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啊?我一点也听不懂。什么上级下级呀,我没这些东西。
草绿色队长对大队长说,获大队长,这是个顽固又狡猾的反革命分子,看来不用刑他是不招供的了。
叫获开良的大队书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不忙,容我再问他,你哪里人?
我楚平村人。
我问你哪个公社的?或者哪个地区的。
什么公社?我不懂。
你的出生年月?
思海想一想才道,我生于民国十年间。
今年多大年纪?
三十呀。
你骗谁呀,民国十年生,到今天才三十?
你的出生地?
我生于楚平村呀!我记起来了,与毓秀镇一河之隔。
毓秀镇?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凭什么能证明你是毓秀镇的。你分明是从台湾来的,或者是从福建来的,你就是个潜伏已久的特务,反革命分子。一年轻的吼道。
思海也急了,大声的争了起来,你凭什么说我是台湾,福建的。
那你又凭什么说你是那个镇的。
你们去问呀,去访呀,我就是一个叫楚平村的。思海脸涨得通红,他想日娘,但还是忍住了。
我……我记不起来了,反正我……我们离开楚平村时很久了,那时没有什么大队,公社的。我搞不清楚,反正我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我求求你们好不,让我们走吧,我的孩子才出生几天啊。
你说些什么?你说你这孩子才出生三天?这怎么可能,这分明就是半岁以上的孩子了。吕小红那边,也有三个手臂戴红袖章的女人在紧紧追问一个女的凶道,你们这些反革命分子想伪装自己,在我们面前装得十分的可怜,想欺骗广大的人民群众,手段使尽,但狐狸尾巴还是照样的露出来。
我不懂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呀。吕小红站起来身来哄了下孩子,就被一女人大声的呵斥坐下。
背上的小雨萌被这一声吼哇的大哭起来。吕小红解下背上的孩子,抱于胸前,喂了一口奶,小雨萌不哭了。两个女人死盯着小红那雪白的奶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轻声说,一十足的剥削人民的资产阶级。
吕小红喂完了孩子奶,那两女人又开始问话,全是与这边思海的问话差不多,但吕小红是答非所问,气得两个女人哇哇大叫。两人起身走出屋子把门反锁上了,丢进屋里一句话,不让你在这屋里好好反省个几天,你是不老实交待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母夜叉。吕小红在屋里喊道。
思海这边,叫获开良的大队书记也起了身,吼道,我们再给你半小时考虑,自己的命运自己决定了。说着四人走出了屋子也锁上了门。思海大声叫道,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我的妻子女儿。男人的喊声透过锈迹斑斑的钢筋门窗传出了院子。
他们人一出去,思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他们问我的那些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莫非这真的过了一个朝代了,莫非我与娘子小红到桃花村真的是一个仙境,那种洞中才一日世上已百年的事,我与娘子撞上了?等会儿他们再来问时我该如何回答啊,我要尽快的离开这里,我不能让小红与雨萌受到半点折磨。可我该如何回答?我把我与娘子到桃花村的事全说出来?不行不行,我答应族长太公的,不可与外人道也。
思海理不出个头绪,但他感觉到一种灾难与恐惧马上就要来了……
门上的大锁哐当的一声开了,那几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手上还拿着一根粗的木棍,另一人手上拿着一根皮鞭。
草绿色队长厉声道,想好了吗?请你把你们的行动计划,你的领导是谁?你的上下级关系,你们的代号,到这里潜伏多久了等一一老实交待。
各位老大,我真的不懂你们在说些啥子,我听不懂,你要我怎么说?
你是说还是不说?一人吼道。
我不懂你们指的是啥子,你们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是,我就是楚平村一草民。
把他拉上去。获大书记一声吼叫,身边的三人重新把思海绑了,整个人被拉离了地面挂在了房梁上,接着而来的就是一阵皮鞭的猛抽与棍棒的猛击腰身,饥饿与疼痛如毒蛇在吞没着他。
你说不说?一人歇斯底里的狂叫。思海是有气无力的道,我……我听不懂你们要我说啥子。
好啊,顽固到底就是你的死期。草绿色队长凶道,给我狠狠打……
思海咬着牙,一道道血水从头上流了下来,他忍着不让小红听到他的惨叫声。
你说还是不说?草绿色停下了抽酸了的手。思海只是摆了摆头,瞪着一双绝望的眼睛,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