悄喝下。他的伯父默罕默德有次发现他在偷酒后,非常不满意,但他却振振有词地对伯父说:“不要如此责怪我!当初你在我的果园里干活时,也曾偷喝过我的酒,但我却未曾惩罚过你。难道你现在想恩将仇报吗?太没良心了,你这样做与忘恩负义的畜生又有什么两样?!”

伊士枚的父亲是个卖肉的,有天当他切肉时,伊士枚又开腔说道:“等肉烧熟了后,我要把它拿到我的孩子那儿去。”父亲此回则略带恼怒地教训他说:“别说梦话了!记着,你是卖肉的默罕默德的儿子,根本不是什么阿贝!从今往后,再要这么胡说八道,我绝不会饶恕你!”听了父亲的话,伊士枚竟难过地哭了好几个小时。

有一天,伊士枚碰到了一个卖冰糕的,尽管两人从未见过面,但伊士枚却对那人说:“卖冰糕的,你还认识我吗?”那人诧异答道:“不认识。”“你忘了,我叫阿贝。你以前是卖菜、卖水果的,什么时候改卖冰糕了?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我经常帮你这个那个的。”当伊士枚把这些陈年往事一股脑地都向此人倒出来后,卖冰糕的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所说的一切。从此之后,伊士枚能回忆前生经历的事情就到处传开了,他父母想把此事隐瞒下来的愿望也不得不破产。

伊士枚三岁时,父母终于答应带他一起去阿贝家看看。阿贝家距离此处也不过一公里远,但道路却非常难走。伊士枚虽说从未走过这条道,但他对路况却十分熟悉,还给父母带路。父母有时故意绕个弯子,但他却不会上当跟随,一直坚持把他们按正确方向带到自己前世的家中。

刚进家门,迎面就碰到一个妇人,结果小伊士枚一边上前拥抱她,一边就呼唤她的名字:“夏蒂斯!”见到前世的孩子后,他更是以无限的爱意安抚、亲近他们。接下来,伊士枚又主动把亲人带到果园的马厩中,并指给他们说:“我就是在这里被凶手劳录生杀害的。”然后,他又带着众人前往埋葬阿贝的地方,阿贝的坟地本来并没有什么特殊标志,但这一切对伊士枚来说都构不成任何困难,他很快就把大家带到了自己的坟墓边,并指着墓堆告诉他们说:“这里就是我前世的最后去处。”

当年的阿贝曾与一些人有过借贷关系,这些事只有他和当事人才知晓,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金钱往来。而今的伊士枚却把这些借贷的账目、数量以及年限记得一清二楚,并不差分毫地将之统统报了上来。不仅如此,他还能说出在自己前世所管辖的果园中工作过的那些人的姓名、原籍,若核诸事实,则每一个都正确无误。这一下,伊士枚当然就获得了人们的信任,众人一致承认他就是阿贝转世再生,这个消息从此就传开了。

阿贝的儿子散杰以前从未见过伊士枚,这次当两人相见时,伊士枚很伤感地对他说:“散杰,你原本有两个弟弟,一个叫伊斯马特,一个叫朱英夫,可惜他俩还有你的母亲一起都被凶手杀害了。”

当此事在全世界范围内逐渐传扬开后,一九六二年,也就是在伊士枚刚满六岁时,我们上文曾提到过的印度拉嘎石扎学院的心理学专家班内杰,专程赶赴伊达纳对此事展开调查,并最终确证了此一事件的真实性。当班内杰见到伊士枚时,他只能以“阿贝”的称呼招呼他,因若叫他“伊士枚”,他根本就不会开口应答、讲话。

伊士枚的家境并不富裕,甚至称得上是贫寒,伊士枚因此不可能经常得到好吃的东西。但每当父母把一些平常难得一饱口福的好东西,诸如从未品尝过的糖果等物留给伊士枚时,他却总要把它们珍藏起来,自己舍不得享用,有机会就会跑回前世的家中,并把它们分给自己的妻儿。而当他一见到夏蒂斯时,总忍不住要流出难过、哀伤的眼泪,同时轻声哀叹道:“可怜的女人。”一旦他外出时,众人就会发现,他老爱戴一条围巾,而这并不是当地的风俗习惯。很显然,此乃阿贝的不共爱好,是由他的串习所致的一种特殊行为。

对中国而言,这方面的事例同样让人对前后世不得不生起信解。比如在汉地的山西汾县,就流传有一个家喻户晓的关于前世与转生再来的事例。故事的主人公叫张生有,他就能回忆自己的前生,而且他的经历不仅在汾县人人皆知,就连邻近的永寿县百姓对之也耳熟能详。后来,与张生有熟知的永寿县县长韦勉斋将这件事整理成文字,因此说此事从头到尾都有可靠的目击证人及证明材料。

张生有的前生叫田三牛,家住汾县西边、离县城十三公里处的一个小镇子。当地人大多住在窑洞中,而此种以土为居的建筑很难抵挡得了狂风暴雨。有一次,在连续下了很长时间的大雨后,整个地区都开始泛滥成灾,田三牛的家门前也堆积起一大片水洼。正当他奋力往外舀水时,土石塌方,邻家的窑洞顷刻间就坍塌倾倒。泥水和着土块把他压在下面,很快他就窒息而死了。但田三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他当时只是感觉整个身体都被埋在土里面,而自己正拼命往外挣扎。还好,最后总算爬了出来,身体也并未遭受重创,他很高兴自己能再次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

当他高高兴兴地带着捡回来的一条命去见妻子时,刚见面就迫不及待地向她表白说:“今天咱家隔壁的窑洞塌了,差点丢了小命,不过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好歹又挣扎着爬出来了。”但让他大惑不解并生起极大嗔恨心的却是:妻子根本就不搭理他。他又转向儿子诉说道:“你知道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事吗?邻家的窑洞塌了,刚好把我埋在地下,差点就被压死了。不过算我命大,大难不死,这不又回来了嘛!”但儿子的表现却与妻子一模一样,他就像没看见自己父亲似的转身就离开了。田三牛这回真的有些怒火万丈,他气愤地想到:我好不容易才从生死危险中逃脱出来,真可谓九死一生。但妻子、儿子却这样待我,他们根本就不理不睬我,对我就像无有丝毫感情一样,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田三牛一边愤懑不平地暗自唠叨,一边就不知不觉地离开家来到了汾县县城。

上文所描述的情况,其实与佛教经典中讲到的人死之后的中阴境界无有任何些微差别。当我们接着叙述田三牛与张生有之间的因缘瓜葛时,这一点就会表现得更为明显。言归正传,田三牛不久就来到了汾县东边一个名为鸣玉池的悦意庄园,此处景色宜人,田三牛一见就想进去看看。但当他来到大门边时,却遗憾地发现门已经关了,似乎已无法再从正门而入。不过田三牛却不死心,他开始使劲推拉起大门。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像在门边耽搁了很久似的,具体情境田三牛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后,这扇大门似乎算是被三牛撞开了,他感觉自身终于可以不再受困。但是在这一时刻,真实的境况却是:他刚刚从母胎中呱呱坠地。这里讲述的情形,与《阿难入胎经》中阐明的出生境况的的确确一模一样。

此时,新生命诞生的产床边有一个女人正急急忙忙地翻捡着什么,她高声叫喊道:“剪刀在哪里?找不到剪刀怎么办?”刚刚落地的田三牛此刻刚好看到剪刀就挂在墙上,于是他便用手一指剪刀并说道:“那边墙上挂着的不就是嘛!”结果他刚伸出手就注意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变得和婴儿的手一般大小,他不禁万分惊奇地说:“咦,我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小?”结果,大吃一惊的不仅是田三牛本人,围在他身边的大人们各个都惊恐万分,他们感受到的震惊远远大过田三牛对自己的手忽然变小的感叹。众人一致惊叫道:“太可怕了!这个小孩一定是妖魔鬼怪转生,得赶紧把他仍在粪坑里。”田三牛听后异常恐惧,但以他现在的婴儿之身,他又实在无能为力。危难之时,躺在床上的母亲听到众人的议论后,根本不顾大家的反对,毅然决然地说一定要把孩子留下来。众人听后觉得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劝阻,最后也就没把田三牛扔进粪坑。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女人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大叫道:“赶快剪断脐带!”为了驱魔,这些人后又把血涂在田三牛的脸上。

从此以后,田三牛算是懂道了一点言多必失的道理,他也就不再开口讲话了,因他害怕别人会因此而迫害他,于是他学会了装聋作哑。几个月后的一天,家人有次下地干活时,就把他用衣服包着放在床上。此时,家门前的院子里还晾晒着一些粮食,太阳正当头的时候,忽然飞来了一群鸟竞相啄食。小小三牛见状急忙用手驱赶它们,还照着大人赶鸟的方式吆喝、捣鼓个不停。这一幕恰好又被家人撞见了,他们纷纷说道:“这个小孩肯定会给全家带来厄运,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些恶兆。”当众人再次准备将他扔进茅坑时,母亲及时出现,田三牛的这条小命于是又得以保全。打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敢跟任何人讲话,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他六七岁时,故而人们都把他唤作哑巴。

这一世的田三牛被起名叫张生有,有一天,爷爷带着生有来到一无人之地,然后就详细询问了有关生有前前后后的一切经历、回忆及事实之真相,生有流着眼泪把自己记得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向爷爷作了倾诉。爷爷听罢就对孙子说:“事情既然是这个样子,从今往后,你也就用不着再害怕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从此,他才能够回复到自己的本来状态。不过他历来不喜欢与同龄孩子一道玩耍,却总爱和大人们搀和在一起聊天、共住。

此事逐渐传遍了整个汾县,上至政府官员、下至普通百姓,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不过张生有的前世一家人却把这件事当成彻头彻尾的谣言、无稽之谈,故一直都未对此事作过任何调查、了解。不久,田三牛家以前的邻居为了田产的事而和田家起了纠纷,两家人遂把官司一路打到了法院。但田家却不知能证明地产所属权的地契过去被田三牛放在什么地方,如果拿不出地契,这场官司必定会以田家的败诉而告终。当田家人围拢在一起就此事商讨时,田三牛的妹夫忽然想出了一个主意:“如今大家都说田三牛已在鸣玉池地方转生再来,如果我们过去问问他,或许能得到答案。他若真是田三牛,那就应该知道自己过去把地契藏在什么地方。”结果这条建议被家人一致采纳。

当他们来到田三牛面前并向他问及此事时,他马上就回忆了起来,“我把地契藏在窑洞里的某处石缝间。”大家回去一翻看,果然如此!从此,妻子、儿子都相信了这个所谓的张生有就是田三牛的事实,母子俩便专门来到鸣玉池看望三牛。亲人相见之后,妻儿坚持要请田三牛回去住,三牛向今世的父母请求后,他们全都予以了开许。

