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本次航班即将到达目的地江海市,请各位乘客回到自己的座位并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
一架波音飞机降下云层,云雾缭绕之间,一座高楼林立的城市逐渐显露在一片宽广的平原上面,一条宽阔的河流如同丝带般从城市的中央蜿蜒穿过,闪动着点点磷光向东流去,而东边的尽头,则是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般的大海,在晨曦之中发出些许耀目的光芒。
“啊……先……先生……请停下来……啊……飞机……飞机要着陆了……”机舱内反锁的洗手间里面,一个身材高挑的空中小姐正用一只脚踩在马桶上面,浑圆的臀部向后向上翘着,短短的迷你裙被翻上腰际,一条粉色的内裤也被褪到脚跟,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用手捧住她的蜂腰,听到空中小姐的话,本来不断挺进的腰身更加用力了。
男人俯下身体,一边从后面轻咬着不断娇喘的空中小姐的耳垂,一边柔声说道:“那怎么可以呢,你把咖啡泼在我身上的罪,还没有完全赎清呢……”
说着男人用手掐住空中小姐的后颈,稍稍向下压去使得空中小姐的屁股更向上翘了起来,男人直起腰身,对面镜子之中映出了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庞,眉目之间一丝残忍的光芒被他齐肩的长发所遮掩,嘴角处的坚毅也被时刻保持的微笑所取代,乍看上去,与他精壮的身体反而显得并不怎么相称。
“啊……不要……请停下来……先生……啊……”空中小姐那张俊俏丰润的脸庞同时呈现着享受阵阵高潮所带来的欢愉和惧怕被其他人发现的惊恐两种表情,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着感觉更加欲罢不能了,嘴中含混的说话也听不清楚是痛苦的哀求还是高潮中的呻吟,声音也不由自主的随着那名男子越来越激励的动作而逐渐高亢起来了。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本次航班即将到达目的地江海市,请各位乘客回到自己的座位并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
随着最后一次的广播,长发男人信步回到自己的座位,空中小姐们开始检查乘客是否扣好安全带,而随后从洗手间走出的空中小姐双脚微微颤抖着,也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当她走到长发男人旁边的时候,眼中晃过一丝狂野和迷离的光芒,长发男人冲她笑了一笑,转头向舷窗外面看去。
长长的活动履带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长发男人站在旁边,等待着自己的行李被运送过来,经过他身边的每个女性甚至包括男人都情不自禁的对这个年轻人多看上两眼,高大的身材并没有使他看上去多么强壮,在一身雪白的衬衫映托下反而感觉相当匀称,眉目间一股清秀却充满男人气息的气质萦绕其间,一队拉着小皮箱匆匆而过的空中小姐一边不断回头看着他,一边发出阵阵赞叹和轻轻的笑声。
“真是大胆呵,在飞机上竟敢做那种事情。”年轻男子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他转头去看,只见身边一个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走过的行李,从她外表的穿着看来非常时尚,双乳丰挺,面容姣好,微微上翘的屁股被一条紧身迷你裙包裹的浑圆而富有弹性,不过见她眉角间虽然没有半点皱纹,但也看得出她有二十八九的年纪了,年轻男子想起来了,没记错的话,在飞机上她刚好是坐在自己身后座位上的。
年轻男子四周看了看,身体稍微附下来,从行李带上取下了自己的行李,那只是一件小小的单肩背包,然后他转向那个女人,微笑着说道:“对不起,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哼。”那女人哼了一声,努力在脸上作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从行李带上取下了两个挎包,三个纸袋,一边把手伸向更大的一个行李箱一边说道:“无耻!”
