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学校学生新生军训第一天,跟着班走累得要死,明天还要接着练,更新时间有点晚,这一章字数少点,发完我再码字,争取明天中午再写一章,然后明晚再发一章,拼了)
西门大官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躺下,那个狼狈就不用说了,额头渗血,腮帮子上半拉大鞋印子,门牙还缺俩,一口血就着落下的灰尘一个劲儿的往喉咙里灌。
西门大官人躺地也许太舒服了,捂着腰眼儿赖在地上“哎呦”着不肯起来,很像撒娇,就这么着表演给郓哥儿三人看。
“西门大官人,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花痴疯病发了,把这大街当了自家暖脚婆娘铺的被窝?”
何九叔乐得开了花,只觉吐气扬眉,得理不饶人,嘴里就阴损开了。
西门庆睁眼看时,却看见自己的三个对头就在脑袋上方,眼中登时射出深刻的仇恨。
乔老爹冷哼一声:“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亏你成天求神拜佛撒香火,竟不知佛家此箴,忘了进退,至有今日,怨不得旁人。”
西门庆来不及回嘴,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迎上了郓哥儿的眼神儿,登时心头一颤。
又是这个眼神,那日如同看见死人的眼神!
难道他当日便已料到今日之事……原来要对付自己的不是乔老爹,竟是武松!
万不该与他为敌……
到这时候,他西门大官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丝悔念放生,只觉自己身体如腾云驾雾般飞升到半空中,侧头下窥时,才发现自己被武松单手举到空中。
生死关头,对死亡的惧怕令西门庆全忘了自己光棍儿放赖嘴里横的本色,吓得胯下小弟一泄如注,解决了人生最后一次生理需要,倒让西门庆临走没做憋死鬼。
西门庆嗓子和面目一起全非,狰狞的都走调变音儿了,口中叫道:“武都头,武爷爷,饶命啊。”
武松咬牙切齿,双目赤红,身子毫不受西门庆的晃动而动摇,似从地狱深处低吼出一声:“饶你不难,还我哥哥命来!”
西门庆登时魂飞魄散,还未及出声,便被武松怒掷于地,一刀剁下,割了西门庆的头颅。
那从西门庆脖颈处飙出的鲜血宛若喷泉喷了何九叔一身,吓了何九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庆春楼前登时鸦雀无声。
武松跪倒于地,双手一扯,露出黑漆漆长满胸毛的健硕胸膛,仰天悲啸道:“哥哥,在天有灵,魂去不远,可看见武二为你报仇了!”
言罢痛哭流涕,似有无限压抑良久的悲苦从胸腔里挤压而出,仿佛要把所有的伤痛倾泻干净。
此情此境,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阳谷县没有不知道武家兄弟二人冤屈的,故此无不同情武松。唯有方才那从庆春楼很有英雄气概地走出来的外乡书生不知事情根由,低声向旁人询问为何这杀人犯这般得民心。
哭得最哀婉就数那些过着平淡日子、向往离奇遭遇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了,一个二个拿着手帕抹着眼泪盯着武松的健壮胸肌傻想:快逃吧,拿刀持杖劫持奴家出城,海角天涯,奴家定要与你私奔,铺床叠被买菜烧饭洗衣缝补生儿育女……
良久,武松站起身来,面容冷峻,环顾左右,抱拳高声道:“各位街坊,武二今日为兄报仇,自当一己承担,与别人无关,我武二要到衙门自首,各位且请做个见证。”
众人轰然应是。
乔老爹却上前举起那坛子“透瓶香”,笑道:“武二兄弟,今日为民除害,焉得无酒?”
武松愕然,却见郓哥儿表情古怪地一耸肩膀介绍道:“这是我爹。”
乔老爹瞪了郓哥儿一眼,心道老子让你很没面子吗?
郓哥儿干笑两声,扯着脸色煞白、看着满身鲜血发呆的何九叔打着哈哈连说“今天天气很好啊”,顾左右言其他去了。
武松连忙接过酒来,正容道:“多谢兄长。”
拍开酒坛,鼻子一动,武松喜道:“这是景阳冈下的透瓶香!”
乔老爹含笑点头。
武松哈哈大笑,在温暖透亮的春朝旭日下,举起酒坛一气灌下,任泻出的酒浆遍撒衣襟……
众人被武松的豪情感染,登时轰天价叫好,而那询问武松杀人因由的书生则悄然转身默默离去,只是眼中一片敬佩的雪亮。
只有郓哥儿依旧悻悻然:老子和武松称兄道弟,自己是什么辈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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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大战之后当歌舞升平,可西门庆一死,树倒猢狲散,忽然间,大家都变得很忙。
武松忙着自首,街坊忙着作证,西门庆的家人忙着收尸,县太爷忙着审案敛财――西门庆一死,丑事败露甚多,还不趁机大肆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