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大学生,没有上大学,我想现在参加高自考。”女孩一点不怯场,回答干脆。
“真的?”
“当然不骗您。”
“你请我做什么呢?是不是要我帮你做点什么事?”
“是,我找您半年了。”
“找我半年了?”倪思源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真的,我找你半年了,我还到您办公室去过,您的办公室在四楼楼梯口,您当时不在家。”
“你的情报很准确啊,在我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去找我,是故意不想找到我吧?找我有何贵干?”倪思源这下不能等闲了。看来,这个女孩还真的找过他,不然,她不会知道他的办公室在楼梯口。倪思源更加谨慎了。
“您是一个大好人!”
“好,我们只见过一面吧?你就知道我是一个大好人?”
“就是那一面,我就知道了,还一眼就记住您了。”
“你怎么记住我?”
“您的耳背后有一颗红痣,很显眼,很特别。”
“我的耳背后有颗红痣?”
倪思源下意思地用手去摸,摸了一下还没有摸到。女孩走过来,托起倪思源的手让他自己摸,果真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硬物附在耳背后,确实是一颗明显的痣,但是不是红色的,倪思源就搞不清了,不过,他相信这个女孩子不会骗他,这对他来说,还确实是一个新发现,以前,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背上有颗痣。女孩说:
“您刚进门时,我就发现了,但不敢叫您,我怕和你挂像的人多,万一叫错了就不好了,我就走到您的旁边,看到了您耳背上的红痣后,我就断定是您了。这是您身上的特征,我一直没忘记。您说我记得牢吧。看您读书很认真,我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等,等了一个多小时,您才抬起头。您读书真是专心啊。”
女孩子像说故事,倪思源也来兴致了,也想探寻一下究竟:这女孩如何这么关心自己呢?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高兰兰,现在不是505号了。”
“高兰兰,这名子不错。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我胡乱猜?”
“当时不了解您啊!”
“现在你了解啦?”
“现在了解了,你走后不久,我就打听到了,你是记者,小时候我也想当记者,所以,我就一直想找你,今天终于碰到您了,说明我们有缘份,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今天我一眼就看到了您,心里好高兴,抓住您就不想让您再走了。”高兰兰双手用力摇了摇倪思源,调皮的笑了。
“你好厉害呀,我的情报都被你刺探清楚了!”倪思源被她逗笑了。
“没有,差远了。”高兰兰也笑了。
倪思源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纯真的女孩和505房间的那个女技师划等号。虽然同样是圆圆的脸,弯弯的眉,两道弯眉和一根略略高耸的鼻子,弯眉下还不高不低的镶嵌着一对大眼睛,可那天,那一对大眼睛里,闪烁的是无限的哀伤、冷漠、幽怨与悲苦,而今天,这对大眼珠里闪烁地是八分惊喜,十分快乐,二十分的媚妩,一百分的纯真。
“你的老家在哪里?”倪思源问。
“岭南的。”
“不是骗我吧。”
“您对我这样好,我当然不会跟你说假话。”
两人走出了图书馆,倪思源觉得这样被人挽着手,走在大街上不合适,万一碰到什么熟人了,半天也解释不清楚,倪思源不想再往前走了,只好停住脚,问:“小高,你现在还没有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高兰兰道:“我就觉得您是一个大好人,我应该好好感谢你,可三言两语又说不清,还是晚上我请您,在绿岛咖啡厅,我们去喝咖啡。行不行?”
“绿岛咖啡厅?
“对呀,那里离你家里近。”
“我家在哪里你也知道?”
“你的情况我全知道。”
“哎呀,我遇到了‘克格勃’,还是我请你吧?”倪思源道。
“您是看不起我喽?”
“哪能呢?”
“那就说好了,还是我请您!”
“好,好,好。你请我,我请你,都是一样的。有一个朋友现在约我有点事,我要马上赶过去。我们晚上见吧。”倪思源说着,左盼右顾起来。
“那您一定要来。”高兰兰又叮嘱道。
“一定来。”倪思源答应道。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高兰兰这才松开手,倪思源叫了一辆车,自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