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无端的心慌,难道我“早更”了,不可能啊,也太早了吧。真的,不是我疑神疑鬼,我总觉得李海涛有点奇怪,虽说我习惯了他半夜回家,习惯了他加了密的电脑、手机,但是我受不了他越来越多的心不在焉,受不了他偶尔对我们母女的厌烦,受不了他越来越浓的香水味,我费了10年时间给这个男人培养的品味正在日趋低俗化,这些细节像张网越编越密,让人透不过气。偶尔,我会盯着他问他:“在外面有狐狸精了吧,我闻着味儿了!”他会躲开我的目光说:“神经了,去安定医院看看吧,那专业。”我眼睛一瞪,“那地我才不去呢,你治了那么久都没治好,可见水平不行。”说完笑得花枝乱颤,他无奈摇头,不过每次斗嘴之后他都会对我们好一点。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刚从超市出来,发现迎面而来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支玫瑰,李海涛看我贪婪的眼神说:“不对啊,今天不是情人节呀,难不成是七夕!”我看他紧张的样子好笑:“七你个头啊,你没看前面有人发吗?”笑笑突然挣脱我的手欢快的跑了过去,嘴里念叨着:“哥哥,哥哥。”我急忙追了过去,见笑盈盈的暮桥已经把一朵鲜艳的玫瑰交到笑笑手里,我向他点头称谢,他举了一支玫瑰到我的面前,“姐,这支给你,鲜花配美人!”他抬头看向我的身后,估计是看到了李海涛,赶紧热络的说:“我们在搞宣传活动,推广我们的‘玫瑰情人’系列,姐有空去店里看看。”我会意地点头,拉起笑笑的手走了。李海涛问我,“那小子是不是那个拍照片的?跟你贫这么半天?”我切,“什么啊,你吃醋啊,我现在可抢手呢!”说完漫不经心的回头望去,恰见一汪清澈的目光于错杂的人群中穿过,与我交汇,瞬间又逝——好日子总不长久,没几天,李海涛又成了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续几天,深夜醒来,枕边依旧冷冷清清。某天,不知怎么,半夜醒来再难成眠,看看表已经快凌晨3点了,无边夜色,依然没有李海涛的半点踪迹,我愤然,开始打他的手机,关机。想了想打了他公司的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女人比我还要气,“你找他,我还找他呢,我鸡脖子都等成鸭脖子了还没见到人影儿!”我这个气呀,“喂,我等他是因为我是他老婆,有权利知道他在哪儿,请问,你是他什么人,你就是等成长颈鹿的脖子也没有用啊!”撂下电话,突然涌起一股绝望,彻彻底底的绝望。事后,李海涛解释他的手机没电了,以后保证无论什么时候打都是“绿色通道”。我问起那晚的女人,他说是公司管业务的经理,在单位等他的电话,也是找不到他,气得要命。“就是一老妇女,神经还有些问题。”言语间很是不屑。我便没有深追,只是揪着他的耳朵说:“李海涛,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我就咬死你!”
日子依然这么过下去,那天,受了点儿领导的闲气,心里很委屈,不知道怎么翻出了暮桥的名片,发现上面有他msn的地址,于是飞快的加了,没想到他在线。我的标签是“一剪韩梅”,他的依然是暮桥。
一剪韩梅:你好,好久没联络了。
暮桥:姐,是你啊,我正要跟你联系呢,照片该还给你了。“一剪韩梅:你那个什么玫瑰的活动怎么样啊?
暮桥:嗯,还不错。姐,这些日子还好吗?
一剪韩梅:凑伙呗。
暮桥:要多笑啊,你笑起来很漂亮。可惜很难见你笑。
一剪韩梅:就跟你看见过我很多次似的。
暮桥:我就是见过你很多次啊,你从影楼门口走,总是若有所思地样子,根本没看到我!
一剪韩梅:哦,是吗?我的笑真的很漂亮?
暮桥:必须的!
一剪韩梅:好,听你的,多笑笑。
从那之后,我和暮桥的联系多了起来,在网络上互相等待对方的出现几乎成了一种习惯。但是我的生活中却出现很多我不能习惯的事情。比如:李海涛突然出现的新衣服,婆婆在我进门的瞬间挂断的电话,笑笑说有个阿姨去幼儿园看她,给她买了好吃的。那张网开始收了,我越来越害怕,我叮嘱幼儿园的老师,除了我不能让别人靠近孩子。但是对于那些有私心杂念的成年人我没有办法。暮桥说:不好这样,要相信家人。可是我无法克制自己,我甚至开始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