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狠什么!你家主子尚且没有开口,你说话本姑娘根本不放在眼里。”那女子轻翘嘴角,毫无畏惧之色。
“你!你还敢放肆!”张会谋火大起来,手上的剑又紧了几分。
“你若是男人,就爽快点将剑砍下去,不要老是用吓唬小孩子样的口气对本姑娘聒噪。”那女子根本不把张会谋放在眼里,一副调侃的语气。
“你!公子!”张会谋看着徐知诰,“你说话啊!”
徐知诰心里暗自笑张会谋连个小女孩尚且无法制服,脸上却正色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先把这个姑娘带下去严加看管。”
“来人啊!”张会谋得令大叫道,“把这个姑娘,还有……朱谨呢?”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朱谨的不知去向,纷纷侧目大叫不好。
“想要朱谨?哈哈哈……”忽听得头顶一阵大笑,张会谋循声抬头,只见前院的屋脊之上,一个黑色的剪影,背着一柄闪着慑人寒光的宝剑,立在晚秋的夜风中。
“大师兄!”张会谋剑下的女子听见声音,有些兴奋的叫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堂堂的断水剑,给你当烧火棍子使的么?”那黑色剪影一副责备的爱怜语气。
那女子此刻一改方才的泼辣,变得小女孩起来,撒娇的口气道:“我不这样,你会回来么?”
“死丫头!”黑色剪影仿佛视下面的众人于无睹,调侃起来,“那我要是不回来呢?”
“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那女子吃吃的笑起来。
“他奶奶的!”张会谋有些火大,“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上面的,你少婆婆妈妈,有本事,你下来!”
“恭敬不如从命!”黑色的剪影一展斗篷,纵身飘下,那行云流水般的架势,轻功的底子可见一斑。
来人落下地来,轻巧的没有染上半点灰尘,照着徐知诰一拱手:“徐大人,有礼了。”
徐知诰冷眼看着他,还了一礼:“阁下是……”
“在下越王八剑的灭魂剑北宫翟。”
“原来是赫赫有名的越王八剑之首,知诰幸会了。”徐知诰打量了北宫翟一番,不动声色。
“北宫我一向是直来直去的臭脾气,徐大人是聪明人,不需要北宫说的太明白吧。”
“只怕北宫少侠不把叛将朱谨交出来,徐某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聪明不起来的。”
“哈哈哈……”北宫翟朗声大笑,“全天下,敢这样与我说话的人,估计只有你徐知诰一个人。”
“北宫少侠过奖了,彭奴愧不敢当。”
“废话少说!把我师妹放了,一切好说。”
“少侠交出朱谨,一切就更好说了。”徐知诰寸步不让。
“呵呵,谁人不知徐大人与这徐知训兄弟之间水火不容,朱谨为徐大人除了心腹大患,怎么徐大人还不领情呢?”北宫翟冷冷地瞥了徐知诰一眼。
“兄弟如手足,朱谨无端害我兄弟性命,叫徐某如何饶他!”
“徐大人看来是不打算松口了?”北宫翟背过身来,斜着眸子盯着徐知诰。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好个天经地义!”北宫翟怒喝一声,“这徐知训在扬州鱼肉百姓,霸占民女,这中间害掉的人命,又找谁讨要!”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徐知诰义正言辞。
“可笑!荒唐!”北宫翟冷笑不已,“这种谎话骗骗三岁孩童而已,这个世道谁会相信?谁不知,徐知训背后的势力,谁又敢不自量力的把命搭上?告的人不是没有,现在都在乱坟岗下躺着呢。你们徐家一手遮天,把这扬州弄得如同水火地狱,还有脸在这里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知训便是天理不容,但仍是朝廷命官,自有言官弹劾,岂容你们随意杀害性命”
“徐知训是你淮国的命官,关我这吴国人什么事?”
“姓北宫的!你少在这里张狂!淮国吴国,还是越国,都不是你挂在嘴边说的!撇下这个不论,你最好别忘了,现在是在我吴国的地面儿上!”张会谋眼见徐知诰吃亏,忍不住骂道,“你师妹在我手里,有种你先来和我过招,过了我这关,再跟我家主公废话不迟!”
“哈哈哈哈……我北宫一向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所谓淮国吴国越国,拦得住我,自是你的本事,拦不住,只怪你师父教不严太过懒惰。”
“你!”张会谋怒从心起,一把将押在怀中的女子甩了出去,挥剑就刺了过去。
那女子一时没心理准备,被他猛地甩了出去,跌下了台阶,正撞到徐知诰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