尽管田三牛终于回到了自己前世的家,但他本人当时也不过才八岁左右。一个这么大的父亲,和一个三十几岁的妻子,再加一个十多岁的儿子,这种生活、家庭景况怎么看怎么不相称,他只好又搬回去住。好在两家人对他都非常友善、亲切,他便一会儿在前世家呆上一段时间,一会儿又回张生有家住上一些日子。

回过头再来看看国外一些能回忆前世的实例。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战死的一位英国军人,后又转生于印度新德里的一户人家。当他降生时,身体上还留有枪弹洞穿的痕迹。尽管生在印度,但他却一点也不喜欢印度的风俗习惯,每次吃饭时都常常显出西方人的饮食及生活习惯。他非常喜欢军人使用的一些兵器,而且在无人教授的情况下,无师自通地流利使用起英语。这个孩童完全能回忆起以前跟人作战的经历,还能把自己的死亡经过讲述得一清二楚。印度心理学研究所所长、同时也是生死研究会会员的伯拉沙德,会同生死研究会的其他人员,经过详细调查后确认,此事确属真实无谬,并在新闻媒体上公开报道了这一消息。

缅甸有一七岁的女孩,她知道自己前生是一男人,并娶有四个妻子。其中第三个妻子性情非常粗暴,曾用刀刺伤过自己的肩膀,这伤痕现在依然隐约可见。而自己前世则是一位木偶艺人,整日以木偶歌舞为生。如今,从没有学过木偶技艺的她,却能很娴熟地掌握操纵木偶歌舞的全套技术,那些歌舞的歌词,她不经学习即能完整背诵、演唱。英国著名灵魂学者费顿西耳专为此事亲赴缅甸进行调查,最终确认此事确实真实不虚,随后他便把这件事写进了《人的灵魂》一书中。

一九五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一个名为曼德奥蜜尤的女人在缅甸的塔曼城(音译)生下了一个女儿。小女孩在四岁之前一直未曾开口讲话,当她终于能开口讲话时,却对家人说:“我本是一个日本军人,后死在缅甸。”不仅如此,她还经常对父母哭着请求说:“我要回日本!”又说:“我前世是日本军队里的一个厨师,有天正烧火做饭时,空中突然飞过来一架飞机,飞机上的机关枪‘嘟嘟嘟’地不停向地面疯狂扫射着。我来不及过多考虑,急忙向山中躲避而去,结果子弹还是击中了臀部。得不到医治,我后来就死在山里。当时的葬身之地,离咱们家也就只有七十五米的距离。另外,我在日本时还生有五个孩子。”

这个小女孩身上依然保留着一些前世带来的浓厚习气,她只要看见或听到飞机及其音响,马上就会吓得尖声惊叫。父母骂她时,她总是委屈地申辩说:“我前生就是被飞机打死的。”而在日常生活,诸如吃饭等方面,她亦不喜欢缅甸食物,倒是对甜食颇为钟爱。除此之外,小女孩也不爱穿女人衣物,对男式服装倒情有独钟。她还喜爱玩枪等兵器玩具,每回和小朋友们一道作游戏时,也总爱玩些打打杀杀的战争演习。以前中弹的地方,如今仍留有一块紫黑色的疤痕,两三岁之前若用手去摸,还会有痛苦的感觉。

大体说来,有些人最初即能回忆前世;而还有一些则要等到见到某些物件或因别种因缘才可突然回忆起过去生的往事。《毗奈耶经》中就记载了这么一个释迦牟尼佛住世时期发生的公案:“有一长者名更嘎本迦,曾于五百世中身堕恶趣,后方转为人身。当其身为在家人时,已不复能忆念前生往事。出家之后,当世尊宣讲地狱之种种惨痛时,更嘎本迦忽而忆起前生经历。其后每每听闻地狱之痛,浑身汗毛即流出脓血,竟将法衣染成杂色。诸比丘不堪其味,遂相率往诣世尊。世尊告之曰:‘既如是,当许其内著身巾(法衣之一,贴身穿着。)以免染垢自他。’”从此,开许出家人身著身巾的这条戒律就流传了下来。

美国医学博士维斯也看到了这种回忆前世的时间延迟现象,他说:“我曾碰到过一位急急忙忙赶来找我的女律师,她一见我就说:‘我四岁的女儿最近行为很反常,有次我拿着一些以前的旧币回家,结果她看到后就拿走了其中几块多边形的货币玩来玩去,还把不同种类的货币进行了分类。她又告诉我:“妈妈,我认识这种货币,你还能回忆起来吗?我是大人、你是小孩时,咱们家有很多这种货币。”她晚上还抱着货币入睡,并常讲一些好像发生在其他时代中的故事。’这个女人说完后显得很担心,她怀疑自己女儿是否精神出了问题。我当时安慰她说:‘你女儿没有任何精神疾患,她肯定是想起了前生的一些经历,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心。’后来,小女孩的行为又恢复正常,她母亲便也不再替她担心了。”

还有一个七岁的小孩名叫大卫,他母亲是一位科学工作者,有次曾带他到伊它乐(音译)游览观光。古老的伊它乐拥有许多古罗马时代的遗址,这些遗址当时正被一点点挖掘出来。其中有一个上端盖有明亮琉璃瓦的水池,其上雕刻有很多古代的花纹图案。大卫见到这些东西时,显得非常害怕,他居然吓得上下乱跑起来,还告诉母亲说:“这种琉璃瓦我们以前呆过的地方也有。”他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旁人听不清楚的两个字,最终又因异常恐惧而失声痛哭起来,末了又向母亲哭诉说:“妈妈,快带我离开此地吧,这里太让人恐怖了。”母亲便问大卫是什么原因令他如此紧张、痛苦,大卫自己也说不大清楚。

后来,母子俩又去法国的冠西(音译)游历,这里聚集着很多军事监狱。当大卫看到这些监狱时,他突然用手指着监狱的墙壁对管理人员说道:“就是这里!以前曾经有一个男人被塞进这堵墙中暗杀了,你们最好能把他的骨架取出来处理一下。”冠西监狱以及相关政府部门根本不可能相信一个孩子的话,故也一直未采纳大卫的建议。但有些人却积极鼓动当局并再三向政府申请推翻此墙以验明大卫所说话语是否属实,因这个小孩居然能把死在墙中之人的姓名也报上来,似乎这件事确实发生过一样。大卫的母亲也向有关人员解释说:“大卫过去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后来一一核对,基本上全都正确无误,这次他所说的也许与以前一样颇有道理。”母子俩还共同保证:墙壁在被拆开、破析后,他们将重新予以修复。监狱当局这才同意拆解砖墙,结果打开一看,内里果然有一副骨架。狱方再查档案,对照着小大卫提供的死者姓名,最后发现确有此人,但对他为何会被塞进墙壁中却并未做出明确记载。

另有一次,大卫和弟弟一起去罗登(音译)文物展览馆参观,那里面陈列着很多古埃及的木乃伊。大卫在见到这些木乃伊后竟然昏厥了过去,只好被人送回家中。回家后,他用铅笔写了几个文字,那是用古埃及文字写成的三个字,他拿给母亲看时解释道:“这就是我前世的姓名。”

我们已经说过,大卫的母亲是一个科学工作者,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用科学道理解释清楚这些现象。深感疑惑与稀有的同时,她将这些见闻整理成文章寄给李斯乐哈达克博士。其后当博士有一次在伦敦一礼堂内讲演时,曾提到过此事;有关新闻媒体上也对之进行过报道。

同样,藏族人中也不乏能回忆前世之人。藏族杰出的佛教学者更顿群培大师,在其所著的《喜饶嘉措格西传记》中,在提及前生后世及中阴经历时就如是记叙道:“有关中阴身的具体情况,并非全如《俱舍论》及《阿毗达磨》中描述的那样,其形色、游历及转生经过与这些论典中的描写稍有差异。比如喜饶嘉措格西的前世乃一女人,格西自己对前世之经历一直记忆犹新、宛如昨日。他说自己前生的死因是因挖土时身被土石压埋所致,当中阴境界现前时,自身依然感受女人之身相,并骑在一头红色的牦牛背上,逐渐漂游到格西今生父母的家门口。当她进入家门时,浑身上下已无丝毫感觉,且长时间陷入昏迷之中。其后,今世之格西遂安然诞生。当他能说话时,即可清晰忆念前生经历,并对前世居住过之屋舍等物了如指掌。我曾亲耳听到他说:‘现在也可把这些前尘旧事记得一清二楚。’”

除此以外,很多高僧大德还能回忆起多生累劫的往事,这一点只要看过它们的传记即能了知。这里并不打算采用他们传记中的相应事例,因此等故事实乃举不胜举,无法一一列出。

以上,我们已将从人道转生到人道、且能回忆自己前生经历的内容宣说完毕。下面即将展开论述的是从旁生道转生为人道,或从人道转生为旁生道的内容、道理。

释迦牟尼佛住世时,有一位牛主比丘前生就是一头牦牛,故现世的他依然长有一副牦牛般的脸型,很多人见后都因恐惧而生起了邪见。不仅如此,他和牦牛一样还会反刍。此中因缘如下所述:久远之前,猛具河边就生存着一头牦牛,有天当它不幸没入河中时,舍利子慈悲救助了它,并为它传讲佛法。这头牛最终虽转生为人,但长相丑陋的详情在《毗奈耶经》中是被这样描述的:“有一母亲怀胎九月后生下一子,其子状如牦牛,故为之取名曰‘牛主’。牛主年岁渐长后,某次适逢舍利子前来化缘,牛主便为其奉上斋饭。于此过程中,牛主双目始终不离舍利子,且对其婆罗门之父亦频频投去探寻之目光。婆罗门遂对其子言曰:‘汝未降生时,即已被送与圣者。’其后,此最后有者即跟随舍利子出家求道。彼严守比丘诸戒,专一精进于道,最终即获阿罗汉果位。其嘴长有双囊,一为进食之用,一为反刍之用。世尊未制订非时而食戒之前,牛主竟日进食、反刍不停;世尊定下此条律仪后,牛主即停止反刍,其身体较前即明显瘦弱。”因此说,此条戒律制订之缘起,和这位比丘大有关系。至于牛主长张牦牛脸的具体原因,则是因为当他过去久远之前生而为人时,曾恶口咒骂自己的上师道:“你就像牦牛一样。”以此恶业感召,牛主在五百世中均感受身为牦牛之异熟果报。在牛主处于自己轮回生涯中的最后一世时,他终于转生为面目颇似牛脸,但总算可以出家证果的比丘。

