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爱似酴醾_死亡日记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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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爱似酴醾(1 / 1)

杨光和瑶瑶来到了杜伟成的住处,却隔墙就听见杜伟成和什么人吵起来了,他们慌忙奔到门口一看,两人都惊呆了,原来院子只有杜伟成一个人,只见他学者戏剧中的人物独自在那里表演双簧,绘声绘色,很是起劲,以至于对于站在门口的二人丝毫没有察觉。只见他一会双手叉腰,脖子伸的很长,身子微微前倾,右脚在前,左脚在后,脚后跟微微抬起,声音颤颤巍巍,声情并茂的怒斥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十几年来,我对你百般呵护,辛辛苦苦养育你成人,你却恩将仇报,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喂一头猪,过年还可以吃肉,你给我滚,永远不要进这个家门。”然后又马上站到了对面,双手抱怀,两腿叉开,腰板挺得笔直,头稍微向上扬起,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略微有些生气,嘴里嘟囔道:“不就给你要几个小钱嘛,你不给也就算了,还啰里啰嗦这么一大堆,是你要生下我来的,这会倒却怪起我来了,当初快活的时候怎么就不说,你不让我进这个家门,我还不想回来呢,随便在哪都比这这强,哼!”

杨光见状,甚感愤慨,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好一个忤逆之子!”这一下把瑶瑶跟杜伟成都吓了一条,杜伟成回头一看,见门口站着杨光和瑶瑶二人,倒不好意思起来,就赶紧说:“你们二位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好久不见了啊。”瑶瑶抿嘴一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搞得这般认真,我隔墙就听见了,以为你再跟谁吵架呢,还把我慌了一条,心想这杜伟成向来是比较能忍的,怎么今儿个却偏偏跟人吵起来了,走到门口一看,却是你自己独自在演戏,演得挺逼真的嘛。”说着就和杨光向院子里走去,杜伟成弯腰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机、烟盒和打火机装进口袋里,然后又拿起放在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说:“这不是快中秋节了嘛,我们单位要组织一次文艺汇演,每隔科室必须拿出两个节目来,我们科室只有我一个人,既是领导又是员工,我什么都不会,这说这不是难为我吗?去找领导说情,结果人家却说要我问问其他科室,只要有一半同意我可以不出节目,我就解放了,你说他们能放过我吗,肯定都是不同意啊,我无奈之下,只好随便准备了两个节目,一个是独唱,另一个就是你们刚才开到这个独角戏。”杨光听得很认真,他忍不住说道:“我还以为这就是双簧呢,原来这个不叫双簧啊?”瑶瑶看了一下他,有看了一眼杜伟成,见他们两个表现都很自然,也就放心的说:“我也以为这是双簧呢,看来我也错了啊。”杜伟成笑了一下,接过来说:“双簧是曲艺的一种,一人表演动作,一人藏在身后说或唱,互相配合。我只有一个人,怎么能够表演双簧呢,这个也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人表演正适合我,我实在拿不出其他的节目,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瑶瑶用羡慕的目光望着他说:“你真是太有才了,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才艺,学识也这样渊博,真是叫人惭愧。”杜伟成也笑道:“这没什么的,我这是鸭子上架被逼出来的。”杨光站在一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的好不顺畅,却想我什么时候输在你杜伟成之下了,我倒是要考你一考,于是就对说:“说到双簧,你们可知道它的来历?”瑶瑶摇了摇头说:“你这问题问的也太奇怪了,我们又不是搞文艺的,这谁能知道啊。”杜伟成一想,他分明是要我在瑶瑶面前出丑,我却真的不知道,不如把这个球踢过去还给他,他若知道就说明他是在故意卖弄,他若是不知道那他也得不了什么便宜,于是就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郑重的瑶瑶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愿闻其详。”这下杨光得意了,他想这小子果然不知道,我且说出来,看他还敢小觑我,于是就连声道:“说到这双簧,对它比较普遍的说法是:咸丰帝死后,慈禧太后专权,除了爱看戏,她也爱听曲艺说唱。据说一次传黄辅臣进宫演出,当时黄已经七十多岁不能演唱了,若进宫去唱不了,要问罪,不进宫是抗旨不遵,要杀头。怎么办?他想了个办法。他儿子也能弹能唱,于是就带他儿子进宫,表演时让他儿子蹲在袍子下面唱,他自己坐着弹弦子,唱时只张嘴学他儿子的口形。慈禧看了很高兴,说:“你老了老了,嗓子倒好了,真是返老还童呀!”黄辅臣一谢恩下跪,慈禧发现他嗓音嘶哑,同时也发现了他的儿子,开始大怒,后得知一唱一表时高兴了,说:“你们这是双黄呀!”双黄本是两个姓黄的意思。后来为和京剧的二黄相区别,将黄字加个竹字头,从此有了双簧之名。所以说是慈禧太后御赐的名字,这种传说是人们公认的。”说完见杜伟成脸拉得很长,于是心里美滋滋的。

