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再也不能保护你了，锦笙。纯芫缓缓的闭上眼，嘴角一抹安宁的笑容悄然绽放。

锦笙，能再见到你，我非常高兴。

苻坚深深凝视着纯芫嘴边的笑，“御……”御垂首等待他的决定。

苻坚怔了片刻，方才开口，“把她好好葬掉吧。”御轻轻的把纯芫抱起，身影一闪便离去了。

“昭，带七弦来见朕。”

“是，陛下。”

原来，真的是你。

苻坚轻阖上眼，脑中一幕幕过往浮现。

“陛下。”清冽的声音响起，“已经处理妥当。”黑衣裹住全身，仍遮不去曼妙的身段，自是女子无疑。

“罄，带他来。”

苻坚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苍白无血色，却依然温和的脸，“你的好姐姐已经死了。”

锦笙表情依旧，只是愤怒在眼中蔓延，“你不是说，只要我听你的，你就不会伤害我姐姐的！可是，你却杀了她！”

“朕并没有动手，害死她的人是你。只是，为了保护你，保护你这个毫无用处，只会依赖她的你。”苻坚满意的看着锦笙突变的脸，“是你，你害死了她。”

“你！”锦笙一掌朝苻坚劈来，却因愤怒而失了凌厉。

苻坚轻松的闪开，嘴里嘲讽道：“如果不想要你姐姐的尸身，你就继续。”

锦笙顿住身形，眼里闪过愧疚，之后便是掩饰不住的恨意汹涌而来。

苻坚开怀大笑，“恨吧。只有恨朕才能让她安心。”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片刻，锦笙已恢复了淡然的神色，浅眸清明，只是眼底掩盖了什么，无人得知。

苻坚大加赞赏，“不愧是赭赫家的人。不过……”语气一转，阴沉不掩戾气，“记住，背叛朕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双眸一闪，苻坚指指侧殿帷幔，简单的下达了命令，“去那儿。”

锦笙踏着沉重的步伐，朝苻坚所指之处行去。

殿门大开，七弦旋身进殿。

“陛下。”七弦特有的冷凝近在身畔，苻坚缓缓睁开了眼。“纯芫死了……”

七弦垂首不语，只是紧握的双手泄露了他的心绪。“想必陛下已经知道所有了吧。”不是疑问，却是肯定。

苻坚心情大好的笑道：“朕是明白。然，七弦一样明白，不是吗？”

“不错，七弦早已知晓。”

苻坚收起笑，淡淡道：“七弦，你背叛了阿毓。”

七弦目光坚定的看着苻坚，“在这件事情上，七弦与陛下抱持着同样的目的。”

“阿毓是不能容忍背叛的！你当知道。”

“是。”七弦紧抿薄唇，眼中划过一丝黯然。

“你把他带去阿毓身边吧，或许，能让她心情不至于那么坏。”苻坚指了指侧殿边站着的人，忽而笑得莫测，“不过，你得当心他，他可是要为他姐姐报仇的。”

“陛下，如果可以，锦笙连您也不会放过。”锦笙缓缓走到七弦面前，回首朝苻坚笑，乖巧甜美，仿若离姝的笑靥。

苻坚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大点其头，笑声振振，“朕等着。”不过，朕不会让那个如果出现。

“七弦，你要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否则，朕不会放过你！”

牵着锦笙的七弦，只是微微一顿，却不再回首，径自离去。

一切，就要开始了。苻坚转身，嘴角牵起诡谲的笑，广袖微扬，缓步朝侧殿走去。

朕付出的代价太大，莫要让朕感到无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