佛经中说过:由毒蛇转生之人,其人口中常出毒气,所以不得将咀嚼过的木签丢弃于地,以免危害众生。以此因缘,不能把木签扔在地上的戒律就保存了下来。

放眼当今世界,众多有理有据、真实可信的事例都在向我们展示,人畜互相转生的现象实在是一种客观存在。比如有人就曾把自己早先耳闻目睹过的经历,多年以后整理成文字发表在汉地的佛教杂志上,文章如是写道:

“一位姓余的先生一九三六年时住在四川西昌的泸山光福寺里,有天因事下山,山随路转,不久即到了邛海跟前。要过邛海必得借助于往来两岸的轮船,当时同船的客人有十几个,另有几个孩童也一同过河。其中一个孩子的右手一直被布包着,根本就不让别人看。当别的小孩使劲拉扯,终于让他的右手暴露出来时,余先生不禁大吃一惊:他的右手竟是只猪蹄。先生看过之后非常惊恐,旁边一知情老者见状后便向余先生解释说:‘这个孩子可以回忆自己的前三世,他三世都在做猪,至今都可忆念起自己被屠夫割断脖子时的惨景,还能回忆起身肉在菜市场被人宰割的恐怖景象。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有一种宛如刀割般的感觉。’……”

在台湾的台北,住着一位老家在浙江的姓翁的老者,他的左手也是一只猪蹄。翁先生能回忆起自己前世从人转生为猪、又从猪转生为人的经历,他的这种独特体验,后为若愚先生亲眼目睹并证实。一九七三年时,若愚先生把此事整理成文章并公开发表,文中具体讲述了他亲眼看见、亲耳听闻的这段人间奇闻。

翁先生平时总用布包着自己的左手,从不让人看左手的真面目。每次吃饭时,也总是把饭碗放在桌子上吃,不会也不可能手捧碗碟。不论洗衣服还是做饭,他都需要别人帮忙。有次与若愚先生一道进餐,席间,包裹左手的布块不慎落地,先生一眼就看见了他的长成猪蹄形状的左手。当若愚先生随后问起何以致此的原因时,老人出于信任而向他敞开了心扉:“我前世的前世出生在一户贫穷人家,有次得了重病,马上就要死时,当时突然感觉身体好像变得很轻,轻飘飘的,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城镇。此时,浑身上下忽又感受到一种难言、难忍之寒冷,自己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完全控制不住身心,全身都在颤抖不止。就在此刻,我猛然发现有一户人家的大门是敞开的,于是我便钻了进去,结果发现屋中一个人都没有。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几件黑色的衣服,看到衣服后我生起了贪心,随即就拿下一件穿在自己身上。这时,我开始感觉到身体发热,全身上下暖暖活活的,非常舒服。不由自主的,我便呆在墙角下休息起来。此时的感觉就像睡觉一样,在这种状态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醒来后才发现:一个猪圈里有头母猪刚刚下了七八只猪崽,我就是其中的一只。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死后已投生为猪了。明白了这个事实以后,一种无法言说的巨大痛苦与恐怖感立刻弥漫开来,我想不如自己死了算了。因此我拒绝进食一切猪食,也绝对不喝那头母猪的奶,我只想让自己尽快饿死,好抛开这个猪身。七天之后,我的身体又如前次般变得轻飘飘的,我感觉自己从猪圈中跑了出来,然后便开始前往另一个城市,就像被风吹走似的。到了新地方之后,感觉异常寒冷,风最终把我又吹向一户陌生的人家。和上次一样,这户人家中空无一人,只有几件衣服挂在墙上。当我伸出左手准备拿时,手指刚一接触衣服,心里便马上回忆起前次偷盗所感致的果报,已经伸出去的左手便立即收了回来。我当时心想,即便冻死在这里也可以,于是就呆在原地不动,在极度寒冷、昏沉中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从昏迷中清醒后,发现自己已转生为人,心里有话非常想吐出来,但身为婴儿,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开口成言。就在此时,我发现自己的左手已完全变成了一只猪蹄。”

这就是翁先生给若愚先生讲述的有关自己前生今世人猪互转之经历。先生见到此人是在一九五六年,当时他讲完后又郑重向先生请求道:“除了我的皈依师南亭上人之外,您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请您务必帮我保密。”老人后死于台北医院中,在他去世若干时日后,若愚才将此事公之于众。

一九二五年,上海有一屠夫得了不治之症,在他病入膏肓之际,某天忽邂逅一朝山礼拜之僧人。僧人看到他后便说:“你罪业深重,理应痛自忏悔。”屠夫听罢便以一手礼佛,随即即撒手西归。几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屠夫家中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共同感得一梦,梦中屠夫对众子女说道:“我是你们的父亲,明天邻居家的猪圈中有只母猪会生下一只长有人手的小猪,它的四蹄中有一蹄是人手,这个绝对错不了。那就是我,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我的命。”第二天,邻家的母猪果然产下一头这样的小猪,亲友们便遵照屠夫的意愿把它拿到上海大场宝华寺作了放生。此事很快就传扬了开来,镜华照相馆专门为这头小猪拍了照,当时的上海市民大多都对此事非常熟悉。这张照片在一些杂志上被竞相刊登过,而且至今仍留存于世。那只人手与普通人手的形状基本相同,其姿势颇像单手礼佛的状态。当小猪行走时,它的三个蹄子着地,那只手则悬空,不会接触地面。

上文所讲述的这些回忆前世之事例,只是万千类似事件中的极少一部分,此处只能极简略地简单、暂时介绍到这里,因这样的事情实在无法一一列举。此类事件过去已发生过无数次,未来还将连续不断地持续涌现、上演,只要人类还继续生存于这一时空下,能回忆前世之人就一定不会绝迹。如今,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有可回忆前世之人,包括一些过去从没听说过前后概念的身处偏僻之地的人士,也开始经历回忆前世的体验。这个结论并不是我个人对回忆前世现象的一种妄断,众多地方政府都建立了专门机构调查那些回忆前世事件的真伪。通过缜密、科学的检验后,前后世客观存在的结论才得以得出,此种观点也才被越来越广泛的人群接受。特别是一些儿童,他们在很年幼,甚至刚会讲话时就能回忆前世。仔细询问过这些孩子后,人们发现他们可以忆念起前生在别的国家、成为别的民族、地处别的地区时,非常细微的一些生活细节,而且在做过一一调查、查证后,人们不得不承认他们所说的一切完全属实。这些孩童不仅即生当中从未去过他们提到过的前生生活之地,而且连听闻都未曾听闻过。这么小的孩子如果要打妄语骗人的话,的确有些不大可能,也无必要;另外而言,他们的话经过验证证明皆非妄语,反而各个符合事实真相;还有,他们对前世亲人的那份纯真的感情,如果没有亲历在前世与之共同生活的经历,这种感情又如何得以产生?因此从这些小孩身上,我们就能感受到前世存在理论的合理性与可信度。

一般来说,能回忆前世之人,他们关于前世的印象在四五岁之前是最鲜明的,因此时前生带来的习气还非常浓厚,故回忆也呈现出相对稳定的状态。七八岁之后,随着前世习气的日渐淡薄,即生习气的日趋增长,关于前生往事的回忆也相应苍白、破碎、断裂、模糊起来,甚至有可能彻底忘失。这些道理都是我们能现量亲见的,这是承认前后世存在的最有力的理由与证据。有人可能会以科学尚未证实前生后世的存在与否为由,而否认它的实际发生,对此我们可以回答说:你不相信这一事实也可以理解,不过若已用眼睛亲眼目睹了一件事情的全过程,然后又要用耳朵再证实一遍,这种行为方式对你而言是否显得不太庄严?

我们应该知道,尽管持此观点者人数不少,但科学家到目前为止,无论依据的是科学理论,还是自己的所谓智慧、能力,他们都无法破解人类可回忆前生往事之谜。而无等全知导师释迦牟尼佛却对此问题早就做出了明确、究竟的最终回答,比如以《十地经》为主的众多经典中均如是论述道:“某些众生可忆念自己前一世、二世、三世、四世、五世及至十世,乃至十万俱胝劫之前生往事,此类众生常言:‘吾彼时是某某,后由某某又转生为某某,某世姓甚名谁、为何种姓、家境及饭食如何、寿长几何、存活时日、所感受之苦乐又如何等。死后吾又转生为某某,某某殁后再变为此生之我。’诸如此类,难以罗列。此类人所说皆非空穴来风,各个均有理有据且有证人,其所回忆之前世景象最终皆验明为真实不虚。”此段经文已将前后世存在的现象揭示得明明白白。

在如何看待众生的生命这一严肃而重要的问题上,就我们现量所见,科学和佛经的阐释之间实有天壤之别。除此之外,在对待其他一些牵涉到生存本质的问题上,佛法的甚深义理与科学理论同样不可同日而语。有智之士对二者在这些领域内大相径庭之观点,理应如眼观色法一般了解得清清楚楚。

观察、判断一种现象时,善加取舍、仔细分析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也许有人会这样想:对某些人来说,前后世可能会存在;但另外一部分人未必就有前后世,因他们脑中已不存有关于自己前世的丝毫印象。这种看法毫无疑问无成立之合理理由,尽管有人暂时回忆不起来前生经历,但通过下文即将论述的催眠试验及回溯自己往昔经历的做法,相信大家对回忆前世的现象将不再会感到陌生。我们不能因为有人仅仅只能忆起前世住家的一鳞半爪,就认为自己前世住过的屋舍压根儿也不存在,或者就只有能回忆起来的那么一丁点儿大。一般而言,众生进入母胎之后,即会陷入长时间的昏迷状态之中,并因此而丧失前生记忆。如果有人要问住于母胎中之时日,则可回答说不定。普通说来,人类住胎之时间多为九月或十月,但亦有个别长于此者。比如众多佛经中都提到过,罗睺罗就在母亲胎中住了六年之久;还有一名为甘波杰的比丘,因业力所感,当初也曾让母亲整整怀胎了六年。不过,怀胎不到九个月的情况也有,此中道理下文还要宣说。

总体来看,因为众生业力各自不同,故显现上的住胎时间也长短各异,唯一、永恒、通用之标准实在难以确定。与之相同,中阴境界的持续时间也因人而异,佛经中说过:中阴身可存在七天、四十九天,或者一直持续到获得身体聚合之前。现在那些能回忆前世的人们,他们所回忆到的中阴持续时日也各不相同。

至于为什么有些人能忆念前世,有些人对前世却茫然无知,这主要是因为众生各自的脉性及前世业力的异熟果报不同所致。若要问什么又是异熟果报,则可以例说明:若对别人作过法布施等布施举动,则此等行为就可成为将来拥有回忆前世之能力的因缘,诚如《宝鬘论》所云:“以无垢法施,回忆诸宿世。”