杜伟成迟疑了一下说:“哦,光顾着说话了,快请进吧,你们可是好久不到我这来的了。”说着将他们让进屋子里,刚一进门,一股清香之气迎面扑来,杨光一看,只见桌子的烟灰缸里燃着一支檀香,桌子上一尘不染,床上的被子叠的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屋子里干干净净,各件物事都摆放的井然有序。杜伟成拿过两个纸杯,又拿出放在柜子的茶叶说:“这是我们同事前几天刚从云南带回来的上好茶叶,我喝过两次,味道很是不错呢,也让你们尝尝。”瑶瑶笑着说:“谢谢,你点檀香的习惯还没有改啊,这个熏多了很是不好。”杜伟成拿起水壶边倒水边说:“老习惯了,每天早上一支,中午一支,房子太小,总感觉空气不太好。”杨光听了心想:装什么装啊,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瑶瑶端起茶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道:“这个茶果然不错,闻起来很香呢。”杜伟成笑了一下,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包中华烟来,给杨光递了一根说:“朋友送的,我自己都不舍得抽呢,今天你来了,咱们共同分享。”杨光一想:这分明是在我面前显摆么。尽管心里十分的不高兴,但还是接了过来,往嘴里一赛,点上了火,就默默的抽起来,抽了两口说:“人人都说这中华烟好,我觉得也不过如此,和三五块钱的烟没什么差别呀。”瑶瑶喝了一口茶说:“好烟和这好茶一样是用来品的,更多的表示的是一种身份一种品味,不是想你那样用来过瘾的。”

杨光把头一倾,诧异的看着她说:“我们什么身份啊?不就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么,现在虽说都上班了,可身上那一层学生皮还没脱掉呢。”瑶瑶笑了一下说:“是你自己还没脱掉吧,我们早在毕业的那一天就彻底脱掉了那层皮。”杜伟成坐在一边,抽着烟,笑呵呵听他们说话,瑶瑶又转过脸来对他说:“其实今天是杨光拉我来找你的,他说他有话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杜伟成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可是他心里在想:这杨光向来都是趾高气扬的,他向谁低过头啊,怎么今天主动来向我道歉,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杨光一听,吃惊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个傻丫头,怎么把我摆在前面了。可人家都那样说了,再反驳就显得自己心虚了,于是就对杜伟成说:“其实我今天是专门来道歉的,那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明明你在气头上,我却还要和你争,都怪我没长眼色,对不起。”杜伟成听了心想:他这哪是在道歉啊,分明是在指责我不该生气的嘛,不过以他的性格,能这样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于是就没在意。他说:“你言重了,要道歉的应该是我,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我不该先发脾气的,要是别人那样对我凶,我也会很不高兴的。”尽管杨光在心里面怀疑他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但他毕竟听起来很舒服,于是就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玩弄这手里的烟。瑶瑶见他们两个人都互相道过谦了,每个人的话听起来又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很是高兴,她说:“你们两个犟驴,一个是嘴上不说,但心里很要强的那种,一个是嘴上心里都不服的那种,不吵起来才怪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为了我,那我今天就明确的告诉你们,我虽然还没有找男朋友,但是你们两个我谁都不会选择,你们就都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几个仍然像以前一样,是好兄弟好哥们。”杜杨二人见她说的很认真,不像是再开玩笑,各人心里不免一阵失落,于是说笑了一阵,各自回家去了。

瑶瑶心里乐滋滋的去一家饭馆吃饭,走进去一看,座位满满的,哪里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难免有所失望,刚准备要走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来,那人正是王连举,只见他一个人坐在那发呆,于是就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王连举看到她,很是吃惊,他说:“怎么你也是来吃饭的?”瑶瑶白了他一眼说:“你说到这来除了吃饭还能干嘛?”王连举哈哈一笑说:“小丫头还是那样伶牙俐齿,算我说错话了。”瑶瑶调皮的说:“人家都这么大了,你还叫我小丫头,不准你这么叫。”王连举笑着说:“好好,不叫就不叫。”这时,一个服务员走过来,给他倒了杯茶水,她说:“给我来份炒拉条。”那服务员点点头说:“好,请稍等。”王连举看他兴冲冲的样子,就问她说:“几天不见,看你这样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瑶瑶笑着将整个事情说了一边,王连举连着拍手道:“好啊,这两个犟驴能化干戈为玉帛,的确是好事呀,只是我怕那杨光只是为了做给你看,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怎么会轻易向别人道歉。”瑶瑶吃惊的说:“不会吧,我看他们都挺认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啊。”这时服务员端上了她要的炒拉条放在桌子上,王连举说:“呵呵,但愿他们都是认真的,你快吃饭吧。”又回头对服务员说:“怎么搞得啊,我要的饭怎么还没好啊。”那个服务员说:“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不一会儿,果然就端了上来。吃完了饭,告了别,各自回家了。

却说瑶瑶回来之后,老师想着王连举的那句话,但仔细一想,他们两个人也确实不像是装的啊,于是就不再想了,无聊的要紧,打开电视机来看,基本上都是广告,很懊恼的关掉了,躺在床上,拿起一本《唐诗宋词》来看,随手翻着,忽然看见李清照的《醉花阴》,觉得很好,便轻吟了出来:

薄雾浓云愁水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读罢心想:这最后一句可算得上是压倒南宋词坛,令人绝倒,刻骨的相思之情已力透纸背。人惟悴,黄花瘦,究竟是怎样一枝清逸的菊花。独对西风,易安人淡如菊,风神摇曳。相思何其深也。不过起码人家还有所思,自己则是孤身一人,漂泊数年,整天忙忙碌碌,不知所为何事,到头来却连个可以思念的人都没有。想到此难免一阵伤心,忍不住落下泪来,这时一阵凉风从窗户吹了进来,扑到了床上,床帏在风中飘荡。她感觉到一丝丝的微寒,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心想这中秋及至,夜也凉了许多。随即下床关了窗户,又上得床来,粘着衾被,一个人伤心孤独的睡去。正是:花开花落悲秋来,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细柔情榭,冷月寒光扑绣帘。易安悲情思旧念,秋月夜里意缠绵。无奈疏影微澜浅,粘上衾被思酴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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