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有斩获_宋末天骄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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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大有斩获(1 / 2)

当郓哥儿用枪押着步履蹒跚的汤来保鳖拐进屋里时,张二官正委顿在地,面无人色,体如筛糠,昔日的嚣张气焰不翼而飞,全身只有一个动作:瑟瑟发抖。

乔老爹怀中抱着长枪,一手却拿着小酒坛子,悠然地品酒,嘴巴啧啧有声,仿佛对这酒满意非常,那一对细目眯缝着,不时精光闪过,亮的好似好似天边的明星。

在乔老爹身后的床榻处,吴月娘正双眼喷火地盯着张二官,满口银牙好似扇贝吐肉般,把那嫣红的嘴唇咬得发白,一见双腿流血的汤来保一摇一摆进屋,再也忍耐不住,何况多日来自家男人造孽,罪有应得死后,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心底内蕴无穷辛酸苦楚,此刻一起翻上心头,哭骂道:“来保,你这贼子,这般狼心狗肺!我家官人往日纵有千般罪孽,到底待你不薄,你今日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原道你有些情意,不学那起子裹带金银不知去向的刁奴,却不道竟是包藏祸心,勾连外人贼子,不但要夺人家产,还要霸占人家妻女,难道良心都让狗吃了!”

一壁哭诉,一壁便欲站起,便要站起来扯着汤来保厮打。

乔老爹却淡然道:“西门大娘子,有什么气也不到动怒伤神,免得动了腹中胎气。那便不值得了,与这些卑鄙龌龊之徒,犯不着这般较真。”

吴月娘闻言,便又坐回榻上,伸出素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缓缓点头,轻叹一声道:“我家官人生前枉称结交遍天下,到头来不过笑话一场,什么兄弟朋友,到头来也不过是一群魑魅魍魉而已,反倒是你们这些生死仇人反过来施以援手,我家官人若是在天有灵,定会觉昨是而今非,羞愤难言的。”

乔老爹笑道:“大娘子果然是个心善的人,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来个借刀杀人?左右这里无人知晓,若是我们对夫人不利,事后杀人灭口,推到这两个宵小之徒的手里,岂非神不知鬼不觉?”

吴月娘虽说心中悲苦,却也被乔老爹逗乐,“噗哧”一声笑道:“乔先生真会说笑,我家官人回家曾对奴家说过不止一次您的事情,对先生很是佩服,有言道:阳谷县里满城无赖,只有一个乔先生是英雄。您是大英雄,又怎会做这种事情呢?”

郓哥儿扫了便宜老爹一眼,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原来那个郓哥儿这般愿意撩闲,敢情这位老子生性便风流调侃,你说人家一个未亡人,无限伤心,你倒有闲情逸致与人家闲聊?

闷哼一声,郓哥儿插嘴道:“那倒未必,西门大官人眼力有限,否则怎会弄来这么多的狐朋狗友?眼前这两个一个是门外恶犬,一个是户内恶仆,在那狮子楼上,尚有谢希大等辈虎视眈眈,这些人不都是西门大官人看重的吗?昔日他已看走了眼,凭什么就说我们干不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若是激将法,那便敬谢不敏了,咱们爷们可不吃这一套!难不成还要让你那腹中的胎儿长大找咱们爷们报仇吗?”

一席话把张二官与汤来保说得差点晕过去,他们二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谓易地而处,自己绝对会这般做的,这般顺理成章后,那万贯家财稍使手段,不过唾手可得。

张二官家里娇妻美妾成群,又有万贯家财,一生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最是贪生怕死,此时闻听此言,登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更悔之不尽:自己这是犯了哪门子邪劲,趟了这潭子浑水,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现在后悔也晚了!

一念至此,张二官涕泗横流,屁尿涌滚,就地跪坐,满身恶臭骚气痛哭道:“爷爷饶命啊!”

乔老爹厌恶地看了张二官一眼,冷然道:“没出息的东西,老子可不杀你这种鼠辈,免得堕了老子的名头!”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张二官闻言如获大赦,磕头如捣蒜般连连拜谢。

郓哥儿很是郁闷地看了便宜老爹一眼,就这么一句话,自己与吴月娘的斗嘴算是输了。

吴月娘轻叹道:“这才是英雄人物,我家官人果然没有看错,他早说过那般兄弟不过就是互为利用,难有一个真心知己……”

乔老爹面容古怪地截断道:“我与西门大官人亦绝非知己,实在高攀不起。”