下面接着阐释第(2)部分:依靠催眠、梦之要诀回溯前世之试验而生信。

有人很小就能回忆自己的前世,而通过催眠试验,很多人都可清晰地回忆起平常状态下根本想不起来的前生经历。那么这所谓的催眠试验,其本体又是什么?依靠心理学及医学提供的理论支持,再依靠睡眠体验,当然是指让接受试验者进入浅层睡眠状态,并使其安住于这种非深度睡眠之境况下,再依靠心理医生的提问及接受试验者的如理回答,也就是说让接受试验者听见施行催眠者的问话,并能在既非真正的酣睡、又非醒觉的状况下,随其提问而流转自己的心识,最后即将今生、过去世的人生经历像做梦一般全部显现出来。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很类似清醒状态下我们与别人间的问答,但又不全与醒觉雷同。比如心理医生提出要求说:“现在你应回复到十岁的年龄段。”接着医生又会发问:“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然后他就会提出一大串问题:“附近都有什么东西?房子?还有什么?衣服又是什么样子?……请告诉我。”接受催眠者则对之一一作答。回答完有关十岁时候的问题,医生接着又会提出让接受催眠者回忆七岁、三岁,乃至渐次回溯往昔的内容、问题。医生则在旁边验证说,这是今生或过去的回忆内容,现在已来到了前世生活过的某某地方等等,前世的影像此时纷然呈现。接下来,心理医生再问有关前生的一些具体情况,接受催眠试验者则按似梦状态下脑海中所现出的画面全部予以如实回答。

关于前世的回忆可分成两种,一是深度催眠下的回忆,在这种情境下,接受催眠者可把自身的现在显现、形象全都变成自己前世的形象。比如当他回忆到幼年境况时,其声音也相应地变成了真正孩童的声音,他写出的字也与小孩的字体一模一样。如果此人前世属于别的民族,那么即生当中,不管他对这种外民族的语言是如何得陌生,在催眠状态下,他也会突然就说出这种平日怎么也说不出来的语言。当此人感受过去生中的苦乐时,他对过去世苦乐境界的感受与现在亲身体验相同情境时的反应无有丝毫差别,所有的反应姿态、情绪等身语之行为都表现了出来。

另一种则是浅层催眠下的回忆。这种体验就像我们平常观看歌舞一样,以前的经历同样在心中历历在目、栩栩如生地映现无遗,但回忆者的身躯、情态并不会变成过去生的形状。此时,过去所经历的事情,一个不缺地都会重新清楚呈现。这一切都发生在内心深处,宛如梦境,不过若细推起来,此种经历又与梦境有别。因梦乃无根由生起,而此处所谓的回忆却属过去生的真实经验,只不过此时重现现于心中而已。而且这种显现只要出现过一次,不管它发生于何时,当它再度出现时,绝不会与前次有些微差异,也即是说它可不断重复,可重复性非常明显。假设让两人在同一个地方同时做一件事,然后再对他们施以催眠,并令其在催眠状况下重新予以复述,则此二人的叙述一定会分毫不差。

由此看来,催眠术真是非常稀有的一种能帮助人回忆前世的方法。在催眠试验中,医生并未要求某些人回忆前世,但因缘所致,他们自己却滔滔不绝地把催眠状态下所回忆起的前生画面一一诉说了出来,这种现象在催眠过程中也时有发生。说到催眠的作用,很多西方人都是把它当成治疗身心疾患的一种手段,某些由于前世业力而导致的疾病,一般的医疗措施往往对之束手无策,此时如果借助于催眠疗法,这些顽疾很有可能马上就会痊愈。有些刑侦、警察及安全机构也利用催眠这种方法侦破偷盗等案件,比如美国联邦调查局就曾依据催眠所提供的信息,成功地破获了一百余起刑事犯罪案件。有些受害者在遭到强盗抢劫时,由于极度恐惧,他们事后常常无法回忆起那些强盗的嘴脸。这时如果对其施以催眠,这些受害者便可清晰地描画出强盗们的形象。

如果要追溯催眠术的起源,则可上溯至公元十八世纪的欧洲。自从法国的美斯梅尔(音译)依此方式为人治病后,催眠术遂开始逐渐被世人了解。医学界人士其后也对之重视有加,他们根据催眠方法发展出多种治疗新思路、新方式,并建立起很多催眠治疗中心。不过依据催眠使接受催眠者回忆起前生历程的做法,却是在数十年前才被人们认识到其潜在价值与临床前景的。首先是心理医生与医学专家在一很偶然的情境下发现了催眠术新的应用领域,但他们当时并未怎么看重这一新发现,而且不论是试验者还是接受试验者,在催眠术刚刚萌芽的阶段,都不敢公开传扬此事。随着接受催眠并以之回溯前生的人越来越多,并且还有许多亲见前生的接受催眠者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文字、专著向社会广为传播,有关新闻媒体,诸如广播报刊等也对此事进行过广泛报道,种种因缘促成下,借助催眠以回首往事的方法便逐渐流行于全球,据说已有一百余万人在催眠术的帮助下回忆起了自己的前生。

不过并非所有从催眠而得的说法都完全可信,这其中的大多数都可谓言而有征,但也有少部分不符合事实,此种情况也曾屡屡出现过。

一九五○年,多名科学家开始联合考察人类能否通过催眠而重返自己的孩童时代。结果经过试验后发现,这些接受测试者均可把自己儿童时期的姓名、衣服、老师名字等生活内容忆念得清清楚楚。

不过若不进行催眠的话,这些生活细节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如此观察之后,人们普遍认为大多数催眠试验还是可信的。

台湾医学专家陈胜英,早年从台湾医学院毕业后即奔赴美国田纳西医学院继续深造。他原先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前生后世,但通过在美国进行催眠医疗实践,特别是在亲眼目睹了大量回忆前生的事件后,现在的他已不得不接受前世存在的理论。陈先生还亲自撰著了有关前后世的著作、文章,在这些书中他如是说道:“我在美国行医治疗时,曾碰到过一位患有心理恐惧症的女患者前来就医,她是某家航空公司的地面工作人员。有此与丈夫乘飞机出外旅游,当飞机上的灯光逐渐熄灭后,整个机舱似乎一下子就变得狭窄起来,此时的飞机就像一道暗蓝色的光柱飘游在虚空之中。当这位女士见到此番景象后,不禁惊恐万分,她的恐惧症即由此落下病根。从此以后,只要她一来到家中黑暗、狭窄的地方,就深感恐慌,并且自此后连飞机也不敢再乘坐。对她进行催眠治疗后才得知:几千年前,她乃一国王之王妃,国王死后,人们把她也一同埋进墓穴以完成殉葬。当时埋葬她的墓穴恰为蓝色,她就在那里被残酷地剥夺了生命。在催眠状态下,这位女士重新回味了一番自己被逼惨死的全过程。原因找到后,她的心理疾患遂逐渐消失。

我还诊治过另一位女患者,她晚上经常失眠,还非常害怕水。对她催眠后发现,前世她曾被丈夫捆绑住双手并与一颗大石头上拴在一起,然后又被丈夫扔进水中。在水里被呛住后,她根本无法正常呼吸,当时的她的确痛苦之极。几番挣扎后,她只能无力地仰面躺在水中,正当她绝望地眼望虚空时,神识不大一会儿就飞离身体,上升到虚空之中。从空中,神识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水中沉浮……回忆起这些往事之后,她的病苦便逐渐减轻。

还有一位女患者,她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就对丈夫生起嗔心,一见到他就想无缘无故地跟他吵架。尽管使用了很多药物,但一点儿也不见效。正当俩人准备离婚之际,她找到我要求进行催眠治疗。治疗过程中我问她何以对丈夫如此嗔心大发,处于催眠状态下的她则回答道:‘前世当我六岁时,现在的丈夫那时则是我的哥哥,他当时也不过九岁。有次他把我扔进水中,结果不久我就淹死了,这就是对他满怀愤恨的原因所在。’

以上所列举的这些事例,都不是道听途说,或别人进行催眠试验所得到的结果,它们全都是我自己现量听闻、所见的。如果不是我亲自试验,单单听别人讲述,这些现象确实难以令人尽信。”

同样,美国医学博士布莱恩l维斯(brianlweiss)也依靠很多次的催眠试验对回忆前世现象进行观察,并最终从内心深处对前后世的存在生起信心,还撰著了多部论著详细阐明自己的看法。在其著作中,曾记载了一个名叫玛茜的女人回忆自己前生的故事:

四十四岁的玛茜平日以卖画为生,她长期遭受严重溃疡病的折磨。对之进行催眠治疗后,她脑海中终于映现出前生的画面:在她某一生的十三岁时,她是一个黑头发的小孩。有天城中来了许多身披铠甲、骑枣红色战马的士兵,其中一人用刀刺穿了她的腹部,将她杀害了。十九世纪时,她又成为伦敦一家医院的护士。有次在病房巡查时,一位军士突然被送进了医院,他的胸部、腹部均中弹受伤,并最终死在那里。

这些都是玛茜的回忆内容,她可将之清晰地再现于心间。想起了这些往事之后,她的病也逐渐开始好转起来。

还有一名为达娜的女人,她则患有食道疾病,经常感觉喉咙肿胀、说不出话、身体发烧、声音嘶哑、无法进食,为此感受了无量痛苦。其后她到维斯博士那里接受诊治,维斯依然采用催眠疗法。结果达娜回忆起远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自己当时是一男子,因为知道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别人怕他泄密,就用利刃割断了他的喉咙,他即因此而死亡。明了了此点后,达娜的喉疾很快就好了。

安妮是一家医院的护士,她近来突然患了一种呼吸困难的疾病,而以前的她根本就不知此病为何物。在与丈夫前往法国巴黎旅游时,她一到那里就没来由地恐慌起来。其后在参观一些古代遗址时,心中的惊恐感才稍稍得以减轻。安妮觉得自己对身旁的古代街道似乎非常熟悉,这条街走到哪里会拐弯,街的上下方位又如何,自己仿佛全都一目了然。在街道的尽头,她忽然发现了一处平地,看到它的刹那,似曾相识的感觉顿时油然生起。恍惚间,安妮就回忆起几百年前,自己就是在这块平地上被人绑在一根木柱上活活烧死的。回家后,为确切了知自己的前世经历,她找到维斯博士要求进行催眠试验。催眠过程中,安妮终于回忆起了自己被烧死的全过程:当时她的全身都在冒火、冒烟,身体灼痛难忍;肉体被烧焦时发出的臭味阵阵袭来;浓烟四起,烈焰逼人,自己最后即被烟雾呛死……