年轻男子伸出手,轻松的将那个大块头的行李箱从行李带上拎了下来,放在那个女人的脚边:“您说什么?这里太嘈杂了,我没有听清楚。”
女人脸色变了一变,正要拉起行李箱走开的时候,年轻男子突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女人在上面扫了一眼,看到了一个叫做“韩真”的名字。
女人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接过这张名片,突然韩真向前靠近一步,把名片塞进了对方低胸的胸围里面,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介意的话,现在我们就可以出去找家酒店,做一些飞机上不便做的事情吧。”
女人愣了一愣,立刻满脸涨红的伸手推了韩真一把,另外一只手高高扬起,正要向韩真脸上打落的时候,却突然被韩真一把抓住了手腕,刹那间女人被韩真眼中闪过的一丝残忍和恶毒的气势所压倒,一时间身体竟然不能移动分毫,就连被对方握住的手也忘记抽回来了。
韩真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微笑着冲对方点点头,把手里的背包拎在肩上,迈开步子,绕过那个仍然呆立当场的女人,大步向机场出口走去。
一直走出了很远,韩真似乎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女人仍然远远的站在那里,正低头看着手上拿着的一张名片,韩真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再回。”
看了看机场前排起长龙的出租车队伍,韩真向远处的机场巴士站走去,登上机场巴士之后,韩真在车尾处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从背包里面翻出一副墨镜,戴起之后就靠在椅背上,似乎逐渐睡了过去。
机场巴士使出了建在郊区的飞机场,车窗外的风景从一片荒原渐渐变成村落和菜田,马上又进入了肮脏而又热闹的城乡结合地区,经过一片菜市场的时候,机场巴士因为攒动的人群而放慢了速度,骡马的鸣叫和汽车的笛声混为一片,很快机场巴士冲出了这片混合着垃圾和粪尿气味的地方,开上一条更为宽阔和笔直的马路,两旁的建筑也渐渐高耸起来,繁华的都市立刻呈现在人们的面前,大大小小的广场和花园从车窗外一闪而过,车水马龙的道路和熙熙攘攘的小街纵横穿插,比邻相望的高楼大厦和鳞次栉比的低矮房屋相互交错,构成了这个庞大而又拥挤,繁华而又肮脏的现代大都市。
机场巴士在一个公交站点停靠下来,车上的喇叭响起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的声音:“友谊广场到了,去往银座购物广场以及嬉水公园的乘客请下车,友谊广场到了,去往银座广场以及……”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韩真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仿佛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从机场到这里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站起身来,两三步就走到了后车门前,手抓栏杆向外望了一望,抬腿迈下车来。
车站一侧是一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小的广场,广场上并没有什么花草和树木,而是停放了一排排的汽车,所谓的广场现在不过是拿来作为停车场罢了,广场的尽头是一座四四方方好像仓库一样的巨大建筑,楼顶上几个银座购物广场的银白色大字在烈日下并不鲜明,而门前排气长龙的出租车和门厅前人流如织的顾客却显示出它的生意并不差,车站对面是一个公园入口,而广场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写字楼和高档酒店,韩真四周看了看,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张飞机票,撕得粉碎之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穿过马路,向公园旁边一条小街走去。
走入阴暗潮湿的小街好像立刻走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小街一侧五六层楼高的的商住两用房隔绝了大部分的阳光,而另外一侧是长长的公园围栏,围栏下的下水道口处积满了污水和垃圾,沿街房间不是旅馆就是发廊,偶尔还会有一件性用品商店和专治性病的诊所,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自家店铺门前,不时放肆的大笑着向路过的男人们伸出一只弯曲的手指来,很明显,这里是一片小小的红灯区,而且是最不入流的那种,藏污纳垢,混乱不堪。
“嗨,帅哥,过来呀!”一个化着浓妆看不出年纪的女人站在门口向韩真大声打着招呼,韩真抬头看了看,房门上面挂着旅馆的招牌,却连个名字都没有。
“打炮还是住宿?”看到韩真停下了脚步,那女人走下台阶,在阴影里显出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孔:“其实也都一样啦……”
她的话还没说完,自己先咯咯咯的笑出声来,韩真看了她一眼,年纪似乎并不大,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然而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与年龄不太相符的饱经世故的神色。
韩真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街口,又抬头看了看面前五六层高的黑漆漆油腻腻的建筑外墙,开口问道:“四五楼还有房间么?我喜欢高一点的房间。”
那女孩看到韩真的脸后不自觉的愣了一下,这么精神帅气的客人在这种地方可并不多见,不过之后很快又换了一副淫荡的媚笑,用一种放肆而暧昧的口吻说道“原来还是高干子弟呀!”