吴月娘凄然一笑道:“是我家官人高攀不起才对,乔先生胸襟过人,远非我家官人所及,至于二位欲要我们孤儿寡母的性命,哪里会等到此时?总之多谢乔先生父子援手,救了我们娘俩的命,此情却是无以为报。”

郓哥儿哈哈一笑道:“那倒不必,我们倒有一件事要求西门大娘子帮忙,但绝非挟恩求报,若是西门大娘子不愿意,那便算我没说。”

吴月娘点头道:“小哥的人品奴家是信得过的,只要奴家能做到的,便是倾家荡产也使得。’

郓哥儿心道老子的确很是垂涎你的十多万两的家产,但这话实在说不出口,而且这夺人家产的事情他亦做不出,你说这一对孤儿寡母,要在这乱世活下去,实在不容易,自己要是再落井下石,那便是断人活路了。别说便宜老爹不会答应,就是自己这关也过不去啊。

毕竟这事情与狮子楼和生药铺子的事情不同。

做大侠果然很难啊。

心里面吧眼儿想望着堆山一样的白银,脸上还得义正言辞:“西门大娘子说的哪里话来,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挖孤儿寡母墙角的事情可不是我们父子能做得出来的,其实是我们父子最近发了一笔小财,看中了西门大官人留下来的生药铺子与狮子楼,希望能盘下其中一家,以免日后坐吃山空……”

郓哥儿这般说着,却偷觑着吴月娘的脸色,期待着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般活命大恩,吴月娘又如此善良,想必定有厚报。

果然,吴月娘笑道:“奴家道是什么难事,原来如此,也不用乔先生来买,这两处送于乔先生不就得了?日后生意上若有难处,尽请告知。这些银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奴家只要孩子一世平安便好,等孩子日后长大,奴家便会把种种因果详细告知,要他知道今日的是非对错。”

郓哥儿还要客气一番,却见乔老爹眼前一亮,哈哈笑道:“如此,我便可以日日品尝那狮子楼上的‘醉忘忧’了!呵呵,那我便不客气了。”

郓哥儿翻翻白眼,心道老爹你也太脸大了吧?你这么不推辞,叫人家吴月娘怎么看你?

不过便宜老爹也不是贪财了,只是贪杯罢了。

吴月娘却高兴得很:“先生果然是个性情中人,您能满意就好。只是……傅伙计那人不来见我……”

乔老爹淡然道:“待到明日,这个傅伙计就是躲到地底下,也会被咱们的县太爷挖出来。”

吴月娘到底与西门庆生活了这许多年,许多事情一听便明,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情,便抿嘴一笑,不再说话。

三言两语,这狮子楼的命运便被定了下来。

吴月娘想起一事,又道:“我这里尚有我家官人从东京汴梁弄来的三张空名印信,左右我留着无用……”

郓哥儿瞅了吴月娘一眼,心道这女子倒有点眼光,这也算是在花钱买平安吧,日后在阳谷县恐怕无人敢再来招惹这孤儿寡母了吧?

都说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不过放在自家身上,似乎无此必要,日后前程万里,不是一个小小西门遗腹子所能阻碍的。

郓哥儿边想着,边笑道:“这事情我已知道,既然大娘子有此美意,这三张官凭印信我便一并收下。”

眼珠一转,郓哥儿走到张二官面前,蹲下身来,皱着眉强忍着这人身上传来的异味儿,冷然道:“张二官人,今天这事情你是死罪得脱,活罪难饶,说吧这事情你想怎么了。”

张二官人心知肚明自己要想安然脱身,那就得出一回血了。

形势逼人强啊,现在有这对儿父子撑腰,人家吴月娘要是告到衙门,那一定会往死里整治自己的,就是不死,那也得脱层皮,搞不好还会倾家荡产。

须知自己如今在阳谷县,人生地不熟的,这阳谷县的县令又是个贪财的家伙,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若是够聪明,只需去封信,勾连住清河县令,两人联手就能把自己的万贯家财给分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都被放在砧板上了,条件还不是由着人家开?

想到这里,张二官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人如何敢提条件,只要能保全小人性命,不受那皮肉之苦便算完了。”

话虽如此说,心中却在盘算,到底要出多少血才能把这一对儿凶神恶煞打发了,五千、一万、两万……

郓哥儿看着哭丧着脸、挺着一双死人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张二官,淡然一笑道:“二官人不必担心过甚,我可不是个贪心的人,你给我写一张一万两银子的借据,我便放你回去。”

乔老爹正在喝酒,闻言差点没喷出来:你小子还不黑?张飞、包公在你这儿都算是白面小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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