再来看看四十岁的成年男子基克,他是一名货运飞机的驾驶员,因后天原因而患有恐惧症。每当坐上驾驶员的位置准备起飞时,他总要朝右侧机翼看上半天,直到确信右翼完好无损、安然无恙时,莫名紧张的心才会安定下来。基克原先曾在空军服役,当时的他驾驶技术非常高超,驾机飞行以来从未出过任何大小纰漏。但他心里却老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右侧机翼会不会掉下来?整个飞机会不会因此而坠毁?除此之外,他还经常性地无因无缘就大生嗔心。

接受催眠疗法后才发现,原来基克的前世是二战时期德国的一名空军飞行员,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他驾驶的飞机右翼被盟军打中,整个右翼完全断裂。飞机最后直堕地面,在机毁人亡的同时,基克满怀怨恨地嘴里大骂不停。也就是在这种极度怨恨、恐惧的心态下,基克离开了人间。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基克的恐惧症也随即彻底痊愈。

上文提到过的患有喉疾的达娜,小时候经常饱受父母的折磨。在接受催眠治疗时,她回忆起自己前世转生在太平洋某个海岛上的情景:那个岛屿好像是乐利亚(音译),要么就是夏威夷,达娜转生为当地的一位女巫,负责防火事宜。有一天她去城中观看歌舞,心思于是一直专注在歌舞表演上,根本没操心防火的事情。结果大火不慎燃起,全城都处在一片火海之中。除了一个女人没被烧死外,所有人众无一幸免——而那个幸存者如今正是达娜的母亲。

怀城(音译)有一名叫戴安娜的女人,她生有一个女儿。当她把孩子抱在怀里时,不知怎的,心头忽然就生起一种非常不悦的情绪。女儿长大后,与母亲的关系就如水火一般难以相容,她们的争吵、相斗似乎从来就没有止息过。母亲后来接受了维斯的两次催眠,在这一过程中,她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症结所在:原来母女俩前世分别为两个女人,她们为了一个男子而互生嫉妒,并最终发展成怨敌。当年的那个男人如今就是戴安娜的丈夫,而另一个女人则转生为他们的女儿。

得知这一结果后,起初戴安娜并不敢把事实真相告诉给女儿,但孰料女儿自己却找到了另一位心理医生。在接受催眠的过程中,女儿回忆起来的有关前世的一切,甚至在最细微的细节方面都与母亲的回忆内容一模一样。后来,戴安娜还是把真实情况告诉给了女儿,从此之后,母女俩的关系才得到改善,并逐渐密切起来。

在以上所列举的催眠实例中,不管接受催眠者回溯自己的前生是何民族,他在回答医生的提问时,基本上还是使用今世的民族母语进行回答,当然也有少部分人使用前世惯用的语言。大多数人从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后,根本就忆念不起自己前世的民族语言。比如美国费城一医生曾于一九五五年对自己的妻子作催眠试验,试图以之唤醒妻子的前世记忆。接受催眠之后,妻子竟用男人的声音开始说起不太娴熟的英语,她的腔调非常像某个北欧国家的语言。她还说出了自己前世的姓名——占胜基库贝,并说自己是册哈加城人,同时还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前世的经历。最后则说道:“六十二岁那年,好像是在与人作战的过程中,我被人扔进水里,头部受了重伤后死去。”

这位医生对妻子的催眠总共进行了八次,目的无非是想让占胜基回忆起更多的前生往事。有几次他还特意邀请了一些精通北欧语言的专家听妻子接受催眠后所讲的话语,这些人当中有一位即是瑞典历史博物馆的馆长沙林博士(n.g.sanlin)。沙林博士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瑞典古代语言,于是他便设法从博物馆借到一些古代文物试图测试此人的回忆真实度。当她再度变为占胜基库贝时,沙林把这些文物拿出来让占胜基一一辨认。事后沙林说:“此人对瑞典的现代文物一窍不通,但她居然能辨认出属于十七世纪的瑞典古代文物!”

对其施行催眠后,人们把她的话语录了音,然后放给懂得瑞典古语的十个人听,最后得到的结论是:这个所谓的占胜基是十七世纪时,瑞典西南部与挪威接壤地区的一位农民。史蒂文森在对此事经过长达六年的观察后也认定:此人平日别说精通十七世纪的瑞典语,她对当今的北欧语言都可谓毫不熟悉、一无所知。

上面所列举的事实,无等大师释迦牟尼佛其实早就在众多佛经中揭示过了:“诸比丘,汝等以为如何?当时之施主正是眼前之人;彼时之女人即为现今之某某;当时之众儿女非为别众,目前人等尽皆是也。”释尊在很多经典中都如是数数宣说过前生后世的具体转生经过。

如果有人要问:“为什么依靠催眠就能回溯前生往事?”对此,曾经有人回答说:“自己过去感受过的经历、经验会留存在记忆中成为种种印象,此种脑海中的印象随后便可重复再现于心中。”仔细分析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这种说法并不合理。因这种理解要是能成立的话,那么除了今生的经历以外,我们将不可能回忆起前生的一切。大家理应明白,无始以来众生的种种习气与所造之业全都聚集于阿赖耶上,故才将之称为种种习气阿赖耶。这些习气通过不同因缘的引发即会从潜伏状态下苏醒过来,所谓的回忆也才有可能在此时发生。至于以催眠来回忆前生的方法,则与《俱舍论》等佛教经论中所讲到的回忆前世之修法——住相作意修法基本相同。这种修法要求行者首先应远离欲界之粗大心识,然后就应进入禅定正行之寂静心态,接下来就可以从当下的心识开始回溯,一直往前逆行,直到抓住以前的心识为止。如果此时心识还要继续向过去回返,那就可以一直长驱直入,最后便能直抵中阴身等境界,如此修持方能真正现出神通。返回来再看催眠试验,催眠的最主要功用便是要让人的心识超越醒觉时不可避免会拥有粗大分别念的这种低俗状态,并将心识安住在尚未醒觉但又非沉沉酣睡的境界上,然后便引导它开始回溯过去的生活。通过问答等方式,这种回溯即可以逐渐打开关闭已久的前生门扉。尽管都可以令人回首往昔,但这两种方式却在所依寂止与否、回忆之深浅程度、能回忆之本体稳固与否等方面存在着诸多优劣明显的差异。

一般说来,如果只单纯依靠粗大的分别念,即便是具有方便善巧的大乘修行人也难以获得些微功德,凡俗之辈就更不用说了。若能放下粗大的分别念,心性本具的大大小小的俱生功德便都可以自然现前,远离一切遮障的心性功德当然就会越来越明显地显发出来,这也是众多瑜珈士如此喜爱精进修持禅定、酣睡、梦境修法的原因所在。依靠梦来回忆前世的修法可见于很多佛教论典中,乔美仁波切就曾说过切苍桑杰益西就是依靠梦境修法而回忆起了自己的前世,查诸切苍桑杰益西本人的自传,果然有此方面的记载。有关依凭梦来回忆自己往昔宿世之景况、历程的记载,在高僧大德的传记中也屡见不鲜。宗喀巴大师曾就此问题专门阐释过:“关于未来之授记大多都并非决定真实可信,尽管有些亦称得上言而有征;而依梦境修法之要诀,或修风要诀,及诸正确无误之方便法,众人当能清楚了知自己前世之景观。”在此,宗大师已说得非常明了:我等人众若能依靠梦境修法,必可无误回忆起自己的前生影痕。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我们在这里所说的诸如梦的幻化、幻变、光明梦境之修法等内容,在密宗以外的别的宗派当中,可能连名字都未曾提及。如果再拿心理学家们对此问题的所谓新看法、新知识、新思路与佛经里的相关阐释,特别是有关梦境修法的内容对照参研一下,人们不难发现,他们的认识层次至少落后佛法一千由旬。

下面接着论述依靠梦境认识中阴之道理。

阿底峡尊者亲传的依靠梦来回忆前世的修法至今犹存,依此修法,我们即可与处于中阴境界中的众生碰面、交流。曾经有一位名为上师日月光的大成就者就依此法门而与自己死去的弟弟重新会了面,他的兄弟叫多杰将参,上师日月光在弟弟死后的中阴阶段中成功地依靠此种修法了知了他投生的去处。下面即全文引用《梦境中阴闻解脱大生起次第法》中的相关段落,因其对此段经历有详细而广泛的介绍、描述:

顶礼普贤寂猛尊!

猪年冬天,十一月的一个晚上,当时我正在类拉寺闭关。也就是在那一年,兹嘎地方开始流行一种叫做泄血的恶性传染病,二十多人一下子就被夺去了生命,一百余人则侥幸脱离危险,并最终得以痊愈。我的弟弟多杰将参当年也不过三十二岁,他和他女儿两人都不幸死于这场瘟疫中。我闭关时距他的死期也就三个月左右,当我一个人正在进行闭关之际,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弟弟。伤心之情不觉油然而生,我不禁想到:他们会转生到哪里呢?

阿底峡尊者曾传下来一个能令人回忆起前生的梦修仪轨,此仪轨所要求的咒语念诵,我以前即已圆满完成了。为观察弟弟的投生之处,我决定在二十一日晚上依此仪轨实修一番。

二十二日黎明时分,我终于感得一梦:梦中的我本在类拉寺里,后跨过一条大河来到恰那(黑水)地方一森林中。当时那里聚集着多得不可思议的人群,大家都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我的母亲也出现在此处,她似乎比以前还要显得年轻。多丹、多杰智他和我,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不大一会儿,我就听见母亲对我们三个人喊道:“你们仨不要住在恰那,应前往恰嘎(白水),那里要好得多。”她还说:“我马上就要返回兹嘎,前段时间,兹嘎地方突然冒出来很多盗贼,山羊及其他众生共有二十来个都被偷走了。尼达你和多杰智他最好先回去,多丹应随后赶到。就是因为你们几个呆在恰那,我才特意赶来劝你们走。我平常就对多杰将参很是疼爱,怕怨敌伤害他故一直巡视不停。现在我又担心家中遭盗贼抢劫,所以我准备立即过河直奔兹嘎而去。家里为防止丢东西,已经请了阿达夏帮忙照看,我想看看他到底做得如何。多杰将参真是可怜,好的去处已经非常少,他至今尚未找到满意的落脚点。为避免他沦落到造恶之人家里,在未遇到清净的积善人家前,我要求他务必耐心等待。这次你们要是能够碰面的话,一定要好好跟他说说。他自己也经常说些很伤感的话,我只好时不时地安慰安慰他。现在我马上就要回家去,否则盗贼来了就不好收拾了。如果你们两个碰到他的话,一定要拉着他渡过哲夏洞河,直接赶到兹嘎来。”母亲说罢就提前回去了。跨过一条阴山河后,我随后也向兹嘎方向奔去。

母亲离开没多久,多杰将参就背着一大捆柴火从不远处一摇一晃地向我这个方向走来。他手托脸颊,一副悲哀的表情。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唉声叹气,嘴里还不时地哼唱出一曲曲悲歌。我们就在原地等他,多杰一路哀叹着总算走到了近前。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我多少有些诧异,满怀惊异地我对他说道:“真是你呀!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你居然又回来了,太好了,我们一道回去吧!最好先到恰嘎那里去。”尽管说了这一大堆话,但我还是不大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弟弟多杰将参。看到他还活着,我不禁悲从心起,无量的怜悯之意顿时就在心底涌动起来,我半是问他,半是自言自语道:“你是活着与我碰面吗?”

