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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举报(2 / 2)

正说着话儿,一老头儿从里面拎着水瓶往门口来,问:“嗳,干什么的?”

兵兵说:“我们想击鼓鸣冤。”

老头儿是这儿看门兼烧开水的,见俩小娃子要击鼓鸣冤,心里就笑了起来,但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你们没看见,我这堂早升好了,就等你们了。”

兵兵和双喜并不笑,跟着老头儿进了大门旁的一间屋子里,见这堂非常的简陋,只有一张床,撑着的蚊帐不仅破还脏兮兮的。

老头儿把两张凳子让出来,自己就坐在床边上,说:“有什么冤,就说吧,老爷我给你们做主。”

兵兵以为这就是现代人接待诉求最严肃的接待方式,认真地说:“我们是来揭发周公安员的,他杀人了,他还想把晓得事情的何爷爷整死。”

说得老头儿一下子飘到了雾里,围绕着来龙去脉他问了几句后,又问:“这是个大事啊,小鬼啊,光说不行啊,得有证据啊。”

“证据,我有啊。小米子亲眼看到的。”

“小米子是谁啊?人呢?”

兵兵没法回答了,转说:“我还有。他就是为了要回这才杀人的。”说着兵兵掏出那把“刀”。

老头儿看过那纸条,觉得小娃子说的事,似乎像有那么回事,逗乐的心收了起来,说:“这样,你们先回去,我把你说的事和这纸条子一起交给领导,到时候他们会找你们的。”

老头儿的态度让兵兵感到很高兴,在兵兵的心里收了证据事情就算办成了。出了门,他看到蹲着等他们的三子,就叫三子一起去吃馄饨。

三子问:“谁赢了?”

兵兵说:“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我们赢。”

双喜不服说:“说好的要以何爷爷回家为准的,现在还不晓得何爷爷有没有回家,怎么能认定是我输?”

“你说的对,我们高兴得有点早了,那就到晚上再说吧。你把钱准备好,还有粮票,到时候别说忘带了。”

“你把我说得像三子一样了,我有几回到关键的时候就撒尿的?”

下午两点来钟了,刘大馍还蜷在那破沙发里睡午觉,看门老头儿进来给水瓶加水,把刘大馍吵醒。

刘大馍翻了个身说:“我就晓得,叫个什么,这时候进来除了你,没得旁人。嗳,你以后还能换个时间啊?”

老头儿说:“先把几个小娃子来击鼓鸣冤,我晓得你在困觉,就把他们打发走了,要不然你一刻也捞不到睡的。刘局长,这是小娃子丢下来的东西,我放在你桌上了。歇会儿,你看看,我觉得小娃子说得像是有那么回事。”

“你烦不烦,叫个什么,这些还要你教我?”

老头儿走后,刘大馍也没了睡意,看了看手表,哟,已过了上班时间。爬起来,走到洗脸架子跟前拯了把毛巾,擦脸时,眼睛就被纸条上的字勾住了,随手挂起毛巾,拿起纸条坐到办公桌里戴上眼镜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周志达要娶燕子?怪道有人说来福是冤枉,该不是这小子造的孳,让来福顶了包?要是这样,真是伤天害理了。这是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公安战士能做的事吗?想到这,刘大馍手中的马列主义电筒照到了一个妖精,他怒不可遏,抓起了电话。

听说是刘局长的电话,周志达屁急急地跑到办公室,抓起电话就是一阵刘主任,刘局长的叫唤,跟着喜滋滋地说:“我这里忙得一时脱不开身,没及时向你汇报了。我这啊,上午弄来了一大堆字画,还有些古玩……”

周志达说这话时声音是很低的,坐在对面的靳副所长觉得他在避他,就坐到了远处。

可是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却是很高的:“你别给我来这套,叫个什么……”

声音有点炸耳,周志达把话筒拿开了些,脸上的表情也顿时由晴转阴了。赛素花的事他反复考虑过,虽然还没有堵住最有力的证人小米子的嘴,但他逃跑在外,且杀人犯说的话人们会相信几成?应当说处理得还算干净的。此时刘大馍态度怎么会突然变化?难道是事发?

“别以为你干的好事旁人不晓得……”

周志达开始冒汗了。

“叫个什么,你搁下话筒,就给我赶到我办公室来。”

周志达放下话筒,靳副所长慌忙低下头看文件,周志达瞄了一眼,说:“准是有人背后给我上了烂膏药。不给我安生日子过,哼,大家都别想过安生。”说着使劲把椅子踢了一下离去。

靳副所长站起身,冲着空无一人的走道嚷道:“火什么火?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冲我发火?找不到坟堆你乱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