“高干子弟?”韩真不解的问道。
“喜欢在高处干的子弟嘛!”女孩走近过来,一股浓烈的劣质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进来吧。”
女孩拉起韩真的手,韩真也没有拒绝,两个人走进狭小的旅馆正门,引起旁边发廊门口站着的两个妖娆女郎充满艳羡和嫉妒的目光。
两人从狭窄陡峭的楼梯一路走到五楼,女孩打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门,韩真侧身走了进去,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铺,连把椅子都没有,床上铺着印有花格子的床单,看上去还蛮干净,只是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上去有些油腻腻潮乎乎的。
韩真走到窗户边上,向外看了看,转身说道:“就这间吧。”
女孩放下蹬在门框上的腿,走进房间的同时用脚把房门关上,插销也没拉上,就动手掀起了自己身上的t恤,因为下面没有穿文胸的缘故,两颗不算大但圆润上翘的乳房从衣服下面蹦了出来。
女孩赤裸着上身,解开了牛仔裤上的第一颗纽扣,手扶着门框说道:“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价钱也不问就上来了,不过我不会宰你的,而且看在你还是雏儿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
韩真把背包从肩上放下来仍在床上,同时把女孩搭在床边的t恤拿起来,扔到了对方的肩膀上面:“我只是来住宿的,不用了。”
女孩瞪大了眼镜,不过转而走进过来,两颗逐渐硬挺的乳头干脆贴在了韩真的胸膛上面,来回摩挲了一下:“别装了,帅哥,让我来教你怎么样。”
韩真摇了摇头:“真的不用了,我有点累,只是想休息一下。”
女孩撇了撇嘴,退了一步,一边并把t恤套在身上一边说道:“那好吧,住宿一天六十,先交一百押金。”
“放心,我跑不掉的。”
韩真笑了一笑,当真灿烂的好像刚刚升出海面的太阳,给人一种温煦而又暖洋洋的感觉,女孩看的有些呆了,半天才耸耸肩膀,打开门走了出去,却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看你这么帅,免费一次也可以哦。”
韩真笑着关上了房门,女孩无奈的转过身去,拖拉着脚下的拖鞋向楼梯口走去,这时背后的门又打开来,韩真探出头说道:“我叫韩真,你叫什么名字。”
住宿的旅客要来问老板的名字,这种事情可不多见,但看得出那女孩非常高兴:“温霞。”
韩真关上房门返回床边,拿起背包拉开拉链,从里面翻找了一下,竟拿出一个小巧的望远镜出来,然后韩真走到床边,把窗帘拉上,然后将望远镜举在眼前,向广场那边仔细的观察起什么东西来了。
整个一个下午温霞都感觉心神不宁的,几个从身边经过,不断拿询问的目光向她投来的中年男人都没引起她的注意,当她回过神来便不自禁的暗骂起自己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骂完之后,眼前那张充满笑意的年轻俊美的脸庞却仍然挥之不去。
傍晚十分,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温霞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碗米饭和两个炒菜,小心翼翼的登上五楼之后,走到尽头房间门前,背过身去拿脚踢了踢房门,却发现房门并没有插上,于是用屁股撞开房门,径自走了进来:“饿不饿,吃饭吧。”
温霞转过身去,面前的情景让她吃了一惊,只见韩真赤裸着身体,全身除了一条底裤之外什么都没穿,而他整个人也倒立在床上,仔细一看,原来他用一只手撑在床头上面,双脚靠在墙上,正在慢慢的做着类似仰卧起坐的动作,浑身结实的肌肉在汗水的映衬下显得闪闪发光,实在想不到外表看去那么温文尔雅的年轻人,身体竟然出奇的强壮。
看到温霞走进来,韩真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一边把身体慢慢降下去再撑起来,一边低声的算着次数:“九十三,九十四,九十五……”
终于到了一百个,韩真翻身下床,一个筋斗立在了温霞跟前,已经看呆了的温霞似乎吓了一跳,而韩真立刻接住了她手上差点打翻的托盘。
“我没想到这种旅馆还有这么好的客房服务。”韩真接过托盘,看看周围,实在没有一个能放托盘的地方:“看来是刚刚改善的。”
“今天只有你一个客人,反正我也闲着。”温霞夺过韩真手里的托盘,干脆把它放在了床上:“不吃拉倒。”
韩真看了看温霞,发现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一件白色的女士衬衫根本就没有扣子,只是简单的把下摆打了一个结,洁白的胸膛暴露出来,两边分别露出了小半个乳房,而身下穿着一条牛仔短裤,紧紧贴在大腿根处的裤脚看上去比内裤长不了多少,整个看上去,确实是很职业的一套打扮。
韩真坐在床边,拿起米饭,一边夹菜一边吃了起来,三两下已经吃完了一碗,而温霞则站在门口,看着韩真身下那条鼓鼓囊囊好像塞了一根擀面杖似的黑色短裤,有些不知道是该进来还是该退出去的样子。
韩真已经吃完了第二碗米饭,并把托盘放在了地上,温霞迟疑了一下,俯身要去端起托盘的时候,却冷不防被韩真拦腰抱起,然后仍在了床上,一脚踢上房门之后,韩真整个身体都压在了温霞的身上。
“你干什么!”温霞奋力的要推开韩真,手掌碰到韩真仍然有些湿漉漉的胸膛,却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自己说的,可以免费来一次,忘记了吗?”韩真俯身轻咬着温霞的耳垂,一边轻柔的解开温霞打结的衬衫,一边呢喃的说道:“不过我会给钱的,放心!”
