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_花落不随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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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象不是在闲聊,而是进行重大的国际谈判。谈判双方针锋相对,寸土必争,一问一答,分工明确,对重大军事秘密决不透露半句。高凌觉得造成这种局面可能是对方怀疑自己是色狼。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色狼,高凌把神色控制的严谨端正,俨然一个包青天。包青天图有其表,内心里拼命想给对方一个好印象,最好能让对方用哀求的口气说:“大人,你要为小女子做主。”然后青天就会用同情的怅然的语气说:“放心吧,一切由本官为你做主,正好本官未曾婚配,以后姑娘就做在下的元配夫人吧。”对方就会感激的点点头,深情的看看青天。青天轻轻拉起姑娘的小手,慢慢抚弄……

正美美的想着,高凌忽然发现静静正瞪着自己,好像问了句什么,他连忙点点头假装听见了并表示同意。其实静静什么也没问,反而被高凌的举动吓了一跳。

吃完饭后,外面下起了雨。高凌帮静静叫了个出租车,待她离开后自己才回家。路上还轻轻哼了几句流行歌曲。歌词是这样的:“轻轻地,俺将离开你,请将眼角地泪试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地你别为俺哭泣……”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静静上网。电话也打不通。

高凌渐渐觉得联众上的各种游戏都没什么意思了,就又下载了几个大型网络游戏,如三国策,征途,骑士等,每晚乒乒乓乓打到深夜。

高父半夜起来小便时,气得大声训斥高凌。时间久了,高父养成了个习惯,半夜起来不训斥儿子几句就撒不出尿来。

这之间,那个叫陈颖的女孩上了几次网,在qq上与高凌打招呼。高凌忙于玩游戏也没太在意,在意也没有用,女孩的心总是那么难以捉摸。

这天高凌又见陈颖上了qq,就简单问候了一下。陈颖立刻回复了。高凌问她在哪,她说在家。高凌问:“见见面行吗?”这句话最近已成为高凌在网络上的口头语。反正对方大多数都以各种借口拒绝,高凌说这话也就当问候语了。就像两个认识的人在路上碰了面,一个开口就说:“吃了没?”另一个也许没有吃饭,但会点点头说:“吃了。”因为回答吃了或没吃都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我收下你的问候了。而那句“吃了没”所代表的意思就是我看见你了,表示一下友好。高凌的“见见面行吗”也是这个意思,其实他只见了那叫陈颖的女孩一面,后来主动联系了几回没有回音也就渐渐淡忘了。

没想到,陈颖的回答是:“行啊。”

高凌的大脑像电脑开机一样,经过了一个反应过程后才正常运转。他问:“什么时候见合适?”

陈颖的回答是:“现在吧。”

这次高凌的大脑像点击电脑桌面左下角的开始菜单一样灵敏,立刻回复说:“好的。”这二字仿佛有签字画押的功效,令对方想改口也难。

高母问高凌要去哪里,高凌说有个同事找他,他出去一下就回来。

高凌在出门前认真做了一番准备。白衬衣上系了一条干净的领带,深蓝色裤子黑皮鞋,这套装束怎么看怎么像个麦当劳或肯德基店的服务小生。头发梳得纹丝不乱,像等待检阅的仪仗队士兵。

夜幕已经降临,世界在结束完白天的演出后,又继续夜晚的故事。白天的酷热消退了一点,那些被蒸了一天的人们纷纷出来乘凉,个个恨不得一丝不挂。男人们大都光着上身,穿着个大裤衩,踢拉着一双拖鞋。女人则穿上最薄的裙子,那小巧的乳罩和三角裤清晰可见,有的下身只穿一个小短裤,上身小背心,露着整个肚子。短裤小的实在可怜,只包住臀部的肌肉,令人联想到亚当夏娃身上的那片树叶。许多民工饭后就在路上溜达,盯着女人们形形色色的大腿和前前后后的突起免费欣赏,盼望某个美女突然晕倒,自己好冲上去救她,顺便摸两把过过瘾。

小城实在是小,小的一人放屁,全城皆知,蚂蚁都想称老大。几百年前,这里一个屡试不第的穷秀才无所事事,记录了几个神怪故事。没想到,在穷秀才去世后,这几个故事成了精,到处吓人。人们被吓怕了,以为是穷秀才生前不得志,死后阴魂不散,出来报复,立刻上报有关部门。上级当即批准,给了穷秀才很高的社会地位和荣誉,反正他也不会真从土里钻出来做官,只要在阴间安居乐业就行了。