多杰此时则答话说:“到目前为止,已没有我未曾涉足过的地方。与我在一起的朋友大约有一百七十余万,其中的三分之二已堕落到深不见底的大黑洞中,另一部分则游走不定:有些因害怕风雨而跑到森林中去;有些则躲进地洞、岩洞中;我和个别同行者想到兹嘎接受中阴闻解脱灌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赶赴这里。

一路上母亲一直在用衣服保护我们,所以狂风暴雨、严寒冰雹才未能伤及自身。不过我们已不可能再进入大洞中去,曾经有一个叫阿克康巴里库的人,当时兹嘎之地的人都劝他不要进入洞中,但他就是不听,非要进入洞中不可,现在康巴里库可能已处于最危险的境地中了。阿多、纽增两人和我在一起,阿多曾说过:‘日月光上师会到我们这里来,大家千万别去造恶者的家中,否则一定会沾染上晦气。’不过话虽这样说,但要找到积善之家又谈何容易,这生当中怕是很难遇到了。现在的我非常失望,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我们很可能就要被引入大洞中。以前跟你在一起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大利益,现在我已是业障深重、身心肮脏,看来只好随便选择一家人投生去了。”

弟弟说完后转身就走,边走边又说道:“饿鬼、旁生、地狱这三恶趣都未去投生,看来现在最大的可能便是前往恶人家中投胎了。”言罢即长叹一声。正走的同时,他又开始哼唱了起来:“家呀家积善之人家,难呀难大地上难寻,脏呀脏恶人家真脏……”他就这么边走边唱着,语调极其悲凉。依然是用手托着脸颊,背上依然背着那捆干柴,人还是那么一晃一晃的。我急忙喊住他:“等一等,弟弟!”等他站住后,我又问他:“你碰到过兹嘎地方死去的人没有?若遇见过,他们都是谁?你们是不是同行?现在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多杰一脸落魄地回答说:“今年我碰到过很多兹嘎地方死去的人,有些瞬间就离开了;有些则与我呆了将近一天;曾接受过你灌顶的四五个人和我共住了十天左右;还有纽增,她爬过一座山后就走了,不知她现在的苦乐感受又如何;其他人都已了无踪影,一个一个全都次第消失。不过中阴救度法门,特别是中阴闻解脱法门,人在活着时实在是太需要经常于耳边听闻受持了。在我们这些人中,凡是以前听闻过本法的,基本上都能辨别自己去处的好坏与否。当我们共同念诵起中阴愿文时,数十万众生开始呜呜地放声痛苦。当时也曾问过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哭泣,他们回答说:‘你们真幸运,能念诵这么悦耳动听的愿文,还会辨别投生之处的好坏,并能和睦相处、共同起居,这实在令人羡慕。看到这些,我们才伤心落泪,因你们是如是得幸福,而我们呢?……所以非常希望能将此殊胜大法传与我们。’听到这一请求,我便将中阴闻解脱法从头至尾基本上都传给了他们。那些人事后又问:‘当法性中阴来临时,那么好的光道显现在眼前,你们为何不前往彼处,还要漂泊在这里?’我回答道:‘法性中阴到来时,光线、光芒、声音,各个威力都巨大无比,我们当时都昏厥过去了。那一时刻,平日所体认的实相、光道并未显现出来。我活着时,中阴直指法门只听过两次,当法性中阴境界真的现前、马上就要认识它的本面时,它却倏忽消失。如果活着的时候能听闻三次此解脱法门,那就决定可以认识法性中阴的本性。可惜只听过两次,所以把大好时机全给浪费了。因此我才想转生到积善之家中,故一直在苦苦等待着这一时机的到来。但这种机会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直到现在都未能如愿以偿。”刚刚讲完这番话,弟弟又开始悲哀地唱起:“家呀家积善之人家,难呀难大地上难寻,脏呀脏恶人家真脏,多呀多恶趣胎门多,怕呀怕惧中阴险途……”一边唱,多杰一边就又背上木柴沿着险恶的道路一晃一晃地走去。

我再次向他的方向追赶过去,一边跑一边喊他停下来。等追上他之后,我拉住他说道:“弟弟,不用那么难过,我绝不会看着你生痛苦而不顾。烦你给处于中阴状态中的众生捎个口信,告诉他们在兹嘎地方有一类拉寺,内中有一名为日月光的大德,他正在给与他同一种族的众生传讲中阴闻解脱与系解脱大法,他们也可以前来听受。你把他们都带过来,我每天早晨都会不断念诵闻解脱与系解脱,同时还要做‘食子百法’、‘水施’、‘中阴水施’并念诵其他的一些愿文,此等功德我都会尽皆回向给他们。”

听完我的话,多杰稍稍感到一点宽慰,他随即对我说:“看来我们兹嘎地方的人大多都已有了好的去处,前段时间与他们分开后,他们因为懂得如何选择投生之胎门,因此现在来看肯定都已得到了暇满难得之人身。那些身处中阴身的众生们都在议论说:‘你们兹嘎人真幸运,不仅有人能对中阴众生宣讲佛法,还了知选择胎门的方便法,这真是稀有难得。’他们各个都羡慕不已。兹嘎人中与我一样未找到善妙去处的个别人,我们大家就围聚在一起共同念诵‘中阴救畏文’、‘度脱险径文’、‘供灯文’等愿文。你每天早上也应念诵‘中阴发愿文’回向给我们,这样大家一定会皆大欢喜。我非常想得人身,所以才在此等候。当我们这些中阴众生声势浩大地齐声念诵愿文时,以此功德,中阴身的数量明显减少。以此观之,也许众多中阴众生都已选择了好的胎门。在中阴境界中,当不同种类的众生数目多达数十万乃至上亿时,我和藏族的三位密咒士就成为了其中最负威望者。他们三人曾长时间修持过转世中阴闻解脱法门,至于我本人,我想这种境遇是我得过很多密宗灌顶的功德力所致。但不曾想好的去处简直就像如意宝洲一般难以寻觅,而不清净的所在却如打开蚁穴、里面的蚂蚁蜂拥而出一样到处可见。至今我都未找寻到满意的投生之处,而当初与我在一起的七十余万众生,几个月前就已各奔东西了。近来则有五百人与我一起继续观察、寻找,但我估计在三天之内,他们也都会找到各自的去处,大家那时便得再次各奔前程。

一般来说,中阴界的众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相处在一起,一个月之后,大家便要各自分开,而后又有新的众生,几十万或几百万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他们相处一个月之后同样也得各奔自己的落脚点而去。现在看来,所有兹嘎人中除我以外都已找到了各人的投生去处,大家全都四散而去,就我一人还在等待。母亲说过不要前往恶人家,否则会沾染上晦气,她交待我在未遇到积善人家之前,务必耐心守候。我也告诉过母亲,你老是讲些缺乏考虑的话,如果只知道盲无目的地等待,那么在这一等待清净投生处的过程中,要是万一被引入大洞中又该如何应对?每天都有不可思议的众生被带到大洞中去,如果我也被他们拉入其中,那时该怎么办才好?母亲洞悉了我的担心后就安慰我说:‘你未得到清净去处之前,我一定帮你不堕入大洞中,同时日月光也会将功德回向给你。因此用不着害怕,也不必悲观沮丧。’尽管母亲这样说了,但我现在还是感到非常失望。”

感到非常失望的多杰说罢就又唱起了那首悲歌:“畏呀畏大洞真可畏,怕呀怕惧中阴险途,沉呀沉木柴太沉重,中阴中失望复失望,家呀家积善之人家,难呀难大地上难寻……”边唱边用手托着脸颊,背上那捆干柴,长吁一声之后,多杰又一晃一晃地离开我而去。

此时的我不禁泪流满面,揩干眼泪之后,再抬头看他,只见多杰还在悲哀地边走边唱。我急忙叫住他∶“弟弟,别走!我还有事要告诉你。”听到我的召唤,多杰便把背上的柴卸在身旁的小土堆上,然后就唉声叹气地在原地等我。我急走到他跟前说道:“别再痛苦不堪了,我在类拉寺建了一座寂猛坛城,现在我将这个功德全部回向给你;另外,我曾供养过洛桑格西一个月的口粮,并给过他念经费,请他念诵观音心咒;还在类拉寺重新召开了念诵观音心咒的法会……我把这些善根,再加上自己平生所积的一切善根,全都回向给你;除此之外,我会让家人也念诵观音心咒回向给你;而且自从你离开人世之后,我们就未再造作恶业,倒是一直在想尽办法广行善事,所以说千万不要难过失望,一定要继续找寻积善之家。或者就应以意幻之身将心识完全专注起来,因闻解脱中说过:中阴身之心识专注于何方,彼即生于何方。故你应将自己的心完全投注在莲花生大师的铜色吉祥山刹土上,并发愿往生彼处。若真能得到这样的结局,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快慰的事!”

但多杰听罢却对我说:“我活在人间的日子实在太短,这如何能令我满足?因此我想再来人世并比此生多活上一些时日。这一切都怪那个扫帚星棠琼玛,现在我已重新鼓足起勇气想再得人身,并力争转生到一积善人家。虽说仰仗你们的恩德我平日也很少造恶,但在人间时我却未能好好修持佛法,现在想来不觉满心后悔。一想到没有跟亲人们和睦相处、共享天伦之乐,我的心就阵阵隐痛。人间合家团聚的融融景观,在别处的任何地方都了无觅处。当这一切都在眼前的时候,我却不知善加利用、珍惜;如今,所有这些曾经有过的美好情感都已不复存在,再想要找回往昔的欢乐时光怕已永无实现之可能。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积善之家,这个愿望是如此强烈,一直支撑着我等到现在。”

多杰说完这番话后,整个人已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脸上那种哀怨的神情让人不忍心再看下去。我赶忙转换了一个话题:“在中阴境界中,你碰到过你女儿查鹤瑞吗?”