一阵酥麻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穿过温霞的身体,而韩真的动作也比她想象的迅速而又温柔的多,很快自己的衣衫全部被脱了下来,而韩真扯下自己的底裤时,微微探起身体的温霞彻底惊呆了,自己十六岁出来做,五年之间不知道见过多少男人,可如此壮硕的话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套,套子……”
韩真没有理会意乱情迷中温霞的低呼,双手揽住对方细弱的腰身,不顾温霞毫无效果的反抗挺身而进,温霞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嘴中发出一声终于满足似的叹息声,很快身体便跟着迎合起来。
手掌中的身体比韩真想象当中瘦弱的多,胁下甚至条条肋骨都数的清楚,韩真放慢了节奏,挑逗似的缓缓运动,而温霞咬住嘴唇,两腿扣住韩真的腰,用力向下按压着,却又怎么可能控制韩真的节奏呢。
韩真的身体忽快忽慢的起伏着,而温霞则有些肆无忌惮的大喊起来,整个旅馆内都充斥着她同时充满痛苦和愉悦的喊叫声,突然温霞的声音屹然而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有些晕晕的从床上醒了过来,模糊间看到韩真赤身裸体的站在窗户边上向外张望着,在霓虹灯的映照下,俊美的脸庞和希腊雕像般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就如天使下凡一般,感觉让这个狭小肮脏的房间都亮堂起来了。
温霞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一只烟来,点上以后缓缓地将烟雾吐在空中,隔着缭绕的香烟看向韩真,更添了一丝神秘的感觉。
“我接过无数的客,还是第一次在床上昏过去。”温霞有些懒懒的趴卧在床上说道:“你不来一根么?”
韩真摇摇头,看着窗外霓虹闪烁流光溢彩的夜景,缓缓说道:“不用站门口看店了吗?”
“有其他姐妹在下面。”温霞说着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背深深的将香烟吸入身体,感觉浑身都散架了似的疲惫,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舒适。
“今天下午来找过你的男人是谁?”
