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枝来由

时至三月，春雨绵绵，阴有雾浓间也别有一番情致。静心园临水而筑，荷塘环绕，虽未到盛放之季，淡

淡清香已迎风扑鼻。

这几天施悠然可是闷得发慌，自前天借云姑姑回轩云楼处理事情的空档与湘儿偷溜到山下市

集游玩了一番后，回来被云姑姑当场逮着后，云姑姑便下令要我闭门思过，一连三日我就是

这样一直被罚在房中“面壁思过”。

偷溜出庄虽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六岁那年大病一场后那位南绍德高望重的大夫说我因高烧不

退，导致五脏六腑皆有衰竭之象，留下了病根，必须到一些空气清新的地方静养才可调理恢

复，否则命危矣，于是我那当丞相的爹爹便将我安置在这个繁花似锦的锦云山庄静心休养。

开始时有点不舍，毕竟相府是我待了六年的地方，虽然大娘平时针锋相对，并且常常恶言冷

语，大姐和大娘一样更是喜欢刁难别人，那时我和娘的日子的确过得艰苦，只因我娘亲是妾

室，而我是个庶出的女儿，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的确难以打破，而且娘性格温婉，常常也逆

来顺受，受了气也不会告诉别人。

爹对我们是极尽心的，但由于经常奔波于朝廷，家里自是大娘管着，，那时大娘可恨我和娘入

骨，娘只会叫我多多忍让，那时我虽年少懵懂，可生在官宦之家的儿女都比较早熟，娘的心

意我是明白的。都是身为人妻，为什么要有着诸般的不公呢？就因为地位吗？但桓哥哥却告

诉我说，我娘亲和她娘是没有分别的，我和他和大姐也是没分别的，只因她们都是爹的娘子，

我们都是爹的孩子而已。桓哥哥的话的确让人宽慰不少，桓哥哥比我大三岁，是施家的长子

嫡孙，但却没有遗传他娘的嚣张x拔，不可一世。记忆中他是个温雅如玉，谦谦有礼的男子，

且自少才思敏捷，博学多才，人人都说桓哥哥跟爹年轻时像极了，爹当时可是绍国有名的美

男子，且文采出众，一举夺魁，还娶了平阳公主，官拜丞相，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文采

出众颜如玉，绍国潭叶隐施郎”这可是在绍国流传的佳话。

那时都没什么玩伴，多半是因为大娘的关系，但桓哥哥却经常抽空陪我捉麻雀，捞鱼，还会

带些有趣的东西逗我，我拉着桓哥哥一起恶作剧，跟他一起练武，甚至还到爹的书房偷看奏

折，弄得相府上下人人头疼。

娘常取笑我和桓哥哥不像兄妹，倒更像兄弟，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姿态，那是因为我不喜那

些女儿家的玩意，比起琴棋书画那些无聊的东西，我更喜欢听爹说着朝廷的故事和民间的趣

闻，或跟桓哥哥练武比试。对此爹常常无奈摇头，爹对桓哥哥是严格苛求，对我却百般呵护

甚少谴责，对此大娘可是颇有微词。那时的确很无忧无虑，快活无比。

可自六岁那年我到云锦山庄后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面，因爹下令山庄不准任何外人打扰我静养，

一年里除了见娘亲和爹一两次面外，云锦山庄再没有其他人进出，来到云锦山庄的那两年桓

哥哥还会偶然跟爹和娘亲来看我，跟我讲讲有趣的事情，可随着年龄增长，桓哥哥跟在爹身

边学习朝政上的事也越来越繁重，而在桓哥哥十五岁及冠那年便因敏思巧辩被皇上派随使节

大臣出访东汶各国，自此也没有空闲来探望，只是久不久吩咐侍从带些玩意给我解闷，没有

了相府的诸多规矩日子的确写意，唯一挂心的就是娘亲，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

施悠然懒散地瘫坐在临窗的软塌上，无聊地把玩着前几天在市集上买回来的锁，当时看它十

分别致就买下来了，可就是开不了，研究了很久还是原封不动，再加上外面阴雨绵绵，正心

烦得很。施悠然被一道满含幽怨的目光看得实在不舒服，忍不住对上湘儿饱含幽怨的眼光，

却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在书桌前的湘儿这几天可头痛了，忙着抄书，手都快没知觉了，

湘儿楸起小嘴终于忍无可忍，

“小姐你就饶我一次啦，湘儿好累啊。”施悠然继续研究着那锁的打开方法，正一筹莫展，

淡淡开口，

“也好啊，我也知道我的好湘儿累了，是该休息一下拉。”湘儿听到立即由怨转晴，正当湘儿

觉得眼前人还是有点人性的时候，施悠然却继续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