多杰回答道:“一个月前,在不计其数的中阴身中,刹那间我曾看到过她那张熟悉的脸庞,但随后就再也没有碰到过她。”没曾想提到女儿反而更令多杰伤心难过,他的泪水又一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哀伤不已的多杰随即便重新背起柴火,沿着刚才走过的道路,一晃一晃地再度出发奔向未知的前方。边走边又唱道:“乐呀乐人间真快乐,苦呀苦中阴险途苦,短呀短人生太苦短,聚缘少伤心复伤心,小呀小自由天地小……”他就这么边走边唱着,继续向前走去。

我再次喊住了他:“等一等,我还有件事要问你。”等他站住后,我便开口问道:“你见过中阴法王了吗?”

多杰此次则回答说:“尚未见过他。据说如果被引入大洞中的话就能看到他,但我想我还是不进去拜见他老人家为好。每当要靠近大洞时,浑身上下就像自心裂开一般恐惧不已、痛苦难忍。我还算幸运,有母亲保护,别人都是孤孤单单,毫无自由可言。他们在没有护佑的情况下,身不由己地就被推向大洞中去。大家在临近洞门口时,各个都吓得面无血色,惊恐万分的众人就如心脏被撕裂般颤栗不止。在洞门边,很多人都因恐惧而昏厥于地,还有一些则哀号悲泣道:“我要堕下去了……”随后便一个接一个地堕进黑洞中。”

多杰边说边朝上边走去,然后又开始唱起那首悲歌:“畏呀畏黑洞真可畏,快呀快黑业猛风快,灼呀灼业力火灼人,漂呀漂无友独飘零,留呀留一切带不走,重呀重业力不堪负……”嘴里连声叹着气,费尽力气背着那捆柴,多杰又开始一晃一晃地向前走去。

这回我干脆追着他跑,追上他之后,我告诉他说:“现在我正在竭尽全力帮助你,你不必太过伤感。而且我已发过愿,一定要保证你再获暇满难得之人身,且能值遇正法;不仅如此,我们兄弟俩还要再度相见,这就是我发过的大愿,因此说你勿需痛苦,因为我就是你的依靠。再者说来,并非是你一人需面对死亡,我们俩或迟或早都得迎接这一时刻。非唯我们兄弟二人如是,一切众生无一能逃脱死主的大网,各个都要感受死亡所带来的折磨。不要再唉声叹气了,应该放松、坦然安住,同时猛厉祈祷大悲圣尊观世音菩萨,还有经常帮助你的母亲。你常常提到的母亲实际上可能就是你自己的本尊——金刚亥母,因你已得到过很多金刚亥母的修法灌顶。想来你应该了知忿怒母事业的加持力,在整个中阴期间,都是她在护卫你。现在你应如是虔诚祈请圣佛母金刚亥母:‘请慈悲垂怜观照我。’我本人也会于每月初十持续不断地广作佛事,并祈祷诸佛菩萨加持、护佑你。”

多杰的心态稍稍平复了一些,他口气缓和了一点,接着又对我说道:“哥哥,只不过因自性中阴阶段对我来说太过痛苦,所以我才把一肚子苦水向你倾吐了半天。尽管嘴上满含哀怨,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比起别的中阴众生来,我已算是很幸福的了。你做的七世丸火施及念诵系解脱对我利益极大,而且还饶益了别的中阴众生。很希望你能把我的骨灰做成小泥塔,同时继续为我念诵系解脱并进行七世丸火施,这些以及酬忏仪轨都会对我带来非常大的功德利益,因此恳请你能精进为我行持下去。”多杰说到这就站起身来,准备走的同时嘴里又冒出来一句:“戒律呀戒律扔河里。”

在他说出此话的当儿,我满怀疑惑地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要随便乱讲,到底是谁把戒律扔进河里?”

多杰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在找寻投生之处的过程中,有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三个出家人把戒律扔进河中(意谓舍戒)。”言毕,他便准备过河而去。

就在此时,多杰智他、可爱的多杰,还有我,一行三人不知不觉间就已走过了恰那那片险恶之地,抬头一看,一片平坦的草原突兀现在眼前。我们三人这时都注意到平原下方有一位骑着马的白发密咒士正向这里走来,另有一位出家人及密咒士一左一右为他牵着马,三人渐渐向我们这个方向直逼过来。多杰看到他们后马上就想跑掉,我一把抓住了他并问道:“你往哪儿跑?”多杰颤颤巍巍地答话说:“那个密咒士会吃了我!我一见他就无比恐惧。”我连忙安慰他:“不用怕!这人究竟是谁?”多杰一脸惶恐地回答说:“他是邦柯乐寺的,名气非常响亮,我都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多杰一边说,一边由于恐惧而颤抖不已。

再看那个密咒士,也是一身出家人装束,白发苍苍,身上还披着一件披风。当他最终来到我身边时,密咒士开腔说道:“日月光尊者,你的的确确是能喝干大海、吞尽山王的那种人。”我则回应说:“想喝干大海的贪心,我从未生起过;亦从未伤害过任何众生。我只是一个吃属于自己的饭、同时独自闭关苦修的人,喝干大海、吞尽山王那样的重任恐怕只有你才能荷担得起来。像你这样的人说我……”话说到这里,我心中忽然生起了佛慢,身边也突然出现了自称是我弟子的四位密咒士。他们对那位白发密咒士说了很多压制他气焰的话语,完全站在我这一边严厉指斥他,最后众人都哄笑起来。他们三人面对这阵势愈发显得害羞难堪,就像自我解嘲一般他们最终嘀咕道:“我们到江持去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我则趁机对弟子们说:“大家一起到恰嘎去!”

就在此刻,母亲一边念着度母心咒,一边赶到恰嘎河边迎接我们。一见到我们她就欢喜地说:“我是来迎接你们回去的。”说话的同时,她还不停地用河边的干沙子涂抹自身。

大家先后越过一条河,渐渐来到切测山边,此时的我恨不能马上就赶回兹嘎……

正在此时,我忽而从梦中醒了过来。清醒的同时感到身体一阵阵颤栗,再定睛一看,才发觉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伤心难过之余,我立刻开始念诵闻解脱与系解脱,并发下许多誓愿,还念诵了回向文,以期能对弟弟带来实际利益与帮助……

大概一个月之后,也即十二月的十一日晚上到第二天黎明,我又作了一个梦:

地点好像是在约当山谷,当时我正向山中走去。忽然,从对面蓊蓊郁郁的森林中传过来一阵阵砍伐树木的“咔咔”声,循着声音,我一步步摸到近前,结果竟发现多杰将参正卖力地劈着油松。不胜惊讶的我禁不住冲他大喊起来:“喂,多杰!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没找到投生之处?!”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多杰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我说:“投生之地原先倒是找着了一个,可惜就是离家太远,所以后来我又放弃了,因我对自己的家乡十分留恋。”

听到他的回答,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看到他在劈油松,我便问道:“你劈这个干什么?”

多杰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告诉我说:“无论走到哪里,我都害怕身处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因此我才劈油松以作照明之用。”

这时我已整理好自己的思路,于是便略带责怪地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赶快去投胎呢?为何还要呆在这里浪费时间?难道你自己一点也不着急?闻解脱中早就明示过了,在中阴阶段,有多种不同的选择投生处所之方法,诸如如何选择清净空行刹土或选择有垢染的轮回胎门,这些内容要点你如今还能忆念吗?若听从我的建议,则你大可不必选择再入轮回之泥潭,因轮回本身一定会令你痛苦不堪。你实在应该将心专注在西方极乐世界,或其他佛国刹土上,以求尽快往生彼处。如能如此行事,则你肯定可以得到解脱,因你现在已没有了肉身,只剩一个意生身而已,凭借这个条件,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转生到任何你欲往生的刹土,在这一过程中,没有什么障碍能阻挡得了你。现在,我自己的肉身还留存在人间,此刻的我只是梦境幻化身,而你又是中阴意生身,故我们俩都是借助幻身而存在。如果我们碰一碰手就会发现,一丝一毫的触受都不会发生。你若不信,我们现在就试试看。”

说罢我即把手伸向多杰,但蓦然间,我们俩全都被发生在眼前的事实搞蒙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两双手在接触的刹那,根本没有互相无碍穿过,相反,实实在在的与肉体实际接触一模一样的感觉倒让我震惊得哑口无言。多杰立即不以为然地嚷嚷道:“不对,不对,明明有真实的感觉嘛!”

深觉诧异的同时,我暗自思量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毫无疑问,我现在是在梦境中,而弟弟更已死去多时,生者与死者在此山谷相见,握手时怎么可能会有触摸感呢?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再看看弟弟那张我早已熟悉的面庞,而弟弟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种共同的预感开始弥漫在我俩心间:这可能是我们兄弟的最后一次相聚,以后怕是再也难以碰面了。在这种情绪笼罩下,我们相互端详了许久……

唉,我终于无奈地认清了一个事实,无始以来,众生自相续中的我执习气诚可谓根深蒂固,非常难以摧毁,这就是凡夫身陷轮回的最主要原因所在。

反复审视之后,我们兄弟俩都体认到,当虚幻的中阴意生身与虚幻的梦境幻化身相遇时,两种幻身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比如一握手就会产生真实的触摸感——所有这一切都在向我们表明:执著颠倒、错乱的假相之习气,实实在在是太难消尽了。明白了这一点后,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怖感顿时从内心生起,我开始迫切、猛厉地祈祷起上师三宝的加持与护佑。

多杰接着又与我交谈起来:“我原先也想往生到某一个佛陀刹土,但这样的念头只要一生起来,我就会感到相当恐惧,这可能是业障所致吧。不过我确实不想到地狱、饿鬼及旁生趣中,而且去这些恶趣的因缘好像也并不具足。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能再得一次人身,因为我总感觉自己在人世的存活时间非常短暂。坦率地说,得到一个暇满人身比往生佛刹更能令我心满意足,这个愿望早已牢牢占据了我的脑海。”

听到弟弟说出这番话后,我的感觉只有用“无奈”二字来形容。无计可施的我只得对他说:“佛国刹土才真正具足无量功德利益,那里无比殊胜的吉祥安乐又岂是人间所可比拟!这么好的去处你不愿去,反倒要自甘沉沦、心甘情愿地再回五浊恶世的人趣中打转转,这不是业障又是什么?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悉听尊便,但好歹还可以帮你一下,现在我们就去寻找一户清净的积善之家吧。”