“哈,已经开始吃醋了吗,我劝你别太当真,我可是干这行的。”温霞熟练的吐出一口烟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韩真的脸庞,继续说道:“别生气哦,那是我弟弟,不是客人。”
“哦,是吗。”韩真放缓语气,转身说道:“你弟弟做什么工作的。”
“就在前面停车场做保安。”说起这件事情,温霞的语气低沉下去:“现在什么都不好做呀……”
“保安?”韩真不易察觉的笑了一笑,拿起床上的裤子套在腿上,然后又把衬衫穿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温霞探起身体,却感觉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我出去转转。”韩真打开房门,回头说道:“我说过我会给钱了,跑不掉的。”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温霞看了看仍在床角的单肩背包,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跑了就跑了吧,哪有不跑的呢……”
“先生,再来啊!”韩真走出旅馆门口,对站在门口揽客的女人理都没理,径直向小街街口走去,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让人感觉非常舒服,不过这时的韩真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根黑色皮筋,一边把过肩长发扎在脑后一边穿过了马路,很快向名叫友谊广场的停车场走去。
晚上七八点钟的购物大厦还没关门,停车场上也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在这晚夏的季节里虽然天气会越来越冷,但人们还是习惯在夜晚出来或者散步或者逛街,在这个物欲横流充满欲望的都市里,即使到了严冬,恐怕也无法消减人们享受夜生活的一丝热情吧。
一个身穿黑色汗衫的小伙子站在一辆高级轿车旁边,手里抓着一大把一元五元的零钱,正在将一张两元的钞票塞进去,韩真从那个小伙子身边经过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然后拐了一个弯,从两辆车中间的缝隙穿插过去,刚好来到一个秃头男人的背后。
秃头男人似乎也察觉到有人来到了自己身后,他转过身来,却只看到一只手指,下一刻突然眼前一黑,一股强烈的疼痛从左眼传来,勉强睁开右眼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红布,再用手一抹,黏糊湖的全是鲜血。
“操!”秃头男人倒也顽强,大吼一声的同时身体急速向后退去,然而双手突然被拉了起来,只听“咔嚓”一声,对方已经狠狠一脚蹬在了他的膝盖上面,大腿和小腿立刻构成一个奇怪的角度,他的关节已经被彻底折断了。
“啊!!!”秃头男人再也忍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大声喊叫起来,很快不远处那个身穿黑色汗衫的小伙子跑了过来,看着满脸是血的秃头男人,再看看站在秃头男人对面满手是血的韩真,竟然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动也不敢动了。
因为正当夜晚,又是在停车场的中心位置,虽然秃头男人的喊叫引起了许多行人的注意,却并没有多少人看的真切,不过还是很快就有两个人从停车场不同的角落跑到这边来,看到当下的状况,立刻一前一后把韩真夹在了中间。
“操他妈的,你是谁!?”秃头男人一手捂眼一手扶腿,坐在地上疼的都快要昏过去了,却还是不忘对赶过来的伙伴下达了命令:“给我上,弄死他!”
在秃头男人还没有发话之前,一个身穿迷彩服上衣的年轻人已经从腰里掏出一把尺余长的砍刀,一声不吭的向韩真扑了过来,韩真侧身闪过,反手抓住年轻人持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卡在了年轻人的脖子上,然后抓住对方手腕的胳膊反拧过来,松开年轻人脖子的手立刻从他手中把砍刀给夺了下来。
年轻人翻身打算挣脱韩真的钳制,突然大腿上一凉,一股湿乎乎的液体顺着裤管淌了下来,当他看清楚的时候,韩真已经把砍刀扎透了他的大腿,并直接将砍刀插进了地上的石砖缝隙里面去了。
突然韩真的身体向后倒了过去,原来另外一个穿着牛仔裤的男人用一条铁链绕在了韩真的脖子上面,把他拉倒在地并拖向了身后,一边拖一边冲仍然坐在地上发愣的穿黑色汗衫的小伙子大声吼道:“温强!帮忙!”
没等叫做温强的小伙子回过神来,使用铁链的家伙已经靠在了背后一辆车上,无法继续向后退了,韩真两手拉住绕在自己脖子上的铁链,双脚猛地抬了起来,整个脊背都几乎离开了地面,用脚夹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奋力一甩,把用铁链的男人摔倒在地,然后立刻爬起来用对方的铁链套在对方的脖子上,因为手上沾满鲜血有些打滑,韩真干脆将铁链在自己胳膊上绕了一圈,然后双手向外用力拉扯,很快对方翻起了白眼,两腿蹬了一蹬,不再动弹了。
“杀,杀人啦!”温强刚刚喊了一句,就被仍在自己身上沾满鲜血的铁链给吓得再也不敢出声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脸孔狰狞如同死神的韩真,温强的身体竟然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韩真看了看捂住腿上伤口不住呻吟的年轻人,和已经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的秃头男人,回头对温强冷冷的说道:“送他们去医院,否则就真的死人了。”
韩真走过温强面前,发现他屁股底下已经湿了一片,稍稍俯下身体,一边在温强的汗衫上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双手,一边用挑衅似的口吻说道:“对了,我就住在你姐姐工作的旅馆里面,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韩真离开温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停车场,向马路对面走去了。
“回来了啊。”站在旅馆门口拉客的温霞看到韩真走上前来,一边向马路对面张望一边说道:“对面怎么那么吵,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韩真也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到旁边公园转了一圈,可能是有人打架吧。”
旁边站着的一个徐娘半老的妓女不管温霞眼中闪过的一丝焦虑和担心,毫无眼里价的捅了捅温霞说道:“啥时候钓了这么俊的凯子啊,咱感情可好,让姐姐也尝尝呗。”
“去你娘的,逼又痒了是不是?”
