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上海呆了几天，每天都像在地狱里煎熬一般。她没有把自己的动向像姐姐透漏半点，对纪诗然也只是说，自己要回来家去看看，什么时候回来，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每天夜里，刘向北都会有意无意地从阿雅所在的包间经过，有时候里面的客人还和他有些渊源，招呼他进来喝一杯。刘向北也不推辞，和人家一块儿说上些污言秽语，再晃晃悠悠地转身离开。临走时对阿雅有意无意地瞥上一眼，那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内容。

好几次，阿雅都会因为客人的过分要求，陷入尴尬的境地。但阿雅既然敢来这儿，就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和胆量。酒桌上的那些，她都不露声色的应承着。真有人想打她的主意的时候，阿雅就会先发制人：“刚才那个老板，已经约了我了，你没看见他临走的时候，还扭头给我打眼神吗？”大部分不想惹麻烦的人，也就罢了。

两周后，阿雅找到刘向北：“我不想在这样做下去了。”刘向北仰头大笑：“怎么，阿雅你怕了？退缩了？没想到我老婆阿雅也有畏缩的时候。”阿雅使劲儿瞪着刘向北：“不是，我没有退缩。做陪酒女如果不想突破底线的话，终究收入有限，我想干更大的！”

刘向北故作不知：“阿雅，你还想回到批发市场去吗？那就去吧。过几天，我会让兄弟们去问候你的。”阿雅也冷冷地笑：“向北，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多多的赚钱。只要能赚钱的买卖，我什么都能去做。你让我负上了几十万的债务，我可没想着你能帮我还上！”

刘向北有些恼羞成怒：“你爱赚钱赚去，陪酒不够，就去陪人过夜好了。免费的你都陪过几个人了，付费的不妨也去试试啊！”阿雅毫不相让：“向北，毕竟我们还顶着夫妻的名分。我要是真的那样去做了，你脸上有什么光彩？再说，现在被你压着，我做其他的也不可能了。我就跟你干，怎么样？你干什么，我就跟你打下手！”

刘向北阴阳怪气起来：“阿雅，我可是什么也不做的，你以为呢！”阿雅也不点破：“向北，这里的姐妹对我也挺好的，什么都对我说了。你们在夜上海做的那些买卖，其实也挺辛苦的。有风险的时候，你们何必亲自出面呢？你教教我，我一样可以帮你的。”

刘向北沉吟不语，阿雅接着说：“如果我们从来没有出来过，我宁可在回老家，守着公公婆婆，过一辈子平淡安稳的日子。但现在的阿雅，早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我也只能醉生梦死的混个舒坦了。我也想开了，人生苦短，何必计较太多呢。如果有人给我大票子，我愿意去冒点风险，这样也很值啊！”

刘向北看看阿雅，又扭头往四周看看，夜总会里任何时候都纸醉金迷的让人晕眩。刘向北心中暗笑：“阿雅啊阿雅，这样也好，我不白了，你也染一身黑吧。”他换了严厉的脸色：“阿雅，你是个聪明人，我们在夜上海常聚集就有上百号人，你要是想算计我们，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阿雅也换了无奈的口吻：“向北，算我求你了。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给我口饭吃吧。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回到你身边，一切都听你的。向北，我对自己以前的想法做法都后悔了，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现在只求自己能活得快活点，其他的，都不想多想了。”

刘向北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想想阿雅这十几天在夜总会的放浪形骸，也就不再多虑了。很多时候，人的转变也只需要一个念头，在一瞬间做个突然的决定。想想自己当时，不也是这样的吗？没人非要拉着自己上贼船，是刘向北他自己死气掰咧地非要往贼船上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