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也对秀芳说过这些事情,想让姐姐和自己联合起来,对付一下刘向北。但秀芳却对杨少杰早就实行无为而治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秀芳凡事都要依靠杨少杰,杨少杰对秀芳早就是有持无恐了。
阿雅对外人隐藏着自己心头的忐忑,只是更加卖力的工作,出货进货的事情都要亲自去做,忙碌起来,也就顾不得想太多了。但闲下来的时候,这些烦恼还是会像颗沉默的定时炸弹一般,闹得阿雅心绪不宁。
比如现在,看着纪诗然走远,阿雅一个人呆在车上,就会不由自主地被这些烦恼缭绕。有时,阿雅甚至会想,如果自己的丈夫是纪诗然这样的普通工人,那该多幸福,每天不过是看着爱人早出晚归,走着固定的生活轨迹,坦然享受着美满的婚姻和和睦的家庭,根本不必担心计较盘算生意上的种种风险,也不必和爱人为此争执不休。但是,开弓哪有回头箭?阿雅现在是一只被绷紧了的弓射出的利箭,哪里有停下来的自由呢!
纪诗然返回来的时候,阿雅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被惊醒后,阿雅发现车子正被前面的一辆大车被绳索拖着慢慢前行呢。纪诗然坐在驾驶位上,静静地点燃一只香烟。看阿雅睁开眼晴,微微一笑:“姑娘,你已经被绑架了!”阿雅也对纪诗然笑一下:“夜深了吗?”纪诗然点点头:“下半夜了。”又补充说:“在村子里,深更半夜的找一辆拖车并不容易。”
阿雅道声辛苦,坐直了身子。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有些矜持。但完全清醒后,就开始瑟瑟发抖了。不抖才怪呢,深夜乍醒,阿雅身上的衣服又单薄的可怜――为了保持最好的精神面貌,阿雅总是在去见客户的时候穿得很单薄。阿雅说是为了保持充分的自信,刘向北却嗤之以鼻,说她是不分地点场合的臭美。
纪诗然看看阿雅,把自己身上的工作服脱下来丢过去:“别嫌脏,挡挡风寒吧。”阿雅推脱不掉,只好感激地披上了。夜深人静的,阿雅只听到前面拖车的嗡嗡声,外面远处,不断有不知名的灯光眨着眼。阿雅挨不过这种寂静的压迫,没话找话地给纪诗然聊天:“给嫂子孩子打电话没?这么晚没回去,她们该着急了。”阿雅以前从纪诗然口中得知,他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没,我经常早出晚归的,她们已经习惯了。”阿雅道:“那也该招呼一声嘛,免得家人惦记。”纪诗然眼睛依然望着前方,烟头明灭闪烁:“我和孩子的妈妈分居好几年了,每月不过是给她生活费的时候见个面而已。她的事情,我也管束不了许多,眼不见,心不烦吧。但孩子还是经常去找我玩的,我一有空,她就去。”
阿雅惊讶地张大嘴巴:“他们不是说,你是因为家里需要钱,才跑私车的吗?”纪诗然淡淡地回道:“是,我的工资和外快除了留够自己的生活费外,都给了孩子她妈妈了。她吸毒,我帮她戒过几次,但她却越陷越深,后来不耐烦我的干涉,干脆搬出去住,几年下来,她已经把家里折腾的家徒四壁了。自己也自杀过几回。我能耐有限,不能帮她摆脱毒瘾,只好给她些毒资了。没办法,没钱买毒品的时候,她会去卖血,连血都没得卖的时候,她甚至打过女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