“你个骚逼,吃剩下的也不肯分一点给姐姐。”
韩真没有在意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中年妓女,冲两个大呼小叫的两个人笑了笑,进入旅馆后直接向楼梯口走了过去,在身后立刻响起的一阵放肆的大笑声中,很快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韩真在三楼拐角处的卫生间里洗了洗仍然残留少数血迹的双手,抹了一把脸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或许是因为晚上生意比较好的缘故,温霞并没有跟着上来,韩真关上房门,也不插上插销,把衣服脱了个精光,躺在床上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屋里的日光灯也被拉亮,韩真醒了过来,不紧不慢的从床上坐起来,只见温霞被推倒在床前,脸上又红又肿,额头也被磕破了一块,一绺鲜血顺着鼻梁流过她满是惶恐的脸庞。
一个稍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看了韩真一眼,不声不响的在床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很快又有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冲进了狭小的房间,在趴倒在地的温霞旁边站了一溜,其中一个一眼看到床头的背包,夺在手里,翻转过来一阵乱抖,除了一架望远镜一副眼镜,还有其他口香糖纸巾一类零散杂物外,什么都倒不出来了,这时门外走廊上仍然不断响起阵阵的脚步声,看来还有不少人,只是房间里面已经塞的满满当当,再也挤不进一个人来了。
“年轻人,够猛的啊。”中年人眯着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韩真,在他赤裸的胯下不自禁的停留了一会,最后笑眯眯的说道:“兄弟贵姓?”
“免贵姓韩。”韩真也微微笑了笑,样子就好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大男孩:“韩真,真诚的真。”
“是吗。”中年人似乎没料到这个能做自己儿子的小家伙会是这么一种态度,愣了一下之后随即问道:“不知道刘秃子怎么招惹了你,让你恨的打断了他一条腿,挖了他一只眼啊?”
“刘秃子?”韩真微微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中年人说道:“我不认识。”
“到了这个地步,还装什么傻呀。”中年人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几个蠢蠢欲动的手下,似乎是在制止他们在搞清楚状况之前动手:“就是在停车场上收停车费那个啊,秃头,记起来了吗?”
“彦哥,彦哥!”看着两个笑眯眯的对谈着的两人,温霞突然匍匐着向中年人这边挪了两下,双手伏在他的膝盖上面,惊惧而又惶恐的说道:“我不认识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彦哥,你饶了我,绕了温强吧,求求你,求求……”
中年人看着韩真,手臂猛的一挥,一个巴掌打在温霞的脸上,温霞整个人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撑起身体,就那样伏在地上细声抽泣起来了。
看着眼睫毛抖都没抖一下的韩真,中年人微笑着说道:“就是这个女人的弟弟跟着的老大,给我看场子的刘秃子啊,这下想起来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韩真语调平静的说道:“是我干的,我只是想在彦哥这里谋份差事罢了,没别的意思。”
“谋份差事?”这个回答明显也出乎所谓彦哥的意料,如果对方回答说跟刘秃子有仇或者干脆是别的什么人派来砸他场子的回答都可以理解,但如果是来拜山,有这种近乎疯狂的方式么:“小兄弟,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
“没办法,一个萝卜一个坑,彦哥手下人才济济的,想给彦哥打工,那就只能先拔一颗溏心萝卜出来了……”韩真说话的同时,彦哥朝旁边一个打手伸出手来,对方立刻把手里握着的一把砍刀翻转过来,递到了彦哥手中。
“溏心萝卜?呵呵,你还真会开玩笑。”彦哥说着把砍刀伸到韩真胯下,用刀背把韩真那话儿挑了起来,这时那几个打手也不禁发出一阵低沉的啧啧声,即使在疲软状态都要比自己昂首挺胸的时候来的粗大的多,真要翘起来还不知道有多吓人呢:“你可知道,刘秃子这根溏心萝卜是我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