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父亲的遗产_混沌史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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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父亲的遗产(1 / 1)

晨光透过小木屋的窗户照射在亚克斯的脸上,夜里因回忆与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方才浅睡片刻又被阳光所扰。是的,今天是父亲故去整整九年的日子,在亚克斯六岁生日的第二天,父亲和村里的几个人与往常一样下田耕作,但中午过后村里的大人突然将玩耍在外的亚克斯叫回家中,当时亚克斯只知道来叫他的村人都很惊慌,对他的时候言辞闪烁,似乎对他有什么隐瞒。当他回到家看到伤痛欲绝的母亲才知道,父亲原本在田间干活,后来有村里人突然来找他,说是一处连接村外的吊桥断了要他一同去修理,可是因为昨天刚下过雨山石湿滑,父亲在修理中跌落山涧,虽然动员全村的人多次寻找仍然一无所获,亚克斯和母亲在家中一等再等,数年过去依旧了无音信,如果父亲还或者应该早已归来,现在也只能说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吱!亚克斯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响。

“亚克斯你已经醒了吗,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再睡一会。”母亲薇绨听到亚克斯的房内传出轻微的声音,就前来查看了一下。

“不用了。妈,我看你的精神才不是很好,怎么着么早就醒了,再去睡一会吧!”原本就显得憔悴的母亲,此刻在亚克斯的眼中看来更苍老了。

这几年来虽然亚克斯很懂事的帮助家里干活,村里人也经常照顾和帮助,但挑起家庭大梁的母亲比起父亲在时显得憔悴些许,原本如丰盈的大地般深绿色的长发也变成了浅绿色并稀疏了。

“你爸爸离开我们已经有九年了,从听到他出事的那一刻到现在我仍然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从他受伤倒在路边被救回村里,我俩相爱结婚到生下你,一直到过着很幸福的生活……”说着说着母亲的眼眶又湿润了。

“……既然我们都已经醒了,就早点去祭拜你的爸爸吧。”

父亲出事那天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亚克斯清楚的记得踏入家门的那一瞬间。不大的房子里站满了村里的大人们,母亲无力的在趴在桌边抽泣,佩斯蒂、普雷、古德尼斯的母亲和几个村人在安慰不停哭泣的母亲,而亚克斯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无法理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直到有人来告诉他父亲跌落山涧生死不明,亚克斯才放声大哭。

当天晚饭的时候,母亲薇绨已经整理好心情,做好晚饭等在桌边。当时母亲准确的说过什么已经记的不太清楚了,但记得母亲当时是说父亲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今后就只有母子俩人相依为命过活了。在那一刻母亲坚强的形象深深的影响着亚克斯,所以时至今日他才能在失去父亲的情况下健康茁壮的成长起来。

村郊的墓园中散落的墓碑间野草茂密的丛生着,缺乏修缮的木栏虽然已经腐朽,但依旧刻守着自己的职责保卫着这块伤心之地。亚克斯和母亲薇绨站在一块墓碑前,石制的墓碑上刻着:亡夫森朴,故于907年6月14日。在简陋不过的墓碑、在简单不过的碑文,不过这就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农民应有的归宿。悄然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太多祝福,也不曾拥有波澜壮阔的一生,去的时候也不需要隆重的葬礼,一块不大的随处可见的石头稍微加工成的石碑,刻下离开人世的时间、自己的名字,也无须华美的言辞来装点原本就平凡无奇的人生,只是证明自己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上,这就足够了。

虽说是墓碑,但称为衣冠冢更合适,因为父亲并未埋葬于此,他的身体在跌落山涧的那一刻就早已化归尘土,回到了被神所创造之前的模样,他的魂魄也回归于魂灵的大河,等待着再一次被赋予新的生命。

「爸,过了一年又来看你了,我和妈还是和往常一样过的很好。对了,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和佩斯蒂已经订婚了。记得那一天佩斯蒂突然跑过来和我说愿意嫁给我吗?当时的那个气氛下居然答应说我愿意,搞的我们两个的角色都颠倒过来了,然后马上就听到躲在附近的普雷与古德尼斯的狂笑声才明白又是他们两个搞的鬼,但后来佩斯蒂说她是真的想和我结婚,只不过在考虑该怎么办的时候不巧遇到了普雷与古德尼斯,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哭笑不得,不过这也的确是佩斯蒂才能做出来的事。………」亚克斯为父亲献上一束鲜花后,在心中对父亲诉说着近况。

亚克斯和母亲薇绨在祭奠完毕后打扫了一下墓碑并除去周围的野草后便准备离去,要为一天的生活所忙碌了。

“妈,我先去练习了。”

“嗯,好的,要小心一点。”

练习剑术,至从父亲森朴在自己五岁生日后答应开始教他,这就是他每天早上必定要做的事情,就算在失去父亲之后的日子里,在白天需要帮忙干活的情况下,年幼的亚克斯也从未间断过。而因为如此,年仅十四岁的亚克斯以然变成一为超越同龄人,身材健硕的少年。

在远离村子秘密的小树林,这里就是他无论刮风、下雨、降雪,无论怎样艰每天的清晨都要来练习剑术的地方。剑术,父亲唯一传给他的东西,最能代表父亲曾经存在过自己身边的东西,就算用来练习的木剑因损坏而更换了多次,技术一天天的进步。但每一次握起手中的剑都会觉得及亲切又遥远。亲切,是因为这是父亲唯一传给他的东西,蕴涵了父子间的爱;遥远,是因为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企及父亲那卓越的剑术,父亲在自己心中仿佛就是无法触及的存在,高高在上。

而今手中的剑已经换成父亲当年使用过的长剑,这把古朴的长剑却异常的犀利,削铁如泥,一个普通的士兵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武器的,再加上父亲那出神入化的剑术再次证明了亚克斯心中的疑惑,父亲决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但现在父亲已经不在了,这个疑团变成了永久的迷。

亚克斯不断重复着简单的挥剑动作,九式:突刺、从上而下、从左至右、从下而上、从右至左……,剑所划过的轨迹形成米字,只是如此枯燥的不断重复着。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简单的挥动木剑都会觉得吃力,逐渐的剑在手中变轻了,但还无法顺利的划出圆滑的轨迹,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势都可以随手而至了。多年后手中的木剑也早已换过多把,从家中翻出父亲的遗物,那柄早已尘封长剑,又再次重新开始使用木剑时的练习,直到连钢铁所铸成的长剑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施展了,而九年后今天亚克斯依然还不断重复着简单而枯燥的挥剑。父亲还在时,亚克斯也曾经因太过枯燥而要求父亲教他,父亲舞剑时那华丽的剑招,但父亲却说:“无论多复杂多精妙的剑招都是由这九式演化而来,当你能将这九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随心所欲的运用时,只属于你、也是最适合你的剑术便练成了。”时至今日亚克斯仍然无法理解父亲的话,但这却成为他能够坚持下来的动力,因为他想达到父亲的境界、见识父亲所说的只属于自己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