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面对_艾源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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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面对(1 / 1)

有些记忆,艾源觉得像极了梅干的味道,酸酸甜甜,还有带着苦涩。像是在讽刺…她只有不断的提醒自己,勇敢面对,回来就为了面对。心有余而力不足,直见到徐胜林,她体会到这种感觉。

她没想到会遇见老朋友,许久没联系她几乎都忘了这群好朋友,原来自己也失忆了。在孤独时,她想起过以前的朋友,只是她逃命似的离开,就好像决心要和过去说再见,她不敢跟家人和朋友联系。她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以前自诩很为别人着想,不想这就像屏障,隔绝了别人对你的关心,冷不防的给人吃个闭门羹,还不知所云。自己的情绪早被看在眼里了。林语也看出,不然她怎么会在离开前的晚上说出鼓励的话呢?是自己笨还是因为他们不说顺势跟着装傻了?

张小怡拿着电话对这电波另一头的艾源,开口便是“死丫头,死到哪去了!当我们什么,玩物,用完就丢。”艾源一听却是万分感动,感动得便流泪,她觉得女人真是水做的,自己总是很容易流泪,想到这又不觉笑了。张小怡本来很想骂她的,这家伙太不义气,一年里没怎么联系,后半年就断了联系。话说回来艾源不过是有点敏感、还很粗线条的孩子;马虎却对某些东西异常地固执。最终只是这样的一句话,没想到艾源又哭又笑…绝望地翻翻白眼。一副被打败的样子问道:“被我吓倒了?”

艾源又笑,说:“我只是想起有人说‘男人是泥捏的,女人是水做的,你是水泥做的’。”小怡从小就是个假小子,有那么一次某男对说出这么一句,她当场给雷了一下,狠狠的瞪着某男,这不是说她不男不女吗?气了好几天,也瞪了某男好几天。

小怡“哼,哼”说:“那个谁太没眼光了,我是活泼了点,不过那叫大气、豪放。怎么也是充满活力的青春美少女。”

艾源噗呲笑了,好怀念。自恋又嚣张的怡,那次打击可大了,郁闷了好久,只是瞪那某男几天。唯独对某男。“那个谁确实没眼光。”

“那还不是,我现在遇到更好的了,下次认识一下。”某男盛气凌人,嚣张的不行,是她欣赏的类型,她向他表白,换来这句话。大概鬼使神差,她想。还记得当时某男一脸臭屁。这件事对她来说简直是耻辱。所以她发誓一定要找到比某男还帅的男的。某男当时是校草。

讲完电话,眼中的笑意渐渐隐去,不是她故作深沉悲凉状,而是不自觉得有些失落。盯着戒指出神,怎么那么像,他说:“世上仅此一对,你一只我一只。”敢情他忽悠我,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傻。悲哀的叹口气。手机响了。

“喂,你好!”声音有气无力,心不在焉的。

电话那头静默5秒,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没精打采。“是我,王天中。”

艾源也静默五秒,王中天声音并不是磁性、震人心魂等等,但从名字联想到眉目间清清爽爽、恬静、让人很舒服的男生,站在他身边会感到轻松,会有种令她冷静下来的力量。突然有些愧疚“最近怎么样了?”

“恩,还好,正准备期末考。”

“哦,那加油!”

“那…你呢?”

“我啊!还不错,快春节了,提前祝你春节快乐!顺便问候一下阿姨、林语、陈格、叶冰、许言他们。呵呵~他们过得好不好,到时一定要来s市,……”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要说什么,她一个劲的说,跟他打哈哈。东扯西扯,似乎讲得不易乐乎。

王天中无奈叹息,这妮子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他也听着,却怎么也安心不下。她走时情震惊、恐惧的表情还挥之不去。他轻轻叹息,他可以想象艾源在电波的另一头强颜欢笑的表情,他常看到艾源静静的坐在在阳台上,柔和的月光映照在她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悲凉,他的心一揪,隐隐作痛。忍不住过去和她打趣,她的笑很纯净,就像清泉,清澈见底,美不胜收。沐浴着他整个心田。艾源终于停下来,他脱口而出“很想你的笑。”一愣,又说:“无论什么事我可以帮你。振作!”

“恩。”魔音缭绕,艾源盯着手机微微笑意。某男对着电话不争气的脸红。其实我想念你。

好吧!好吧!振作!振作!