我带着多杰首先来到山谷中的一处地方,那里有一座三层高的楼房。指着那幢房屋我责问他道:“你老是埋怨说找不到投生之地,这不刚好就有一个嘛,咱们赶快进去吧!”谁料他却兴味索然地摇摇头说:“像这样的投生地简直多如牛毛,要是对它们满意的话,我也不至于等待到现在。我不想去这种地方。”弟弟既然这样说了,我只好随顺他道:“那我们就再往前走走吧。”

离此不远处,我们又发现了一座房屋,于是我便对多杰说:“不知道那里会怎样?咱俩干脆从房子后面爬上去看看。”说罢我们就开始攀着房后的石缝一点一点向房顶爬去。来到屋顶后,发现在天窗下面有架梯子,顺着梯子我先往下走去,然后就招呼多杰说:“我进去先看一看,你随后就下来吧。”但多杰却并未对我的建议表示出太大兴趣,他从上往下探视了几眼,神情似乎略带不满,因而人并没有紧跟着下来。

我独自一人爬下一个楼层,到了第二层时,才看清楚此层房间全都是空的,似乎从没有人入住过。而且房间的柱子也有些翘裂,屋梁亦摇摇欲坠。再往下行进,进入第一层之后,发现这里满地都是污泥杂草,中间还夹杂有块块腐肉、累累白骨以及很多动物的肠子,整个地方污秽不堪、血迹斑斑、腥臭扑鼻。更可怕的是,墙上竟还粘有许多胎盘膜……所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全都扑到了眼前,让我阵阵反胃、恶心不已。

深恐染上晦气,加上又快要吐出来,我急忙跑向一个小门洞打算从那儿逃出去。脑袋里蹦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我又想到了多杰:弟弟要是投生在这样的污秽之地肯定不会有好的来生,我一定要设法再帮他找一个理想的去处。

就在此时,多杰将参已从楼上爬了下来,当他走到房子边上时,嘴里又开始哼起那首悲歌:“脏呀脏恶人家真脏,家呀家积善之人家,难呀难大地上难寻,苦呀苦中阴险途苦,小呀小自由天地小,走呀走漫漫无边路……”歌声渐远渐小,我的弟弟多杰将参逐渐向远方消失而去。

看到他离去,我的内心就像火烧火燎一般焦急难耐,真想冲上前去安慰他,并帮他继续找寻,怎奈那个门洞实在太小,根本容不得我出去,我只能听着多杰悲哀的声音一点一点消尽在远方。最后,我奋力挣脱到门外,刚一出洞,我立刻大喊道:“多杰将参!多杰将参!多杰……将参……”但这一切都为时已晚,他再也听不到我的呼唤了,我只能听任他从我的视域当中彻底消失!

此时的我心中悲痛无比,真实无伪的大悲心自然而然就生了起来。唉!可怜的弟弟,这次遇见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好好与他叙谈一番,都怪这个肮脏不堪的破房子!不过,刚才若没有松开他的手,这种结局又何得发生?说来说去还是怪我,现在又该到哪儿去找回弟弟呢?也许以后再也见他不着了。但不管怎样,我还是要竭尽全力找寻他,一旦发现他,一定要详细询问他的处境及近况,并想方设法用佛法打动他,帮助其往生佛国刹土。如果还是做不到这一点,那最起码也要助其找到一积善之家……一想到他的忧苦,伤感之情就难以自抑;对他本人来说,切身感受的痛苦更是何堪忍受啊!

呼喊着他的名字,打算马上就去找他……就这样,喊着喊着,我从梦里就惊醒了过来。醒来后,我便将此梦境完整记下并整理成文,希冀一切众生均能从中获益。

事情后来的发展是这样的:多杰将参最终还是得到了十八暇满之人身,后即开始精进修持闻解脱法,并将此法之传承接续了下去。

呜呼悲哉中阴诸众生,唯有感受痛苦无安乐。

俱生骨肉纷纷离散兮,亲友财物饮食无一留。

独自承受细微恶业苦,中阴众生痛苦不堪言。

未能了知自性真可悲,如是众生无依亦无怙。

寂猛圣尊大悲恒观照,愿中阴众生获其果位。

上述宣说梦境经历语,乃吾亲游中阴界后造。

绝非不了义之方便说,为利一切有情而著文。

愿诸众生皆识自本面,愿中阴痛苦均得解脱。

日月光尊者宣说梦境经历终。

上文所描述的是依特殊方便法值遇尚未获得后身之中阴众生的一种经历,不过若就普遍情况来说,佛经中曾指出过,凡夫死后之中阴身,只具有往昔习气之增上力,就像梦中做梦一样,一般而论,直接相遇之事并不可能普遍发生。有些人会采用像我们熟知的降神法那样的法术去勾招亡者的灵魂,并与之对话,这种做法也并不罕见。这些人都认为他们是在与真正的灵魂沟通,但事实真相却是:这些能与之交流的灵魂并非一定就是亡人的灵魂,此种现象就像在米拉日巴尊者师徒前勾招亡人魂灵、且为之灌顶的苯教修行者一样,(其实他勾招过来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死者本人的神识。)因众生依凭各自业力,在死后全都已按自身的业果轨道步入各自的六道轮回之趣,此等道理在《如何投生经》中有详细广说,有兴趣者不妨自行深入研读,此处就不再赘叙。

再论述第(3)部分:依靠一身拥有多心识及一心控制一身体之理而生信:

众多佛教经论中都再三说过:“身如客舍,心似旅人。”的确,我们的身体先是在某一个地方成形、诞生,但这个血肉之躯最终又必定分散、离析乃至彻底消失。而心识的特点却与肉身有所不同,它从别的地方迁移而来,暂借某一个肉身假合而住,一直住到此灵肉结合体再次分崩离析为止。身体消失、毁灭后,心识又迁往别处。在此种境况下,心身之间的关系就是能依、所依的关系,换句话说,也即如同客人与客舍之间的关系一般。身体毁灭之后,心识并非随之而断灭,它就如远道而来的客人似的,短暂停留之后还得继续自己未竟的旅程。

而有些活人的身体却可以被其他众生的心识所占据,此时虽说躯体依旧,但其心相续已发生了完全的变化,另外一个人的思想、灵魂、意识正指挥、驾驭着被占据的身躯。还有一种现象也时有发生,即某些人死后,其他人的心识又借尸还魂,于是这些人便再度得以复活。不过尽管肉身还能恢复如初,但其性格、行为特征已是今非昔比,与原先相较不啻有天壤之别。这些现象之所以发生,有些是因业力的异熟果报所致;还有一些则是修行人依靠特殊的修行法门将自己的心识迁移到别人的躯体中所致——此则名为“夺舍法”。不光是佛教,连很多外道都有此种修行法门。

下面的事例取自台湾《今日佛教》杂志,内中非常形象地描述了一个人的心识转移到另一个陌生人身上后,种种不可思议的景观、变化发生的过程。

《今日佛教》杂志社记者李玉小姐曾到台湾麦寮地区专程采访过此一事件的主人公及当事者,她将亲眼目睹的事实完整、客观地记录了下来并整理成文,因而所撰文章有极强的真实感与可信度。这里,我将她的文章内容概括归纳后向读者朋友们作一简略宣说:今年(1961)二月间,星云法师应邀到虎尾讲经,煮云法师也一同前往。有一天,两位法师再加我们几个居士一起到虎尾紫云寺参拜。在那里,我们听说麦寮地方有位女人的身体被另一位来自金门的妇女控制着,金门女人的心识在进入麦寮女人的躯体后便一直掌控着她的所言所思所行。听到这一消息后,我们立即决定前往麦寮专访这一事件的主人公。

这位神秘女人的家就在麦寮中山路上,门牌九十五号的这间庭院就是她——吴林罔腰女士与其丈夫吴秋得的住地。到她家时,吴太太刚好下田去了,开着一家建材行的丈夫在得知了我们的来意后,满脸的为难之色顿时显露出来。经过再三询问,他才无可奈何地讲述了一些相关情况:

“一九五九年时,因为经营建材生意,我参加了台西乡海丰岛的建筑工程。那段时间我很少回家,基本上都住在海丰。但每次回家时,我太太都犯病,我一回海丰她的病就会好些。等到海丰的工作结束、我彻底搬回家住时,她的病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其实她也没有别的什么致命毛病,就是精神不正常,闹到最厉害的时候,我们几个想合力压住她都按捺不住。本来是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但她自己不愿意去,还大声嚷嚷着:‘不要抓我到精神病院去,我没有神经病,我是金门人,叫朱秀华,我借用了别人的身体,我自己的心现在就依靠这个身体活动……’我太太本来叫林罔腰,但她居然说叫什么朱秀华,还三番五次地这样说,并且连说话的口音也完全变了过来。我怎能相信自己太太的身体已经被另一个人的灵魂所占据?!我实在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事发生,而它偏偏就发生在我家!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说到这里,吴先生不愿再往下叙说了,于是就借着给客人倒茶的机会结束了与我们的交谈。而他的外甥此时则接上了话茬:“面对舅妈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事实,我们全都束手无策,只能暂时性地给她治治病。刚开始时,大家都觉得非常不方便也不自在,每当舅舅喊她‘阿罔’时,她都会说:‘我叫秀华,不叫阿罔。’而当她(吴林罔腰)的姐姐和妈妈来看她时,她却愣愣地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呀?’当然,我们的邻居她就更不认识了。以前舅妈只会烧烧饭,其余的事情一点也不会做。可是现在的她和以往大不相同,煮饭倒是不会了,别的诸如下田等粗重活却全都娴熟掌握。另外,过去的舅妈鱼呀肉呀的统统都吃,如今别说吃了,连碰都不愿碰一下,这两年多来,她都是和家人分开吃饭。不仅如此,她的口音也全部变成了金门腔。还有一件事也挺奇怪的,舅舅住在海丰的那一阵子,当地人经常看到有个女人跟在他后面。”

说到这里,陪我们前来的许先生告诉我们说那个女人已经回来了,但她不肯进来,只是躲在屋外暗自啜泣。我想我们的来访可能深深刺伤了她的心,她并不愿意再回首往事,把那些只属于朱秀华的记忆和盘托出给我们。经过再三劝解后,她才答应好好跟我们谈一谈自己的经历,因她终于明白我们并无一丝一毫的恶意。不过那天她只断断续续地告诉了我们一点点有关朱秀华的信息:

“我家住在金门的新街,父亲叫朱清海,母亲叫蔡叶。十八岁那年,因为金门有炮战,所以我就跟着别人坐渔船逃难。后来,因船在海上漂流太久,大家又都没有粮食,于是一个个便都相继饿死,最后我也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渔船顺水漂到台西乡附近,我被一个渔夫搭救了。谁知他只是抢走了我的全部钱财,然后就又把我扔进那艘破船里让我继续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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