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bbc音乐杂志》曾经评论道:‘亚洲女孩郁舒,肖邦的继承者’。”
“《纽约时报》追捧道:‘郁舒,世界钢琴公主’。”
“还有,英国《留声机杂志》更赞扬你是‘钢琴界的独裁者’。”
我说着,轻轻地掀开陈旧的琴盖,抚摸着那渐渐发黄的琴键,闭上眼睛幻想我的手指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的界限,碰触到当初那个十六岁女孩温暖的指尖。
“妈妈,我多想有一天,你能亲自教我弹琴……”我牵起她的手,对她说道:“柔纤一定能弹得很好,你说是不?因为我是的你的女儿啊……”
她毫无表情地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睛,放大的瞳孔里空无一物。这些都残忍地提醒着我,我的妈妈已经再也听不见我说的话了。
她的头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修理过了,凌乱地披散在肩上。我想起了小时候她教过我的唯一一首儿歌,于是一边用手指小心地帮她理顺着头发,一边轻声唱道:
“妈妈的头发墨黑墨黑,妈妈的黑发很美很美……”
“我长大了,我发现了……”
“妈妈的黑发哪里去了……”
指间的发丝干枯打结,花白的银丝更是刺痛了我的眼睛。
滚烫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滑落,我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搂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胸前,再也唱不下去了。
突然,从礼堂门口处传来一声叫唤:“赢枫,你在那里干嘛?整个经济系的就只有你一个兼修音乐,今天同学聚会的演奏你可不能抵赖啊!”
我猛地转头朝那边看去,卫赢枫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不知道已经在那儿站了多久。
“你先回大厅,我一会儿就过去。”他回头笑着对那人说了句,然后转身朝我走来。
我一时愣在了原地。
他没有问我坐在轮椅上的人是谁,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哭,只是微笑着问我:“想听曲子吗?”
我别过脸,抹去脸上的泪痕,没有回话。
深沉的低音伴奏缓缓从我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如泣如诉的旋律。从弱到强,从低迷到缠绵,从轻声细述到心的吟唱……
旋律,一遍又一遍,还在重复着,却不会令人觉得苦闷厌烦,宛如绵绵的流水一滴一滴地渗入我的心田。
就像是诉说着世界上最珍贵的感情,点点滴滴,岁岁年年,不昔回报的付出和永远不变的爱护。
我不由自主地回过头看他。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着,修长的手指如蜻蜓点水般的掠过密密的琴键。可能是感觉到我的视线,他微微扬起唇角,声音犹如冬日里的暖阳,和煦宁静:“这首曲子的名字叫《给母亲的信》。”
给母亲的信……
我在心里又念了一遍。
是啊,世界上还有什么感情比母亲对孩子的爱更无私更永恒?
可现在,我却连听听她的声音,看看她的笑容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琴声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阖上琴盖,凝神望着我,说道:“母亲节快乐。”
“……谢谢。”我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
卫赢枫,不要再靠近我,不要给机会我伤害你。
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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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环,宇文国际总公司。
顶层的股东会议室里,空无一人。我把今天要讨论的资料影印装订后,在每个座位前的桌面上放了一份,就无事可做了。
昨晚将妈妈送回去古川疗养院后,我回到家已经差不多一点了,却心烦意乱地一个晚上睡不好,五点多就醒了,于是决定早点回公司。
看了看手表,七点整。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朝茶水间走去,打算冲一杯咖啡醒神。
晨曦初露,倾斜的阳光如金色的轻纱,从落地玻璃窗外透了进来,硬是将小小的茶水间切割成一明一暗两个空间。
我有点惊讶地望着窗前茶座上坐着的男人,没想到这个时间会在公司里见到他。
沐浴在晨光中的宇文夔,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半眯着眼睛凝视着远处,黝黑的瞳孔中点点金光粼粼浮动。桌面上全是翻开的文件,另外还有一叠没动过的被整齐地放在一旁。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
“早上好,宇文先生。”我自然地打了个招呼,走了进去。
我打开壁柜拿出咖啡罐,往两个杯子里各舀了两勺,却没有放糖。我偏爱滚烫而且不加糖的咖啡,宇文夔也一样。
“以后你有事要请假,必须通过我。”他的视线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突然开口说道。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对外的身份是宇文国际的经济顾问,按理只需向总经理滕俊请假。只有宇文夔的贴身秘书请假时才必须得通过他本人。
“我知道了。”我应道,走过去在他的桌子上放了一杯咖啡,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宇文重钢的生产上了轨道,有什么需要我继续跟进的吗?”我试探着问道。
“宇文重钢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他看了我一眼,随意说道。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心里却另有想法。
自从宇文重钢开业以来,它的一切生产、销售、财政消息都似乎被有意封锁了。外界对它到底生产了什么钢材、批量多少、出口了多少、买家是谁,都一无所知。
我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能得到宇文重钢的内部运作资料,对我的计划一定有帮助。
宇文夔不让我参与,证明他还不信任我。
“最近有人故意发放不利的消息,后天的石油高峰会开幕后,你和赢枫要密切关注股市走向。”他挥笔在一份文件上圈出几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