几天后,艾源被约出来了。老远就看到张小怡、徐丽、林雯、杨若风、郭正一,熟悉的身影,心中愧疚,步子不自觉得减慢。慢慢靠近,他们面带微笑,感染了艾源,紧张的脸上带了笑意,加快脚步向他们走去。

张小怡见她来了第一个冲上去抱住她,“真想你哦。”艾源笑了,拍了拍她的背。望望其他人,他们面带微笑,她心安不少。

“都跑到哪去啊?”是杨若风。艾源笑嘻嘻的看着他。“一言难尽。”杨若风笑笑的回应。

林雯惊呼道“哇~!变漂亮啦!!到哪野去了。”艾源笑着。

郭正一也笑着,说:“我们边走边说吧。”

“嗯,嗯,好久不见,我还有很多话要说。”张小怡挽住艾源,满面欣喜的。“你都去哪了?跟我们说说。”

“好的。”艾源笑着面对大家,说着离家这段的经历。有惊呼,有怪笑、还有打趣,热闹一片,熟悉得宛如回到了以前的时光。这一刻艾源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怀念他们,那些有他们的日子,宛若隔世。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问起艾源哀怨失魂落魄的那段日子,大概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都希望艾源自己对他们说。

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s市第一次开花灯会,人们难免有些兴奋,而且免费开放,所以本来宽大的街被挤得水泄不通,似乎容不下了,大家都很高兴,喧闹但很有秩序的徐徐前进,艾源和张小怡、郭正一迈入人群中,欣赏花灯、舞龙,心情畅快。三个人兴奋的看着,偶尔感叹一下,张小怡了突然拉了拉艾源,指了指前方,贼兮兮的凑在艾源耳边,“这个人好像一直看你。”艾源向她指的方向望去,笑容一滞,身体一紧,下意识的握紧双手,抿住嘴巴,昏暗的灯光下,脸色竟是苍绿色。张小怡皱了皱眉头。

艾源望着那张如梦魇般的脸,瞳孔收紧,眯了眯眼,徐胜林的周围突然一片空明,似真似幻,艾源突然间迷茫。那是他吗?眼眸水光流转,五光十色,忽暗忽明,却看到了迷恋。迷恋?好熟悉,她觉得好像等了好久,却又觉得那是好遥远的事情了。

徐胜林心中一痛,她的表情变了,好像每次见到都是这样,可是刚才她的笑有那么的熟悉。

李胜阳没空陪着叶冰,叶冰就拉徐胜林陪她,她没想到会看到艾源,所以也有些诧异,她听李胜阳说过徐胜林与艾源之间的故事。第一次见到艾源,她其实不怎么喜欢艾源,明明那么稚气,却有着不符年龄的忧伤的脸。王中天对艾源极尽关心,艾源却什么也不说,总觉得她没当王中天是朋友。只是听了那段故事,有点明白她的苦衷,也有点同情她。叶冰瞧了瞧徐胜林,有瞧了瞧艾源,朝艾源挥挥手,拉住呆愣的徐胜林,朝艾源走去。

艾源望着越来越近的脸,双拳又加重了力气,表情变决绝而悲愤。

徐胜林面无表情任由陈格拉着他,之前有很多的情绪,也不知道要不要找艾源,现在他觉得很有必要和她谈谈,必须直面这个问题。一定以及肯定,就如李胜阳说得,我根本就是个懦夫。现在他不想当。

咖啡馆艾源和徐胜林面对面,其他人坐在离他们不远处。

“艾源看起了很悲愤,不会有事吧!”郭正一实在担心。

“嘘!别吵,听他们怎么说的。”陈格瞪他,他虽担心却也老老实实的安静。张小怡看着眼前这位长得大大方方的美女,她觉得这位美女好像知道些什么,虽然这让她有点酸,不过这也许是个契机,改变艾源心情的契机。那拭目以待吧!

艾源左手紧紧抓着右手,苍白的脸上紧闭的双唇也失去了颜色,悲愤的看着徐胜利。

“对不起。”

艾源抓着右手的左手加重了力道,左手拇指重重地一下一下地擦过右手背。扯了扯嘴角,想微笑,最后变成了凄切的冷笑。

徐胜林知道这开头很糟,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话比这更好。

“我,我”他口钝,低下头闭上眼,鼓起勇气般睁开眼抬起头,说:“我失忆了。”

“失忆??”艾源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问道。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

徐胜林郑重的点点头。然后颓然汤在椅子上,好像刚才的话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

艾源突然,全身力气好像都被抽光,颓然靠在椅子上。好像一直坚持的东西失去了。曾有想过他失忆,但是忘记自己,她始终有点不甘。

他们面对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很久。也许什么有清楚了。只是这样的结局,艾源不甘和不知所措,因为之前一直在逃避。而徐胜林面对着苍白的记忆,他迷茫的心乱如麻。

许久,艾源站起来,说:“回去吧。”

“……”徐胜林想说点什么,却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