那些故事吓服了中国人,看看再没什么意思,就流窜到别的国家。许多国家的人们也害了怕,对中国这位穷秀才拜服不已,吓得美国赶紧又制造出了许多核武器来壮胆。

小城的名字也因此广为人知。

高凌很快赶到了约定地点,野战军的战士见了也为自己的速度汗颜。要是在战争年代,追个土匪撵个逃兵什么的,高凌肯定是个人才。

在一座银行大楼的门前等了一会,就看到一个高个女子款款摆摆地走了过来。一时,散步的路人纷纷停步回头,争着用眼光进行犯罪活动,路灯也自卑的暗了许多,偷偷的抹眼泪。高凌认出她就是陈颖。

高凌觉得自己是一块糖,已经被陈颖的笑容融化了,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没有。他明白了从古到今许多英雄败在女人手中的原因,主要是一些女人他妈的太漂亮了。就拿眼前的陈颖来说吧,如果让她去勾引勾引唐玄宗,那狗皇帝还不把杨玉环一脚踹到一边去。

陈颖走过来微笑着问:“你是高凌啊?”

高凌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张了张嘴,喉咙发干,没有声音,好在脑袋还有点理智,上下摆了摆算是做了回答。

陈颖笑得更灿烂了,女人最大的开心就是看到男人色迷迷的眼神。

陈颖说:“咱找个地方聊聊吧。”高凌赶忙答应。

来到一个大广场。看看广场上乘凉的人,就知道中国的人口众多是个什么概念。广场上灯火通明,音乐飘扬。许多中老年妇女扭着臃肿的身子在跳交谊舞。这一扭不要紧,本来不太明显的脂肪随着身体的摆动一颤一颤的,还不时有种异味混合在周围的空气中。

一些观众站在旁边用羡慕的眼睛美美地观赏着。

有些人顺着广场周围三三两两快步行走,神色匆匆,煞有介事,了解情况的知道他们是在做健身运动,不了解情况的以为是些精神病人在放风。

有的年轻夫妻带着孩子出来玩。孩子刚蹒跚学步,一时尿急,傲然面对众人哗哗排泄,地上顿时一片汪洋。少男少女们躲在暗处,互相熟悉着对方的身体,并把这个熟悉的过程称作伟大的爱情。几个流里流气的大男孩凑一起嘀咕,红色的烟头明明灭灭,商量着过会儿要去教训谁。有个民间艺人坐在地上,边凉快边拉着胡琴,生意很兴隆。

高凌与陈颖在广场上慢慢地走,看着周围的一切。陈颖的身材很高,穿着高跟鞋与高凌不相上下,她说自己不穿鞋的身高是一米七。高凌大加赞许,拍马屁说:“如果你去参加模特大赛,肯定行,真的。”陈颖笑笑说:“还早呢,许多模特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高凌忽然觉得自己话特别多,跟陈颖在一起比跟静静在一起轻松多了。

走了一会,两人想找个座位坐,这比在公共汽车上找座位要难。那些占据座位的人大有一坐到底的样子。周围很多站累的人在不断徘徊,焦急的等待座位上的人让座,可座位上的人就是不发扬尊老爱幼的传统,面对老的幼的视而不见,还在座位上摆出一副更舒服的姿态。坐久了想去上厕所,就让同伴给占着,自己跑去厕所用最快的速度往外挤屎挤尿,一时枪炮齐鸣,通通作响。接着就用一张薄纸随便向后一抹,那纸还未落地,主人已经冲出厕所门口,回到广场去占那座位。那片被狠心遗弃的薄纸,萧然飘落在厕坑的一边。厕坑安慰它道:“本来你有个同伴在这,刚才被那位施主用鞋子带走了,不过不用伤心,你很快也会被另一位施主带走的。”

找不到座位,两人继续慢慢地走。陈颖说她在市里的一家私人医院工作,平时也不太回家,每月只有两天的假期。这次回来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情。什么事情陈颖没有说。

接着陈颖又问了高凌的一些情况。高凌用最诚挚的语气把自己最优秀的地方说了一遍,恨不得掏出心来让她看看,连会洗衣做饭看孩子这样的话也厚颜无耻的吹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颖说要回家。高凌体贴的送她回去。

小城很小,几分钟就到了她的楼下。高凌轻声问:“什么时候再见面?”

陈颖说:“要不明天吧,明天我还休息一天。”

这话让高凌的心甜极了,这时给他灌上一杯蜜,他一定以为那是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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